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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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見的標準雖然高, 但不是不能找,明野的標準固然低,卻捉摸不定, 說了等于沒有。 容見不知道明野喜歡什么樣的人。 他的心中升起一種很莫名的感覺, 不是開心或者難過,是無法理解, 是難以明了。 人為什么會這么奇怪?他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奇怪? 從未喜歡過別人, 沒有戀愛經驗的容見決定暫時忘掉這些, 這些他無法處理的棘手問題, 明野那么聰明, 肯定無須他的指點。 容見簡單地選擇了逃避,他想同明野一起度過這個初雪的夜晚,留下一些以后想起時會開心的回憶。 于是喝了很多酒, 吃了很多點心,準備接下來幾天拼命節食,今天先放縱自我。 在青云坊的那次,容見心中有數, 人在宮外, 不能有什么意外, 所以也一整個下午斷斷續續也沒喝多少, 但卻已經半醉。這次是在宮中, 明野又在他的身旁, 容見便將很甜的、果汁似的酒當做飲料和。 喝著喝著,人就暈暈然了。 容見胡思亂想,人不能酒后駕車, 雖然電視里的大俠們都是大口喝酒, 也不耽誤打架。 但……他開始問一些很傻的問題:“明野, 你喝了酒,飛起來會不會暈?然后腳底打滑?” 明野笑了笑:“殿下是怕回去的時候從樹上摔下去嗎?” 容見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是有點。但我相信你,你要小心點哦?!?/br> 就那么仰頭看著明野,將自己完全托付給他的樣子。 明野看著他,很輕地嘆了口氣:“殿下,你以后還是別和人喝酒了?!?/br> 容見嘟嘟囔囔,一副很可憐的模樣,連眼睛里都濕漉漉的:“怎么,你嫌棄我了嗎?” 明野沒忍住,笑了好半天,他實在很少會有這么肆意放松的時刻,倒是與容見的初衷不謀而合——一起過一個很美麗的雪夜。 但笑的有點過分,連醉了的容見都察覺到不對,要惱羞成怒了,明野才開口道:“怕你被別人偷走?!?/br> 這話反倒有幾分認真。 容見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茫然地“啊”了一聲,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反將一軍:“那你現在要偷走我嗎?” 一個醉鬼在想什么,絕不是正常人能想到的。比如此時的容見就覺得被偷走后會被稱斤按量賣掉。 明野怔了怔,他伸手托住容見的下巴,沒太用力,似乎只是掂量了一下,左右看了兩眼,沒有什么很過分的舉動,又松開來:“這么可愛,今天先不偷了?!?/br> 意思是以后再偷。 ……好可怕。 容見呆了呆,覺得這個人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靠,竟然也要偷走自己,把自己賣掉。 他這么瘦,能賣幾個錢??! 于是慢慢地、自以為不會被明野察覺到的往外挪。 明野看一眼,容見就停下來,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明野一移開視線,容見就慢吞吞地往外爬,就像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 容見是在無意間被當成玩具的那個。 明野看著這樣的容見,又飲了兩杯冷酒。 湖心亭就這么大,容見再想溜,也跑不到哪里去。 他酒品很好,醉后也不發瘋,就是人傻傻的,別人說什么都信,又有種小孩子般的固執。非要說在原來的位置看不清雪,要從窗戶探頭出去看。 明野拿他沒什么辦法,只要放任容見去了,就是裹了兩層披風。 容見伸出手想要抓住雪,險些跌下去,明野在后面攔腰拽住了他。 容見渾身散發著很甜的酒氣,還有桂花的香味,身體又很柔軟,可以任由旁人擺弄,就像一塊軟糖般伏在明野的肩膀上。 明野沉默地抱著容見,能感覺到他喘在自己耳邊的呼吸,令自己也熱了起來。 但明野是自控能力很好的那類人,他扶著容見的后腦勺,平靜地問:“還看雪嗎?” 醉了的容見還記得看雪的執念,說:“要看?!?/br> 又要支使明野:“我還要喝甜的、甜的酒?!?/br> 明野不太愿意再給他喝了,不是怕他繼續胡鬧,而是這酒品質很好,一般人醉了也不會有什么,只是擔心容見明天會頭痛。 如果身邊是別人,容見可能會比平常還要乖,怕給人添麻煩??蛇@個人是明野,容見骨子那么點任性被無限放大。 他凝視著明野,咬了下嘴唇,將最后的那點口脂也吃掉了,嘴唇很紅,沾著水澤,留了些很淺的齒痕,他說:“壞蛋,連個喝的都不給。我要咬你了?!?/br> 明野的視線在齒痕上停留了很久,久到那點痕跡都消失了,他終于松開容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殿下,你最好祈禱自己是醉后一忘皆空的那種?!?/br> 又添了一句:“不過我希望不是?!?/br> 容見呆呆地“啊”了一聲,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有多么惡毒,多么可怕。 這么胡鬧了好久,風停雪歇,容見似乎也覺得沒意思了,他偏過頭,朝明野緩慢地眨了眨眼,很小聲地說:“好累,我想回去睡覺了?!?/br> 至于那日是怎么回來的,容見不太記得請了,路上大概是困了,睡了過去。 最后的記憶是被人放到了床上。他睜開眼,眼眸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昏黃的燈火,透著光的帷帳,明野的高大身形。 有人替他卸掉了珠釵首飾,又給他擦了個臉,容見覺得很輕松舒適。 可就在那人拿著首飾,掀開簾子,準備離開的時候,容見心中生出強烈的不舍,拽住了那人的手,有什么從他的掌心中跌了下去,落在床鋪上,悄無聲息的。 “我的、”容見含含糊糊道,“我的……” 明野似乎笑了一下,他低頭拾起床上的那支花鈿,另一只手垂在容見眼前,指尖碰了碰他的臉頰,又重新為他戴上。 “這么喜歡嗎?” 也不知道容見說的是“我的花鈿”,還是“我的”個什么別的東西。 容見就這么沉沉睡去,也許是酒酣醉后的緣故,他睡得很好,是近日最好的一覺,又做了很多短暫的、光怪陸離的夢。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第二日醒來時,容見昏昏沉沉,一時不知身在何處,今夕何夕了。 但也只是片刻,過了沒多久,他就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事。 容見:“……………………” 他甚至能很清楚地回憶起明野說話時的神態。 ——“殿下,你最好祈禱自己是醉后一忘皆空的那種?!?/br> “不過我希望不是?!?/br> ……救命,救命! 沒有失憶,但是容見非常希望自己能夠失憶。 在此前的二十歲里,容見對酒沒什么感覺,他也不喜歡失控的感覺,所以平常都不太喝,只有昨天是真的醉到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他真沒想到自己醉了后是那個樣子,那么任性,那么胡鬧,那么蠻不講理,那么不知所謂。 但是這么反思下去,也反思不出個結果,所以把鍋推到了明野身上。覺得這個人實在很過分,故意引誘自己說那些傻話取樂。幸好不是在現代,否則這個人絕對會把自己酒后發瘋的實況從頭錄到尾,還要時常拿出來在自己面前重溫。 一想到這里,容見就肝腸寸斷,覺得無顏面對長樂殿親朋好友。 但明野也沒有證據,容見鎮定地想,還有救,自己可以裝傻,裝作失憶,還不至于要自我了斷。 * 明野與周照清在道玄天山觀見面。 周照清推門而入時,一走進去,看到明野正在推開的窗邊看書。 周照清的心思敏銳,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他和明野相識有幾年了,明野從不在待在窗邊,有一次他好奇問了,明野說待在窗邊時會露出身形,很容易被別人的箭頭對準。 他覺得對方說的很對,不過他的身份沒那么重要,自認也沒得罪什么人,覺得麻煩,所以平日里行事不可能像明野這般謹慎小心。 近些時候,明野都會待在窗邊了。 這樣無關緊要的事,周照清隨口便問了,他說:“最近公子怎么總是坐在窗邊,是覺得周圍的守衛可以信任了嗎?” 明野抬起頭:“沒什么。光線好罷了?!?/br> 其實也沒想太多,可能因為容見總是在窗臺邊等他,令明野也在不知不覺間改變。 周照清也沒糾纏下去,他將北疆和南愚進京后的一舉一動,但凡是能查到的,都整理出來,寫在密報上。 是明野特意要的,很急。 明野接過那封不薄的信封,拆開來,一頁一頁看了起來。 周照清坐在一邊,他問:“公子查這個做什么?” 上一次查完帳后,明野就已決定令萬來商會斷絕往來,這倒沒什么。但是這倆使團在上京待著,統共也沒幾個人,掀不起什么風浪,不知道明野為什么這么急著要查。 明野看得很快,仔細搜尋著有沒有有用的消息。 要查北疆和南愚,不過是因為從前發生的一樁舊事,臘月燈會,長公主遭遇襲擊,險些被北疆羴然人擄走。對于當時的事,明野只記得一個大概,他和那位長公主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實際上除了在書齋,兩人并不親近,所謂的貼身保護也名不副實,長公主也總是把明野打發出去。而明野待在他身邊也是因為孟不拓的命令,必須監視。 所以那時候發生的事,明野根本就沒在意,只記得一個大概,也不會細查。 現在卻不同了。 長公主是容見。 世上之事,千回百轉,隨意一句話都有可能讓事情有變,何況情況如此危險。明野不可能因為從前的結果安全無虞,就松懈下來,覺得不會發生什么。 不止是燈會當日,北疆人來了后,明野幾乎都隨身陪同容見,不讓他一個人單獨待著。但這樣的事,防御警惕雖然重要,但最好還是解決掉問題根本。 明野的想法是,這件事還是別發生了。 周照清看明野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道:“公子支會我一聲,也不至于到時候我毫無準備啊?!?/br> 明野的眸色很深,神色如古井無波,令周照清也看不出什么,他說:“到時候會告訴你?!?/br> 至于密報中的東西,實在沒什么大用。萬來商會畢竟是做生意的地方,北疆和南愚都是外族,基本沒有安插人進去的可能,只能通過一些外圍的線人做事。 周照清在一旁坐立不安,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明野借著窗外的光看密報,也沒看他:“想說什么?” 周照清聽了這話,問道:“公子,你……怎么會出那個風頭?現在滿城風雨,可都在打聽你呢?!?/br> 至于這個風頭,當然就是明野打敗達木雅之事。 這一場比試后,雖然表面上費金亦沒有上次,只當無事發生。但毫不夸張地說,明野確實走入了很多人的視野,成為了想要拉攏的對象。一個家世清白,武藝高超、官職低微的年輕人,是很值得一賭的。連錦衣衛的孫同知私底下都找了過來,親自勸說他加入自己手下,說是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就等明野點頭了。除此之外,別的邀約也是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