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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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做到半夜三點多,翟昰才終于消停下來放她睡覺??汕运貌⒉话卜€,才瞇了幾個小時,已經有薄薄的一層曦光貼上窗簾,她身旁的人也坐到床邊在慢條斯理地穿衣服了。 看著他勁窄的腰身,想起昨晚的觸感,曲衷心神一漾,掀開被子坐起來,手從人身后繞過去,目標明確地定位。 翟昰猝不及防,身體隨她的動作變得緊繃。曲衷一寸寸地摸過去,一邊湊近了虛咬他耳朵,用氣音說話:“整天坐辦公室也有腹肌嗎?” 他制住她不安分的手,目光幽深,警戒意味分明,啞聲道:“別招我?!?/br> 曲衷可不吃他這套,她彎動眉眼:“招你又如何,我是不怕遲到,您不行吧?” 合伙制的律所工作時間相對自由,不需要打卡上下班,一定時間范圍的遲到早退都是可以的。但是公務員就不一樣了,每天的工作時間還是規定得比較嚴格的。 曲衷不是第一天和法檢的打交道了,她知道翟昰的話對她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威懾作用。 翟昰不說話,她更加得寸進尺,食指戳他鎖骨凹陷的位置,上面有她留下的劃痕:“有些人換個制服看起來又紅又專,結果呢……”她頓了頓,抬頭找到他眼睛,“脫了衣服又黃又色?!?/br> 她的頭發軟得像羽毛一樣,有意無意地刮過他下顎,翟昰喉嚨微微發緊,但他明白現在不是時候。 遂不做理會。他捻起手邊的扣子,起身準備走。沒想到曲衷也跟著站起來,直接光著身子走到他面前。 翟昰別開眼:“別鬧?!?/br> 曲衷唇線愈發上揚,她側身靠過去,伸手去解他最上面的一個扣子,早就看它不爽了:“在檢察院不把它系上是不是犯法?” 翟昰前腳剛走沒多久,曲衷伸了個懶腰,趿起拖鞋去洗漱。 在退房之前,她在一個名為“千斤重事務所合伙人”的三人群里發了一個定位,并緊跟著發了一句: “春宵一刻值千金?!?/br> 林千千秒回:是人? 這群里除了曲衷之外,另外兩個人叫林千千和封景,是曲衷的研究生室友。林千千是經濟法專業,封景則學的知識產權法。因為學校隨機的安排,她們被分到了一個寢室。三人專業各不相同,但是卻有著同樣的職業理想。 畢業典禮那天,她們從研究生校區跑到本科校區,在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合影。一直到夕陽西下,三個女生累到挽手坐在蘇格拉底雕像前面的臺階上。 六月的風鼓蓬蓬地吹過來,她們突發奇想,以風為契,野心勃勃地定下一個十年之約:十年之后,一起在申城成立一家律師事務所,就以她們三個人的名字命名,現在群名里面的“千斤重”就是她們名字的諧音。 曲衷記得,讀研那會,三人動輒去學校附近一個叫龍の夢的商場大快朵頤,而萬麗酒店是去龍の夢的必經之路。 每次路過,她們都忍不住感概,好他媽高端大氣上檔次,一看就是她們住不起的樣子。還齊聲開玩笑說,畢業之前最大的夢想就是去萬麗酒店開房睡上一晚,那必定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到曲衷在群里發的定位,封景不太信:戲謔行為? 曲衷卻篤定:No,是自首行為。 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威力更是堪比炸群拼手氣紅包:家人們,我昨晚在萬麗酒店和男人睡了。 封景:??? 林千千:?你退群吧。 曲衷嘴角的弧度有些不受控了:這周末來寒舍小聚,到時候和你們展開說。 曲衷還是回家換了一身衣服。她剛剛對著酒店鏡子,看到身上被翟昰標記的或深或淺的吻痕,穿昨天那身衣服肯定是藏不住的。就這么露出去,總歸不太合適,她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落人口舌。 好在時間足夠充裕,她到律所的時間還不算太晚。剛坐到工位上,就接到了自稱是建管委工作人員的電話,詢問她前兩天是否打過市民熱線投訴夜間施工噪聲擾民的問題。 曲衷說是的,并問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那頭的人回答:“女士,我們已經派人去現場查看過了,這個工程是有夜間施工許可證的。關于擾民的問題,我們和施工單位溝通過,他們以后盡量在晚上十二點前完成大噪聲作業?!?/br>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里可能就不再多言了,可曲衷顯然不會被這個回復糊弄過去,她開始談專業:“不是有沒有夜間施工許可證的問題,也不是幾點之前作業的問題,而是這個施工單位在整個夜間施工的過程中,沒有采取任何降噪措施,我在小區附近也沒有看見任何安民公告,這是違法的。再者,你也說是盡量,那就是不能確保它十二點之后不進行大噪聲作業的意思嘍?” 那人似乎對曲衷的反應始料未及,甚至可以說根本沒聽懂曲衷在說啥,他只能順著她最后一句問:“女士,您昨晚十二點之后還是聽到大機械噪音了是嗎?” 曲衷心下一愣,語氣緩和了幾分:“昨晚沒聽到?!?/br> 那人似是尋到了一點活路,再度向她確認:“女士,昨晚是沒有噪音了是嗎?” 在律師面前偷換概念,怎么敢的?曲衷脾氣又上來了,一頓輸出糾正他:“我沒聽到,是因為我昨晚沒在家,不是說它就沒有了。我說你們趕緊把這個問題反映給街道下面的城管行不行,你建管委一個審批部門,在噪聲污染這件事情上沒有處罰權啊……” 曲衷和他掰扯了半天,恨不能把法定主體、職權依據、處罰標準云云寫成一個書面文檔甩他臉上,然后說一句:“就按這個來,去把事情辦了?!?/br> 溝通無果。對方一直好言安撫,并表示已經將她的意見全部記錄下來,后面會幫忙轉達。 曲衷掛斷之前,不報一絲期望地說了句“謝謝”,嘆息申城公務員的法律意識尚有待加強。 殊不知,她剛才在電話里脫口而出的一句“昨晚沒在家”,又被周圍同事捕捉到。加刑劉近水樓臺,直接問她:“曲律師昨晚留在所里加班了?” 曲衷莞爾:“是啊,案子太多了?!?/br> 這話半真半假,她昨晚確實是最后一個走的,但徹夜未歸家的事情可就跟加班沒有半毛錢關系了。 說完曲衷在電腦端登上微信,發了一則消息。 上午十點左右,翟昰打開微信,發現通訊錄那一欄多了一個紅色的“1”。 檢察官的工作一般通過座機實現與外部各方的溝通,翟昰鮮有社交,要是以往,他會像沒看到一樣關掉手機。因為在這個個人信息被竊取、買賣、實施犯罪嚴重到國家已經出臺專門的法律予以規制的時代,主動加你的很可能是詐騙罪的行為人。 可今天,當翟昰看到這個赫然的紅色數字時,他的心倏然猛跳了一下。 他不明白他下意識抬頭環視辦公室的動作是為何,搞得像盜竊犯提前踩點確認環境是否安全一樣。他定了定神,點進“通訊錄-新的朋友”,跳出來最新的一則驗證信息上寫著: 「A一下昨晚的房費?!?/br> 加他的是誰很明顯了。 照理說一個在辦刑事案件的控辯雙方不應當私下聯系,可他們睡都睡了……想了想,他點了通過。 有很多話想說,結果他開口問了一個最不重要的蠢問題:你哪來的我微信? 曲衷倒是回得快:你知道H大最厲害的是什么嗎?是校友力量。 這一點曲衷沒說錯,申城的法官、檢察官、律師,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從H大畢業的。 曲衷繼續發:我找一個學妹要的。 說完她將驗證信息里的話執行到位,當場轉了526過去。沒錯,昨天一間房開了整整1052塊錢,還當真是值千金。 翟昰并不打算領,也是這么回復的:不用。 曲衷堅持:用。不然你付的這錢算債權還是嫖資,說不清了。 這女的一定要這么說話嗎?根根帶刺,夾槍帶棒的。翟昰擰眉反擊:那現在AA算什么? 曲衷對答如流:算萬麗酒店一晚大床房占有使用費的均攤。 ……牛逼。 翟昰還是想說“不用這么麻煩,下次你付?!贝虻揭话?,他的手指就僵在了聊天界面。應是被這個理所當然的想法嚇到,才分開幾個小時,他已經在想和她的下一次了。 得虧曲衷用的是電腦,看不到他猶猶豫豫的“對方正在輸入”,在沉默的時間還沒有久到冷場之前,翟昰終究是順著她收下了那一半的“占有使用費”。 不是很情愿,但他暫時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么定義他們現在以及以后的關系。如列車偏離軌道,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曲衷沒有他的煩惱,轉眼她又給他發了一個消息,好像在得瑟:對了,你們辦公室從今天開始會少個實習生。 翟昰:? 曲衷:葉消消這小姑娘挺機靈的,喜歡。 翟昰看了一眼旁邊的空位,上面已經看不到屬于葉消消的東西。 艸,什么時候被挖的墻角,他全然不知。原來不是好像,她是真的在得瑟。 觀正律師事務所,曲衷走到新來的實習生的工位上,塞給她一塊小餅干,頗為滿意道:“學妹,謝謝你把翟檢的微信推給我?!?/br> 葉消消忙擺手:“沒事的學姐,舉手之勞?!?/br> 轉頭又問:“需要我幫忙做些什么嗎?” 葉消消昨天在接待室沖翟昰發完瘋之后,認為在檢察院歸三個月的檔毫無體驗感可言,決定換個實習。她在接待室被曲衷帥到,于是輾轉各方學長學姐聯系到了曲衷,表示想去觀正實習。得到曲衷的一句“歡迎”之后,她美美從檢察院跑路,并在臨走之時不忘把辦公室的三個人加了個遍。 然而葉消消沒想到的是,曲衷微笑著給她安排的工作是:“學妹,先把這幾個檔歸一下?!?/br> 萬萬沒想到,原來律所也需要歸檔。 葉消消卒,享年20,死因:后悔藥售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