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師弟老老實實地點頭：“沒有?！?/br>
    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江辭無：“你想知道符紙小人為什么會自動追蹤厲鬼么？”

    何師弟點頭：“想?！?/br>
    江辭無：“幫我發這個視頻，我就告訴你?！?/br>
    何師弟愣了愣，疑惑地問：“什么視頻？”

    江辭無停止錄像，稍稍剪輯了一下最后的對話，加了何師弟的微信，把錄下的視頻發給他，順便打了兩行字。

    【江氏香火店地址：陵安市靈城區靈安街道888號?！?/br>
    【可添加客服微信號購買：xiaoye***888?！?/br>
    “把視頻和這兩段話發到朋友圈?！?/br>
    何師弟和榮道長一樣，不怎么熟悉手機、微信的cao作，聽著江辭無的話，編輯好這一段文字后，總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問：“江道友，你這是讓我幫你的香火店宣傳嗎？”

    江辭無坦然地點了點頭：“不行嗎？”

    何師弟想說當然不行，我和你又沒什么關系，話到嘴邊，對上江辭無蒼白好看的臉后，又覺得自己準備的草稿語氣過重，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不太好吧，我、我……”

    見他憋不出借口，李師兄開口道：“江道友，我們下山不久，微信也剛注冊一段時間，好友不多，或許沒有什么宣傳效果?！?/br>
    江辭無哦了一聲，捕捉到關鍵詞。

    好友不多，不是沒有好友。

    至少加了幾個參加玄學比賽的道士的道友。

    他淡定地對何師弟說：“讓你發這個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宣傳我們香火店，是為了小何?！?/br>
    何師弟：“？？？”

    李師兄：“？？？”

    江辭無緩緩說：“主要是為了滿足小何的好奇心?！?/br>
    何師弟：“……”

    江辭無瞎扯道：“我們江氏香火店有規定，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什么?！?/br>
    李師兄明白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他就是有些懷疑，發朋友圈這么點小事，真的能讓江辭無告訴他們符紙小人的秘密嗎？

    他猶豫地問：“你真的能告訴我們？”

    江辭無挑了挑眉：“香火店的地址都告訴你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br>
    李師兄想想也是，扭頭對何師弟說：“何師弟，你發吧?！?/br>
    何師弟乖乖按下發送鍵。

    李師兄看向江辭無：“你可以說了?！?/br>
    江辭無應了聲，沒有直接說，而是湊到何師弟耳邊，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見的音量說：“紙扎小人之所以能追蹤厲鬼，因為這是老江家的祖傳秘方?！?/br>
    何師弟等了會兒，沒有等到后面的話，茫然地看向江辭無：“還有呢？”

    江辭無又補充了句：“不能告訴別人?！?/br>
    何師弟：“？？？”

    這說了不等于沒說么？

    李師兄等他們倆竊竊私語完，忍不住地低聲問何師弟：“他剛才說了什么？”

    何師弟重復江辭無的話。

    李師兄聽完：“你不愿告訴我？”

    何師弟：“？？？”

    他連忙解釋：“不是啊師兄?！?/br>
    江辭無漫不經心地開口，打斷小何的話：“小李，你要是想知道的話，發一下朋友圈，我也能告訴你?！?/br>
    “就當是你用了符紙小人的報酬吧?！?/br>
    李師兄是真的好奇符紙小人煉制方法，這符紙術法著實新奇特別，清微山上沒有任何記載。

    如果江辭無不愿說，他當然不會多問，但江辭無一副愿意告知的模樣，他便遲疑了。

    思索片刻，他先是看了下何師弟的朋友圈情況，他們倆加的微信好友都差不多，見有幾個道觀的道友點了個贊，沒有評論什么奇奇怪怪的話，也發了條一模一樣的。

    等他發完朋友圈，江辭無耐心地重復了一遍剛才對何師弟說的話：“紙扎小人之所以能追蹤厲鬼，因為這是老江家的祖傳秘方?！?/br>
    李師兄：“？？？”

    他面無表情地說：“江道友，你這是在糊弄人?！?/br>
    “江道友如果不想說，一開始就可以直說?！?/br>
    江辭無知道小李比小何聰明些，想了想，多說了一句：“祖傳秘方是我?！?/br>
    李師兄：“什么？”

    江辭無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緩緩說：“我剪出來的，就是符紙小人?！?/br>
    “我天賦異稟、體質特殊?！?/br>
    李師兄盯著他看了會兒，看他說的是實話，接過何師弟手上的符紙小人，仔仔細細地看了看。

    上面沒有任何朱砂、陣法，甚至連肚子上的符字，也就僅僅是個符字，和茅山道術的紙人術差別很大，光看外表就是張普通的紙人。

    江辭無眨了下眼：“不信的話，回酒店后，我親自剪給你看?！?/br>
    李師兄更沉默了，半晌，遲疑地問：“那剪刀？”

    江辭無：“普通的剪刀?！?/br>
    何師弟懵了，難以置信地問：“可是為什么你剪出來的就能這樣？你不是說是祖傳秘方么？”

    “是啊，”江辭無點了點頭，懶懶散散地說，“我是老江家三代單傳的獨苗?！?/br>
    “還不夠祖傳么？”

    何師弟：“……”

    幾人對話期間，另一邊的俞浩瀚和榮道長在符紙小人的輔助下，成功制服了三個小鬼。

    俞浩瀚一轉身，只見兩個師弟都拿著手機，眼神都沒有往他們的方向歪一歪。

    他將三只小鬼定在原地，開口道：“你們在做什么？”

    何師弟回過神，實話實說：“我們在問江道友關于符紙小人的事情?！?/br>
    符紙小人？余浩瀚看向在小鬼腦袋邊上飄動的紙人。

    紙人似乎察覺到了小鬼被制服了，緩緩往下墜。

    俞浩瀚接住符紙小人，問道：“這是江道友的紙人術么？”

    江辭無沒有解釋，淡淡地說：“差不多吧?！?/br>
    俞浩瀚轉而看向兩個師兄，語氣帶了些許訓斥：“你們倆個怎么能擅自詢問江道友秘術，各宗各派規矩不同，我下山前已經提醒過你們?！?/br>
    “如果江道友問你們清微山的劍術，你們也會如實告訴他么?！?/br>
    何師弟：“不會?！?/br>
    李師兄：“不會?！?/br>
    見狀，江辭無對俞浩瀚說：“你要想知道的話，我也能告訴你?！?/br>
    俞浩瀚一愣。

    江辭無：“發個朋友圈就行了?！?/br>
    俞浩瀚看起來就比小李小何會做人，微信好友應該很多。

    俞浩瀚：“？？？”

    他看了眼何師弟，又看向李師兄，最后點開了微信。

    師兄弟倆齊齊低下頭，沒有出聲，江辭無剛才說的秘術，說了等于沒說。

    他們倆還發了朋友圈，被一些道友看見了，現在就算刪了也沒用，說不定還會有人來問為什么刪朋友圈。

    他們倆這會兒沒好意思告訴俞浩瀚到底發生了什么。

    俞浩瀚看完他們倆的廣告朋友圈，又看了看他們倆如出一轍的苦瓜臉，意識到江辭無大概肯定沒有告訴他們真正的原因。

    他笑了笑，對江辭無說：“這個機會還是留給其他道友吧，我全真一派內修心性，無需符箓?！?/br>
    “我相信這次比賽，應該有不少道友對江道友的符紙小人感興趣?！?/br>
    說完，他扯回正題，問江辭無：“江道友覺得該如何處置這三個小鬼？”

    江辭無掃視一圈，沒有察覺到其他鬼接近這里，不確定是那幾只大鬼沒有發現小鬼出事了，還是故意不過來。

    想了想，他開口道：“我們分開行動吧”

    “留幾個人在這里等，另外幾個人去其他房間看看?！?/br>
    “好?！庇岷棋c頭，看向陳國力。

    在場的幾人中，只有陳國力最熟悉這房子，需要他引路介紹。

    陳國力剛才收了江辭無的符紙小人，又看到符紙小人的厲害之處，這會兒非常信賴江辭無，對江辭無：“江道長，我跟你們去?！?/br>
    陳國力想和江辭無一起行動，俞浩瀚等三個師兄弟便留在大殿守株待兔。

    走出大殿，陳國力問江辭無：“江道長，我們先去哪兒看看？”

    “你去做工的時候待的最久的是哪里？”江辭無問完，又對他說，“喊我江老板就行了。

    “好的好的，”陳國力應了聲，指了指右側連廊走，“待得最久的就是那邊幾間，應該是以前屋主人睡覺的房間?！?/br>
    知道屋主人也是鬼，他不敢領路，只敢跟在江辭無邊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走著走著，一陣婉轉動人的樂聲響起，與進四合院時聽到的樂聲一致。

    陳國力腳步頓了頓，忍不住說：“半年前我來做工的時候，就有人練這首曲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