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抱月[娛樂圈]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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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他想安慰她,想告訴她等他簽下了她,一定會把她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會給她配好幾個保鏢,會讓她看到更多喜歡她的人。 但是盛斯航不知道怎么跟她說這么多,他覺得如果告訴了覃晚要簽她的人其實是他,她就不會來了。 畢竟她其實該是怨恨著他的。 盛斯航甚至都找不出一個他必須要來看她的借口,他沒有必要過來,更不應該在這么晚這么黑的時候和她獨處一室。 可是如果不來看她一眼,他總是,總是覺得不放心。 兩人沉默了很久,唯一的動靜只有覃晚哭得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的肩膀。 盛斯航心里發悶。 他繞到床的另一邊,在覃晚的枕頭邊蹲下,還沒看清她的臉,覃晚就把頭狠狠往枕頭里埋。 盛斯航低著頭,還是能看見她白皙的粉頰上濕著一片淚珠。 還有她有些喘不過氣的嗚咽聲。 盛斯航不想看她憋氣自虐,輕輕伸手想把她的腦袋扶起來一點,剛伸過去還沒用力,就被她抓住手臂咬了上去。 覃晚的唇緊貼著他的手臂,牙齒不松不緊地咬住一塊rou,制止他的動作。 盛斯航一點都沒覺得痛,反而癢癢的,順著手臂一直癢到心里去,心尖焦慮熱躁地收縮,涌起很多他分辨不清的感受。 “別哭了?!?/br> 他只好開口,像是要求,又像是祈求。 “關你什么事……” 她的聲音很小,嘴巴還咬著他的手不放,因此有些斷斷續續,但盛斯航都聽到了。 “你說呢,覃晚,你說關我什么事?” 他放任她咬著他的手臂,說話時她的兩瓣唇在他的皮膚上微微拂動,像一下下細碎輕飄的吻。 盛斯航的喉結滾了滾,另一只手也伸過去。 他托著覃晚的側臉把她抬起來轉過來,覃晚反抗的力道不算很大,盛斯航也怕刺激她,語氣越來越柔和:“哭久了頭會越來越痛的?!?/br> 覃晚被他摸著側臉的時候就松開嘴巴了,現在閉著眼睛掩耳盜鈴,不去看他。 盛斯航心煩意亂卻又無奈,看她哭得停不下來,也是真的擔心這樣下去就她的腦震蕩會嚴重:“你自己說過,你沒有答應分手?!?/br> 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說完,他就俯身壓下來,貼住了她抿著不發出聲音的唇。 幾乎是剛貼上,她就抖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他不擅長親吻,先是吮了吮她的唇瓣,輾轉碾磨著,不見她松口,又試探著伸出舌尖,掃在她發白的唇縫上。 慢慢的盛斯航就無師自通了,這個溫柔又強勢的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覃晚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終于,她松開了牙關,一聲哭腔很快就被送出來,接著是她難以壓抑的哭嗝,身體也跟著上下起伏,連帶著缺氧的頭也陣陣的痛。 “你……”覃晚想說話,但還是被盛斯航堵著嘴巴,他似乎看出她有些缺氧,親一親就會退出去一會兒還提醒她:“吸氣?!?/br> 覃晚都快瘋了:“你!” 盛斯航似乎是故意不讓她說話,覺得她呼吸平穩了一些,就又加深了吻她,舌尖勾了勾她,兩個人都臉紅得不行。 幸好沒什么光線,再紅也看不出來。 “你……你技術真差!” 覃晚魂都快飛了,但是心里莫名有氣,抓住機會就說了這么一句。 盛斯航楞了楞,那股紅到耳根的熱意退下來了些,不解道:“你摟著我摟得很緊,我還以為你喜歡?!?/br> 他竟然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這種話。 覃晚才發現自己兩只手都搭到他肩上摟著他了,本來就紅的臉更燙了。 “我是怕你害我摔下去?!?/br> 盛斯航看著她的眼睛,覃晚不自然地加快了眨眼睛的速度,她現在真的有點太暈了,思緒混亂,感知也混沌,莫名的有點開心,但又覺得有點委屈。 她摟著他那么緊,他卻沒有抱她。 “你在想什么?” 盛斯航幫她撥了撥臉上濕漉漉的碎發,看著她的眼神有幾分不解。 覃晚被他捧著臉,頭暈暈的,身上也沒什么力氣,退無可退地和他對視:“應該我問你才對?!?/br> “你在想什么?” “你為什么要來……為什么要……親我?!?/br> 盛斯航向來誠實、理智、清醒、自持,可今晚他所有的表現都和這些形容詞截然相反。 覃晚在月色里,看見了他眼睛里盛著的自己,小小的,是她狼狽的樣子。 他的眼睛里像有霧,她明明能看見自己,卻不明白他是怎么看她,不懂他眼里的情緒。 她只知道,和那天他看著譚馥梔的時候不一樣,那天他的眼神像在看信仰,覃晚缺愛已久,那時候看見他真誠又掙扎地愛慕著一個人的眼神,才突然發覺,人竟然真的,只是望梅就能止渴。 覃晚沒有被那樣愛過,她渴望有人那樣愛她,卻又比誰都對愛要求苛刻,她總能從千回百轉的情緒中讓自己抽離出來清醒,告訴自己那不是愛。 她不想要是誰都可以的愛,她想要為她而來的愛,只因為是她而生的愛。 可這樣的愛,太高貴,而她太低賤。 就像她曾見人說過的一句話:“愛不適合嬌慣者,愛適合戰士?!保ㄗ?)而她是一貧如洗的乞丐,是懦弱者,是自我厭棄的孤魂野鬼。 尤其,當對象是盛斯航,她的渴求只像是心頭的一把刀,懸起時疼,落下時也疼。 “我不知道為什么?!?/br> 覃晚又閉上了眼,盛斯航輕輕撫了撫她的睫毛,一團亂麻的心里,覺得她就這樣別看他也挺好的。 “我不知道為什么?!?/br> 他又重復了一遍。 作者有話說: 注1:“愛不適合嬌慣者,愛適合戰士?!薄猍波斯]賈拉勒丁·魯米 第31章 咳嗽 第二天, 盛氏。 總裁居然遲到了,一開始是助理發現了在感嘆,后來是整個總裁辦,漸漸的全公司的都在議論了, 而盛斯航還是沒到公司。 他昨晚等覃晚睡著了之后才回的家, 她本來就疲憊, 受了傷之后吃了些藥,還哭了那么久,困意實在是強烈,沒多久就睡熟了。 而盛斯航回去之后卻沒那么容易睡著。 他本身就經常失眠,昨晚格外嚴重。 幾乎整晚睡不著。 覃晚被襲擊了之后, 張北然的工作室那邊很快就有動作, 聯合了一家營銷公司,發了很多關于故意傷害他人有多嚴重惡劣, 覃晚所有的“黑料”背后的證據真的充足嗎?該用這種網絡暴力線下暴力的方式“維護正義”嗎?網友有資格拿著放大鏡看圖說話審判別人嗎?這究竟是“執行正義”還是一場“殺人狂歡”……等等的質問。 這些微博都被他們的公關團隊頂到熱搜廣場前排或是相關的討論的前排,接著突然有了一些意外收獲。 一個網友給他們投稿了很多能夠推翻覃晚那些所謂“黑料”的證據,其中,還有一篇貼子的鏈接。 盛斯航看了這些所有的證據,包括那篇貼子。 他只看了一遍, 就再也沒辦法忘掉。 他無法想象,覃晚曾經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 也說不清楚,自己在難過什么。 是在難過人間總有人受苦;還是在難過, 那個受苦的人是她;還是在難過,那么多讓她難堪掙扎負重難行的事情里, 也曾有他…… // 覃晚在病房里看書, 她昨天睡得早, 今天醒來的也早, 此時正讀到史鐵生書里提到的那句“危臥病榻,難有無神論者?!保ㄗ?) 她左右看了看自己,又想起自己不長不短的一生。 她不信神。 卻渴望有神存在過。 很多很多瞬間,她連丟掉所有尊嚴去祈求都沒有對象的那些瞬間,她也想過:“這世上有神嗎?有佛祖嗎?有菩薩嗎?或者,有與人的靈魂做交易的惡魔嗎?能不能救救我?!?/br> 可神從來沒有回音。 所以,她不信神。 看了幾篇散文,門口傳來幾下敲門聲。 覃晚轉頭,還沒想好說什么,門輕輕開了。 “怎么不回信息?!?/br> 盛斯航給她帶了早餐,市里一家頂級私廚的,每天只供應二十份早餐。 覃晚沒吃過,但認識那個紙袋上鼎鼎大名的標志印花。 她又把視線移到盛斯航身上,現在光線正好,所以她能清楚地看見他沒打理好的頭發,和他眼下略顯憔悴的烏青。 他皺著眉向她走來,眼里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覃晚卻覺得心慌。 他如果讓她看見了這幅模樣,她就會忍不住,讓他再可憐她一些。 她想看到他為她破例,為她不冷靜,為她皺眉頭。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愛,但是知道盛斯航還遠遠沒有愛上他,他對她的這些模糊不清的放任妥協,說到底還是出于同情,如果他現在覺得她能過得很好了,說不定就會退出她的生活,不再見她。 她知道他在憐憫她,可是憐憫也是一種在意,如果他又不在意她了,她會變成什么樣子。 覃晚想堵住心里半開的口子,她太容易被情緒打敗,她怕自己陷進不該陷到的執念里。 她怕最后,不知道要用多少年去忘記去接受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