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馴服黑蓮花會出大問題 第47節
歸古劍宗。 “怎么就是找不到!” 素來好涵養的謝無言, 今日也再難維持掌門風度,沉下臉來。 距離一弱一殘逃離,已有兩日了, 結果隱修硬是找不到半分蹤跡。 “若你不行, 我也只能勞煩我家中長者了?!鼻飸泬衾淅涞?,“莫如此看我, 天兒的情況不能再耽誤了?!?/br> 就在昨日,謝天終于同秋憶夢交底——謝卿辭必殺,否則靈根無法煉化。 謝無言表情連連變化,最終, 還是好言道:“我便不關心天兒么?只是家中之事,何必勞煩父祖?” 秋憶夢無動于衷:“說些有用的?!?/br> “引蛇出洞, 你覺得如何?”謝無言緩緩道, “我記得,清螢有一表姐恰好在門中,且與她感情甚篤?!?/br> “你說風嵐?” 秋憶夢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她的師尊浣雪長老, 當時找她討要過說法。 于是她狐疑:“她與清螢關系好么?” “我調查過,風嵐多次與人提及她對清螢的恩情, 稱兩人姻緣是她一手牽系?!?/br> “那便拿下她, 看看清螢管不管她至親的表姐!” …… “你爹看來是黔驢技窮了?!?/br> 神秘老者對謝無言的手段很看不上,譏笑道:“若此次再無效果, 只怕真要出動你娘親母族的人咯?!?/br> “我娘親母族……?”謝天敏感道, “那有什么?” “你娘親厲害著呢,但這不是重點, 還是先管你的靈根吧?!?/br> 提起靈感, 謝天面沉似水:“我爹在努力了?!?/br> “只要謝卿辭還有腦子, 那即使你爹將風嵐千刀萬剮,他也不會讓那丫頭出頭連累到他的。況且……那家伙,可比我還要冷酷清醒?!?/br> “你說這些,到底想表達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想知道老夫身份?”老者怪笑道,“如今仍不能告知你實情,但有一事不妨與你透露。謝卿辭,乃是老夫的死敵。他一日不除,老夫一日難以心安?!?/br> “他是你的死敵?” 不知為何,謝天心里有些不舒服。 老頭是他最大的底牌,并且他一直以此為傲。然而身為贗品的謝卿辭,居然和老頭是一個級別……那自己算什么? “別想著和謝卿辭作對了,現在最理智的就是趁他病,要他命,趕緊把他解決,對你我都好?!?/br> “謝卿辭到底是誰?他不是個無父無母,被我爹娘收養的孤兒么?” 老者對他的疑惑早有預計,因此此刻平靜道。 “他是三界至尊下凡歷劫的化身?!?/br> 一言既出,堪稱平地驚雷。 “他的劫數,本該在處刑那日便結束,但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失敗,卻也沒有成功?!边@才是老者決定不再拖延的原因,“這是機會,務必抓住?!?/br> 謝天壓制住內心的驚濤駭浪,追問道:“如何抓???” “他渡劫成功之前,化身不能死,否則便會失敗。你便從此處入手?!崩险叱谅暤?,“按照他此刻情況,若想重塑根骨,必須尋到神農木不可?!?/br> 說到最后,老者以極具誘惑力的口吻道:“如今云巔空懸,萬仙之尊,你自可為之?!?/br> “你是個有天賦,有氣數的孩子,其中利弊,自己想明白?!?/br> 謝卿辭居然是仙尊化身?!他在下凡歷劫?! 自己居然要和這樣恐怖的存在競爭? 可謝天總覺得,自己骨子里就是好斗而野心勃勃的。 所以他此刻才會聲音沙啞地問—— “神農木,在何處?” “我觀星象,算出其芽苗,正在西岐部洲!” “老頭,你到底是誰?” “我嘛……” 老者嘶啞笑道:“我來自云夢深處?!?/br> * 情劫果真兇險,讓他軟弱至此! 謝卿辭面沉似水,心中自省,若是以前,便是十萬生靈死于他面前,他也不會眨眼,只會關乎大局。 可今日,他第一時間竟沒有反思自己實力不濟,為何會疏漏這棵妖樹,而是在少女擊敗妖樹時,急聲斥問—— “受傷了么!” 謝卿辭被自己的反應怔住,剛經歷過惡戰,又疼又累的清螢卻深深委屈起來。 “這么兇干嘛?” 謝卿辭微微闔目。 方才她沖上前戰斗,他卻因劇痛觸及傷勢,渾身強烈戰栗,只能癱軟于地,弱小至極。 但常理而言,他應將她護在身后。 “我……” 此話之難言,遠超謝卿辭想象。 他最終只能低聲道:“我的問題?!?/br> “到底怎么了嘛,你有沒有受傷?還有傷口,哎呀,你當時怎么敢擋在我前面的?看到你被抽那一下我快急死了。真是的,我被打一下能怎么樣嘛……” 說到后面,看見謝卿辭后背血rou模糊的一片,清螢還是鼻尖發酸,差點沒忍住眼淚。 “我不想你受傷了?!?/br> 情劫攻勢兇猛,謝卿辭嘴唇張合,最終驚險在最后一刻改口過來。 “我無事?!?/br> “你現在看不見,走不動,就不要逞強,我能保護你的?!?/br> 清螢將輪椅推回來,將謝卿辭放在上面:“我們先離開這里,回去給你治傷?!?/br> 謝卿辭緊閉嘴巴,否則很難保證,他是否能抵抗此刻情劫攻勢。 回到最初那片芳草地,清螢揪起的心這才放下。 “這里安全了?!?/br> 她有條不紊地拿出包扎物品,動作快而不亂的為謝卿辭處理。 如此方才算結束驚魂一刻,能夠稍稍休息。 她一邊往嘴里塞辟谷丹補充體力,一邊四下張望:“不過真的安全了么?” 經歷桃花樹的偷襲,她也做不到之前那般心大,目光看向四周時,總覺得哪里都不安全。 她吸吸鼻子。 旁邊仿佛安靜養神的謝卿辭開口道:“又怎么了?” “我……” 清螢欲言又止。 她想說她害怕,她想家了,她想回別月閣,很想念在以前別月閣的日子。 但現在的情況,這話她怎么才能說出口?她不能讓師兄有心理負擔。 于是眾多沉甸甸濕漉漉的心事到了嘴邊,只化作一句輕聲: “師兄,你能對我笑笑么?或者哄哄我?” “嗯?” 她跪坐在草地,虛虛趴在輪椅上,這樣可以平視地面對謝卿辭,不讓他覺得殘疾那么難以接受。 “不想哄我也可以,就隨便說些話都行?!鼻逦炣涇浀?,“聽你說話,我就又有動力了?!?/br> 謝卿辭沉默不語。 等了半天,清螢唇角漸漸下撇,最后失落垂眸。 看來師兄還是處于自閉中,估計不會開口了。 …… 清冽嗓音響起。 “你做的很好?!?/br> “你很勇敢,劍法也很純熟……是你保護了我?!?/br> 清螢又驚又喜,嘴角早已浮現大大的笑容。 “師兄?!” 也罷,既然此刻暫時與情劫和解,倒也不必吝于兩句話的功夫。 方才的戰斗,她大概也受傷了,卻無抱怨 一句。而他目不能視,雙手軟弱無力,甚至不能查探她的傷口。 若能叫這小丫頭開心些…… 謝卿辭試圖按她所說的微笑,不行,堂堂仙尊,豈能做小兒女之態?若是笑不好看,免不得還被這丫頭嘲笑。 “師兄……”清螢軟軟撒嬌,極有暗示意味,“還有呢?就像以前那樣?!?/br>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