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我會殺生 第92節
平時焦潤清洗的時候,他都會閉上眼睛,因為焦潤清洗的是她自己,可他的感覺就是焦潤在洗他,總是怪怪的。 他好像第一次意識到,這丫頭真的是個女人。 焦潤站起身,說道:“換人?!?/br> 她剛才怕突然換人,導致直接尿褲子上,才等冥添結束后換。 等調換回來之后,焦潤從容地提褲子,沖廁所,洗手。 她看著鏡子里笑道:“你可別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br> 冥添顯然還沒回狀態,他反應了一會道:“自然不會?!?/br> 焦潤平時都穿長褲,穿衣服的時候也不照鏡子,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前方,所以冥添也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到焦潤的腿。 也許是常年穿長褲子的原因,焦潤的腿很白,大腿稍微有點rou,白花花的大腿仿佛印在了冥添的腦子里一樣,怎么晃也晃不出去。 焦潤見冥添沒有異常,她推開門走了出去,女鬼正坐在窗戶邊上看外面。 焦潤說道:“早點投胎,你就能早點回到正常生活了?!?/br> 女鬼笑了,嬰兒肥的小臉蛋上露出了兩個青白色的小酒窩,說道:“你回來了?剛才那個鬼呢?” 焦潤:“他去忙了,你打算在這等陰差?” 女鬼搖搖頭,說道:“我要回家去看一眼再走?!?/br> 焦潤:“嗯,別再來這兒的廁所了,招生率都好下降了?!?/br> 女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來了?!?/br> 焦潤擺擺手,說道:“一路走好,咱們人世間再見?!?/br> 女鬼感激地鞠了個躬,跳過草坪,化成了一縷煙,像燕子一般飛走了。 解決完了事情,焦潤去了校長室,匯報了一下情況,簡單地說明了一下女鬼與學校的因緣。 校長悵然一嘆,說道:“原來是她啊,不過能投胎就好,是個好孩子?!?/br> 正事說完了,焦潤說道:“我想問問您,我這個情況,可以拿到文憑嗎?” 校長知道焦潤的過往,沒有接受過正統教育,甚至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 校長想了下說道:“是這樣的,國家很重視成人再教育的問題,成人高考和自考都可以,不過你沒上過學,怕是有些難度?!?/br> 最后經過一番探討,焦潤還是選擇了自考,時間更靈活,先考大專,再考本科。 正好九月份要開學,有了校長的關系,她直接被安排插進了一個班里。 文憑和事業都有條不紊地走入了上升期,焦潤這才感覺踏實了一點。 她陸陸續續地又接了幾個小活,也算是在小范圍內有了點名氣。 這天德華在家吃飯,他媽突然問道:“德華啊,你覺得潤潤怎么樣?” 德華啃著雞翅,說道:“挺好的啊,猴精猴精的,一天精神頭老足了,現在還開始上學了呢,兩頭跑?!?/br> 德華媽吃了口飯,說道:“媽是說,你對人家有沒有意思?” 不怪他媽這么想,德華現在天天在店里,和焦潤可以說是朝夕相處,要是有客戶半夜來電話,他倆半夜還得繼續相處。 孤單寡女的,時間久了,發生點什么很正常。 德華一口飯掐在了嗓子眼,放下碗,喝了口水,驚恐地道:“媽,我親媽,你可不帶推你兒子進火坑的!” 就焦潤那心眼子,他倆要是處朋友,他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再說,他現在看焦潤只有對女強人的崇拜,可沒有一點戀愛成分。 德華媽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道:“潤潤多好,漂亮,能干,還能拉著你一起上進?!?/br> 德華:“我做她下屬也一樣,她漂亮,你兒子天天看著賞心悅目,她能干,就說明你兒子的工作丟不了,不但能上進,還能賺錢,兩全其美?!?/br> 這事不好強求,德華媽瞥了他一眼:“行了,就你會說。那什么,你要是沒意思,媽想給潤潤介紹個對象?!?/br> 德華:“誰?給誰介紹?” 德華媽:“潤潤啊,她都二十了吧,可以處啦,處兩年結婚,剛好?!?/br> 德華咽了口唾沫,道:“媽,不是我潑你冷水啊,我覺得,我老板她不需要‘對象’這種東西?!?/br> 他沒法跟她媽說,焦潤對待死人,可比活人好多了。 德華媽啐了他一口道:“別亂說,這樣,你跟潤潤說一下,過段時間去吃頓飯,小伙子人挺好,在鋼廠上班,相貌個頭都不錯,關鍵還不介意潤潤干白活?!?/br> 德華:“什么叫不介意?媽,就焦潤現在手里握著的鈔票,鋼廠的車間主任都沒她有錢!” 德華媽:“好了好了,你把這事放心上,別忘記了!” 德華媽不會想到,這世上還有一個男人,與焦潤不止是朝夕相對,更是“同床共枕,時刻相伴”。 焦潤這天起床就覺得腦袋有點昏,上午電子花圈出貨,她在店里將花圈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上,尋思著培訓一下德華,讓他去附近城鎮的喪葬用品店鋪貨。 忙了一上午,中午卻一點胃口也沒有,她腦子里的冥添說道:“丫頭,到飯點了?!?/br> 焦潤喝了幾口水,去外面買了一份涼皮,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冥添:“怎么不吃了?” 焦潤淑了漱口,道:“我減肥?!?/br> 冥添:還減肥?統共沒有幾斤rou,減什么肥? 下午店里的客人多了起來,算算日子,要到重陽節了,不少人來買紙錢。 到了晚上,冥添突然道:“你是不是發熱了?” 焦潤只感覺頭重腳輕,回到家拿出體溫計一量,38.4,果然發燒了。 焦潤吃了兩片退燒藥,渾身骨頭縫都疼,一頭倒在床上就不想動了。 “你用涼毛巾敷一敷額頭?!?/br> 焦潤燒得眼眶發紅,說道:“沒力氣,睡一覺就好了?!?/br> 屋里沒開電暖爐,焦潤就蓋了一床薄被,這一覺睡下來,八成得加重。 冥添皺了皺眉,道:“換人!” 這丫頭一天忙這忙那,自己有毛病了,管都不管。 他可不行,焦潤難受,他也被動跟著難受,焦潤不能動,他也睡不著,就是活遭罪。 焦潤:“干什么?” 冥添恨恨地道:“伺候你!” 他真是欠她的! 冥添都開始懷疑了,是不是他原來造的孽有點多,因果循環,他的報應就在這等著他呢? 作者有話說: 么么噠 第81章 第十五縷 屋外月朗星稀, 屋內廚房燈還亮著,焦潤和冥添換了魂,焦潤躺在一片虛無之中, 迷迷糊糊地打盹。 她好久沒發燒了, 腦袋里昏昏沉沉。 冥添打開了煤氣灶, 對一旁蹲著的長舌鬼說道:“水開了叫本王?!?/br> 長舌鬼吐了吐舌頭,眼珠子看向灶臺上的火苗,一眨不眨。 冥添拖著焦潤沉重的病體進了屋, 他在屋子里轉了一圈, 將焦潤平時不怎么吃的零食翻了出來。 放上焦潤給他租的鬼片, 從柜子里翻出大棉被, 裹著棉被坐在床上, 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奶糖。 奶糖的包裝紙上畫了一只肥碩的大白兔子,他第一次吃的時候還以為是兔子rou做的。 冥添雖然也難受,但他的耐受性強, 絲毫不耽誤他享受難得的放縱時光。想了想,他又起來找酒。 從里屋到廚房,他就找到了一瓶“料酒”。 “發熱了, 喝點酒不會死吧?” 冥添自言自語地打開瓶蓋,先嗅了嗅,味道軟綿綿的, 一點烈酒的沖勁都沒有。他往碗里倒了一點, 剛抿一口, 眉毛就打起了結。 “什么破玩意!” 看長舌鬼眼饞地瞅著他,冥添挑眉:“給你了?!?/br> 長舌鬼用舌尖卷了卷, 隨即眼睛一瞪, 舌頭像卷紙一樣探出來了一大截, 似乎在無聲干嘔。 朦朧中的焦潤也皺了皺眉頭,嘟囔道:“冥添,別什么東西都往嘴里塞?!?/br> 冥添若無其事地蓋好瓶蓋,把料酒放回了原位,繼續回床上吃奶糖。 等熱水燒開了,他給自己兌了碗紅糖水,還加了兩塊冰糖。甜滋滋的水喝進肚,焦潤閉著眼睛說道:“你是想讓我得糖尿病嗎?” 甜度都趕上小兒止咳糖漿了。 冥添想說,你怎么這么多毛???給你喝甜水還喝出問題了? 見焦潤整條魂魄都打蔫,他這話就沒說出口,等甜水稍溫,兩三口吞下了肚,額頭才出了點熱汗。 他穿上外套,到院子里打了一盆涼水,焦潤迷迷糊糊地道:“你幫我擦擦臉和手?!?/br> 冥添:“憑什么?” 焦潤:“你以為你剛吃的一袋子奶糖,是大風刮來的嗎?手指吃得黏糊糊的,都能在大衣上粘毛了?!?/br> 冥添抿了抿嘴唇,他就想,他當年被封印前為什么不帶點金銀細軟?要不然也不會被這丫頭天天拿來說事。 冥添像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在廚房里笨手笨腳地忙來忙去,他將涼水分成兩盆,一盆留著冰毛巾,另一盆兌進去一半熱水,將毛巾浸濕,非常糊弄的在臉上搓了搓,焦潤的臉很嫩,一搓就是一道紅痕。 這要是破相了,這丫頭肯定跟他沒完。 冥添認命地放輕力度,對著鏡子仔細地擦拭焦潤軟乎乎的臉蛋。平時焦潤不怎么照鏡子,現在仔細端詳,她長得很不錯。 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比冥添見過的大多數人和鬼都要好看。 “臉長得這么嫩,嘴怎么就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