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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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啥?” “……強宿宮官是重罪!況且孟少司是梁庶卿留下的客人,您若是去了,庶卿也難?!?/br> 前橋打斷她的絮叨:“我又不是流氓,強宿他干啥?”她噗地一聲吹滅火燭,弓腰踮腳溜到窗戶下面,示意桃蕊跟上。 桃蕊只好哭喪著臉緊跟其后。兩人在窗外站定,前橋學著電視劇中情節,將指尖浸了口水,在窗紙上無聲地戳了個洞。手指撤開,四只眼睛向洞內望去。 屋內通明人未眠,也是時機湊巧,孟筠正坐在床榻邊準備就寢。未防備有人偷看,他脫解衣衫只著褻褲,用溫水浸過帕子,將赤著的脖子與前胸抹了一遍。而后浣洗干凈帕子,挽起褲腿,打算浣足。 前橋和桃蕊的喉嚨中同時發出兩聲咕嚕。桃蕊不好意思再看,扯著前橋袖子提醒她非禮勿視,可對方還在興頭上,擺手讓她走開。 看了一會兒,屋內腳步聲響起,隨后燈便滅了,前橋這才重新貓腰,示意桃蕊一起離開。 “姑奶奶,您是特意來看孟少司……寬衣的?” “意外收獲,意外收獲!”前橋有點振奮,又問道,“他身材還不錯,比梁穹壯一些是不是?” “奴覺得……還是庶卿壯吧?”桃蕊努力搜尋記憶中梁穹的身材曲線,臉微紅地評價道:“不過孟少司肩膀更寬?!?/br> “比例挺好的?!鼻皹蛴行┮猹q未盡,嘖嘖地評頭論足:“胳膊沒有成璧有力量。若成璧擰毛巾,應該擰得更好看些?!币院笠覀€機會讓成璧擰一遍。 桃蕊也咂摸著嘴道:“有點可惜,奴見孟少司胳臂處有一道疤,若沒這道就更好了?!?/br> 她不說前橋都沒注意到,經回憶才依稀想起有個傷痕,卻不以為意:“疤有什么關系?帶點戰損不是更有男人味嗎。子昂身上疤就不少,嘿嘿,別具風味……” 這兩人一個是實戰派,一個是觀摩家,評價起男人頭頭是道。不知不覺將后宮所見之人盡數排了個名,前橋還要逼桃蕊說府中哪個男人身材最吸引人,桃蕊遲疑半天,回答道:“嗯……其實身材還是次要的,奴覺得之前在府的寧公子……最棒?!?/br> 哦,身材次要,翻譯過來就是——喜歡大的。 “若說氣質,還屬庶卿好。這位孟少司倒也不遜色?!?/br> 桃蕊說得不錯。魏留仙的使奴大多皮相好看,出身卻不佳,論起談吐和氣質,便沒有幾人拿得出手。梁穹本是眾人中獨一份,如今又有孟筠,不愧是等五品皇卿的宮官,和太師府內孫相比竟然難分伯仲。 “等你想結婚生育了,我也給你說幾個壯漢,細皮嫩rou的還是人高馬大的任你挑。彩禮不用擔心,咱有的是錢?!?/br> 前橋此話說得桃蕊嘿嘿直笑:“奴將來的卿子,若趕上公子們一半,也算不枉此生了?!?/br> 她本來出門只是鬼使神差,意外吃了頓福利,回去反而睡得香甜。次日醒來,精神百倍,趁孟筠還在府中,吩咐下人為他安排了豐盛早餐,假公濟私地把圖紙拿給他看。 —— 2. 有她在一旁候著,孟筠只能草草填了肚子,便接過圖紙翻看。 前橋對自己的改良產品一直不算滿意,這次來問他,也是想聽聽內行的意見??擅象抟吹皖^看紙,要么點頭傾聽,很少表達意見,前橋便以為他是疏離客套,對孟筠道:“少司聽了許久,也沒說幾句話,是礙于身份不敢對我講嗎?” 孟筠愣了愣,道:“倒不是……下官是驚訝,故而想聽殿下多說一些?!?/br> “驚訝?你驚訝什么?” “下官雖居禁中,也曾聽聞殿下斥巨資征用工匠,置辦府業之事。起初只當殿下一時興起,看了圖紙,方知殿下心存高遠之志,故而有些驚訝,也有些慚愧?!?/br> 原來孟筠和女皇一樣,都以為自己鬧著玩呢。前橋無奈道:“不用慚愧,像少司一樣想的大有人在。冶鐵廠開辦之初,皇姊都以為我只是瞎胡鬧……其實,我覺得你們對我的期待偏低了‘億點點’,以至于我現在隨便做出什么,你們都覺得意外?!?/br> 孟筠看她為表達“一點”捏起的手指,桃花眼瞇起,露出一個欣賞的笑。 “或許并非期待偏低,只是期待有所不同。圣上也絕無看低殿下,說來殿下移風易俗,改變荊國貴族尚浮華之風,正與圣上心愿如出一轍?!?/br> “哦?” 孟筠道:“先帝朝崇神敬神,民間便有重祀之俗。至圣上即位初期,因費用昂貴,整個朝廷甚至湊不齊一整套祀天地、真嫄所用禮器。也是因此,圣上于隆德二年大舉廢除祭祀之禮,罷神職者數萬,以雷霆手段遏制重祀之風。當時朝野上下謗議甚眾,如今十余年過去了,此舉利民之處逐漸顯現,反對聲才算平息?!?/br> 女皇廢除祭神之禮這件事,前橋曾聽梁穹說起過,只是和孟筠所言角度不同。女皇以強硬之姿,將奢侈祭祀一舉廢除,換來的卻是十年才能平息的物議??磥砹厚氛f的不錯,自己想移風易俗,也是一場持久戰,不是生產幾個產品就能解決的。 孟筠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又道:“殿下所改的日用器物,下官看著甚好,長此以往,必能有所得。只是殿下對興國偏好采用過多,雖然有助于擴寬銷路,卻導致器形有些粗俗?!?/br> 他捻起一根筆,在別張紙上依照前橋的原圖摹畫起來,僅在關鍵處微做修改,使那東西紋飾保留興國簡潔質樸之風,形狀卻融合荊國工藝品精巧特點。 他一邊畫,一邊解釋道:“荊國匠人工藝高超,擅長利用金性做出輕薄、精巧之器。殿下廠中工匠多擅此道。這是長處,也是特色,舍本逐末豈不可惜?” 前橋想起趙熙衡的話,認定荊國復雜討巧的東西在興國沒市場,道:“可是興國人買不起,也不喜歡。還不如我仿制他們的器物做個改良版,讓他們來買?!?/br> 她將自塑“愛國商人”形象帶貨之事對孟筠講了,孟筠笑道:“荊國之物當真不受喜歡嗎?若真如此,興國王室為何會斥資購買?荊物自有對方學不來的優勢,殿下要做的并非削足適履,而是揚長避短。荊國之巧,興國之樸,若能好好結合,一可振興外銷,二可改良繁飾之風,何樂而不為?” 他將改后的圖樣給前橋看,一一為她解釋器形中隱藏的機巧道理,隱藏在裝飾背后的實用智慧,在孟筠講解下才為前橋所知。 她懵懂地意識到自己又被趙熙衡帶偏了,如果沒有一個靠譜的荊國代言人拽著,她恐怕又要不知不覺變成“智興疑荊”派。 如此看來,孟筠果然是寶藏男孩??! “孟少司,你在司造局月薪多少?” 她突然的發問搞得孟筠一愣,雙手便被前橋握?。骸拔蚁牍湍惝旑檰?,你開個價吧!我保證你掙的比當宮官高?!?/br> 孟筠垂眼向下看去,默默將手抽出,道:“能為殿下效勞,是下官之福,不敢收取酬勞?!?/br> “怎能不收呢?我若白用你,也不好意思使喚?!鼻皹蛴值?,“對了,徐司正康復了,少司最近不會太忙了吧?” 孟筠道:“是,下官這些時日得空,殿下有需要盡管吩咐。至于酬勞……這個不打緊,日后再談也好?!?/br> 絕了,上哪去找這么吃苦耐勞又物美價廉的員工??? 前橋內心充滿感恩,卻也不忘將手中厚厚一摞圖紙交給他:“近日我想帶少司去廠里參觀,至于這些圖紙,你什么時候改好了,隨時拿給我看?!?/br> 孟筠倒沒感慨任務艱巨,或者是沒感慨在面上。他臨走時拿好圖紙,又對前橋道:“殿下有野心做大產業,致力生產是一方面,也不應閉門造車,還要盡早找個可信之人管理銷售事宜,為后續貨物外銷打通關隘。 “春臺府確為好地方,北有纏腰道同興國相連,近年多有客商往來。殿下可派心腹常駐此處,此人最好對興國文化民俗有些了解,又是殿下親信?!?/br> —— 3. 孟筠的囑托就差直接說出“趙熙衡”三個字,指望將其發配得遠遠的??伤恢?,前橋壓根不認為趙熙衡和“親信”兩字挨邊,更不覺得他信得過。 以她的了解,讓趙熙衡獨自去外地專管銷售,八成利潤都會被截胡進他的腰包。 可除了這個“興國通”,便沒有合適的人選了。難道為防他監守自盜,還得派個監督員跟著嗎?這人油鹽不進,沖誰都能吠兩聲,有人克得住他嗎? 送走孟筠后,前橋琢磨了一下午,正沒頭緒,見成璧進來找她,頓時眼前一亮。 天克趙熙衡,唯有江成璧??!趙熙衡從來沒在他手中討過便宜,打不過罵不走,只有無能狂吠的份。 她熾熱的目光把成璧看得不自在,皺眉道:“想什么呢?” 不行……成璧不能去,他還要當護衛呢。 前橋歪頭看他,又不禁琢磨:他當護衛以來,好像也沒護衛成功過幾次。魏留仙對他的期待,與其說是寸步不離的貼身保鏢,還不如說是陪她偷雞摸狗、有機會可以來一炮的床伴,工作則變成可有可無的東西。 “嘖,問你還不說話?!背设挡粷M道,“鬼鬼祟祟的?!?/br> “誰鬼鬼祟祟啦?”前橋無奈,他這以下犯上的臭脾氣哪有一點護衛的樣子? 成璧則覷著她冷笑:“有人深夜出門,扒在人家窗戶外頭看,還不鬼祟?” 聽他提起此事,前橋臉一紅,心虛道:“……你見到了?” “聽見異響,就出門看看。我護衛當得不算合格,基本的警惕還是有的?!背设悼此难凵穸嘤胁恍?,譏諷道,“對孟少司有心思,卻不敢當面說,盡搞些偷偷摸摸的勾當?!?/br> “冤枉!沒人比我昨晚更清白了!”前橋大言不慚地把桃蕊的勸告挪用過來,“人家是宮官,是客人,強宿宮官是重罪,我怎么可能有心思?” “宮官怎么了,你若想要他,不過是跟元卿殿下打個招呼?!背设涤挠牡?,“還以為你是去找子昂解悶兒,沒想到是孟筠?!?/br> “我……”前橋根本不知孟筠身份,以為成璧此話只是吃醋,轉變路線哄他道,“……我是睡不著,想去找你來著,看他那里亮著燈,就有點好奇……” 成璧不信她的鬼話,卻聽出她討好之意,挑眉道:“找我?我又沒法侍候你睡覺?!?/br> “是沒法,但我們可以躺在一處?!?/br> 前橋摟住他脖子吻一下,見他臉紅無話,借機在耳邊呢喃道:“對哦,你都好久沒陪我啦……”成璧低垂著眼,喉嚨一動,發出聲含混的“嗯”,前橋便心領神會,松開雙手,將一個丫鬟喚來。 “去告訴庶卿,江公子今晚在我處歇息?!痹撟叩某绦蜻€是要走的,至于梁穹想不想來,看他自己吧。 成璧見房內侍奉之人盡數出去了,羞澀地拉她的手,被前橋拍拍肩膀:“愣著干啥?脫衣服??!” “猴急?!弊焐系牟粷M猶帶笑意,成璧乖乖聽命,將上半身脫了,赤膊與她擁吻。前橋手指劃過成璧身上的肌rou線條,忍不住在心中和昨晚孟筠胴體暗暗比較,伸手在他褲帶處一解,高昂的硬物便從臍下探頭。 成璧閉著雙眼,將陽具蹭在她掌中來回摩擦,口中溢出輕微喘息,前橋見狀附耳問道:“這么敏感,你多久沒自己弄了?”成璧含糊道:“沒你在,我不愿弄?!闭f罷,又去吻她。 都是不能同房,梁穹與成璧態度截然相反。梁穹崇尚及時行樂,成璧則是絕情斷欲,再加上他習武者的堅持,一向排斥手yin,此刻攢了滿腔yuhuo亟待發泄。趁梁穹尚未過來,抓緊時間與前橋耳鬢廝磨一番,終于受不住她的撫弄,將jingyexiele一身。 成璧素了多日,終于如愿,喘息良久,又側身與她纏綿交吻。而后喚人送來浴桶清洗身體,前橋卻道:“你用帕子沾了水擦吧?!?/br> 成璧滿腹狼藉,羞澀道:“這回泄得格外多,擦不如洗了干凈?!?/br> 前橋堅持道:“還是擦吧,你若嫌擦不干凈,可以洗好帕子擰干,擦好幾遍?!?/br> 成璧拗不過她,只好如她所愿,用帕子沾了水擦拭。 前橋看著他雙臂肌rou隨著動作膨起來,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成璧擰毛巾果然耐看。這場景也算是給昨夜偷窺做了些想象上的延伸,若是此刻擦身子的是孟筠,一定也賞心悅目。 成璧看她詭異的微笑心里發慌,道:“笑什么?” “笑你魅力十足啊?!鼻皹虿挪粫λv自己的意yin,只贊道,“小郎君長的好看,身材也妙,府中誰都不及你?!?/br> “等會兒庶卿來了,你有膽再說一遍?!?/br> 成璧剛調侃完,梁穹就出現在門口。他一進內室就聞到滿屋未散的旖旎氣味,看著成璧仍舊硬挺的陽物和地上放著的水盆,已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道:“每次我來時,就已結束了?!?/br> 成璧則嘿嘿一笑:“庶卿,公主有話對你講?!?/br> 梁穹看向前橋,對方正掐著成璧脖子將他推倒在床上,引來成璧夸張的討饒。他便坐到床邊將打鬧的兩人拉開,問道:“在下見孟少司帶著圖紙離開,殿下是想用他了?” “是啊,他挺有見地,確實能幫上我。最近我還想帶他去廠里看看?!鼻皹虿辉俸统设荡螋[,問梁穹道:“你覺得有誰適合去春臺負責銷售?” 梁穹心中已有答案,還是故作沉吟:“按說郡卿合適,但他終究是郡主府人,殿下恐怕調派不動?!?/br> 前橋抿嘴一笑:“他這人無利不起早,只要薪酬到位,別說是春臺,讓他去西梧都干。我只擔心沒人看著他,他會吞了我的錢,或者做什么偷雞摸狗的事?!?/br> 說罷,她看向一旁的成璧,意識到若派成璧去當監視器,自己也不能與他時常相見,摸摸成璧臉蛋,就更不舍得讓他走了。 “先睡吧,我明日去廠里看看再做決定?!?/br> —— 嗷,我覺得我需要聘用一個私人編輯,我簡直太拖延了!狗沒拿塞! (我今天要連著碼字補上,不干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