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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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按著何縝充電,可剛充了十分鐘就覺惴惴不安,這實在太過刻意了——她剛因揭開過去恩怨而放棄趙熙衡這個穩定電源,何縝就送上門來,簡直像是非要讓她充電,維持與誘荷的聯系一般。 她搞不懂這背后的機制。聯系誘荷有什么用?時差仍舊存在,甚至不斷擴大,依靠手環解鎖的大部分愛恨糾葛,差不多都真相大白了,自己似乎無需魂穿魏留仙拼湊劇情主線,這手環的作用幾乎寥寥。 而且,上一任能給手環充電的男主……似乎并不可靠啊。 她腦子中亂亂地想,又見何縝狼狽地躺著,裸身上的jingye已近干涸,肛塞也撐得他無法動彈。心頭情欲冷卻后,沖動便被廉恥取代,她終于意識到方才對何縝所為堪稱一場玩弄。 明明沒有和他歡好的心思,卻還惦記占他便宜。這和當初魏留仙所為有何區別?自己來到此處,好習慣沒保持住,惡習倒是學了不少。 她對自己有些失望,也失去了欣賞床上風光的閑情。沒有奴仆送來熱水,她只能隔門高呼成璧。不一會兒房門被敲響,成璧都沒敢入內,只將水盆悄悄放在門口。 她把盆端給何縝,叫他清洗身體,自己則穿上衣服出去,找梁穹討論充電之事。 外面諸人還未就寢,見她拋下何縝獨自出房,神色都有些尷尬。梁穹警惕問道:“殿下要做什么?” “有東西給你看,你隨我來?!?/br> 梁穹拒絕道:“在下不去?!苯又挚嗫谄判牡貏袼?,“殿下……這是公卿第一夜,您日后如何都好,只是此夜,萬萬別叫來旁人來共侍?!?/br> 嘖……他想哪去了?前橋無奈道:“我有時真不知你腦子怎么長的,看著挺干凈一人,腦洞怎么烏漆墨黑的?誰告訴你,我要找別人代行房事了?” 梁穹不管她說什么,仍舊不為所動:“在下是不會去的?!?/br> 榆木腦袋,懶得跟你說。前橋瞪他一眼,看向成璧,對方更是遠遠躲著,擺手道:“你可別看我啊……” 他倆置身事外,剩下那兩人還都是代寵專業戶。子昂和寧生局促得不行,又沒有梁穹的地位和成璧的膽量說“不”,唯有忐忑地看著前橋。 “唉,都是你開的好頭,”前橋長嘆一聲,對梁穹無奈道,“我沒想讓你代寵,是要帶你去看充電……”她把重新亮屏的手環放在梁穹面前,讓他看到屏幕上的時鐘。 “這是……如何做到的?” 前橋向著何縝那道門撇嘴:“這下要不要同我去看看?” —— 2. 當前橋帶著梁穹和成璧等人重現屋內,又把何縝嚇得不輕??蓱z的公卿剛把衣服系好,看到有人闖門,慌慌將肛塞藏進盒內,差點踢翻腳邊盛熱水的盆。 前橋打頭陣坐在床上,好在她還記得安撫何縝的情緒:“沒事,你別緊張,握著玉環就好?!?/br> 何縝看著面前一干人等,喉嚨吞咽兩下,牢牢握著玉環,任前橋將手腕貼到臉旁??伤N了幾下,神色隨即轉為疑惑:“奇怪……你躺著?!?/br> 他又聽命躺下,按要求換了幾個姿勢,前橋的聲音更加不解:“怎么不靈了?” 手環徒勞地在何縝身體各處尋找“信號”,方才的神跡并未降臨,前橋莫名其妙地看著何縝,又看向大眼瞪小眼的眾人,一個猜想涌上心頭—— 現在與剛才有什么差別?何縝現在冷靜,而剛剛,震動是在他泄身同時突然出現……想到曾經也在子昂情緒激動時解鎖過他的“番外劇情”,這手環是有點惡趣味在身上的,難道何縝情欲平復,充電就不靈了嗎? 嘶……如果真是這樣,該怎么展示充電過程??? 她只能命梁穹等人離開,現在房內又只剩個何縝。她暫時把慚愧和廉恥屏蔽在念頭之外,坐在何縝身旁,將他雙手握在懷中。 “公卿?!?/br> “嗯?” 何縝疑問的吐字帶著微微顫音,隨后被她湊過來的雙唇堵住話語。眼前驟然放大的面龐將清晰的體香帶入鼻腔,何縝微微錯愕,反應過來后,立即反握住她的手,急切迎合這個遲來的親熱。 他顫抖地探著舌尖與對方柔唇交匯,在吸吮和碰觸中忘記呼吸,雙眼微閉,胸膛起伏,方才隔靴搔癢的接觸似乎終于得到補償,他擁有了渴望已久的親昵。然而在他視線之外,前橋將手腕湊到他臉上,與那動情獻吻之人淺淺相碰。 手腕處傳來震動,她心頭微微一嘆——果然如此。 放開何縝的唇,那紅著面頰之人還在因她主動親近而微笑,目光中的柔情像要將她纏緊。她與那雙眼對視,心情何其復雜。 太刻意了,實在太過刻意了。 若僅是何縝加玉環就可充電還好,如今加上何縝的“發情”條件,未免太有任務味道。 上一個充電寶人設,使她不得不接近已經結婚的趙熙衡,難道為得到下一個充電寶,還要與何縝上床嗎? 她想不通這背后的邏輯所在,卻有一件事十分肯定:她很反感、也不想這樣被人擺布了。 何縝尚不知情,再次湊近了她,試探地想繼續方才令人陶醉的親熱,卻被她微微躲開。 “你先睡可好?我還有點事要做,暫時睡不著?!彼行┎桓抑币暶媲爸?,更不敢瞧見他眼中的柔情和期待。 “仙姐想做什么,我可以陪你?!?/br> 他真誠的話語讓前橋心中牽出一陣慚愧,余光瞟見地上那盆水,想起方才充滿折辱的一場“房事”,更覺無地自容。 “你也累了,先睡吧……好好休息,別想太多?!?/br> 她起身,逃也似地溜走,裝作看不見那人的失望,更無心與梁穹等人打招呼,默默穿好衣服下了樓去,尋到一方木椅,坐在上面望月吹風。 何縝對她越真誠,她越受不了,她不想利用對方的期待,為充這個鬼電把他睡了。所以今晚按原計劃躺在一處就好,干嘛非要碰他呢? 若只為消遣情欲,其他人誰不可以?為何非要是與她本無前緣、又并不喜愛的何縝?如今和他親近一次,再遠遠推開,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他希望。 真是貪啊,這果然就是貪吧。 有人悄悄來到身邊,將一件披風蓋在她背上。梁穹坐在身旁,小心問道:“您又留下公卿一個了?” “我不想碰他,也不該碰他的?!碑斨厚返拿?,前橋的懊惱再也藏不住,“我現在很后悔。我不愛他,就不該做那些親密之事,明明我的理智也知道,不該給他希望又讓他更失望,可我不知自己怎么了,一時會那么上頭……他投懷送抱,還那么主動,卑微得不像樣,我……” 她說不下去了,面前的梁穹讓她突然有些恍惚,仿佛穿越回兩年多前,見到剛入府半年的庶卿。魏留仙回府那夜所見之人,恐怕和此刻何縝相同——她竟當真走了一條本被唾棄的老路。 梁穹在了然地點頭,摟著她輕聲安慰道:“在下明白??傻钕虏槐仉y受,一則何縝是公卿,您與他親近,如何親近,公卿都會歡喜……” 前橋在安撫中情緒有所平復,將頭依偎在他懷中,聽梁穹柔聲勸道:“二則……殿下也不宜對自己過于苛責——您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br> 前橋依偎不住了,抬頭驚道:“哈?” “情色誤人,更何況是少男身軀。這對女子來說,誘惑在所難免?!?/br> 前橋咬唇觀察梁穹的表情,判斷出他是認真地說出此話,而非譏諷,內心頓時啼笑皆非。 真是謝謝啊。枉她一世英名,竟也淪落至此,要靠這狗屁借口自我開脫了。 —— 3. 待在外頭躲避良心的時間里,她再次收到來自誘荷的日常播報——果不其然,還是上次那日子的后一天。 兩人間時差再次擴大,無論怎么充電都追趕不上。為了良心不再陣痛,也為了何縝不在希望和失望中反復煎熬,前橋決定擺爛。 去他的充電寶吧!愛咋咋地,老娘不扯了。 做好決定后,心中仿佛有塊巨石落下,只是見到何縝仍舊難免尷尬。何縝恐怕也處在妻主再次外宿的尷尬之中,然而面對其他男人,仍舊挺直脊背,維持自己身為公卿的威嚴。 次日前橋去小間補眠,何縝與他人同在外室相坐,他雙眼將眾人掃了一圈,臉色陰晴莫定道:“昨夜……誰去陪侍了?” 余人彼此對視,皆是滿面無辜。何縝直視梁穹,劈頭蓋臉盤問道:“仙姐從我房里出來后,是庶卿陪著嗎?” “是在下……但在下未曾陪侍,只是陪公主在屋外坐著?!?/br> 何縝瞪他一眼,氣鼓鼓地對著窗外沉默,其余幾人也不敢開口,不知過了多久,何縝終于皺著眉頭,背向眾人幽幽問道:“……仙姐喜歡什么樣的?” 大家一時未做回應,何縝又兇巴巴催了一次:“你們聽見了,就快點回答我!” “喜歡……您這樣的?!?/br> 何縝當然聽出言不由衷,一陣沉默后,竟然嘆息出聲:“我是真想知道,她到底喜歡什么樣的——我是指‘那方面’。你們不必糊弄我,請如實相告,這對我很重要?!?/br> 他罕見地真誠發問,眾人面面相覷,也猜到昨晚他的房事并不順利,于是更不知如何回答。 何縝回頭,盯著向來最好說話的師兄,成璧這下無法心安理得地保持沉默,努力思索一番,紅著臉回答道:“似乎她比較看中身材……” “身材?我身材也不差啊?!焙慰b環視一圈,發現自己雖然不差,可相比眾人也算不上拔萃,又撇嘴哼道:“除了身材,還有嗎?” 他看向羅子昂,想到曾窺見的他的身體,就不敢問他了,再看寧生,對方囁嚅道:“似乎是……”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倍《£惲泄袼娮阋越獯鸷慰b疑惑,他不愿再問,又盯著梁穹,對方沉吟過后,勉強答道:“你非要問的話,恐怕……還要喘得好聽些?!?/br> “嗯?” 何縝還將信將疑,卻見幾個男人心照不宣地對視,露出不可言說的神秘微笑。 “怎么叫‘喘得好聽’?”何縝遲疑道,“要……嬌喘嗎?” “啊,不,”梁穹在費力措辭,“不是那種柔弱的喘,若是太柔和,她很容易失去興趣?!?/br> “剛中帶柔吧?!背设悼偨Y道。 “時機也很重要。到關鍵時刻再喘,最好是……難耐到不得不喘那種?!睂幧奶嶙h十分有實踐價值。 “再加上點無措——公主略微有施虐傾向,看到對方應對不暇,會有征服的快感?!弊影貉a充道。 參加沙龍收獲頗豐,眾人也毫不藏私,把獲得青睞的“技巧”傾囊相授,可惜比起怎么喘這種小事,何縝更希望知道努力的具體方向。 可到底想聽到什么,學習什么呢?模仿和哪個男人的性事,才能給自己機會??? 何縝不知答案,也愈發無奈。 “你怎么不生氣了?”梁穹問道。 “聽多了,麻木了?!焙慰b瞪他一眼,依舊語氣不善道,“今晚誰也不許去,還是由我陪著——我要再試一次?!?/br> 誰也爭不過他,誰也不與他爭,只是等不及他行使公卿權利,醒來的前橋就有了新的指令。 “子昂,今晚你來陪我?!?/br> —— 4. 羅子昂去見她時非常無奈,頂著何縝想要殺人的目光,還要將多日不食葷腥的前橋伺候到心滿意足。 當對方將他納入身體,手指在他敏感的rutou上撩撥之時,他不可避免地發出一陣喘息。想起早時的討論,不禁啞然失笑。 “你笑什么?” 子昂將硬物撤離,把眾人對話向前橋講了,她既感好笑又無奈:“這也要總結?你們還有什么總結,說來聽聽?!?/br> “并沒時間說上那么多?!?/br> “那不管旁人,你自己的想法呢?你覺得我喜歡什么?” “奴覺得……” 子昂思索一番,微微挑了眉,竟然將手覆上陽物,一邊溫柔地直視前橋的雙眼,一邊用拇指打圈兒taonong起來。他伸舌舔咬前橋的耳垂,將隱忍而性感的喘息送進她耳中。趁著前橋意亂情迷的功夫,在耳邊含糊喚道:“殿下,殿下……” 前橋聽了這專有稱呼,心中驟然一蕩,雞皮疙瘩立即從耳朵炸到全身?;呕虐蚜_子昂推開,張口結舌道:“你、你這……好端端的,你學他干什么……” 羅子昂被推倒回床,仍舊支起身體夠著吻她,手繼續愛撫陽具,答道:“奴猜公主會喜歡?!?/br> “……什么意思?” “從前每次庶卿在您耳邊這樣喘,您都恨不得立即要了他?,F在庶卿可以侍寢,和您沒了禁忌,想必行房時也少了幾分從前的樂趣吧?!?/br> 好家伙,他又總結出奇怪的東西了!梁穹可以侍寢后,確實不再執著于觀賞她與別人房事的牛頭人行為,身上那種禁欲之風一去不返??梢f懷念,也實在談不上。 畢竟相比于禁欲,她更喜歡梁穹親力親為。 “得啦,你別cosplay了?!绷厚啡羰侵雷约旱男择背闪怂推渌腥说恼{情工具,估計那張臉會臭得很難看,前橋責怪道:“你們表面上尊敬他,背地里怎么喜歡拿他取笑???” “這豈是取笑?”羅子昂道,“是奴借庶卿的光,對公主‘投其所好’。庶卿由公主親手調教,只要公主喜歡,便是對,哪里輪得著別人取笑?” 一時之間,她都判斷不出子昂所言到底是恭維還是諷刺,聽著像是說她用變態的手段調教出梁穹的癖好,可又覺得羅子昂不像是會指桑罵槐的人。 子昂垂眸一笑,又道:“您喜歡每人的特質,梁庶卿的,江公子的,寧公子的,奴的,甚至還有公卿的……”他驟然提及何縝,讓前橋內心條件反射地一跳,子昂又道:“只是公卿尚且年輕,看不透自己特質有何可貴之處,才會泯滅個性,曲意逢迎,妄圖偷師他人,迎合妻主喜好。若有一日得知自己個性珍貴,善加利用,引您喜歡又豈是難事?!?/br> 前橋愣了半天,皺眉看著子昂,心中嘆他平日不言不語,看事倒是通透得很。 “你就是這么對他說的?” “奴人微言輕,自然無法對公卿開口?!?/br> “不開口就對了?!鼻皹虻?,“他的所謂‘個性’能否讓我喜歡另說,我可不想讓他再有什么期待?!?/br> 只是子昂的話再次引起愧對真情的內疚。前橋打定心思,從今以后,還是與何縝相敬如賓吧——雖不能給他寵愛,似乎這也是最好的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