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道我痛失四個前夫 第79節
這么算,小綠跟裴二還是有些關系的,為什么不去魔界直接靠裙帶關系混。 這不比當個管事長老爽多了。 隨之游一邊想,一邊卻又打探起來南陽派如今的情況,“姑奶,其實我入南陽派前也曾聽過些傳言,多少有些擔心……” 小綠本在和她介紹宗門事項,聽到這問題,面色有些凝重,“都說了些什么?” “說新掌門,說長老們……” 隨之游遮遮掩掩,只說了幾個關鍵詞。 小綠會意了,只微微搖頭,帶著她來到了演武場。 南陽派果然興盛過,原本破落挨擠的演武場,如今已壯大不少,地域頗為廣闊,不少弟子們正對壘習武或練習法術。 她道:“你細看?!?/br> 隨之游不明就里,看了幾眼,這才發覺場上的弟子們穿得頗有幾分花哨。 這花哨是整體的,乍一看過去,弟子服外滿是不同顏色同樣制式的罩衫外袍,這群弟子聚一塊兒活像是調色盤。 隨之游這才問:“為何如此多種弟子服?” “我們門派現在就是這樣的,南陽派本來就有自己的弟子服,但三個長老各自培養的弟子互不順眼,掌門門下的弟子們又自居正統,內門弟子本來也與外門弟子不對付,更別說符修丹修還看不起劍修刀修?!?/br> 隨之游:“……” 不是,等下,你們這是五代十國還是春秋戰國啊。 這么多派系的嗎? 還有,你們這個鄙視鏈是不是有點太豐富了??? 小綠語重心長地道:“我在南陽派待了許多年,如今雖也算是個長老,能多庇護你些,但估計沒多久你自然也是要站隊的?!?/br> 隨之游聽她這樣說話,便很是想起來小綠當年還是外門弟子時,頗為天真浪漫,如今卻不得已在這里看著門派內斗。 看來小綠夾在這些內斗的人之間,估計過得也挺難的。 看你過得好,但是沒好得讓我眼紅,我就放心了。 隨之游誠懇道:“放心吧小——小輩自然會努力權衡的?!?/br> “權衡什么?!毙【G有些奇怪,繼續道:“所以站隊的時候,你得站我這邊,我們外門可不能讓這些內門的好過?!?/br> 隨之游:“……” 啊這。 小綠開始拉著隨之游細數當年內門弟子之過分。 隨之游心中滿是疲憊,掃著演武場內的景象,卻陡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似乎正與一名弟子比試劍法,三兩招便挑小對方的劍,姿態尚存幾分瀟灑。 正好清風吹過,吹起他額前黑發,露出一張…… 普通的面容。 ——正是姜惟。 隨之游咽下幾口差點涌出的腥甜。 還好,長得有夠普通。 差點心動。 這么想時,姜惟的視線陡然看過來,黑眸似含幾分詫異,微微彎了彎,算是打了個招呼。 他有一雙好看的眼,如今帶些笑意,便襯得這普通的面容如春庭水月。 “嘔——” 隨之游咽回去的血吐出來。 就在這瞬間,姜惟便也立刻面色一邊,唇邊嘔出一口血來。 兩人就在對視中,互相嘔血,如同對鏡自攬般。 隨之游:“……” 姜惟:“……” 隨之游沒管小綠的關懷,馬上沖進去抓住姜惟的衣領晃起來。 姜惟:“澹臺你——” 隨之游大怒道:“你為什么學我?” 姜惟:“……” 第51章 “江危樓!是誰允許你擅自抽去八海帝君的龍脈的?!居然還敢假傳旨意!私自調動三宮仙門!你可知罪!” 天宮內, 天君勃然大怒,身后神力高漲。 江危樓跪在天地面前,一言不發, 并未辯解。 天君見狀,卻愈發大怒, 走到他面前狠狠揣向他的心口, “孽子!于人間渡劫丟失人魂導致失敗, 害得人間流血百萬就算了,如今居然還敢如此做事!” 江危樓身子立時向后傾倒,喉間涌上熱意,在天君的神力威壓下脈絡盡斷。 疼痛意味幾乎逼得他面色發白,冷汗涔涔。 他依舊一言不發,七竅血液緩緩流下。 “你知不知道,八海的老帝君那邊怎么交代?!五百年的封??!你還真敢下手!” 天君越說越生氣, 最后負手,胸口起伏起來, “自己下去領罰?!?/br> 江危樓這才淡淡應道:“是?!?/br> 他起身, 身子卻又一瞬的不穩, 卻還是強壓疼痛挺直背部繼續走。 出了天宮, 幾個守候在天宮門口的星君互相對視, 面色都有幾分難看。 他們都是衍衡帝君門下幕僚,自然早已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天君向來講究權衡□□, 即便八海帝君因婚禮一事差點要傾覆八海淹沒五界, 但消息傳過來他依舊想要找轉圜之地。衍衡帝君無可奈何只得私自行動,直接治罪封印它, 結果反而讓天君生出惱怒, 覺得過于激進 于是便有了如今的局面。 幾個星君見衍衡帝君已然要領罰, 便知道他們方才的勸說大抵是毫無用處了,便也只得退下,提前一步候在了衍衡帝君的殿內。 半個時辰后。 他們見到了歸來的衍衡帝君。 他白衣上已浸濕血污,薄唇眼紅,面色蒼白得仿佛隨時昏倒。本是極為狼狽的。但他偏偏氣定神閑,表情淡然,甚至并不忌諱他們這些“下屬”看著,只閑庭信步般在主座坐下。 幾個星君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說多看,只連忙稟報了幾件事務。 江危樓慢條斯理地將事情吩咐下去,不多時,便已經處理完了他們稟報的要事。 這時,幾個星君中的一名星君才終于鼓起勇氣問道:“衍衡帝君,我宮內尚且有些仙丹——” “無妨?!苯瞧沉搜凵砩系膫?,只是道:“不過受了些鞭傷罷了?!?/br> 那星君一時間怔住,沒忍住道:“天君果然嚴厲?!?/br> “色厲內荏?!彼α讼?,全然不覺自己的話何等冒犯一般,“五界和平時無益,五界若是出了亂子必然能添些害處,全然不知道現在是什么形勢?!?/br> 幾個星君心中有了詫異,衍衡帝君這話說得未免過于直白了些,倒不像他平日那么內斂溫和。 他們俱不敢說話,只等他繼續。 直覺告訴他們,恐怕衍衡帝君不打算再徐徐圖之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衍衡帝君居然并未再說什么,只讓他們退下,仿佛剛才居然只是一時的氣話罷了。 他們各自都有些奇怪,卻也并不敢再問再談,齊齊退下了。 見他們退下,江危樓這才露出幾分怒氣,攥了攥拳頭又松開。 剛剛確實失言了。 從八?;貋淼浆F在,胸口的躁郁逐漸累積,攢得他只覺作嘔惡心。 江危樓閉上眼,身上的傷口疼得面上有些發熱,刺得他呼吸都有幾分困難。他向來習慣謀而后動,對于忍耐二字并不陌生,可為什么,這一次他卻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悅和…… 難過。 這種情緒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八海嗎? 還是方才? 江危樓無法找到這種情緒的源頭,更無法找到它何時出現的,只是到剛剛領罰完這情緒便愈發涌了過來。他忍受過比這要更加嚴重的刑罰,于人間渡劫時也有過更為艱苦的時刻,為何現在卻又這樣的情緒呢? 恍惚的夢境再次浮現在他腦中:看不清面容的少女笑著往他身上扔著松果,戲稱他值得她擲果盈車。 江危樓怔忪中突然感覺臉上有些冰涼。 伸手摸了摸,觸及到些濕潤。 他感覺胸口空蕩蕩的。 江危樓意識到,他必須下凡一趟了。 這丟失的人魂,被遺忘的記憶,和她與他曾經的往事,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他必須要找到,然后斬斷它。 他不需要影響判斷的感情,無用且多余。 江危樓思索片刻,決定先從南陽派查起來,前世于修仙界渡劫的身體的墳墓聽聞早已被南陽派從鴻蒙派遷走了。 或許,能從那墳中找到些人魂的消息。 江危樓閉上眼,兩手結印,一道法光于手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