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穿書]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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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張紙也消失在了燃起的燭火中。 而長樂殿中,周姑姑得知公主從病中清醒,連忙趕了回來。 她是公主最親近的姑姑,理應隨時陪伴左右。 推門而入時,周姑姑感覺殿內昏昏暗暗的,似乎只點了一支火燭。 桌上的長頸白瓷瓶里插了幾枝淡粉的、重重疊疊開著的山茶,是很端重的秀美。 容見抬手撥弄了幾下。 周姑姑走到容見的身邊,柔聲問:“殿下,您終于能起身了?!?/br> 容見抬頭看了她一眼,終于把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名字對上號,他慢慢道:“周姑姑,我……本宮好多了?!?/br> 三天以來,他病的大多數時間都恍如夢中,不停地接受原身的記憶。 而眼前這位周姑姑是原身母親容寧的侍女,也是唯一知曉容見男扮女裝,真實身份的人。 容見的穿越實在是一個意外。他不過是睡了一覺,就穿到了一直在追的小說《惡種》中。 《惡種》是一篇升級流男頻爽文。男主身份尊貴,本來是天神遺族的繼承人,卻被人貍貓換太子,成為娼.妓之子。十九歲時又遭人陷害,流放棄都。但這些在書中都不過是只言片語,作者從流放后寫起,男主起于卑微,一路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心機深沉,才智近妖,足智多謀,不到三十歲便平定天下,登上皇位,走上人生巔峰。 唯一的缺憾之處在于,男主這樣的人,即使到了結局,身邊也無一人相伴。 男主雖然馳騁天下,天資卓越,但終其一生,所遇的女子,要么表面對他一見鐘情,實則是因家族利益早對他反目成仇,要么是派來的jian細臥底。有一個劇情,容見記得很清楚。男主曾在被賊匪屠戮的村莊里救回一個年芳十五的小女孩。小姑娘無處可去,便收留她在宅子里侍候。那個小姑娘為男主煮了五年的茶,性格溫柔可親。但男主在一次打仗后回家,她含羞帶怯地遞上了摻雜毒藥的茶水,男主慢慢端起茶盞,在對方期待的目光中飲下一口,卻并未咽下,而是扼住對方的下頜,讓她不能咬破毒藥自殺,直接拖去審訊。 那一章的本章說里可謂是見證了書友們的打臉經過,從期待發生一些喜聞樂見的事到徹底喪失希望,痛罵作者不是人,能寫出這種劇情。 不過男主也不是完全與情愛隔絕。 在書中各色配角的口中,男主還有個年少時的白月光。男主十六歲入宮當差,長公主對他照顧頗多,宮中人人皆知。即便是太平宮宮破之時,男主率領的叛軍也避開了長公主的舊居長樂殿,怕打擾了長公主的在天之靈??上У氖?,這位長公主英年早逝,早在十八歲時就香消玉殞了。 書友們紛紛感嘆,男主這是心里有一個白月光,接受不了其他的女子,可悲可嘆。 容見也不例外。至少在看到結局前,他真的以為這位長公主是男主的白月光。 至于結局,結局當然十分出人意料。 男主的軍隊擊破天神遺族,他的兄長,也就是當年那位貍貓換太子的另一位當事人在絕境之下,當眾嘲諷男主終其一生,也不被任何人所真心相待,連那位長公主,也不過對他諸多利用磋磨,并無一絲真情。 男主聽到兄長的話,并未說些什么,但在場之人眾多,早已有人揣摩圣意,將故去的長公主挖墳鞭尸,讓他不得好死。 毫不意外的是,這章的評論,又是書友們對作者的破口大罵,但還是要繼續往下看。 容見看完了倒是沒罵人,但還是感嘆了一聲作者牛逼,不為外界評論所動,存心讓男主斷情絕愛,注定孤獨一生。 結果一覺醒來,他就穿成了《惡種》里那位早死又被挖墳的黑月光長公主容見。 而且這位長公主的性別都不大對,并不是個女孩子。一旦被人知道容見的男孩子身份,皇宮之主,容見的便宜爹,估計第一時間會要了他的命。 所以容見必須要持續扮演這位公主,且不能露出馬腳,否則真的要英年早夭了。 周姑姑親自為容見披上織金繡紋的外衣,一點一點仔細地收攏著頭發,一邊道:“聽聞公主一醒來就見了明侍衛,是否太過著急?” 提到明野,容見正好有話想說,他垂著眼,裝作隨意道:“的確如此。本宮的意思是,現下已是八月末,不必再讓他摘花,以后也不必多見?!?/br> 在容見看來,這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公主與侍衛,本來就不應該過于親近。而原身這么對待明野,甚至要求侍衛長將他指派給自己,貼身護衛,也是別有用心。 沒料到,周姑姑聞言卻皺起眉,她有些疑惑地問:“殿下不是說,與明野之間的親近是為了以后的大計做準備嗎?” 容見:“?” 他有什么計劃,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周姑姑的神色更加不解,遲疑地望著容見,沒有說話。 看來,不僅有這個計劃,這個計劃還很重要。但是原身好像沒把這個當回事,一時竟沒想起來,還需要以后細細回憶。 茫然失措中,容見虛弱一笑:“姑姑放心,本宮自然心中有數?!?/br> 作者有話要說: 見見:什么計劃,讓我康康。 “容則秀雅,稚朱顏只?!薄洞笳小?/br> 感謝喜歡金屋里的白月光的朋友,感謝新來追文的朋友,終于開文了,本章都送紅包! 第2章 上學 穿越過來后,容見也擁有了原身的記憶,但那些不是直接灌輸到他的大腦中,而是逐漸從印象深刻、重要的事物回憶起。不太重要的則需要看到實物,親身經歷,記憶才會浮現。 《惡種》的故事線開始時,長公主容見已死,所有對他的描述都出自配角的側面描寫,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容見想了一晚上,對于周姑姑所說的“大計”還是沒什么數,只能裝作很有數的樣子。 他決定暫時不為難自己了,目前還是隨遇而安,見機行事。 第二日,容見還在睡夢中,他以為自己能好好休息,結果辰時未到,周姑姑就叫他起床了。 原因很簡單,周姑姑輕聲細語道:“殿下今日該去寧世齋上學了?!?/br> 容見:“???” 他眨了下眼,終于想起來這回事了。 容見的爺爺容士淮平定天下后,為了籠絡朝臣,定下了規矩,所有五品以上官員未滿二十歲的子女,通過考核,都可入宮進學。 作為公主,容見自然要身先士卒,以做表率。 穿了書,到了古代,還是要上學。 容見不想去,但好端端的不上學,在現代是要被叫家長的。 在古代就更加可怕,突然性情大變,可能會被人以為是孤魂野鬼,妖魔精怪上身,說不定還會找來道士巫女驅鬼辟邪。 想到這里,容見有些心虛,到時候被人發現不是原身,樂子就大了。 還是要好好扮演長公主這個角色。 容見嘆了口氣,未成年人永遠逃脫不了上學的命運。 周姑姑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殿下病的這幾日,宮里頭那些蠅營狗茍的心思也活泛了?,F在病好了,也得露面讓他們安分下來?!?/br> 說完,又打開妝奩,為容見上妝。 容見怔了怔,如夢初醒,看到銅鏡中的自己。 大約是生了病的緣故,鏡中的容見臉色蒼白,五官卻十分精致秀美,未施粉黛,卻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容見是一個八尺大漢,男性特征極為突出,自然不能假扮這么多年公主,畢竟旁人也不是傻子。 而容見失神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他和這位公主不僅姓名相同,模樣也幾乎沒有差別。 大學時期,容見曾被舍友拉去動漫社幫忙,穿的是女仆裝。社長看了后大驚失色,發現自己錯失了一塊璞玉。容見被糾纏得不勝其煩,看在對方真心實意的份上,還是答應每年社團招新的時候充當看板,忽悠一下新生。 為了感謝容見三年間對動漫社的鼎力支持,社長找他要了份簡歷,又經過一些圓滑的潤色,說要給容見介紹工作來著。 在這個大學生為了工作上下求索苦苦不得的年份,容見能有這樣一個好學長,能提前定下工作,簡直是人生贏家了。但他還沒來得及在畢業季感受到提前拿到offer的喜悅,就穿到了《惡種》這本書里。 容見嘆了今天的第二口氣,任由周姑姑在自己的臉上涂涂抹抹。 上完妝后,周姑姑為容見打理好長發,又拿出今日穿的衣裙,看了眼窗外,有些疑惑地問道:“明侍衛怎么還沒來?” 照理來說,明野名義上雖然屬于宮廷衛所,實際上卻是長公主的侍衛,需要每天貼身保護公主的上下學。 又等了一會兒,才有人來報,說是明野病了,高燒不退,實在起不了身,只好告假。 容見覺得有點奇怪,畢竟明野是那種在戰場上受了重傷,不用麻沸散,一邊縫合傷口,一邊和屬下議事的性格。 能讓他起不了身,大約是真的病的很重了。 周姑姑憂慮道:“要不我陪殿下去吧?” 長樂殿雖大,宮女仆從卻不算多。長公主身邊除了周姑姑的貼身侍奉,別人是沾不著邊的。 歸根究底,是容見身上的秘密太大,不能被外人發現,所以不敢讓別人靠近。 容見道:“算了?!?/br> 既然日后要和男主斷開關聯,那就從今天開始。 周姑姑太忙,宮中一干事宜都要由她做主,陪同上學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在臨走之前,容見隨意點了個小太監,讓他捧著書,徑直去了寧世齋。 容見到的時候,寧世齋里的學生已經差不多來齊了,只空了正前方的一個座位。 寧世齋的學生只有女子,男子則在仰俯齋讀書,以作男女之別。 而在座的小姐們在看到容見是有一瞬的安靜,然后規矩地請了安,但沒有過多的問候。 主要是原身不太說話,在書齋中也沒有要好的同學,大家也不好擅自搭話。雖然長公主的美名在外,說是身份尊貴,溫儉柔順,但實則是開口時要改變嗓音,使用女子的聲線,說起話來太累。并且原身也看不上自己女子的身份,并把以公主之身度過的每一天都當做恥辱,當然更不可能再去交友。 落座之后,先生上臺,正式開始講課了。 寧世齋的課程說起來很簡單,早晨是詩詞歌賦,下午是琴棋書畫,每天擇兩門課教授,算得上輕松。 容見聽得很艱難。 因為他一竅不通。 作為一個經過素質教育,語數英理化生都很不錯的當代大學生,容見在這里卻成了個勉強識字的文盲。 他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但就原身而言,其實也不是很通,只有很一般的水平。十二歲入學后,原身的書讀得平平無奇,官家小姐們為了維護公主的尊嚴,都會刻意壓低自己的水平。直到十五歲那年,原身終于“開竅”了。至少早晨的課程讀得很好,無人能出其右。 準確來說,是明野在那一年入宮,并來到原身身邊,成為他的人形作弊器。 詩詞歌賦,全是代寫。不僅課后作業代寫,由于明野是貼身保護,所以課堂上的作業,也都由明野指點,原身才能一鳴驚人。 容見回憶起更多,比如原身甚至考慮過把明野噶了,名正言順留在自己身邊當太監。但是考慮到明野當時已經十六歲,這個年紀凈身太過危險,搞不好人直接沒了。 明野沒了不要緊,要緊的是人形作弊器不能熄火。原身還要維持精通詩詞歌賦,天賦卓越的人設,所以還是沒有動手。 把爽文男主角給噶了,原身你的膽子很大啊…… 就沒想過把一個正常人變太監還留在身邊的危險性嗎? 容見頭皮發麻,不愿再想下去。 先生在講臺上念得慷慨激昂,容見聽得昏昏欲睡,也不能全怪他,主要是對他而言,這些實在太晦澀難懂。 但是病愈后重新上課的第一天就睡過去未免太崩人設,容見努力振作精神,至少要裝一裝。 他的耳朵尖,聽到不遠處幾個小姑娘和初中生一樣偷偷摸摸講小話。 “咦,今日公主殿下身邊怎么是個小太監,明侍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