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墻內鬩,墻外侮(預警強制情節略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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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您懷疑這伙赫頤殺手的幕后主使人,乃興國太子?” 前橋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面對諸多跡象和巧合,她相信這猜想接近真相。如果證詞中包括太子指使阻礙賑災的隱情,老月豺去興皇面前檢舉揭發,不僅能一雪前恥,也可大撼太子根基,他勢在必得。 而太子不會眼睜睜看把柄被競爭者握在手中,一定在其回敏都途中百般阻撓。老月豺就是在賭,賭對方的自亂陣腳和孤注一擲,讓自己獲得更多有力證據。 這場兄弟鬩墻的戲碼,她要怎么插手比較好? 幫老月豺護送證據進敏都,能把太子扳倒嗎?扳倒了太子對荊國更好還是更壞?前橋反復思索,也判斷不出怎么做有利,施克戎不知內情,還在糾結于老月豺的身份。 “那封信箋落款‘征兒’,與三皇子的‘徵’字發音相同,字卻不同,會否只是巧合?”他道。 “可能是通用字吧?”前橋道,“況且他認得趙熙衡,談及此人言語甚是輕蔑。若是皇室以外的人,敢對皇子這般不敬么?” 施克戎一愣,繼而笑了:“這……若是別的皇子,自然不敢不敬,可二皇子不同,他不僅是少年質子,后又嫁入我大荊,無法繼承趙氏皇族香火,也有悖興國民情。因此不難想見,興國對他敬意寥寥?!?/br> 前橋撇撇嘴,想到從前趙熙衡總說荊國壞話,鼓吹母國,可這也沒有換來接納,反而是荊國對他態度更溫柔友善,也真拿他這個“郡卿”當一回事。自從經歷被休風波,他得了個“三城郡卿”的諢名,在荊地位隨之急轉直下,現在談起他來,荊國民間也是戲謔居多了。 這怪得了誰呢?誰叫他以怨報德、兩面三刀來著?報應,前橋只能說是報應。 “若真如您所料,他就是三皇子本尊,您有什么打算?”施克戎又問。 打算么? 前橋本恨透了老月豺,想拿到解藥就先下手為強,把這一路的仇清算干凈,可他若真是興國皇子,報仇的性質就復雜了。 “我自然想讓他吃苦頭,可又不愿摻合進他們兄弟的內耗中,萬一熱鬧沒看成,倒引得他們‘外御其侮’,就不好玩了?!彼⑽⒁活D,問道,“你江湖經驗比較多,如果你是太子的手下,要怎么阻止老月豺帶證人回敏都?” “若是屬下的話……” 施克戎看向遠處。老月豺的問訊室門口,捕快還在兢兢業業站崗,他望之喃喃道,“若是屬下見同伴紛紛落網,必定心生疑惑,從前對方拿赫頤殺手束手無策,為何最近捷報頻出?如此高調夜間出行,為何不怕劫囚、胸有成竹?若說沒詐,屬下不信,若說沒高人指點,更是不信?!?/br> 前橋眉梢一挑,照他的說法,好像敵人能推測出老月豺留有后招,而他就在人家眼皮底下玩弄心計,當下覺得好笑,又問道:“有所懷疑,又將如何應對?” “將計就計?!笔┛巳值?,“對方既然做好準備應對劫囚,不妨如其所愿,派出一小隊行動。不求成功,甚至可佯敗,重要的是試探對方人數和戰術,摸清底細。 “待試探完畢,對方自以為成功御敵,難免大意自滿,此時再調配人手,針對薄弱處一舉攻破,是更穩妥的方式?!?/br> 老月豺帶著囚犯,目標更大,對方要想組織多次進攻并非難事。前橋突然想到,自己既想給老月豺教訓,何必親自動手?倒不如把刀遞到他哥哥手中。無論怎么爭斗,都是兄弟內訌,他們只會怨懟對方,將更多精力投入內耗中來。 反正這個國家如此令人惡心,兩個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巴不得興國亂上加亂,手足相殘。 “既然如此,我倒有個主意,你且聽上一聽?!鼻皹驅κ┛巳中Φ?。 —— 2. 她回去后,命大家迅速精簡物資,只隨身帶著必要物品,其余能在途中補充或不易攜帶的東西能舍則舍。她沒明說要做什么,但眾人已經知曉言外之意。 “我們要走了嗎?”何縝問道。 前橋點頭:“今夜老月豺即將押解人犯去敏都,讓我們在暗處策應。他想引蛇出洞,將兇犯一網打盡,我們也隨時做好抽身離去的準備?!?/br> 她所說的“抽身”并非指離開此處,而是離開老月豺。眾人聽得明白,不免疑慮重重。梁穹擔憂道:“抽身不難,可解藥怎么辦?若沒有解藥,我們不是白忙一場么?” “一無所得離去,豈不是便宜了他?你放心,我心中有數?!?/br> 她不愿多言,只安慰梁穹不要擔憂,命眾人收拾行李,換好夜行衣,隨時準備出發。 直至深夜,幾人與老月豺匯合,聽從安排部署,施克戎帶領府衛守在側翼,她和成璧、梁穹等人則跟隨隊伍前進。老月豺一聲令下,城門洞開,大隊人馬在寧靜深夜中出發,踏上前往敏都之路。 囚車就在她的身旁,她在隊伍中的位置幾乎等于護著囚車前行,被俘的囚犯被老月豺刑訊逼供,不知此時還有幾口氣在。周遭無人說話,靜得出奇,只有馬蹄和車輪前進時發出的單調嘈雜,這帶給前橋一絲源自未知的忐忑,每見一處黑黢黢的樹叢,就疑心有人埋伏于此。 成璧和何縝守在她身旁,一個留心觀察,一個凝神傾聽,正因懷疑中的埋伏并未出現,二人也表現出十足的專注和安靜,反而讓前橋更緊張了。 在心事重重的沉默中,隊伍行進了約一個時辰,敵暗我明的感覺很不好,在她的臆想里,所有暗處滿布敵人。長時間神經緊繃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爭戰,讓她逐漸焦慮,心中仿佛有無名怒火等待升起,卻又無處發泄。 時間才過去短短一會兒,她就已經受不了了,凝云堂是怎么在雪地里趴那么久的?前橋輕輕呼了口氣,想平息內心的慌亂,可這口氣還沒等喘勻,馬韁就被身邊人猛扯一下,坐騎停得猝不及防,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嘶鳴。 她來不及問何縝為何拉住她的馬,下一秒就被成璧攬著腰抱離馬背原地蹲下。幾聲刺耳的金屬碰擊之音響在不遠的前方,敵人的第一次攻擊就這么猝不及防地開始了,沉默驟然被打破,捕快紛紛亮出兵刃對敵,漆黑的夜色讓敵人的輪廓難以分辨,只能聽見打斗聲和叫嚷聲。 成璧提醒眾人下馬,藏在囚車背后,他判斷出來者不多,還算淡然,只是弩箭破空之聲又接二連三響起,對方故技重施,先用弓箭阻礙前進,老月豺也有所準備,捕快紛紛架起攜帶的盾牌防御。 她被梁穹擁著,看不見身后打斗的場面。囚車附近是最為安全之處,不僅布置有充足人手,敵人的弩箭也會避開此處,不會沖同伴招呼??蛇@錯覺只維持了不到半分鐘,就隨著噴濺到面上的液體煙消云散,她微微發愣地摸下一手粘膩的鮮血,回過頭去,一名囚徒后背插著箭簇轟然跌倒。 前橋一驚,對方的目的竟然不是劫囚,而是殺人滅口?是啊,與其救出他們,倒不如讓他們帶著秘密永遠離去。老月豺也有所察覺,指揮捕快迅速集合,死守囚車。敵在暗我在明,撐過了一輪劍雨,捕快已經死傷大半。 還說什么“試探”,如果這是“試探”,那動真格會是什么樣?她簡直忘記對方沒有道德底線,還期望“講武德”硬干一場,可哪有這樣的機會? 老月豺也在混亂中失去坐騎,護著傷臂連滾帶爬,向她們藏身處投奔而來。見了前橋,帶著怒意道:“你的人呢?怎么還不出手?” 成璧不愿他擠占本就狹小的避風港,將劍撐在他胸前阻攔,突然又像看到了什么,一把將他扯到自己身前。多虧他及時出手,一桿冷箭幾乎是擦著老月豺的后腦勺堪堪劃過,老月豺看著沒進泥土中的箭簇,后怕得雙腿一軟。嘴巴開合幾次,已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們似乎很想讓你死,”前橋打量著老月豺驚恐的臉,緩緩道,“比起劫囚,他們更想將你和人證都開不了口?!?/br> “他敢?!”老月豺咬牙恨恨道,“你的人呢?還不速來幫忙!” 前橋不答,將手伸到他面前。 “解藥?!?/br> “你想趁火打劫?” “別驚訝,我們本來也不是什么同盟者?!鼻皹蛉耘f向他伸著手,“你死了不打緊,人證也會隨你而去,由于你過于自信的計劃,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殺死一個敵人并毀滅證據,只怕做夢都要笑醒了?!?/br> “你不想插手?可是我們說好了的!你幫我得忙,我給你解藥?!?/br> 前橋微微一笑:“肖大人,或許這話應該反過來說——我不想插手,但若有解藥,我可以幫忙?!?/br> 老月豺恨恨地盯著她,兩人的信任早就土崩瓦解,他罵出一句前橋聽不懂的興國話,并沒猶豫,下一秒就向懷中摸去。原來他領子內側暗縫了處口袋,用力一扯便撕開口子,七枚烏黑丸藥被他收好,盡數放在她的手心。 解藥……這就是解藥了?前橋看著掌中的烏黑丸藥,想起其中種種波折,說不上心中是何等滋味。老月豺催促道:“你別愣著,先幫我退敵,也能有暇送服?!?/br> 前橋將解藥收進荷包,命成璧吹響口哨,這尖利的聲音剛落,狠辣的箭雨就驀然終止,仿佛等著休止符一般。原來伏兵早被施克戎等人摸清方位,只等前橋命令下達,便可開始動手。失去掩護的敵人戰斗力大打折扣,被后來的奇兵前后包夾,施克戎沒再使出那種斃命的狠招,而是通過打暈、扭住關節等方法留下活口。 見戰事迎來轉機,老月豺那股精神氣兒又回來了,迅速鉆出藏身處,眼睛發光地指揮捕快里應外合,追擊敵人。周圍的尸體逐漸增多,敵人仍在負隅頑抗,老月豺收獲了足夠活口,下令對那些誓死不降者斬草除根。 屠殺和報復的快感已經湮沒了理智,老月豺幾乎忘了保留實力的必要,滿地尸體是他大難不死的勝利勛章,他親手斬下兩枚頭顱后,痛快地放聲高呼。 “好!好!簡直痛快!” 他殺紅了眼, 在鮮血中舉兵狂笑,讓泛著血味的深夜更像修羅地獄。他如獲至寶地看著施克戎,對方面色凝重,但身上干干凈凈。老月豺笑道:“你還是仁慈了,不過無妨,等到了敏都,論功行賞,你定居首功?!?/br> 施克戎并不在乎他的“首功”,沉默是因為后怕。前橋的命令發得比預想中更慢、更晚,幾乎已經錯過最佳時機,再稍晚一些,滿地尸體中難保不會加入她們的身影,故而成璧一聲哨響,他立即行動,生怕有更多變數。 此戰險中求勝,捕快死亡二十余人,重傷四十余人,幾乎所有人都帶著輕傷,如此換來對方死亡二十,生擒五人。老月豺冷靜下來后,也不敢再以身犯險,命重傷者返回望遷,余人迅速包扎傷口,離開此地,繼續前行。 “前方是青伏城,再堅持一下,天明之前可達,青伏城尹與我有舊,到時入城休整,接下來的路就好走了——我也會教你怎么服解藥,這藥不可單獨服用,還需有個藥引?!?/br> 就知道是這樣。前橋冷冷一笑,她料到老月豺不會把全部底牌亮出,今日是解藥,明日是藥引,后日沒準兒還有別的名頭,解藥是他屢試不爽的空頭支票,她早已厭倦了來回拉扯。 既然最后關頭仍舊不仁不義,也休怪她狠心了。 前橋沒有表露不滿,不動聲色地跟隨隊伍前行,施克戎和府衛借更換馬匹的工夫悄悄調整位置,逐漸向她們靠攏,此時天將亮未亮,一處密林就在關隘旁,幾人眼神遙遙一對,已知曉時機合適。前橋突然調轉馬頭,將馬腹狠狠一磕,向著密林縱身而去,余人相繼隨行,竟然有序的隊伍一陣大亂,老月豺在身后叫道:“回來!” 鬼才會回去,前橋高聲道:“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老月豺為其臨陣脫逃氣得牙癢,卻苦于人手不足,無力追擊她們,只能拿出從敵人手中收繳來的弩箭,對準前橋等人背后放箭??擅芰种行睒錂M生,射出的箭只紛紛被阻擋在外,老月豺見狀罵道:“你不要命啦?只有藥沒引不起作用的,你活不過明日的!” 老月豺的聲音被遠遠甩在身后,就算藥引俱在,她也不敢吃,她知道繼續相信老月豺的鬼話,只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牢籠。 她向施克戎問道:“消息傳遞出去了?” “是,屬下留了活口回去報信,也表明自己不會再插手他們的恩怨。如今老月豺身旁可用之人不過幾十,已無力應對下一輪攻擊了?!?/br> 前橋點頭,余人才知道她早已安排了這樣一出反水,紛紛問道:“那現在要怎么辦?” “折返回去,找個位置,看場好戲?!?/br> —— 3. 她們回到密林邊緣時,老月豺的人馬已經不在原處了,顯然意識到形勢不利,已向著下一站全力進發。 她們跟隨車轍和馬蹄印前進,老月豺還要帶上囚車,再快也不會快到哪去,果不其然,走出三里地后,她們就看到了對方的人影。 前橋等人迅速藏匿進松林,密切關注著老月豺那邊的動向,等能將一切看仔細了,才發現老月豺周圍簡直一片狼藉。 囚車中尸體相藉,流血成渠,但凡還站著的,都不是老月豺的人馬了。對方像循腥而至的鯊魚,來得如此迅速,也如此優雅,不疾不徐地翻開尸體的衣服,挨個找尋著什么,老月豺被他們圍在中間,也晾在一旁,似乎透明成靈魂,沒人正眼看他。 “有句話帶給殿下:如此稚嫩,就別妄圖插手江湖事了?!?/br> 終于有人對他說話,只是語氣聽上去十分不友善。施克戎在耳旁為前橋實時翻譯,她一聽“殿下”這稱呼,就知自己猜對了,老月豺果然就是三皇子。 老月豺似乎認識此人,沉默半天,而后問道:“他在哪?” “您在說誰?小的愚笨,怎么聽不懂?” “我在說趙允德,別裝傻,他在哪?” “原來是問太子殿下,”對方打太極道:“小人一介草莽,哪里知道太子在哪?我猜,大概在為陛下侍疾吧?!?/br> 老月豺聞言一驚:“什么?父皇病了,何時病的?不行,我要回宮!”他說著,往馬匹處走去,對方則好笑地看著他,慢悠悠將其攔下。 “不忙,三殿下。您攜帶的證人已死,不知口供放在何處???” 老月豺并不耽擱,從懷中掏出一卷紙箋交給對方。那人看罷,仍舊沒有放他離去,反而命人將囚車馬匹盡數搜查一遍,果不其然,他們又尋到一份藏匿在馬鞍中的證詞。 那人冷笑著把兩份口供扔到老月豺臉上。 “你……放肆!” 他沒受過這等屈辱,可很多的屈辱還在其后,對方無視他的憤怒,將巴掌甩在他側臉上,一擊倒地,又示意手下固定住他的四肢,不令他掙扎脫身。 老月豺肩上本就有傷,被暴力扯住,痛得驚呼出聲,可那人越聽,越是發笑。 “殿下這就受不了了?三年前您是怎樣對我的?我背上這道疤、我家的五口亡魂還都記憶猶新,殿下難道忘了?” 前橋這回聽明白了,此人和老月豺原有舊恨,太子派他過來,正是想借此機會羞辱老月豺的。那人點燃火折子,微笑著將老月豺辛苦得來的口供當著他的面燒了精光。 老月豺雙眸反射著憤怒的火焰,梗著脖子不肯屈服,因此又挨了一下。那人蹲下身體,將老月豺的頭顱擺正,隨后竟開解腰帶,對準面部便溺起來。 尿水從頭臉流下,澆熄口供上殘存的火星,前橋大驚,她實在想不到,老月豺作為皇子,竟然會有這等遭遇。對方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不怕被報復嗎?還是說他們打定心思,今夜要了老月豺的命?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皇子啊,怎么敢的???! 羞辱在滴瀝中接近尾聲,不知是被嗆到還是被惡心到,老月豺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接著干嘔不已。 “我殺了你,我誓要殺了你!”他聲音嘶啞發狠,可對方還在笑:“殿下最好這樣做,別像三年前那樣輕易放過我,否則有更多折磨等著您?!?/br> 那人松開的腰帶并未系上,反而將咳嗽的老月豺一把抓起,前橋以為耳光又要落下,目睹之景卻出乎意料——對方用拇指控制住老月豺的牙關,將那根裸露在外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嘴巴。 她驚得忘記反應,施克戎也忘了翻譯那人說出的話,只見他控制住老月豺躲閃的頭顱,將那物深深送入抽動,惹得對方更加劇烈地反胃干嘔。 前橋自詡見過大場面,男男活春宮也見識過,卻從未像現在這般惡心難受。那些人已經從控制老月豺的四肢變成剝下他的衣服,下一步要做什么不言而喻,她趁自己還沒看到更多細節前,強忍惡心逃離現場。 身后遠遠傳來男人的求饒和慘叫,聲音卑微得不像話,前橋打了個冷戰,心道自己也恨極了老月豺,卻沒想過用太子這般狠毒的手段。果然是親兄弟,知道怎么才能最大限度羞辱這個驕傲的弟弟——讓他屈從于同性的威壓,做舐膿的泄欲工具,比殺了他還令他難受。 這……這也是你自找的。報應,前橋只能說是報應。 哥仨怎么一個比一個變態???太子會殺了老月豺嗎?怎么掩蓋皇子的死亡呢?還是說不會殺他,而是讓他永遠活在這場記憶中? 不能想了,前橋又有些泛惡心,見到一處流淌的冰溪,正好下令在溪邊休整。她洗了把臉,也把手臂上的彩繪偽裝清洗干凈。 —— 4. “這解藥雖到手,卻未必可信,殿下……” 梁穹看著她手臂上那處青紫,雖然真實的毒瘡沒有那么觸目驚心,可毒性還殘留在體內,失去手環的壓制,保不準就會發作。 “我不信他,也不打算服藥,這毒先不解了,我們進敏都后找個郎中,看看藥是什么成分再說?!?/br> 前橋擦干手臂和面目,望向天邊遲來的曙光,愣愣地看了很久,梁穹小心問道:“殿下在想什么?” “我覺得這里有點悶,”前橋指著胸口道,“不光是惡心,好像還有點沉重。我發現生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這種感覺,很久都沒出現了?!?/br> 她游戲人間以來,其實很少真正體會到沉重,即使經歷很多波折,也曾傷心流淚,可就像閱讀一本小說一樣,一時代入,歸根結底還是旁觀她人故事。然而這段時間的經歷不同,它只屬于自己,并不屬于魏留仙,它就像績點和保研一樣,帶來看得見摸得著的壓力。 主角光環可能還在,但容錯率越來越低了,她要很認真很小心,才能接近想要的結局,這和重活一次的難度幾乎沒差別。 梁穹攬著她的肩膀,說了什么安慰的話,她沒聽進去,只是默默點頭,待他說完,前橋開口道:“我想學興語?!?/br> “學興語?” “對,還有武藝?,F在開始或許晚了,但會總比不會好?!?/br> “您無需學這些,有他們在……”梁穹說到此處,微微一頓,似乎想到什么。前橋笑道:“技能儲存在別人那,和掌握在自己手里,還是不同的。就像我知道你會處理政務,若有不明之處,咨詢你就好,卻還是聽了你的話,旁聽庭議,豐富積累,培養自己的見解……” 梁穹垂頭笑了:“是,在下一時糊涂,殿下所想很有道理,只是這樣背負‘沉重’,會很辛苦的?!?/br> 身邊有信得過的好老師,辛苦就已少了一大半,況且體力上的辛苦,總好過心中忐忑沒著落。她想給自己一些安全感,因此必須聽懂周圍人的話,明白面對什么事,了解怎么保護自己。 她將施克戎叫來,對他說了想學興語之事,并半強制性號召眾人一起學習,定時形成“興語角”,培養日常對話習慣。 學語言不難,更何況兩國文字同源,只是學武阻力更大。 被施克戎婉言拒絕身兼二師后,前橋又去找成璧咨詢,他倒是沒拒絕,只是十分發愁的樣子。 “我是男子,不懂如何教女子,若是樂儀郡主教你還成,我是教不來的?!?/br> 前橋皺眉道:“這是什么話?你覺得武功是男生的事,我學不來嗎?” 成璧忙道:“我豈有此意?我是說男子天賦不足,所以習武多靠蠻力補拙,女子則靠天生巧韌,二者路數不同,功法不同,我貿然教你,說不定會浪費你的天賦,南轅北轍,教壞你的?!?/br> 前橋眨眨眼,是哦,這才是荊國男人會給出的答案。她原本有點怒氣,現在又因為被夸贊矜持上了。 “天賦什么的……先不去想它,總之你教我幾招防身術嘛,或者遇到敵人近身,我該怎么見招拆招?!?/br> “光教招式,不教心法嗎?” 前橋道:“心法不是不同嗎?既然不同,就交給樂儀好了,我先跟著你從招式入手,外練筋骨皮,再內練一口氣?!?/br> 而且她總覺得心法什么的未必有用,聽說過哪個學女子防身術的還要學心法???打軍體拳也沒學過心法啊。成璧拗不過她,只好答應當教練。 從此前橋有了文化課和體能課,也有了一堆同窗,眾人配合地陪她一起學習,正如梁穹小時候所做的那樣。如果忽略她與“同窗”們的rou體關系,倒真有大學生那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