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跑路很久了 第66節
他沉默了幾分鐘道:“我以前還說過什么?” 博安想了想道:“您以前還說過,您就是那樣的人,一晚上不僅要干七八瓶酒,您晚上還能換三個男朋友?!?/br> 莫廣: “……” 他咬牙道:“不可能,我以前絕對沒說過這句話?!?/br> 能干出這樣事情的只有秦宇。他怎么可能會說這種傻逼話? 博安堅稱道:“您絕對有說過,您還要我當著您的面,打電話給霄總,然后逼著我把這段話重復給霄總聽?!?/br> 為了證實自己的可信度,博安繪聲繪色道:“您不記得了嗎?您那天晚上喝了三瓶酒,滿身是酒氣,我打電話給霄總后,您還叫我開了免提?!?/br> 莫廣艱難出聲:“接到電話的莫霄說了什么?” 博安想了想道:“霄總沒有說什么話,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說了兩個字牛逼就把電話給掛了?!?/br> 此時此刻的莫廣也終于在大片大片的描述中回想起了這件事。 當初他這么干的理由很簡單。 因為那天的博安穿了一件白襯衫,那件白襯衫偏寬,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鎖骨。 那個樣子跟他第一次見到博安時,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第一次見到博安的那天,博安是蜷縮在沙發上,下半身幾乎什么都沒有穿,等著莫霄來把他接回去。 然后在喝了三瓶酒的那天,莫廣出于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在車上將博安叫到車后座,目光沉沉地盯著他,然后對著面前人就說了一大堆牛鬼蛇神的話。 那堆鬼話話的人設參考對象來自于秦宇。 好像只有那樣,望著面前人驚訝的目光,那時的莫廣才感覺好幾年前。自己在二樓看著面前人被莫霄抱走的挫敗感消失了一點。 但是莫廣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連方程式解法都背不出來的博安能夠興致勃勃,一字不落地將他那天的話完整復述出來,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熱衷于各種八卦,并力求實事求是,絕不添油加醋的博安興致勃勃:“莫總,我應該沒說錯吧?” 莫廣不說話了,他只偏頭專心致志地盯著窗外的吊燈,好像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但是幾秒鐘后,當莫廣假裝不經意地將眼神移到博安身上時,卻發現博安兩個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他,仿佛小學二年級回答了老師,然后期待著老師的表揚一樣。 莫廣沉默了幾秒,忽然道:“沒有?!?/br> 他強忍著丟臉暴露自己那點狗屁不通心思的風險,假裝鎮定地跟面前的博安解釋了那天的人設來源并不來自于他,而是來自于秦宇,那些話都是喝醉說的胡話。 為了增加可信度,莫廣還硬邦邦道:“俱樂部里沒人敢靠近我?!?/br> 博安聽得一愣一愣的,到后面他忍不?。骸澳鷽]交過女朋友?” 莫廣搖了搖頭。 “那男朋友呢?” 莫廣也搖了搖頭。 博安不可思議:“那您從來沒跟人約過會?沒跟人去看過電影?沒跟人吃過燭光晚餐?也沒送過人花?” 莫廣點了點頭,但是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抬頭道:“花,送過?!?/br> 他有送過花。 店里最大最貴的那種。 博安這才想起來面前人有給自己送過一束花,他沒在意,只繼續不可思議道:“那您這20多年都在干什么?您居然什么都沒干過?!?/br> 莫廣望著博安遲疑道:“所以你是什么都干過對嗎?” 博安:“哦,那倒沒有,我也什么都沒干過?!?/br> 畢竟白馳蕭平他們管得嚴,別說是干這些事了,他就是有那個念頭,都會被嘲笑說連八百字作文都寫不出來,以后恐怕連情書都寫不出來。 莫廣:“……?!啊?/br> 他試探道:“所以你也沒有跟其他人去看過電影,去吃過燭光晚餐,也沒有送過別人花,對吧?” 博安想了想道:“跟秦小少爺去過一次?!?/br> 莫廣追問道:“除了那一次呢?就沒有跟其他人去吃過燭光晚餐什么的嗎?” 博安搖了搖頭道:“沒有?!?/br> 莫廣眸子動了動,他放輕聲音道:“那你現在有沒有想要一起去的人?” “比如說,經常跟你聊天的,跟你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的?!?/br> “你說過他長得最好看的,你也天天說他最好的?!?/br> “這樣的人,你有沒有想要跟他一起吃燭光晚餐的想法?” 他差點沒把“就是我”這幾個字刻腦門上,循循善誘地給面前人提示。 說完些句話后,莫廣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他緊緊盯著面前人,心臟開始跳得很快,仿佛即將接受什么審判一樣。 博安順著他的話想了想,然后誠實地搖了搖頭道:“沒有,而且燭光晚餐太貴了,” 莫廣:“ ……” 他不折不撓繼續道:“如果是對方出錢,不需要你付任何的費用,你有沒有這樣的想法?” 博安耿直道:“不行,我哥他們說了,要是遇到喜歡的人絕對不能那么扣扣搜搜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跟各位寶貝們說聲抱歉,睡了一覺然后睡過頭了qaq然后試圖催眠大家忘記之前關短短關于某個日某個六的雄心壯志(小聲催眠) 第56章 這是摳摳搜搜的問題嗎? 莫廣有些急, 他坐直身體,微微前傾盯著面前人道:“我是說……” 博安望著他,等著他的話。 “如果現在有個人, 他對你說, 他想跟你去干你說的那些事?!?/br> “看電影、燭光晚餐, 還有送花,或者其他什么事都行” “如果這樣的話, 你愿意嗎?” 面前人的神色認真, 問出的問題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博安一怔,沒說話。 大廳陷入了長久的沉寂,窗檐下的米色簾子被微涼的夜風浮動,也浮動著三角鋼琴上的琴譜,天際一彎冷月堆砌在厚厚云層里。 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會,博安開口了。 他說:“不愿意?!?/br> 大廳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 “為什么?” 莫廣抿著唇,微微啞著嗓音低聲道:“你連他是誰都還不知道?!?/br> 博安坐在沙發上, 他只道:“誰都一樣?!?/br> 不管是誰,都是一樣。 他連自己能不能挺過k4藥劑研發出來都不知道,如果挺不到k4藥劑研發,又或者是在途中發生了什么意外,那么跟他在一起的那個該怎么辦? 他聽說,如果人類的愛人去世,那么那個人類就會被稱為他愛人的未亡人。 他不希望他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愛人, 要時時刻刻擔憂著這些。 莫廣沉默下來,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繃得很直。 “為什么誰都一樣?” 他抬起頭, 盯著博安, 似乎是不想放過面前人眼神中任何的情感變化。 但面前博安的眼神不躲不閃,沒有任何退卻的意思,坦然地與他對視,然后蹦出一句無厘頭的話道:“因為不想演電視劇?!?/br> 不想像電視劇一樣到后頭全是生死離別的戲碼。 這句無厘頭的話認真到了嚴肅,卻讓莫廣愣了下來。 好半晌,他才愣愣道:“什么意思?” 博安只搖了搖頭,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慢慢道:“很久很久以后可能會考慮?!?/br> 他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眉眼彎彎輕快道:“等到很久很久以后,如果我還能考慮的話,那我就好好考慮?!?/br> 莫廣垂著眸子,他松了一口氣,他想著雖然要很久很久以后,但是沒關系。 如果他一直陪在博安身邊的話,那么很久很久以后,那個人也會是他。 莫廣微微彎起唇角,他抬起頭,卻忽然愣住,下一秒,他的嗓音發緊道:“博安——” 博安也聞聲抬起頭,在感受鼻腔下的溫熱后一怔。 他下意識伸手捂住鼻子,指縫卻依舊源源不斷地滲出血滴落下來,甚至蜿蜒地流淌到手腕,觸目驚心。 短短幾個呼吸,大片大片的血沿著他手腕留下來,指縫血跡蔓延到了胸前白色衣服上,血跡斑斑。 莫廣快步拿來了醫用棉球和冰毛巾,博安將醫用棉球塞進鼻腔里,他拇指按壓鼻翼處壓迫止血,但卻依舊沒有什么用。 莫廣直接給莫家私人醫生撥了個電話,語氣急促將人叫過來。 十多分鐘后,大廳零零總總站了一群人,博安坐在沙發上,鼻腔里塞著醫院棉球,額頭上敷著冷毛巾,他一邊按著鼻翼,一邊茫然聽著周圍人出的各種土法子。 因為往常的方法已經止不住鼻血,這時候的莫廣把能叫來的人都叫過來,這會個個開始說著自己老家的土法子。 慈眉善目的老管家慎重道:“我們老家那邊有個流鼻血不止的說法……” 莫廣坐在沙發上,他替博安換了一條冰毛巾后,抬眼道:“什么說法?” 老管家有點遲疑道:“不過是針對三四歲到七八歲的小孩子……” 莫廣想起博安變成小豹子的模樣,他眼都不眨道:“說?!?/br> 老管家道:“說是小孩子被什么話被魘住了,說不出來火急攻心,就一直流鼻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