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究竟何時奪嫡 第221節
“你這個叛徒賣國賊,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們公主!” 李明月拿起腰間的鞭子就朝紅蘭抽過去,她握著監牢門欄的手上頓時就出現一道血痕。 打完人,李明月嘲諷道: “嘖嘖,茍且偷生,還怕人說嗎?” 李舒儀聞言,平靜地把紅蘭拉了回來,以免她再被李明月打到,然后輕蔑地看向李明月: “你這樣的人都有臉活下去,我們為什么不能?” 這話把李明月堵得臉色漲紅,卻找不到更有力的反駁言語,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她。 正在此時,有人從外頭進來,對李明月耳語道: “臺吉有請?!?/br> 李明月有些有些驚訝,那彥圖不是正在打仗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但她也不敢耽誤,趕緊聽命去見他。 而李舒儀這邊,陪房們紛紛露出自責的神情。 “都是因為我們,才害得公主不能清清白白地成全清名?!?/br> 若非是那彥圖這狗賊拿他們的命威脅她,公主早就清清白白地死了,死后也是三貞九烈的千古清名,如何能叫六公主那種卑鄙小人,拿這事來擠兌嘲諷她。 “我們活著也是拖累公主,還不如干脆死了去!” 有人說著就要往墻壁上撞去。 李舒儀連忙喊道: “快拉住她!” 這人被及時攔下,李舒儀松了口氣,然后嚴肅地環視眾人一圈,道: “我不是說了嗎,能有機會活著,我們都要盡可能地活下去。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許輕易放棄!” “我們既沒有賣國,也沒有傷天害理,憑什么要因為無恥之徒的話就去死?” 如果可能,她也不愿意客死異鄉,她也想回去再見見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啊。 紅蘭也給眾人打氣道: “公主說得對,咱們活著,才能等到打敗西戎蠻子的那一天!” 眾人的心性重新堅定起來,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個信念。 他們一定要活著回到大啟! * 李明月很快被帶到那彥圖面前。 只見那彥圖身上還穿著鎧甲,滿身塵土,顯然是趕路回來,連衣服都沒換。 一回來,連衣服都沒換就急著見她,這事她明天非得拿去惡心一下李舒儀。 然而,她很快就沒心思再去打這種壞主意了。 因為那彥圖接下來的問題就把她砸懵了。 “李明月,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本王,這次戰場上,我們的震天雷,威力明顯不及慎郡王那邊的?!?/br> 李明月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我們用的就是最完美的配方了??!” 那彥圖揪住她的頭發,一把將她摜在地上,神色陰沉地道: “少在本王面前裝腔作勢,本王沒那么多耐心容忍你!立刻把你藏著的東西說出來,不然,本王會再次讓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上次的酷刑,李明月渾身一寒。 “不,我真的沒有任何東西瞞著你了!那彥圖,你不要這么對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 那彥圖連續兩次在慎郡王麾下的將領手里吃了大虧,本就心情不佳,見她不肯交待,立刻就讓人繼續對她使用上次的針刑。 畢竟是個女人,再打,說不定就出什么毛病了,沒法繼續給他改造震天雷。 這針刑既讓人痛苦,又不會傷及根本,最是適合長久審訊。 沒多久,院子里就響起李明月撕心裂肺的慘叫。 “臺吉,我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饒了我!” 那彥圖沒工夫在這里耽誤,給手下交待道: “等她愿意交待了再來城中的工坊找本王?!?/br> 他要親自去工坊查清楚,是不是有人暗中偷工減料了。 不然為什么明明試驗時都好好的震天雷,到了和慎郡王麾下的人交戰時威力就大打折扣,甚至很多都無法炸響了。 然而,他在工坊里突擊檢查了各種原材料,也調查了幾個負責此事的手下,根本沒發現任何偷工減料的跡象。 現場拿了才生產好的震天雷試驗,測試也沒有問題。 雖然威力確實不如慎郡王那邊的,可絕不至于出現不爆炸的情況。 這實在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西戎士兵上前道: “臺吉,會不會是因為那慎郡王會巫術,所以明明是同樣的東西,拿去打他們就沒用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那彥圖見狀,立刻一刀捅進了那士兵胸口,沉著臉道: “妖言惑眾!來人,把他拉下去剁碎了喂狗!” 然后目光銳利如刀地看向那些方士和其余負責工坊的手下們: “都給本王好好找原因。再有人胡說八道,剛才那人就是下場!” 所有人戰戰兢兢地應諾。 然而,工坊里找了三天也找不到原因。 李明月那邊,也因為審訊過度而陷入了昏迷。 那彥圖不得不強自壓抑著脾氣,讓人給她醫治。 更讓他煩心的是,王庭居然派了人來,是他父汗身邊的一位親信。 一開始,那彥圖很意外: “陶格斯叔叔,你怎么來了?” 陶格斯帶著幾分擔憂看著他: “是大汗派我來的。蕃平城的事,大汗已經知道了,王庭的貴族們,對您這次的戰績很失望?!?/br> 那彥圖聽到這話,頓時眉頭緊皺,這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暴戾之氣。 “這消息真是長了腿,戰場上這么點小的軍情變化,本王還沒上報,王庭竟然知道了!” 很明顯,他的軍隊里有對手的jian細,一見他打了敗仗,便迫不及待地告黑狀。 陶格斯嘆了口氣,道: “臺吉,您可得多上點心,我們在震天雷上花了那么多錢財物力,若沒達到預計的效果,查干巴拉等人恐怕會借機奪權?!?/br> 查干巴拉是西戎汗長子,那彥圖最大的競爭對手。 哪怕那彥圖是最得西戎汗看重的,可他終究不只有那彥圖一個兒子。 一直以來,那彥圖都以卓越的能力壓著其他人出不了頭,如今在與大啟的戰事上屢次吃癟,自然少不得有人想趁機奪走他手中的兵權。 那彥圖心中氣得夠嗆,卻也知道,陶格斯是一番好意。 “陶格斯叔叔,你回去告訴父汗,我一定會很快扭轉戰局,叫他不必擔心?!?/br> 打發走了陶格斯,那彥圖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性,整天泡在工坊里,守著他們找原因。 高旗城這邊,李洵也正帶著輜重與部隊陸續通過高旗城。 當然,進城其實是有風險的。 當初的北戎大軍,在天沙城就是這樣被包了餃子。 不過,不走高旗城就得繞行一百多里路,這對帶著輜重糧草的部隊是個不小的負擔,所以他還是打算從高旗城走。 只是,入境的同時,也得防范對方使陰招。 他總共帶了五萬大軍,便以一萬為單位,分批次進城。 每一個批次,都有投手,弓箭手,盾手等各種兵種,確保有全方位防護與抵御的能力。 糧草輜重等,也分成了五個批次跟著軍隊隨行,第一批人出了南城門,以火焰槍發射信號,第二批次的人才開始入城。 這樣,哪怕對方真的偷襲,也頂多一萬人和五分之一的武器陷在城里,其他人卻可以立刻攻城進行救援。 李洵是最后一批次走的。 負責守城的是楊朔的大兒子楊犇,見他如此謹慎,不由目露嘲諷: “都是自己人,慎郡王大可不必如此防范吧,簡直是憑白浪費大家的時間。也有損你戰無不勝的威名??!” 就差沒直說李洵怕死了。 李洵聞言,絲毫不惱,反而云淡風輕地淡笑著回擊道: “正是因為本王謹慎,才能戰無不勝。你們楊家領著鎮西軍多年也沒打個像樣的勝仗,說不定正是因為楊少將軍這份魯莽?” 論輩分,李洵是小輩,楊犇算是半個舅舅。 被一個小輩如此不留情面地貶低,楊犇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偏生對方說的是事實,鎮西軍確實沒打過勝仗,甚至沒怎么打過仗。 運氣了半晌,他才壓抑著怒氣回道: “慎郡王,古人有言,謙遜一些的人才能走得長遠!” 李洵滿臉無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