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我會殺生 第97節
焦潤問:“為什么要十二點?” 校長:“十二點的陽氣最足,鬼出不來,要不老李害怕?!?/br> 老李,也就是這次的客戶。 冥添笑道:“胡扯?!?/br> 客隨主便,焦潤踩著點去了約定好的地方,是離市區很近的獨棟別墅。 這兒的地腳不便宜,焦潤抬頭數了數層數,又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安保,走進去,有人給她引路,一樓裝潢非常豪華,墻兩邊掛了很多書法名家的字畫,據說每一幅都價格不菲。 焦潤心想:可以了,開公墓用的荒山,已經在向她招手了。 作者有話說: 么么噠 第85章 第十九縷 引路的人帶她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間, 推開房門說道:“您先坐此稍等,李先生一會兒就到?!?/br> 焦潤走進去,里面是間書房, 靠墻邊擺了兩個木質書柜, 一張大辦公桌, 后面還配了一個老板椅。 屋里正中央是一個大茶幾,圍繞著茶幾放了幾個長沙發,屋里不止她一個人, 還有一個做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 身材微胖, 身邊坐了一個年輕人, 似乎是他的跟班, 手里抱著一個布包,里面的道具和焦老太太常用的差不多,能看到一段劍鞘和八卦鏡。 中年男人聽到聲音, 轉過了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焦潤,隨即收回了視線, 沒有開口攀談,從動作舉止中能看得出他的傲慢。 焦潤扶了扶墨鏡,坐到了中年男人的對面, 問冥添道:“他有兩把刷子?” 冥添掃了眼, 說道:“他沒有陰陽眼, 連鬼都瞧不見?!?/br> 焦潤:挺好,那就不能分杯羹了。 桌子上擺著剛沏好的熱茶, 焦潤動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邊喝茶, 一邊打量室內的裝潢和擺件,一個人的家居裝潢和服裝品味能看出很多東西。 書架上擺了一套四大名著,還有一些有名的國內外書籍,焦潤走過去,隨便抽出了一本。書非常新,根本沒有看過的痕跡,顯然就是個擺設。 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師承何派?” 焦潤放下書,坐回去道:“無師無派,純粹是閻王爺賞飯吃?!?/br> 中年男人頓了下,輕笑道:“好大的口氣!” 焦潤:“還行吧。您又師承何派?” 中年男人仰了仰頭,非常驕傲地道:“吾乃名城道觀從閑道人,師承先去的名山道人?!?/br> 焦潤喝了口茶,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以為她知曉他的名諱,便道:“本道此次前來,是來幫李老爺驅鬼的,你若聽過本道的的名諱,自當知道本道的厲害,趁著還沒丟人,速速離去吧?!?/br> 意思就是,這兒沒你的活兒了,小老兒我都能解決,你快別湊熱鬧了。 焦潤笑了:“我沒聽過您的名諱,你師父的我也沒聽過,既然都是被請來驅鬼的,咱們就各憑本事吃飯吧?!?/br> 從閑這才轉過頭,認真地看了看焦潤,板著臉道:“不要不識抬舉?!?/br> 焦潤:“說句不謙虛的,對鬼,我比您熟?!?/br> 同吃同住,還想跟她搞對象。 從閑以為焦潤在胡扯,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焦潤繼續喝茶,不一會,房門就被推開了。 方才引路的男人打開門,微微躬身,另一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男人保養得很好,看起來頂多四十歲后半,但實際年齡估計得五十五左右。一頭稀疏的黑發向后梳,上半身穿白襯衫,配黑色的西裝褲,系了一個名牌腰帶。 男人走進屋,分別跟焦潤和從閑握了握手,寒暄道:“兩位遠道而來,久等了,我是李福生。小潘,再上一壺茶?!?/br> 焦潤打量了一下李老爺的狀態,雖然看著很精神,但眼底烏黑,神色憔悴,估計近一段時間都沒怎么休息好。 李老爺打過招呼之后往另一個沙發走去,焦潤這才看見,他的身后還跟了一個身影。 干凈大方的穿著,遮住面孔的黑色長發,腳上還有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焦潤挑了挑眉:這還是個熟鬼。 她上次去買鞋的時候,在店里見過這個女鬼,那時她是光著腳的,但此時已經穿上了鞋,想必這鞋經歷了一番波折,最終還是燒給她了。 焦潤沒再盯著女鬼看,而是對剛坐下的李老爺問道:“您身邊最近有沒有人去世?” 李老爺臉色微變,牽強地笑著道:“沒有,我的家人,下屬,朋友都很好?!?/br> 焦潤右手敲了敲杯子,沒有再問。 李老爺端起茶杯,碰了下嘴唇就放下了,說道:“今天請二位來,就是想讓二位幫我做一場法事,驅一下邪,家里最近總是發生怪事,一家人都休息不好?!?/br> 從閑在一旁道:“李老爺您盡管放心,只要貧道做一場法事,什么妖魔鬼怪都會乖乖退去?!?/br> 李老爺一點沒有放心的表情,他動了動臉部肌rou,勉強自己擠出來了一個笑:“還勞煩從道長了,我之前也請了幾位來,做了幾場法事,可還是睡不好?!?/br> 他身后的女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后腦勺,嘴里小聲嘟囔著什么,焦潤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只看到了上方逐漸露出頭皮的謝頂區域。 她側耳傾聽,卻聽不清女鬼在說什么。 焦潤問道:“都有什么怪事?” 李老爺表情有些尷尬地道:“剛開始是我老婆的首飾丟了,后來是衣服,我以為是傭人手腳不干凈,就在家里按了一個攝像?!?/br> 焦潤:“拍到什么了?” 李老爺看了看她,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道:“就看到,一到晚上,那些首飾就飄了起來,衣服在鏡子前擺來擺去,就像有人在試衣服一樣?!?/br> 焦潤:“我能看看嗎?” 李老爺面露難色地說道:“可怪就怪在,等我想再看一遍的時候,那盤錄影卻放不出來了,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到?!?/br> 從閑在一旁說道:“難道是喜歡財物的貪財鬼?” 焦潤卻不這么認為,這女鬼的打扮雖然普通,但手指纖細,臉蛋姣美,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不應該會因為這么點首飾,就一直賴在李家。 可能是她死前被偷了首飾? 焦潤搖了搖頭,如果像鞋一樣,那她應該專注地盯著首飾,而不是李老爺。況且李老爺家這么有錢,首飾想必都是定做,要不然就是在百貨店里買的高級珠寶,不可能去那種二手首飾店。 從閑說了一會,就打算開始做法了。 焦潤讓出地方,讓他盡情地發揮。 從閑掏出八卦鏡,先在屋里照了一圈,鬼晃不晃眼不知道,反正李老爺被八卦鏡晃得直瞇眼。 接著就是畫符,燒紙錢,上供那一套。 從閑對著空氣唰唰揮劍,女鬼還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繼續盯著李老爺禿了的那塊看。 那么認真,那么專注,仿佛李老爺的禿頭頂,下一秒就會開出花。 一套坐下來,花了將近三十分鐘,從閑似乎累得夠嗆,他擦了擦汗,說道:“此鬼甚是執擰,一次可能驅不太干凈?!?/br> 李老爺著急道:“那再做一遍?” 從閑擦了擦汗,惋惜地說道:“您有所不知,做一次法,貧道要積攢半年的法力,下一次只能半年之后了?!?/br> 焦潤差點笑出來,這個從閑也是夠精,先說沒驅干凈,下次要是再有什么事,也跟他沒多大關系。 半年之后,估計事情早就解決了,如果沒解決,他就再見招拆招。 從閑雖然看不見鬼,但他確實有些感應,能判斷出來一間屋子到底干不干凈。但是吧,就算不干凈,他也沒有辦法弄干凈。 他的主業是看風水,驅邪什么的純屬附加業務。 李老爺皺了皺眉:“沒事,已經給您備好了酬勞,您稍作休息,就可以回去了?!?/br> 焦潤不喜歡擋人財路,但兩人要是走了同一條財路,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讓對方讓路了。 焦潤問從閑道:“你知道這鬼現在在哪兒嗎?” 從閑自傲地道:“當然知道?!?/br> 焦潤:“在哪兒?” 從閑指了指地上:“就在這間屋子里?!?/br> 焦潤:“具體方位?” 從閑說不出來,他讓徒弟收好他的寶劍,說道:“小友也是同行,你看不出來?” 焦潤笑了:“我當然能看出來,就在那兒?!?/br> 她手指指向了李老爺的身后,李老爺和女鬼同時都是一驚。 李老爺一下子蹦了起來:“在哪兒?!” 女鬼抬起頭道:“你能看見我?” 從閑以為她裝神弄鬼,說道:“你說在那兒就在那兒?” 焦潤摘下墨鏡,露出了一雙深邃的黑眸:“因為我能看見?!?/br> 從閑突然就被這姑娘的雙眼鎮住了,訕訕地閉上了嘴。 李老爺連忙從沙發上起身,快步走到了從閑的身后,驚恐地道:“您真能看見?” 焦潤:“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br> 李老爺:“她,她什么樣子?” 焦潤:“她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黑褲子,腳上穿了一雙紅色高跟鞋,面容姣好,頭發長度剛過肩膀?!?/br> 李老爺的臉色隨著焦潤的話越來越白,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 焦潤問女鬼:“你叫什么名?” 女鬼開口道:“我叫鐘蓮?!?/br> 焦潤轉頭看向李老爺,笑著道:“她說,她叫鐘蓮?!?/br> 這句話像一把大錘子,直接把李老爺砸蒙了,他哆哆嗦嗦地打起抖來。 不光他害怕,終日捉鬼,卻一次都沒成功過的從閑也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