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限流里養大佬 第84節
新獲得的骨刀幾乎等人高, 不適合狹窄地形作戰。 蔣瓔將骨刀放到后門附近,一手握緊喵喵槍,一手掏出佬佬鈴,緩步走到木板房門。 兩槍打斷門上的老舊鐵鎖,蔣瓔戴好手套,抬手小心推開房門。 木門轉動,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在木門打開的瞬間,刺鼻的sao臭味撲面而來。蔣瓔被熏得后退兩步,在外面重新喘勻了氣,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進入木屋。 木屋比廁所隔間大不了多少,最多可以容納一人平躺休息。四周沒有窗戶,昏暗狹窄空氣極不流通。 里面既沒有家具,也沒有擺設。地上擺著兩個鐵盆,左邊的盆里放著發霉腐爛的剩飯,右邊的盆里是渾濁的水。 屋里到處是各種顏色的污物,有排。泄。物也有血污。地上墻壁上,鋪滿了蠅蟲的尸體。 過于強烈的嗅覺和視覺沖擊,讓蔣瓔產生了強烈的生理不適。 他強忍著干嘔的沖動,瞇起眼睛快速打量屋內的一切。 最后在斑駁的墻壁上,他看見了一堆凌。亂的小字。 那應該是指甲刮劃出來的,在那些字附近,還能看見斷裂的指甲蓋。 確定屋里沒危險,蔣瓔邁步走進去,仔細閱讀上面的字。 【爸爸mama有沒有發現我失蹤了?警察會來救我么?這個房間好小好擠,我待在里面總覺得喘不過氣?!?/br> 【他們把我關在這里做什么?要關到什么時候。昨晚我聽到旁邊的屋子,有個女生在尖叫,就像瘋了一樣。真可怕,我以后也會變成那樣?】 蔣瓔之所以先看這兩段字,是因為它們的字體,與其他的不同。字體更加流暢,相對較粗,應該是用小石子磨出來的。 從字里行間來看,此時記錄者的情緒還相對穩定。 蔣瓔又看向指甲刮劃出來的文字,越看面色越沉。 【好疼好可怕,怪物爬到我身上了。不不不,我身上的是人。他在咬我,我的rou掉了,好多血好可怕,mama我害怕?!?/br> 【到底是誰在又哭又叫,吵死了。哦哦不對,是我在叫。周圍怎么這么黑,我躺在棺材里?我已經死了?】 【為什么打我,我會乖乖聽話。我很乖,我不會再逃了,別打我。我以為我聽到了警車的聲音,原來是開水壺在響。他燒開水做什么,是不是要燙死我!】 【昨晚夢到警察把我救回了家,爸爸mama抱著我說話,醒來之后發現沒有警察。會不會我其實是在做噩夢,鬧鐘怎么還不響,快把我叫醒。求求了?!?/br> 墻上的字逐漸變得凌亂模糊,期間還摻雜著指甲斷裂留下的血跡。 其中有幾段文字毫無邏輯,記錄者在那段時間徹底崩潰。蔣瓔只能從亂七八糟的文字中,連蒙帶猜大致弄清記錄者的意思。 ———— 留下文字的人,一個女生。她剛剛成年沒多久,離開家鄉跟朋友一起出去找工作,在一家工廠里做女工。 工作期間她交了一個男朋友,男人老實巴交,雖然沒有錢,但對她特別溫柔體貼。 兩人約定好以后要結婚,還趕流行,攢錢拍了幾張婚紗照。 一切都很順利,同廠的女工都覺得她找到了好人,以后會很幸福。 相處兩年后,男友邀請她去他家見父母。女生專門買了新衣服和兩個禮盒,跟男友去了偏遠的山村。 男友的家在聾子村,女生從來沒聽說過。她買東西贈的地圖上,也沒標注這個村子。 男友說這是因為他們村子太小太偏,地圖上才沒記錄,還說很多小村子都這樣。 女生起過疑心,希望男友能把爸媽接到縣城里,幾個人縣城見面吃飯。 男友跟她大吵了一架,指責她嫌貧愛富,不愿意跟他進山,就是瞧不起他們山里人。 男友罵完她,又各種討好,發下很多毒誓。 女生最終沒有經得住男友的哀求,跋山涉水,跟他進入了那個地圖上不存在的村子。 從墻上的文字可以看出,女生在進入村子的瞬間,身上出現了強烈的不適。她發現這里天空和土地的顏色,都是猩紅色的。 而且進入村子后,就再也看不見村外面的事物,仿佛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平時疼她寵她的男友,也突然變了一副模樣。 女生很害怕,她想順著來時的方向跑回去,卻發現不管怎么跑,頭頂都是猩紅色的天空。 最后精疲力盡的女孩,被男友拖拽進了聾子村。 當天夜里她被村民扒光衣服,用不知道從哪來的血,在她身上繪制上奇怪的圖案。 他們將她拖到小賣鋪附近的一棵老槐樹下面,圍著她又唱又跳,嘴里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等儀式結束后,村民們開始拍賣她。 女孩還想著要是被男友買走,好歹也比被完全陌生的人帶走要強。但男友不參與競拍,他只負責收錢。 最后小賣鋪的老板,把她買了回去,塞進了院子中的小木屋里。 老板不給她吃飯,只給她吃一種不知名的花種。她開始沒遭受什么折磨,但每天都能聽見周圍有女人在慘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板侵犯了她,還往她嘴里灌了一碗粘稠的灰黑色的湯。 在那之后,女孩的肚子越來越大。甚至超過孕婦的范疇,幾乎變成了一個腫脹的氣球。 她能感覺到她的肚子里,有個特別可怕的東西。她覺得那不可能是個孩子,那一定是個怪物。 被侵犯被囚禁,又懷上了未知的怪物。女孩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她開始出現幻覺,逐漸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她反復在墻上留下‘是警察,我聽到了警笛聲’這類的文字。 開水壺嗚嗚響,她覺得是警車來了。小賣鋪有人吵架,她覺得那是警察在跟犯罪分子廝殺。 有一次小賣鋪老板穿了個件軍綠色的迷彩背心,開門給她送飯,她以為是軍人來救她了。 到后期,她已經失去了判斷力。墻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疑問句。 【警察不是就在門外么,為什么不把我救走?】 【這個軍人怎么不救我,會不會是因為我身上太臟太臭,可我沒地方洗澡?!?/br> 【會不會我其實已經死了,所以警察才找不到我,因為我是個鬼?!?/br> 在右邊墻角,貼近地面的地方,隱約能看見一行血字,這應該是女孩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救命,誰來救救我,我的肚子在動。我的肚皮上有一個大手印,好疼啊,肚子要破了!】 ———— 透過墻上的字,蔣瓔能想象得出女孩死前的痛苦絕望。 生前她一直期待著有人能救她出去,但從她記錄的內容可以看出,她被男友領進了另一個世界。 警察和軍人不可能找到這里,除非有村里的人帶他們進來。 抬手輕撫著面前的文字,蔣瓔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沉默幾秒,強行將自己從負面情緒中剝離出來,讓大腦重新恢復冷靜。 女孩留下的眾多信息中,有一條信息最為特殊。 她說從未聽說過聾子村,地圖上也找不到這個村落。 同時在進入村子那一刻,她就發現這里的景象,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樣。 在1015年時,聾子村是現實世界不存在的村子,它處在另一個世界。 蔣瓔輕柔著眉心,試圖捋順思慮。 所以最初的聾子村,本來就在里世界里。 但那時的村民們,可以通過某種辦法離開村子,前往表世界。 他們將外面的女人拐進村子里,將她們當成祭品獻祭給邪。神。儀式結束再將她們囚禁起來,借用她們的身體讓某樣東西出生。 村民之所以這么做,和日歷上記載的請邪。神有關。 而邪。神的降臨,可能正是聾子村能夠從里世界,進入表世界的原因。 蔣瓔還有很多問題沒搞懂,但這些新發現的線索,還是讓他心情好了一些。 既然正常時間線上的聾子村,在1015年的時候,本來就該在里世界,只是后來去了表世界。 那他們即便身處里世界,也能扇動蝴蝶翅膀影響未來走向。 不過這就引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為什么玩家死后,就會回到劇情最初的時間節點? 這個副本世界的時間是線性的,還是閉環的? 蔣瓔把自己想懵了。 確定這里再沒有其他線索后,他最后看了眼墻壁上滿含絕望和痛苦的文字,轉身離開木屋。 夏詩寧是狗狗人,她的鼻子和狗差不多靈。 她很快就搜查完了其他屋子,開始幫蔣瓔調查院子。 看見蔣瓔從木屋出來,正在蔬菜地里走來走去的夏詩寧,翹起尾巴仰頭道:“瓔哥瓔哥!我找到了三份日歷,已經交給npc,讓他去翻譯了?!?/br> 蔣瓔點點頭。 他剛一靠近,夏詩寧聞到了他身上沾染的氣溫,下意識往后縮縮腦袋。 她看了看那邊的小木屋:“瓔哥,那邊有什么?” 蔣瓔點燃一根煙,將剛剛找到的線索說給她聽。 末了他吐了口煙,煩躁地道:“這村子里的人真不愧是信仰邪。神的,真是惡心?!?/br> 夏詩寧想了想,“如果聾子村的村民們本來就生活在里世界里……那瓔哥,你覺得他們之所以信仰邪。神,還獻祭害死那么多人,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想要徹底離開里世界,去表世界生活?” “畢竟這個世界天空永遠是猩紅色的,到處都是可怕的怪物。資源匱乏,日子很不好過?!?/br> 蔣瓔抽著煙,聞言他嘲諷地冷笑一聲。 夏詩寧知道瓔哥不是在笑她,她摸摸挺起的小腹,有些慶幸還好自己肚子里沒有怪物。 兩人在院子里找了一陣,最終找出剩下的幾張日歷。 它們被人丟進了沖垃圾的水溝里,因為溝里的血水太過粘稠。日歷紙沒被水沖走,黏在了附近的石頭上。 蔣瓔小心翼翼地將紙展開,秦霍湊過去,勉強分辨上面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