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抱月[娛樂圈]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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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害怕,可在說出了這幾句話之后,她突然覺得釋懷。 連那么糟糕的曾經她都不再抗拒,盛斯航就是她的底氣,那她為什么不能去相信,會有一個,她和他的未來。 覃晚又被盛斯航拉進懷里,他跨步躺上床,隔著被子把她整個人籠住,緊抿著的唇松開,唇中心被他自己咬的一片血紅,溫度也極高,他深深吻在她發白的唇上。 好久好久,才終于被安撫。 “你可以怪我的?!?/br> “是我太失控?!?/br> 盛斯航的表情甚至有些委屈,他依賴在她身上,和她比起來格外寬厚的肩膀縮著,兩臂的肌rou有些緊張,硬邦邦地杵在她背上。 因為沒去公司,他的頭發沒有精心打理,現在是一片柔軟蓬松的觸感,覃晚親了親他的耳朵,又換來他急躁的幾下舔咬。 覃晚嚶嚀兩聲,卻沒有推開他。 盛斯航略粗礪的手掌撫過她的唇,沙沙麻麻的,讓她瞬間就失去思考。 “你要拒絕我,不可以總這么乖?!?/br> 盛斯航難忍地又咬了咬她。 “也不要因為我覺得苦難有價值,那些都是你不應該承受的?!?/br> 如果可以,他比誰都希望覃晚的童年是在幸??鞓防餆o憂無慮的長大的。 他愛她所有的磊落堅韌,卻不能替她原諒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事物。 作者有話說: 真的真的真的沒有脖子以下qaq 只是寫了抱在一起 第52章 幼年 覃晚當然懂盛斯航的意思, 他從來都是這樣,比她更在乎那些過去留在她身上的疤,仿佛只要他精心保護溫柔對待,那些傷口上就還能開出花來。 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呢? 覃晚有時候自己都不敢相信, 怎么會被這樣愛護, 怎么會被這樣寶貝。 她不覺得自己哪里值得被這樣珍惜。 或許是她自輕自賤了, 可她這么多年野草一樣的生長著,見過太多自私自利的人,看過太多冷漠戲謔的嘴臉,社會上還有無數人搶著教她認清自己。 就像她還在原公司的那最后一個月里,接到的一家媒體的采訪。 覃晚突然想起這件事情, 她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 同樣緊緊抱住盛斯航。 下巴靠在他肩上,啞聲跟他說:“我之前, 那一個月你不跟我聯系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感覺自己每天都是分裂的,一部分在想你,一部分在假裝正常地忙著各種工作?!?/br> “那時候有一家雜志媒體聯系到我的原公司, 給我發了采訪的邀請?!?/br>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們問我?!?/br> “覺不覺得自己很幸運?!?/br> “在沒有作品也沒有標志性的風格的前提下,一路黑紅, 現在過去的一些黑料得到澄清,網友對我的關注度也這么高了?!?/br> 或許不應該, 可是她真的覺得“幸運”這個詞挺諷刺的。 可如果不是幸運, 她又憑什么有今天? “她們問我, 這么多年堅持下來, 現在也算是熬出頭了,有沒有什么感想,或是什么想對過去的自己說的話?!?/br> “但是我沒什么感想,我也感覺不到解脫?!?/br> “她們說我擁有了什么,到了多高的位置上,我也感受不到,她們總想讓我感激些什么?!?/br> “可我只覺得不安?!?/br> 即便她是硬生生挨著生活的一個個巴掌扛過來的,到了生活饒過她的這一天,還是有人覺得生活對她真仁慈。 …… 當然,覃晚從沒想過讓別人都來理解她的人生。 只是終究會覺得荒謬。 所以才會顯得盛斯航對她的過往的每一分尊重保護都格外真誠寶貴。 覃晚還是不敢相信,她前半生的劇本明明是恐怖故事,現在卻每天活得仿佛走進了童話故事。 “嗯?!?/br> 盛斯航稍微松了松抱著她的力度,眼皮微垂,淺眸幽幽,無比認真地看著覃晚,在她耳邊應答。 “我知道?!?/br>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但是你配得上這一切?!?/br> 盛斯航怎么會不懂覃晚的不安呢,他是見過她最多脆弱模樣的人。 但他也同樣知道她的堅韌,努力不一定會有好結果,也不是所有努力過的人都能實現目標,但努力的人一定值得擁有美好。 “所以以后都不要害怕了好不好?!?/br> 他可以給她很多,直接讓覃晚過上最好的生活,她想要的只要是錢能買回來的,就都不是問題。 但盛斯航知道,這些能給她的快樂都只是一時的。 心病還需心藥醫。 覃晚的欲求并不是物質優越,她苦過,一無所有過,毫無價值過。 她想活得亮堂。 就像直到現在,覃晚都還是很難,很難坦然地接受盛斯航這種無微不至的好意,想要的月亮終于獨照她一人,她卻總因自己的丑陋蹩腳而難堪。 可她不該這樣,不該在愛里難堪。 什么時候才會好起來呢? 她多想更坦然,更熱烈地去愛盛斯航,別再像現在這樣,總用一顆破碎的心去回應他的感情。 她看過的書上說,“愛是最明亮的星系,永遠不會被摧殘。但世上最痛苦的事,一定是從來不曾盡力去愛?!保ㄗⅲ?/br> 覃晚想和盛斯航有一個未來。 她不知道自己的愛算不算扭曲,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用盡全力的勇氣,可她知道,整個宇宙,只有盛斯航是她的解藥。 那些她如履薄冰的時刻,都有他最最細心溫柔的化解。 他永遠都能接住她,無論她是奔向月亮,還是躲避月亮,他都獨照著她,仿佛會永遠在她身邊。 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呢?她和他呼吸交融,緊貼在一起,感受著他結實又寬闊溫暖的胸膛,覃晚不禁又在心里問自己。 她時常都會忍不住想,為什么以前小小的盛斯航,會被周圍的人咒罵嘲弄呢? 譚馥梔跟覃晚聊過盛斯航小時候的事情。 盛斯航也偶爾三言兩語地提起過。 他總是風輕云淡,可覃晚總心疼得做起噩夢。 和覃晚還擁有過十多年比較“正?!钡募彝ド畈煌?,盛斯航的童年完全是無父無母的。 沒有人在最初的時候給他基本的愛護。 覃晚看過一個心理學實驗,是用猴子進行的關于“母愛剝奪”的一個動物實驗。 實驗一開始,就會將幼猴與它們的母親分離,隨后將幼猴跟一個個鐵絲編成的假“母猴”關在一起,幼猴只能趴在冰冷的假“母猴”身上,有些假“母猴”身上有毛毯,還掛有奶瓶;而有些假“母猴”身上甚至有荊棘鐵刺,幼猴一靠近就會被扎傷尖叫。 這些假“母猴”給不了幼猴任何關心愛撫,也不會對它們的成長有任何照顧,更而甚至的是,會給幼猴的身體和心靈都留下傷害。 這個實驗的過程和本質都很殘酷,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幼年期沒有得到任何關愛的幼猴,長大后通常會無比冷漠暴躁、孤僻陰郁。 甚至出現暴力行為,自殺自殘,又或是同族相殘,都有可能。 這些都證明著,最初的關愛在成長過程中有多重要。 而盛斯航從小,從剛出生的時候起,就被“永久剝奪”了母愛,此后的每天都被關在一個豪華偌大的家族殼子里,“殼子”里的其他人別說關心他,連把他當成一個正常人去對待的少有。 盛斯航小時候學說話很慢,但他其實很早就能聽懂周圍人在說什么,只是一直不開口。 所以那些竊竊私語說他是神經病,或是當他面諷刺豪門的人亂搞生出個有失心瘋的小孩這樣的話,他一直都記得。 小時候不懂是什么,只記得那一張張冷漠挑剔的面容,那些成年人的表情夸張到嚇人,在他記憶里扭曲成一幅幅抽象畫。 那幾年的盛家混亂落魄,企業經營說不上風雨飄搖,卻也著實失了大勢,思想封建的盛爺爺時常在家里拿喬,對雇傭來的人臉色十分不好。 盛爺爺一開始也以為盛斯航是個傻子,對他這個“唯一的孫子”沒半點關心,下面的傭人都偷偷把盛斯航當成發泄不滿和報復盛家的工具。 尤其是在知道他怎么被捉弄都不會發出任何動靜之后,掐他踹他的人都有,更別提平時給他端的guntang水喝,或是讓他洗冰冷的冷水澡,把他常用的東西全部破壞,看他喜歡什么就故意摔爛、踩爛什么。 還有傭人得寸進尺,美名其曰這些都是為了刺激盛斯航發聲說話,讓他感謝他們。 盛斯航關于幼年的回憶,甚至是有些驚悚的,在他腦海里,那一個個猙獰的身影都無比高大,向他襲來的速度又快又狠,落在他身上的拳腳也都碩大沉重。 封閉、恐懼和不知為何的孤獨,在盛斯航對這個世界尚不能完全理解的時候,成為了他生命中永恒的旋律。 對一個幼童而言,這一切不止是病態。 覃晚是覺得,盛斯航肯定是一直都又乖又可愛的,因為他對她從來沒有壞過,最過分的時候也只是冷漠無視。 可其實,盛斯航在成為現在這個“盛總”之前,還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過去。 在那些找不到自我,看不到意義的生活里,他如同行尸走rou,他也追逐過暴力,有過愛上打架流血的時候,享受刀尖舔血,甚至差點犯下大錯。留學的時候,他還曾沉迷過黑市的決斗場,命懸一線的感覺讓他有活著的真實感。 那幾年,他一面裝成譚馥梔培養的好學生,一面離經叛道游走在生死邊緣,分裂似的矛盾才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念頭。 他一邊渴望著譚馥梔代表著的美好,一邊感受著內心的冰冷孤僻。 其實他真正想要的,或許只是一個和他同樣有著怪物般靈魂的人。 所以,盛斯航時常在對覃晚的感情里越陷越深的時候想,自己是天生就會愛上覃晚的,她對他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因為她不僅艷麗危險,還有極強的矛盾感。 她像是他壓抑的陰暗面,消極、孤獨、自厭,卻又和他壓抑著的自我不一樣,她更強大些。 覃晚的消沉從來都不是徹底的,每一個足可以把人擊垮千萬次的關口,她都奮力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