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自己來
艾言下了課已經是八點多鐘,她和沉逾白在電話里約好,八點半在西門見面。 艾言趕到西門時,沉逾白懶散地斜靠在路燈下,有一個女生仰著頭,小心翼翼地在搭話。 沉逾白聽得不算認真,偏過頭看到艾言來了,跟女生說了兩句什么。 那女生尷尬地看了一眼艾言,小跑著離開了。 “你喝酒了?”艾言走近,聞見他身上淡淡的煙酒氣味,不算難聞。 “嗯?!笔枥实脑鹿庀?,沉逾白緩慢眨了眨眼睛,“我搬了新家,就在杜若花園,你要去看看嗎?” “新房?你自己買的嗎?”艾言瞪大眼。 沉逾白點了點頭。 艾言簡直要星星眼了,居然是江城的高端小區杜若花園!但是大晚上的,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察覺到艾言臉上的猶豫之色,沉逾白眼底劃過一抹陰翳:“對不起,是剛才發給你的圖片嚇到你了嗎?我沒有惡意——” “不是?!卑约泵Ψ裾J,“我是想去的!圖片也是我想看的!你不需要跟我道歉?!?/br> 沉逾白笑了一下:“你喜歡就好?!?/br> 路過校園超市,艾言說她要進去買一瓶水。 沉逾白不置可否,陪她一同進去。 艾言想到沉逾白喝了酒,胃里肯定不舒服,于是又從貨架上拿了一瓶椴樹蜂蜜。 正在沉逾白彎腰從冰柜里拿水時,她閃到日用品貨架前,隨便拿了一盒避孕套握在手中。 到了杜若花園,艾言發現這盒避孕套買得有些多余。 沉逾白進門換了拖鞋就歪坐在沙發上,讓她自便。 艾言轉了一圈,房子很大,格局也不錯,只是裝修風格是妥妥的歐洲宮廷風,紙醉金迷的,跟沉逾白清雅的氣質似乎完全不搭。 她回到客廳,沉逾白雙眼緊閉,眉頭無意識地皺起,纖細的睫毛垂下來,平時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感蕩然無存,顯得任人揉搓。 艾言剛才買的蜂蜜派上用場。 她又用燒水壺做了一壺水,待水晾涼,沖開蜂蜜讓沉逾白喝下。 艾言從衛生間接出一盆溫熱的水,將毛巾浸濕再擰干。 “端端,我幫你擦擦身上?!彼p輕說。 沉逾白胳膊搭在額頭上,遮擋住光線,下頜含住,眉宇舒展,那樣子比剛才好受一些。 艾言拿起毛巾,一點點擦拭他的臉頰。 她的視線落在沉逾白系得一絲不茍的條紋襯衫上,她吞咽一下嗓子,一粒粒將扣子解開。 衣衫漸開,鎖骨、兩片溝壑分明的胸肌,兩條艾言先前見過的人魚線收攏至西褲中,六塊腹肌排列整齊,像是最絲滑甜美的巧克力。 她的毛巾染指他胸膛的每一寸肌膚,看著他白皙的肌理染上水跡變得細潤,呈現出瑰麗的粉紅色。 艾言忘乎所以起來,她借著擦抹的動作,手指不經意間蹭過沉逾白塊塊腹肌,很有彈性,軟軟的像是果凍。 她繼續往下,被冰涼的皮帶扣擋住。 艾言沒思考太多,伸出手就想將它打開。 “我自己來?!背劣獍淄蝗贿∷氖滞?,力道之大,驚得毛巾都掉了下來。 他迅速起身,逃離似的走進浴室,不一會兒里面就傳出淙淙的流水聲。 艾言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四面八方照射過來的明亮燈光讓她無處遁形,剛才被沉逾白鉗住的手腕現在開始紅腫,她從小皮膚就比較敏感,沉逾白不需要她照顧,她在這反而讓他束手束腳吧。 她就這么呆坐了幾分鐘,忽然如夢初醒,想找紙筆給沉逾白留個字條,她想走。 艾言做尋找狀,但沉逾白似乎搬到這里不久,生活用品都不全,更別提什么本子、簽字筆了。 她只好從自己的包包里抽出一張紙巾,展平放在茶幾上,她又拿出一桿眉筆,小心地在紙巾上寫下——學校有點事,我先回了。 她反復讀了幾遍,總感覺語氣有點生硬,像是在發脾氣。 她又拿出口紅,在右下角畫了一顆小小的愛心,以示自己沒有不開心,只是學校真的有事而已。 男生通常洗澡都很快的,她沒時間墨跡。 艾言把紙巾放在顯眼的位置上,拎起包包,輕輕地合上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