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我會殺生 第29節
昕兒心里亂糟糟的,胡亂地撥弄了兩下算盤,在腦子里理了理不太清楚的思緒,開口道:“公子,你來浮生壇這么久了,就沒想過要找找原來的家人?” 欒松:“沒有,十多年前的老黃歷了,哪兒那么容易查到?!?/br> 他懂事起就在浮生壇,估計家里人早沒了。 昕兒想起他前些日子說想娘,便道:“你不是時常想你娘嗎?你就不想見見你親生的娘親?” 欒松:“親生不親生都一樣?!?/br> 反正他也沒感受過親情,嫂嫂就挺好的,不但細心地勸導他,還時不時地給他送下火藥,跟娘親差不多了。 ……你還挺能湊合。 昕兒深吸了兩口氣,又道:“你問問圣主??!你來浮生壇的時候,圣主想必早就記事了。對啊,圣主他知道怎么不告訴你??!” 欒松可不再是原著里的傻白甜了,他這些日子勤勤懇懇地勞己筋骨,餓己體膚……掉了幾斤rou,腦子比原來清晰多了。 再說他每日學習算賬,還幫欒槿整理密信,自己感受過了,才知道掌管浮生壇是個多大的麻煩事,欒槿作為一壇之主,煩心事一定比他還多,哪有心思想別的? 不搞牙疼三角戀的欒松,已經走上了精英社畜的光明大道,不可能因為三言兩語便被人輕易挑撥。 他指了指昕兒的手:“你說話的時候手不要停,要不算不完了?!?/br> 昕兒還欲再說,欒松先打斷了她,一臉正色道:“欒姓的壇生如此之多,圣主怎么能每個人都記得。你不要再提此事了,在下不想聽?!?/br> 昕兒在心里嘆了口大氣,算了,再說就有點露骨了,她還是先想想別的辦法搞定欒松吧,搞定了之后再慢慢滲透。 可是怎么搞定是個難事,欒松油鹽不進,除了娘,就沒見過他想過哪個女人。 昕兒原本以為他對欒槿的娘子有意思,她還想借機在里面攪合攪合,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兒。 昕兒手指點了點算盤,心一橫:兵行險招,□□吧! 生米煮成了熟飯,這實心眼的傻子,就算為了責任,也必定會親近與她。 今日壇中人少,正是好機會,可昕兒萬萬沒想到,她這賬簿一算就是一整天,什么心力都給熬沒了。 讓她歇息歇息,明后天就行動! 秋獵回來之后,蘿嬋恢復到了原來的日程表,去化直那化緣,回草堂研究毒典,下午欒槿來找她,就跟他回院子里學基本功,就是進度條有點慢…… 過了幾日,昕兒萬事具備,把事先準備好的藥粉融進茶里,端進了欒松的書房。 還好她提前有打算,不然這會兒去哪兒弄藥。 “快歇歇,我泡了茶?!?/br> 昕兒給欒松倒了一杯,放到了他的面前。 欒松是個很紳士的人,昕兒給他倒了,他便也給她斟了一杯。 昕兒:……行,全當助興了。 昕兒說道:“快喝啊,我剛沏的?!?/br> 涼了就好喝出苦味了。 欒松眼睛盯著賬簿,端起了茶杯,昕兒怕他疑惑,便也端了起來,還輕輕碰了碰杯,開玩笑似的道:“干杯!” 欒松本就有些上火,這會喝不下熱茶,倒想吃點冰涼涼的西瓜。 他隨意地沾了沾唇,昕兒以為他要喝了,便也吹了吹茶飲了下去。等她再看向欒松的時候,這貨已經將茶杯放下了,似乎就抿了一小口。 昕兒:“……你怎么不喝???” 欒松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放那吧,我一會喝?!?/br> 昕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不趕緊喝,她這藥效可不等人??! 沒過幾分鐘,昕兒就感受到了一種從丹田升起的躁動,小臉由紅轉白,額頭冒起了虛汗。 欒松聽見她呼吸逐漸急促,疑惑地抬起頭來,只見昕兒面露紅光,鼻孔擴張,眼睛都開始泛紅了。 欒松嚇了一大跳,連忙道:“你惹上風寒了?” 昕兒擦了擦額頭,心里想:這藥太霸道了,她快繃不住了。 此時若是撲倒欒松……要是能撲倒還好,撲不倒的話,欒松一定會對她起了戒心,還容易露餡。 欒松連忙招呼壇生進來把茶撤了,對昕兒道:“我帶你去看大夫?!?/br> 見茶都撤了,昕兒咬了咬牙,道:“不用了,我自己去,你慢慢算吧?!?/br> 欒松:“別啊,你這看著是要倒??!我帶你去藥堂,給夫人看一看?!?/br> 他還能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去看一眼夫人,多好。 昕兒連連婉拒,她自己一人去,還能想點理由胡編過去,欒松跟著去不就穿幫了嗎? 她也不再廢話,堅決地拒絕掉之后,出了門就開始撒丫子狂奔。 欒松可惜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只能回去乖乖地繼續算賬。 見他不去,壇生便把茶又端了上來。 欒松喝了一口,立馬“呸”地吐了出去:“這什么茶?這么苦呢?放潮了?” 茶變溫了,苦味自然就浮了上來。 “快倒了,幫我舀壺冰井水來?!?/br> 這廂,藥勁上涌的昕兒正玩命似的往藥堂跑。這藥太霸道了,就好似一團火,燒得她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蘿嬋正好坐在院子里分揀草藥,抬頭就看到昕兒像被狼狗攆似的沖了進來。 今日天氣好,蘿嬋便派藥堂里守著的壇生們去硝欒槿秋獵時打的皮子,欒槿獵的太多了,小到兔子,大到猛獸,壇生們沒有幾個時辰根本硝不完。 昕兒跑得呼哧帶喘,一頭青絲亂蓬蓬的,因為燥熱,她扯開了衣服對襟,雙目紅彤彤地道:“夫人,昕兒,昕兒應是吃錯東西了!您快幫我看看!” 蘿嬋見她臉蛋潮紅,目中含淚,明顯不是普通的吃壞肚子,不然這會早就跑茅房里出不來了。 “你先坐下,讓我把把脈?!?/br> 雙梅聽見響動出來,看到昕兒的狀態嚇了一跳,忙道:“小姐,這昕兒姑娘是不是吃了有毒的菌子??!” 昕兒坐在椅子上也不消停,藥勁模糊了神智,她開始用力撕扯衣服,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 蘿嬋剛摸到脈象就覺出了蹊蹺,昕兒脈搏跳動如鼓,全身氣血翻騰,好似狂犬病發作。 蘿嬋轉頭看向雙梅,在昕兒看不到的角度動了動嘴:去找圣主。 昕兒這可不是普通的吃壞東西,隱隱有發狂之兆,現在藥堂沒人,一旦她發作起來,她和雙梅很有可能制不住她。 雙梅點了點頭,快步往藥堂外跑去。 蘿嬋起身打了盆水,端到昕兒面前道:“你先用水洗一洗自己的額頭,腋下,心口窩?!?/br> 昕兒什么都聽不進去了,直接舉起水盆,從腦袋上潑了下去,水進了嘴里,她還稀里糊涂地道了句:“好茶?!?/br> 緊接著繼續扒衣裳,一邊脫一邊道:“好熱!我好熱!” 蘿嬋小心地跟她留出了兩個身位的距離:……她沒猜錯的話,這丫頭是中了春|藥了。 浮生壇里的壇生極重規矩,可沒有人敢在欒槿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腌臜事。 和昕兒走得最近的是欒松,先不說欒松這個傻白甜有沒有這方面心思,就憑他一貫的老好人風格,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蘿嬋指著遠處的引流湖道:“你要是熱的話往那邊跑,跳進去,就涼快了?!?/br> 湖水不深,也淹不死人,剛好能拖到有人來。 昕兒晃了晃一團漿糊的腦袋,迷迷糊糊地望著不遠處的蘿嬋,她現在思緒一片迷茫,只想將眼前的人推倒,好好地解一解她身上的燥熱。 下一秒,昕兒便像喪尸一樣,向后甩著兩條手臂,沖蘿嬋奔了過來。 蘿嬋:…… 往她這兒跑什么??!她也解不了她的火??! 蘿嬋一看情形不對,開始往屋里跑,打算一進屋就把門給關上。 誰知昕兒忽的腳下一點,整個人像大蝙蝠一樣飛了起來,輕松追上蘿嬋,一下子就把她撲到了,還順手翻了個正面,跨坐在了蘿嬋的腿上。 蘿嬋這一跤摔得不輕,手掌都擦破了皮,她忍著疼,開始左右扇昕兒嘴巴子:“你清醒點!” 這個昕兒,怎么還會武功??? 昕兒一點沒清醒,蘿嬋冰涼涼的手掌打得她心中痛快,還高聲道:“繼續!” 蘿嬋:人是徹底燒糊涂了。 緊接著,昕兒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蘿嬋以為她會扯開自己的衣襟,誰知昕兒心不向那處,正非常焦急地翻找蘿嬋的褲帶。 蘿嬋今日穿了一件白色長裙,不把裙子褪了,根本找不到褲腰。 昕兒急得滿頭大汗,焦躁地道:“你的褲帶呢!” 也不待蘿嬋說話,昕兒右手做爪狀,直接把裙子撕了個粉碎,蘿嬋的側腹也被抓了四五道血痕,蘿嬋疼得皺了皺眉,左右看了看,想找點什么東西敲擊昕兒的側頸。 昕兒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她正隔著褲子,在蘿嬋的腹部努力地尋找著什么。 “怎么沒有呢!你怎么沒有??!”昕兒急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大聲怒吼著。 蘿嬋木然著一張臉,她知道昕兒想找什么了。 她想說:妹子,你就是找到地老天荒,我身上也沒那個設備…… 作者有話說: 欒松——傻人有傻福 第25章 第二十五頁 昕兒的怒吼聲震耳欲聾, 她雙目赤紅,苦苦地尋找著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又急又熱, 似是都要哭了…… 蘿嬋任由她翻找, 她趁機轉動頭顱, 看向離她最近的木頭墩子,那墩子是用來別門縫的,防止木門被風吹動。 見昕兒根本不看她的上半身, 蘿嬋悄悄地向右伸出手, 比量了一下木墩和她的距離, 少說有四十厘米, 不挪動身體很難拿到。 蘿嬋嘗試動了動, 可惜昕兒把她壓得死死的,她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這可怎么辦?昕兒這架勢,要是再找不出來, 估計就算她是個女人,昕兒都不挑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