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我會殺生 第110節
從道人:“有??!去年,全興市的全興道觀就開走了一輛寶馬,還有施主們表的心意?!?/br> 所謂的心意,就是錢了。 從道人:“咱們今年要是贏了,小友你放心,貧道我一點都不帶要的,您全都拿走!” 他就想沾沾光,露露臉。 焦潤尋思了一下,這確實是個好機會,認識點有用的人脈,說不定還能提前拿到公墓服務證。 焦潤笑了笑,說道:“您這是哪里話,雖然我是個商人,但我也是非自然現象處理所的副所長,還是有幸去觀看一番的?!?/br> 從道人趕緊順坡下驢:“……小友的意思是走一遭?” 焦潤:“當然得走一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從道人:“就在下個星期,小友要不要來我道觀閉關修煉一下?” 焦潤:“不用了,您告訴我時間地點,我直接去。閉關就算了,我最近在忙著訓鬼?!?/br> 今天真是太調皮了,得好好教一教它。 從道人:“訓鬼?在哪兒???” 焦潤:“我新買的房子,事故房?!?/br> 從道人:“……小友可真是藝高人膽大?!?/br> “要不要來我這練練膽子?我家這個鬼一到半夜就興奮?!?/br> 從道人:“……不用了,貧道這點小膽量,不夠鬼嚇的?!?/br> 接下來的幾天,焦潤一直在忙著搬家,準備考試,德華來家里幫她搬家具,今天這狗好久沒見過生人了,興奮地用皮球“哐哐”撞墻。 德華嚇得當場就愣住了,對焦潤說:“老板,您聽沒聽見聲響?” 焦潤見怪不怪:“聽見了,我家鬼在玩?!?/br> 德華看了眼外面,陽光普照,天氣晴朗。 “這鬼這么兇嗎?大白天就敢出來?” 焦潤:“它不用睡覺,玩起來不分白天晚上,哎,它就在你腿邊上呢,你可以彎腰摸摸它的頭?!?/br> 德華一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顫抖著聲音道:“它,它怎么還在地上趴著???老板,你別嚇我啊?!?/br> 焦潤被他逗笑了,搬著椅子上了二樓。 德華:“老板,您別把我一個人扔一樓??!” 在斗法大會的前幾天,焦潤抽空去看了眼蔣華。 蔣華與幾個月前大不相同,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佝僂著身子坐在那兒,面如枯槁。 在他的脊背上,密密麻麻地聚集著一群小小的怨靈與鬼魂,猶如一座高山,壓得蔣華喘不過氣起來。 焦潤象征性地在他背上揮了揮手,然后放冥添出來,能吞的吞,不應該吞的就趕走,冥添收回了自己的那抹鬼氣,蔣華背上的邪崇很快就被清理干凈了。 焦潤清了清嗓子道:“你試著直一下腰?!?/br> 蔣華感覺背上一輕,慢慢地直起了腰,當他伸直了脊背的時候,整個人眼眶都紅了。 蔣華的mama對著焦潤好一番感謝,給她包了一個大紅包。 她擔憂地問道:“大仙,我兒子是怎么招上這些臟東西的?” 焦潤扶了扶墨鏡,笑著道:“阿姨,您聽過七宗罪嗎?” 蔣華媽搖了搖頭:“沒聽過?!?/br> 焦潤別有深意地道:“七宗罪是天主教最早對人性之惡的分類,我說的話可能不好聽,但蔣華的身上有一個性格特點非常明顯,積累多了,自然會招一些邪崇?!?/br> 蔣華媽聽得云里霧里,茫然地問道:“是什么?” 焦潤笑著說:“一個人對自己有自信是好事,可自信過高,就會轉化為傲慢,寄居在他身上的惡靈就喜歡他的傲慢,他每說一句自滿之言,這邪崇就會漲大一分,久而久之,日益變大,蔣華就被它壓得直不起來腰了?!?/br> 蔣華媽沒聽明白,蔣華卻是再明白不過了,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焦潤又道:“想要再不招邪崇,蔣華從今往后可以少說些話,每日三省吾身,多做好事,時間長了,自然就不會有事了?!?/br> 從蔣華家出來,冥添在她腦子里道:“你說謊,都不會心虛的嗎?” 焦潤狡黠一笑:“我哪兒說謊了?就照他那個性子,傲慢早晚會害了他,不如借此機會好好改變一下性格,重新開始。再說了,他要是不那么狂,口上沒有把門的,至于遭這么一次罪?” 焦潤這句說得對,如果蔣華當天禮貌地與她告別,和平地跟她散場,少說點欠抽的話,冥添還真不至于留下那一抹鬼氣。 冥添:“方才你說的,那剩余的六宗罪還有什么?” 焦潤笑著道:“剩余那六宗罪啊,除了兩宗罪,剩下的在你身上都能找出來?!?/br> 冥添:“……什么?” 焦潤數著手指道:“傲慢,嫉妒,暴怒,貪婪,暴食。你看看,是不是在你身上都有跡可循?” 冥添冷笑道:“剩下的兩個呢?” 焦潤:“一個是懶惰,這個你沒有,你勤快得很,該說不說,我有?!?/br> “還有一個呢?” 焦潤勾起唇角道:“色|欲啊,這個你更沒有,畢竟你現在是全世界最純潔的男人,跟你一樣純潔的,得追溯到大清滅亡以前了?!?/br> 冥添額頭青筋突突地跳,他咬著牙道:“你不會是想說,送珠格格里的小板凳吧?” 焦潤:“哎呦,不錯哦,有進步。你這氣質,肯定不是普通的小嘍嘍,起碼得是個東廠長督,太監大總管?!?/br> 白凈的臉蛋,陰陽怪氣的表情,簡直就是東廠廠花啊,不過這話不能說給冥添聽,他會氣冒煙的。 作者有話說: 么么噠 第97章 第三十一縷 斗法大會的舉行地點在省會全興市, 焦潤給德華交代了一下店里的事情,就輕裝出發了。 焦潤已經好久沒坐過火車了,上輩子她不是坐高鐵就是坐飛機, 突然改坐硬座, 還挺有新鮮感。 她旁邊座位上是一對母子, 小男孩眼睛嘰里咕嚕地轉,動不動就轉頭看她,焦潤笑著道:“你看什么呢?” 小男孩睜著好奇的大眼睛, 咬著手指說道:“你是瞎子嗎?” 男孩他媽一臉尷尬地捂住孩子的嘴, 對焦潤道:“小孩子亂說的, 不好意思?!?/br> 焦潤沒有摘下墨鏡, 她笑著對小男孩道:“沒關系?!?/br> 隨后, 小男孩就看到這個“盲人”阿姨招呼來了餐車,點了一桶泡面和兩根香腸,從扒香腸皮, 到接熱水,她全程沒用任何人幫忙,吃完了還用紙巾擦了擦嘴。 小男孩看得口水都下來了, 焦潤打開一包口香糖,分給了小男孩一個,抬起墨鏡, 眨了眨眼道:“我能看見?!?/br> 小男孩:“那你為什么戴黑眼鏡?” 焦潤低下頭, 小聲道:“因為阿姨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br> 小男孩歪了歪頭, 天真地問道:“那你能看到凹凸曼嗎?” 焦潤被小男孩逗笑了:“能,阿姨還能看到各種各樣的小怪獸?!?/br> 冥添在腦子里問道:“什么是凹凸曼?!?/br> 焦潤:“一個喜歡穿緊身連體衣打仗的……男人?!?/br> 說起緊身連體衣, 冥添只能想到每天五點半播放的電視節目, 一女兩男穿著緊身連體衣, 在電視里舞動著身體跳韻律cao。 冥添:“……這種人,用你的話來說,不就是變態嗎?” 焦潤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到了車站,剛出站口,焦潤就看到了一個大牌子,上面寫著“喜迎焦總”。 焦潤踮起腳來,就看到了從道人,他穿著一套休閑裝,兩人一對眼,從道人就熱情的揮起手來,他的小跟班在一旁搖牌子,一副粉絲接機的架勢。 焦潤穿過人群,笑著道:“您今天怎么沒穿道服?” 從道人也沒戴道士帽,一頭短發,就像個普通中年人。 “火車站附近警察多,穿道袍太顯眼,小夏,快幫焦總提行李?!?/br> 焦潤只帶了一個旅行包,遞給小夏,跟著從道人往外走。 省會全興市沿著海邊,是一個港口城市,發展得明顯比槐花市要好,高樓聳立,車水馬龍。 從道人打了一輛出租車,讓小夏坐前面,他跟焦潤坐后面。 “貧道已經替小友訂好房間了,訂了三天,明天斗法大會結束,小友就在省會玩兩天,再回去也不遲。這兒的海鮮很有名,小友一定得嘗嘗?!?/br> 焦潤看著窗外的景色,說道:“省會的房價怎么樣?” 從道人:“比我們那兒要貴多了,小友有意向?” 焦潤笑道:“是有,就不知道這兒的事故房多不多?!?/br> 從道人:“……” 焦潤:“對了,您跟我說說明天的流程,我是第一次來,什么都不懂?!?/br> 從道人看了眼司機,道:“還是一會兒下了車再說吧?!?/br> 到了賓館,辦理了入住,焦潤和從道人就來到了一樓的茶館,找了一個包間坐下。 從道人一邊倒茶一邊說道:“斗法大會主要分了幾個階段,先是看風水,再來是看手相,接著是做法事,這些都是面上的活兒,貧道還是略懂一二的,難的是接下來的本事?!?/br> 從道人把茶遞給焦潤,伸出了右手食指道:“這第一個就是請陰差,貧道我雖然不像小友一樣能見陰物,但還是有些感應的,能請得動陰差的,都得是有些本領的大拿。不知小友會不會這方面?” 焦潤喝了一口道:“能不能請來我說不準,但我見過?!?/br> 從道人眼睛一睜道:“什么樣的?” 焦潤回想著道:“穿個大袍子,拿塊懷表,臉蛋刷白,我以為他是白無常,他卻說自己是黑無常?!?/br> 從道人驚詫道:“小友居然見過無常老爺!” 服務員進來上果盤,剛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立馬眼神就不一樣了,仿佛在看精神病人,腳不沾地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