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 第20節
“好假好敷衍?!庇萘R会樢娧?。 不過她也聽得出來他的嗓音越發沙啞,甚至還帶著一點倦懶的鼻音,應該是困得不行了。 “好吧,你去睡吧?!庇萘2浑y為程宗遖了,畢竟三十歲的人了,她大發慈悲般的口吻。 “嗯?!彼庑殊?,懶懶的哼一聲,慢條斯理囑咐一句:“你快去吃飯?!?/br> “你管我?!?/br> 虞粒哼一聲,故意跟他作對。 “當舅舅的,肯定得管?!彼麣庖羰?,幾分吊兒郎當和挑釁。 虞粒忽地站起身,惱羞成怒:“你有完沒完!” “有完,這就完?!彼麘撌瞧鹕砹?,有窸窸窣窣的動靜,漫不經心的:“我去沖個澡,先掛了?!?/br> 掛斷了電話后,虞粒還沒從那股子甜蜜勁兒里緩過神來。 小鹿亂撞,心怦怦亂跳。 坐了好幾分鐘,她這才抓著草稿本回到教室。 教室里只有班長還沒走,刷題刷到廢寢忘食。 “班長,還不去吃飯???” 虞粒心情好,主動跟班長搭話。 班長是個很悶的人,平常少言寡語,除了學習就只有學習。即便在一個班,虞粒和他也沒什么接觸。 虞粒突然跟他講話,他明顯有點不知所措,緊張的說:“陳、陳澤寧在找你?!?/br> “哦?!庇萘2灰詾槿?,將草稿本往桌上一放,蹦蹦跳跳出了教室,“謝啦,班長?!?/br> 她前腳剛離開,陳澤寧就跑了進來,他剛從辦公室找了一圈,沒找到虞粒。路過教室又折回來看了一眼。 他問班長:“虞?;貋磉^嗎?” 班長點頭:“她剛走?!?/br> 陳澤寧轉身欲追上去,可余光無意間瞥見虞粒桌上的草稿本。想起班主任就是因為看了她的草稿本才把她叫去辦公室的。 一時好奇,陳澤寧走到虞粒的課桌前,拿起被虞?!酢醯冒櫚櫚桶偷牟莞灞?,翻了翻。 當看到寫了一整篇的“”時,陳澤寧一怔。 就連手都不不可遏制的抖了一下。 猛地將草稿本合上。 耳根子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明明教室里就只有他和班長兩個人,他卻慌亂的左右張望。 他的呼吸和心跳亂得一塌糊涂,手緊了松,松了又緊。 最后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他又將草稿本拿了起來,近乎虔誠的翻開。 再一次看到了名字縮寫時,他徹底無法自制的偷笑了起來。 陳澤寧摸出手機,將這一整篇寫著自己名字縮寫的草稿紙,拍了下來。 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離開教室。 當走出教室后,他徹底控制不住洪荒之力,肢體動作十分浮夸,陷入狂歡:“yes!” 虞粒喜歡他! 他迫不及待地跑去了食堂。 食堂中人山人海,而陳澤寧卻一眼便看到了和陳妍寧并排在一起的虞粒。 他穿過人群,跑了過去。 “誒,你怎么才來?!标愬麑幾炖锟兄粋€雞腿兒,看了眼陳澤寧,“快去打飯吧,給你占位兒了?!?/br> 陳澤寧滿頭大汗,一路跑來,呼吸還亂。目光灼灼的盯著虞粒,傻乎乎的樂。 “你傻了?”虞粒莫名其妙。 陳妍寧隨口問道:“你被老張叫去辦公室了?為什么???” 一說這個虞粒就無語,想起來就覺得這事兒簡直離天大譜。 沒好氣兒的瞪了眼陳澤寧:“還不是因為這二貨?!?/br> 要不是他上課找她說些有的沒的,引起黃豆眼的懷疑,也不會鬧出這么大的誤會。 “我警告你啊,以后跟爸爸我保持點距離,我可不想因為你再被老張逼逼叨一節課?!庇萘V钢悵蓪?,惡狠狠的說:“真的是,當時就讓你閉嘴閉嘴,你非要跟老張去杠,現在好了,還連累我!” 陳澤寧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明朗的笑了起來,對虞粒搖頭晃腦的,故意挑釁:“那我跟你道歉咯,下次還這樣?!?/br> 他這才終于確定。 虞粒真的喜歡他! 這個認知,讓陳澤寧高興得找不著北。 少年深藏已久的愛慕得到了回應,終于勇敢冒出頭,沐浴著春天的陽光和雨露。 從此以后。 生機盎然,心花怒放。 下了晚自習,回到唐家已經快十一點了。 今晚唐元強不在。只不過蔣瀟雅回來了。 她可沒有對班主任撒謊,當時蔣瀟雅確實還沒回來。 虞粒還以為蔣瀟雅會玩個把月才會回來呢。 顯然是剛回來不久,客廳里擺了大大小小七八個箱子,里面全是買的各種名牌和首飾。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哼著小曲兒,孜孜不倦的整理著禮物。 旅游一圈回來,她打扮得越發精致,披金戴銀,像極了暴發戶。 只不過她保養得卻是極好。皮膚細膩,不見一絲皺紋。 其實蔣瀟雅年紀本來就不大,十九歲就生了虞粒,今年才37歲。 如若不是她打扮得那么雍容華貴顯老氣,穿年輕點,說她是剛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都不為過。 “粒粒?!?/br> 蔣瀟雅見到虞粒,立馬朝她勾了勾手,“過來?!?/br> 虞粒背著書包走過去。 “你生日快到了,媽送你個禮物吧?!?/br> 蔣瀟雅的目光掃過一眾名牌,最終拿起了一個gucci的單肩鏈條包遞給虞粒。 “我用不著?!庇萘@些不感興趣,“留著自己用吧?!?/br> 蔣瀟雅好看的柳葉眉皺了起來,將包強硬的往虞粒的手上一塞:“給你就拿著,之前那個包不是丟了嗎?正好換個新的?!?/br> 她又拿起一個愛馬仕的手提包在手中比劃,對虞粒說:“再說了,馬上都十八了,大姑娘了,沒個像樣的包算怎么回事。好歹咱也是大戶人家,你跟你那些同學出去,總歸是要有不一樣的地方的,他們可高攀不上?!?/br> “……” 隨時隨地都在虛榮攀比,自我感覺良好。虞粒簡直沒忍住翻白眼。 不過她沒拒絕,不然蔣瀟雅會叨叨個沒完,“我睡了?!?/br> 她絲毫沒有提唐元強帶女人回來的事情,蔣瀟雅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事情,她心里只有她的那些包和首飾。 虞粒上了樓,回到房間,即便唐元強不在,她還是習慣性將房門反鎖。 她去衣帽間換了睡衣,蔣瀟雅給的包就這樣被她無情的扔進了衣柜里。 虞粒去洗了澡之后,坐在書桌前復習了半個小時。 躺上床時,已經凌晨十二點了。 時間不早了,可虞粒卻沒有半點睡意。 她又打開了世界時鐘看了眼洛杉磯的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 不知道程宗遖醒了沒有。 她在想,程宗遖睡那么晚,現在肯定是還沒醒的吧。 于是她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可輾轉反側了許久,到底還是忍不住,準備去做那個不讓他睡覺的惡人。 一旦決定便立馬實施,不容許自己有片刻的猶豫,勇氣是隨時都有可能溜走的膽小鬼。 她將手機解鎖,打開微信,給程宗遖打語音電話。 她緊張又期待的抿起唇。 只可惜,這通電話,程宗遖沒有接。 她想要再打一通,可自尊心和好強心又使勁兒拉扯著她。 一方面安慰著自己,或許他還沒醒。 可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在想,程宗遖會不會覺得她太煩了,太纏人了,所以看到她的電話才不想接。 虞粒用被子蒙住頭,強逼著自己睡覺。 煩得她在床上瘋了一樣撲騰。 就這樣煎熬了一個小時。 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結果一直安安靜靜的手機毫無征兆的詐響。 微信電話的鈴聲,就在耳邊,如雷貫耳。 嚇得虞粒猛地哆嗦了下。 她心有余悸的看了眼。當看到程宗遖的來電時,一下子又精神了。 心情由陰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