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 第62節
“你怎么知道我用不到?” 嗯……?! 姜霓抬頭,滿眼詫異,視線又本能地往下滑去。 落在抽繩上。 不……行了? 她細微的小表情,每一個神情里的潛臺詞,秦硯都看得清清楚楚。 “想什么呢?!彼p笑,微微靠近,貼在姜霓耳邊輕聲道,“不一定給我用,也可以——” “嗯?”姜霓覺得耳朵癢癢的,瑟縮了下。 秦硯看她烏亮的眸子,輕顫的眼睫,像小扇子。 “也可以,給你用?!?/br> 姜霓:“……?” “不懂?”秦硯手臂撐著姜霓的椅背,像是將她半圈在懷里,意態懶散。 熠熠燈光落進他漆黑的眼眸里,像極了那些矜貴頑劣的公子哥。 姜霓怔怔搖頭。 秦硯輕嘆了口氣,嗓音微啞,沾著點壞,繼續耐心科普,“可以讓你——更快樂?!?/br> 作者有話說: 讓她更快樂! 第40章 姜霓曾經無數次無下限地撩撥秦硯, 如今天道好輪回,秦硯兩句話就還給了她。 她其實早就領教過,在某件事上, 秦硯只是懶得搭理她, 這男人一旦真刀真槍干起來, 她完全是只一捅就破的紙老虎。 姜霓戳著碗里的冰粉,塑料小勺被咬出淺淺的白印。第一碗冰粉見底的時候, 秦硯去扔泡面桶, 從她身后經過,在姜霓低垂的腦袋上揉了下, “少吃點, 回頭肚子疼?!?/br> 姜霓捏著小勺的指尖微頓, 秦硯已經開門出去了。 她想起那年在川西,她因為貪涼吃了兩根老冰棍, 夜里鉆在他懷里哭唧唧地喊疼。 她抓著秦硯的手, 貼在自己的小腹上,男人的掌心溫熱,似乎真的能緩解疼痛。 那時候,她在他懷里拱,說:“秦硯,我要是疼死了,你得給我守寡?!?/br> 有些事,根本不敢回憶。 姜霓吸吸鼻子,開始吃第二碗冰粉。 片刻,秦硯回來, 多抱了一床被子。 姜霓瞥了眼身后的大床, 又默默調轉視線, 今晚最大的問題終于還是擺在了眼前。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一碗冰粉,越吃越燥。 待塑料小盒見底,姜霓蓋上打包蓋,深吸了口起身。余光里,秦硯已經將窄小的雙人沙發鋪好了。 “你……” 秦硯嗯了聲,又將枕頭丟在沙發上。 “將就一晚上,明早雨停了,我們就回去?!?/br> “哦?!?/br> 姜霓默默將垃圾收好,又聽秦硯開口,“放桌上吧,我等會兒去扔,你早點睡?!?/br> 姜霓抿唇,回了他一個“好”。 趁著秦硯出去扔垃圾,姜霓摸到床邊,卻發現被子下面鋪了嶄新的床單,米黃色的床單蓋過枕頭,上面的四方折痕還清晰可見。 姜霓掀開被子。 不是一層,是兩層床單。 秦硯推門進來,便見姜霓捏著被角,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看著床上的床單,有點呆。 “店里沒有新被套,只能暫時將就一下,用床單把被子隔開?!?/br> 秦硯常年在外,工作環境特殊,是不講究這些的。但姜霓不一樣,她是女孩子,又是明星,日常的生活起居、吃穿用度都專門有人照顧,他不確定,這樣簡陋的條件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接受。 會不會覺得床單不干凈,被子上有味道。 “其實……沒關系?!苯掭p聲應了句,鉆進被子里,讓兩層新床單將自己包裹。 她不敢太大聲,怕秦硯聽出她聲音里的異樣,闔上眼,眼眶微微酸脹。 那年在康林鎮的小旅館,她就嬌氣地嫌房間的被子潮濕,枕頭有陳味,非要去買新的。 彼時暴雪初至,秦硯把她攔下,折騰了三個地方,才買到一套粗糙的三件套。 如今的姜霓,沒那么嬌氣了,可她的壞毛病,他還記得,還會將就。 半晌,房間的燈被關掉,周遭陷入黑暗。姜霓緩緩睜開眼,秦硯就站在床邊,背對著她,掀開沙發上的被子,和衣躺下。 他個子高,沙發太短,一雙腿便只能斜搭在沙發尾,右腳撐在地上。 很不舒服的睡姿。 窗外響著唰唰的雨聲,雨夜潮濕寂靜。 “還不睡?” 沉澀的男聲倏然響起,原來他知道她一直沒睡。姜霓捏著床單,遮到鼻子下面,聲音變得甕聲甕氣,“秦硯,你……上床來睡吧?!?/br> 房間里異常安靜,靜得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姜霓咬唇,又小聲補了句,“我……相信你?!?/br> 她知道秦硯顧慮什么,但她同樣也了解秦硯。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秦硯都不會做出格的事。他足夠自律,自控能力也超乎常人。 驀地,秦硯的輕笑聲在黑暗闃寂中響起,很薄的音色。 “這算是夸獎嗎?” 姜霓:“……” “睡吧,沒關系?!鼻爻幍穆曇舴泡p,“好好休息,晚安?!?/br> 偏僻的小鎮,陌生的酒店,并不算舒適的床和被子,姜霓將深藍色的小熊抱在懷里,聽著不遠處清淺的呼吸聲,漸漸陷入沉睡。 她做了一個很神奇的夢,夢里光怪陸離,到處都是各種顏色的毛絨小熊,她拿起一只深藍色的,小熊軟乎乎的,一捏耳朵,棉棉的一塊被捏了下來。 原來,是棉花糖做的小熊。 她舍不得吃掉小熊的耳朵,粘又粘不回去,急得直掉眼淚,身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姜霓皺眉,漸漸從睡夢中清醒。背后冷汗涔涔,下腹翻涌著不適感,她像被泡在一汪冷水里。 “怎么了?” 秦硯的聲音響起,人也起身,沙發上的被子滑落。 姜霓皺眉,喃喃開口,“肚子疼……” 身邊的床墊軟下去一塊,秦硯探上她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燒。 “疼得厲害?” “還好?!苯掾橹碜?,用毛絨小熊抵著小腹,可似乎于事無補。 “你忍一下,我去買點——” 秦硯起身,話還沒說完,就被姜霓攥住了t恤的下擺。姜霓睜開眼睛,烏黑濕亮的一雙眸子,“不用?!?/br> 她聲音很小,像是幼獸。 “你……陪我待會兒?!?/br> 秦硯又重新在床邊坐下,他倚在床頭,揉了揉姜霓的發頂。 身邊傳來溫熱,姜霓本能靠近,整個人蹭到他身邊,汲取熱源。 “都說讓你少吃一點,這下……”訓誡的話沒能說完,秦硯又摸了摸姜霓的額頭,“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沒有?!?/br> “不舒服就要說,不要逞強?!?/br> “你好啰嗦?!?/br> “……” 秦硯的掌心異常溫熱,是姜霓貪戀和渴求的溫度。她又靠近了一點,整個人窩在秦硯身邊,隔著薄薄的衣料,溫熱清晰傳遞,緩解了身體的不適。 “秦硯,你說是不是老天爺在懲罰我,因為我不自律,貪涼?!苯薨涯樎裨谇爻幍纳韨?,聲音軟軟的,沒什么力氣。 “要聽實話嗎?” 過分理智的男聲,姜霓頓了一下,“你別回答了?!?/br> 秦硯輕笑,干脆將人半攬在身邊,手掌捏著姜霓的脖頸,指腹輕輕掃過后頸細白的皮膚。 姜霓被他指腹上的薄繭帶起一層戰栗,后頸本就是她的敏感帶,平常連戴項鏈都不許別人碰。 秦硯卻心無旁騖,掌心下滑,貼上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輕撫著,試圖安撫她的不適,緩解痛感。 “秦硯?!?/br> “嗯?” “你為什么會去iar???” 房間里一瞬的安靜,姜霓知道,她踩在了秦硯的雷區上,但她其實只是想找一個話題,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