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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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崔桂的思緒紛亂,近日朝中發生的事,費金亦的舉動,所有種種,糾纏在一起。 長公主成婚,誕下皇嗣,登基為帝,本是最穩妥的法子。 費金亦并未花大力氣阻止這件事,所以現在的矛盾在于公主究竟嫁給何人。 世族雖想要與皇室聯姻,但如果費金亦孤注一擲,選擇費仕春,即使他們不知道真相,也不會阻止,反而想要拉攏新一任駙馬。 費金亦早已做好打算,長公主絕不能成婚,否則就是落入圈套。 長公主不成婚,這樣的局面又該如何挽救? 崔桂已有了答案,只有唯一一條路可走了。 他這么想著,心中已有了謀算,對管家道:“明日叫陳大人,周大人,幾位大學士……” 他所說的無一不是朝廷重臣,崔小珠都看得出剛才的信中寫了不得了的大事,迫使父親這么著急,想要安排之后的事。 但崔桂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停了一會兒,道:“明日算了,先叫齊澤清來?!?/br> “只找齊澤清?!?/br> * 過了十五,除夕便越發近了。 因沒再出別的意外,容見就每日勤勤懇懇上課,補習之前落下的進度,除了沒有晚自習,仿佛重上了一次高中。 穿書之我在古代當文盲高中生……? 這樣平靜的生活,容見也很滿足了。 缺憾之處在于,缺了一位好同桌,可是明野是不能當他同桌的,同班同學也不行。 容見嘆息。 到了除夕前幾日,年二十九,書齋終于停課放假了。 放假之前,容見特意送了些年禮給教了自己幾個月的先生。 古人的禮節就是這樣,何況他也很感激這幾位先生拯救了文盲的自己。 至于最感激的那個,他準備親自去送,就是不知道明野是否得空。 下午的課上完,容見收拾了紙筆,抱起書,推開屏風,起身準備離開,發現齊澤清還在臺上整理東西。 他湊過去,同齊澤清打了個招呼。 齊澤清一抬頭,就看到容見面上帶笑,看著挺開心的。 又想起首輔前幾日找他談過,問長公主現在都讀了什么書,學問如何,品性有何缺陷。齊澤清有些不解,但還是一一回答。崔桂不愧做到首輔,是文人之首,一聽就察覺出不對,知道容見的底子很差,思忖片刻后,又重挑了幾本書,囑咐了一番明年該如何教授長公主。 至于品性上的缺陷…… 聽到這里,其實齊澤清已經知道了崔桂的意思,不知怎的,首輔竟改變想法,把自己從前所說,推長公主為帝的念頭當了真。 齊澤清猶豫了一會兒:“殿下似乎有些太過善良,不知道人心險惡,總會寬恕別人。況且,殿下對于權勢,似乎也不怎么在意?!?/br> 自古以來,能夠成事之人,不論日后在皇位上的做派,在皇位爭奪上,總是心狠手辣,沒有人愿意將權力拱手讓人。 崔桂聽完后卻道:“老夫見過她一次,是在拙園那回。長公主也許過分良善,卻知道保護自己,也明白分寸,不優柔寡斷,果斷行事,反而是她與常人不同之處?!?/br>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繼續道:“至于權勢,長公主長到這么大,還不知道權勢是什么,怎么能苛求她在意,日后她會慢慢長大?!?/br> 崔桂深深看了齊澤清一眼:“你教授長公主數年,是她最信任的師長,一定要能引導好她,才能不負天下?!?/br> 話說到這個地步,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齊澤清一驚,他知道崔桂已下定決心,非長公主登基不可了。 雖然朝廷上還沒有什么動作,但有崔桂主持,不過是遲早的事。 眼前的容見卻似乎依舊一無所知,為將要放假而高興。 此時四下無人,空空蕩蕩,正是一個告知他的好時機。 齊澤清腦子里轉了半天,壓低嗓音,開口道:“殿下,崔……” 容見不明所以:“齊先生,怎么了?” 齊澤清愣了愣。來到仰俯齋后,他教容見讀書,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學生,平日里也頗多關注。很多時候,他覺得容見真的還小,想法也與一般人很不同。 宮中竟有這樣的孩子。 還是算了,畢竟是如此大事,此時說了只會給容見多添負擔,等開年過后再談吧。 齊澤清笑著說:“沒什么,祝愿殿下過年開心?!?/br> 容見對此是真的一無所知,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這么暗流涌動下,便宜爹想要血緣上的便宜親哥和自己成親搞亂.倫,群情激奮的文臣則異想天開要讓自己當皇帝。 他忙得很,得為皇帝和太后準備過年的年禮,還得安排年關的一眾事宜,連錦衣衛那邊都要打點,不僅是章三川,還有孫東在。 沒辦法,明野在那當差。雖然明野很能干很有本事,但家世平平無奇,容見總擔心他被人欺負。 全世界只有他會有這樣多余的擔心,且一而再再而三,每次都這樣。 到了除夕當日,是和燈會那天一樣的家宴,大年初一才宴請群臣。 容見很煩,但也不得不去。幸好今日沒出什么岔子,容見裝聾作啞,從宴會上退下,回到長樂殿中。 門口就守了兩個小太監,容見走進殿內,本來是打算直接回寢殿休息的,忽然想起有本書落在花廳里了,也沒叫別人,自己去拿了。 甫一進去,花廳里熱鬧極了,一瞧見容見,頓時鴉雀無聲。 原來下午忙完之后,闔宮的小宮女小太監都聚在花廳里嗑瓜子打牌。周姑姑不在,但也是默許了的,她的心腸沒有那么硬,就當是不知道,任由他們今日胡鬧松快一個晚上。 看打擾了他們的興致,容見有些抱歉,連書也不拿了,準備安慰他們幾句就退出去,還是四福道:“殿下既然來了,不如也和奴才們玩幾把吧?!?/br> 容見問:“怎么了?” 四福轉著眼珠子:“這叫同流合污,就不怕殿下秋后算賬了?!?/br> 這話說得是逗趣的,也叫花廳里與容見不親近的那些也放下心。 靈頌瞪了四福一眼。 不過似乎也是這樣,容見這么想著,只打算略打幾把,讓他們放下心,意思是等過了正月也不會懲罰他們,于是走了過去,隨意地說:“本宮就同流合污一回?!?/br> 他的視線停留在桌上,問道:“這是什么?” 是葉子牌。 好像也不太難。 最開始的幾把,陪玩的人還都收斂著,努力想讓容見能贏。本來和尊上玩這些,是不可能自己贏的,都是送銀子出去。但長樂殿里宮女太監的年紀都小,這些功夫沒有學到家,興頭上一不小心就贏了。 小宮女正心驚膽戰著,卻見長公主輸了也沒惱,反而從錦囊中拿出金銀錁子給了自己,便大膽了起來。 十幾歲大的孩子不知分寸,玩到最后,容見將手中的葉子牌一攤,又掏出空空如也的錦囊,在他們面前晃了晃:“輸完了,一個子也沒了,你們自己玩吧?!?/br> 其實那些金銀錁子本來是容見特意找內務府要的,就是打算明天給宮中的侍從。 臨走前,容見叫靈頌明日再拿些自己,還有些沒賭錢的要給。 靈頌答應下來,又說:“也就是殿下仁善,脾氣好……” 容見笑著道:“正過年呢,你也去玩吧?!?/br> 于是一個人回了寢宮,正推開門,卻瞧見房間里立了個人。 是明野。 容見一怔,連身上的披風也來不及解開,走到他面前問:“你來了很久了嗎?” 明野笑了笑:“沒等多久。今晚不用當差,就想來看殿下?!?/br> 容見今日穿了件大紅的裙子,裙擺用金線繡了鳳凰,在燈火下熠熠生輝。 容見有些懊惱:“早知道你來了……” 話卻沒有說完,明野問:“我來了就怎么了?” 容見道:“我就不和他們打那么久的葉子牌了?!?/br> 本來輸就輸了,容見愿賭服輸,金銀錁子也是要給他們的,但明野一問,容見就有點告狀的意思:“我不會打,銀子全輸光了,后面一把都沒讓我贏?!?/br> 明野“嗯”了一聲,也譴責那些人太過分,語氣很輕松:“下次叫我一起,給殿下喂牌。殿下從頭贏到尾,一把都不輸?!?/br> 又很自信,仿佛無論玩什么,有他的幫忙,都能讓容見一直贏。 這算什么……容見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這么喂牌,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都是沒影的事,容見沒想太多,和小宮女小太監們在一起消磨的時間也算得上愉快,但一想到寢殿里等著的是明野,還是后悔沒有早些時候進來。 他仰頭望著明野,眼睛很亮,隨口出著主意:“你裝作貓叫,我不就知道了?” 這樣的辦法,只有容見想得出來。 明野卻似乎當了真,他說:“臣不知道怎樣的貓叫才能算是提醒,殿下知道嗎?” 容見解開披風,撂在一邊,他被忽悠得團團轉,想著的確如此,可以借此機會和明野定下暗號,便“喵”了一聲。 又軟又甜,像是比最嬌氣的小貓還會撒嬌。 明野神色認真,他作出非??陀^的評價:“太輕了,臣沒能聽清?!?/br> 容見沒有懷疑:“喵?!?/br> “是不是太短了,聽不到怎么辦?” “喵喵喵?!?/br> “嗯,我又忘了?!?/br> “喵喵?” …… “剛才走神了,殿下再喵一個聽聽?!?/br> 兇神惡煞的一聲:“喵!” 一兩次就算了,來了六七次,容見是好騙了點,又不是真的小傻子。 明野道:“畢竟臣不聰明,不像殿下這么……” 話說到一半,坐在軟塌上笑了半天,這次是真心話:“殿下比貓可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