難以降溫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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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昔年她在學校圖書館時,被某個暗戀者隔著窗偷拍下來,上傳到學校貼吧后的照片。 這張照片光影與角度堪絕,當時一度被瘋傳,疊了幾千層的討論大樓。 只是最后那張帖子消失得悄無聲息,那張照片,也從此隨之消失不見。 而如今,卻正栩栩如生地重現在她眼前。 她驚得捂住了嘴,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腳下不自覺地往前邁了幾步,踩在軟軟的地毯里,心頭萬般思緒如泉涌,眼里也蘊起了復雜的光彩。 那一幕何其震撼? 夜已暮,人已散,最是人間清冷時分,他卻為她亮起城市里最繁鬧最赫然的燈景—— 是一張貼吧舊照隔著遙遙歲月,喚醒了她青蔥時的記憶; 是某個人在深夜的無人時分,獨獨賜予她的寵愛與放恣; 更是她愛的人初次向她坦白,卻隔著那片深海,向她暗暗宣誓的情|愛。 而他又以這樣的高調方式在向她暗示什么? 她大腦飛速運轉,那些零散的片段拼拼湊湊,在腦中逐漸拼成一個模糊的概念—— 當初大搖大擺坐在鎮長辦公室里的人,動了鎮長公務的電腦卻安然無恙,南苡那時只顧著看他,卻將“v|p|n”的這幾個字眼模糊在了眼里; 他像是開了天眼似的,她踢了他的門他知道,譚嘉然上訪敲不開的門,而她一敲就能開,好像發生在門外的一切,他都摸得一清二楚。想來想去,也只有那一盞與他同一天到來的樓道燈嫌疑最大; 還有她偶爾會看見他午夜時分電腦屏幕流動的代碼,偶爾,還會看見與正常網絡不同的頁面。 她并不算很懂計算機這類專業,只是在大學時因為一個年少輕狂的學生,而有幸接觸、見識過一位紅客大佬。 紅客? 她驀然睜大了眼。 凌晨四點時萬籟俱寂的城市廣告屏,就在這么短短的五分鐘內便能亮起,一個有錢公子哥即使有那個本事做到,卻又哪里能這么快便實現? 只能是—— 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她突然就懂了。 之前那些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點此刻全都迎刃而解。 他明明一切如常人生活,卻始終沒人查得到他; 鎮長和李成章都認識他,卻愣是不知情他是個逃犯。 原來他對自己說的“沒事兒”,竟然不是哄她的,是真的沒事兒。 一個有本事將自己隱藏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技術流。 她也就是在那一刻頓然想起,曾經她見過的,在他的電腦屏幕前,在那個奇怪的網絡頁面里,看見了一個疑似對他宣戰的帖子,上面有“plague”的英文。 她細細去回想,腦中慢慢地補齊了一個稱呼——the plague god。 這個稱呼,她知道的。 就是那個當初和李成章在桌上說起過的那位聲名大噪的紅客大佬,那位只活躍在動蕩飄搖之際的—— 瘟神。 兩者緩緩相交重疊,她的世界里卻只剩了另一個名字—— 溫行知。 眼前的灼目光亮驀然熄滅,十幾秒的光影婆娑里,世界再次歸于虛無、昏黑、平靜。 海上依然漆黑,對面的那一棟棟樓,像是從來都未曾向她高調展露過那驚鴻一瞥的短暫表白。 而她愣在那里,愣了很久很久。 再回頭時,就看見他斜倚在墻邊,目光專注地看著她。 這場風景,他早不知陪她看了有多久。 “滿意了?”他低沉的聲音,和著無奈,傳到了她的耳里。 她不語,只站在那片早已黯淡的天幕下望著他。 見她還杵在那兒犯著傻,溫行知上前,緩緩靠近她后捧起她的臉,“不說話,嚇到了?” 她怔然,開口,輕回,“沒有?!?/br> 他低下頭來吻過她的眉眼,最后落在她的唇前,鼻息交錯,將吻不吻,他沉眼,貪戀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她,氣音一般問道,“那還繼續嗎?” 像是在問此刻,也像是在問將來。 是此刻這個試探的吻?還是二人不定的將來? 可不管是什么,她的答案都是——“要?!?/br> 要繼續。 夜幕空蕩,他勾唇微微笑了,指尖輕輕劃過她的眼角,如輕然飄浮的羽,可她怕癢,微微閃避,卻被他強勢霸道地捏住下顎。 她仰起頭,撞進眼里他淡然沉浮的欲海。 “要什么?” 他問得別有深意,她不傻,順了他的話:“我要你,溫行知?!?/br> 作者有話說: 科普: 【v|p|n】就是一種虛擬網絡,是在公用網絡上開了一條隧道的專用網絡,單位里面一般用來處理涉密的信息。 【紅客】就是合法的黑客? 第35章 可笑(大修) 自那以后, 南苡便有了這個意識。 后來她有去網上查過關于這些東西的資料。 刑法、安全法、網絡法,查來查去,其實也不過是想確定, 這種專業的罪,到底有多嚴重, 如果可以, 她還想搜尋一點關于“瘟神”的消息。 直到某天她無意間進入了一個計算機的某個專業論壇里, 于是就順手問了這么個問題, 問題發出去的當天, 她和張曉武阿航三個人就忙著布置工作室去了。 那天太忙了,忙著收拾新的工作室, 還忙著家里那堆行李, 以至于她都沒空看手機。 晚上回來的時候, 她累癱在沙發上, 打開手機后,發現竟然有一百多條回她的消息。 然后她就看到了這么一段討論—— 愛喝洗腳水:【拜托樓豬, 怎么會死刑呀?這種有本事入侵信息內網的人才,上面都想招攬的】 裊裊炊煙:【樓上的,并不是入侵了就會招攬的好嗎?】 西西:【9494,至少得是高素質尖端人才了】 呆呆丟了:【隨便一個入侵的就招攬了?做夢呢吧你?】 南苡慢慢地翻著那些討論樓, 都是在說關于入侵內網的事兒, 而在劃過某一層樓的時候, 她掃了一眼, 愣了愣, 又劃了回去。 她看見那層樓說的是:【信息人才犯罪的事兒還少了么?前些年不是就這么一個人么?還是個大神?!?/br> 于是這么一話就引起了一片火熱討論: tutu不吃姜:【瘟神:你直接貼我臉上說算了】 瘟暖的神:【唉?關我瘟神什么事兒了?】 瘟暖的神:【@tutu不吃姜:我又錯過什么了?我瘟神咋的了?】 tutu不吃姜:【@瘟暖的神:小道消息, 聽說前些年國外那群不要臉的來侵, 瘟神一己之力攔了下來, 結果后來親手設置的那道防火墻,瘟神自己又給破了?!?/br> 瘟暖的神:【@tutu不吃姜:他為什么???】 tutu不吃姜:【@瘟暖的神:聽說是非法入侵系統探了個什么資料,我也不知道,但是gjdaj那種地方,是能隨便拿資料的么?】 瘟暖的神:【@tutu不吃姜:gj我知道,那個daj是什么?】 tutu不吃姜:【@瘟暖的神:dang an ju】 瘟暖的神:【噢噢噢!我靠我靠!瘟神要干嘛?!自毀前程??所以是被暗中通緝了嗎……】 南楠屏住了呼吸看著那兩個人的討論,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慢慢地往下滑,在看見那句【好像是吧】后,慌亂地蓋上了手機。 屋內靜謐,南楠已經提前休息了,她就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腳寒涼,那是頭一次覺得無措。 她就算是知道了其實心頭也沒有好受多少,只是將這種未知的擔憂落了實,逐漸轉化為了對未來那些將要發生的事兒的惴惴不安。 她知道他不會有大事,可還是怕著他突然某一天的消失。 而迄今為止,她仍有一個最大的疑惑,與當初所惑然的無二:既然難以排查到他的頭上,他又何至于跑到那樣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地方里? 在這樣的思慮里,她和溫行知又相行相伴了幾個月。 九月份的時候南楠新學校新學期,樂呵呵地背上書包提著行李就上學去了。小姑娘主動要求住學校里的,一周就回來一次。 工作日的時候,張曉武一邊跑去拉游客生意,一邊忙著給她打下手搬設備,她忙著攝影制作沒工夫管太多,一些雜事兒阿航便順手替她打理了。 可以說三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財源滾滾來,張曉武還說過,這城市大一點就是不一樣,一個月賺到的錢就是他們之前在那個小鄉鎮里半年的生意。 白天她忙完了工作,晚上會到溫行知的家里,她是個工作狂,一天到晚留給他的時間壓根就不多,有時候,他被她這態度給氣著了,還會拎著她廝磨到半夜。 南楠新學期第一場月考考了年級第二,可是在班里還是不愛說話,沉默寡言的,也沒個朋友,但至少比在平安鎮的時候開朗許多,南苡每次周五放學的時候去接她,還能看見她蹦蹦跳跳地出校門。 因為云城一中的很多老師都認得她,她在其中上下打點后,其實沒太擔心南楠那邊的情況,身心都放在了自己的創作上。 總的來說,沒有了王永微那一家子人,她的日子過得還算舒心。 當然,如果沒有她和溫行知的那一次爭吵爆發,他們也許會一直這么安穩自在下去。 即使前途未明,但至少,會是安安穩穩的。 南苡清楚記得,那天是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