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跑路很久了 第44節
莫霄沒聽清他的倔強嘀咕,而是散漫道:“你在特殊病房估計只能待兩三天?!?/br> “這兩三天,你抓緊用獸態恢復傷勢,時間久了,我怕外頭的人不好應付?!?/br> 說罷,他還補充道:“外頭的人,特指莫廣?!?/br> 博安:“……” 莫霄卻像是來了什么興趣道:“你們那天在車上到底發什么了什么?” “我以為你進急救室,莫廣會高興得鑼鼓喧天鞭炮放個三天三夜不帶停歇?!?/br> 畢竟一開始就是他強行將博安塞給了莫廣,自然也能看得出來莫廣對博安十分厭惡。 誰知到了現在,竟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博安想了想道:“我們在車里沒做什么:” 他不大相信好奇追問道:“莫總真的沒放鞭炮嗎?” 莫霄嘖了一聲道:“沒放,估計那掛鞭炮留著給我進急救室的時候用?!?/br> 見到博安不大相信的樣子,莫霄懶洋洋道:“別不信?!?/br> “他真做得出來?!?/br> “從小脾氣就臭得要死,擺著一張死人臉,沒什么喜歡的東西。整天跟莫家的那群白大褂埋頭在實驗室里?!?/br> “明明從小心思就敏感得要命,但是嘴硬得從來不說?!?/br> 莫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意淡了下來,不說話了,好一會才隨意道:“k3藥劑現在進展還算順利?!?/br>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望著博安道:“你別在藥劑沒研發前,就被那群地下的人弄死?!?/br> 吉普車停在某個公寓下,渾身濕漉漉,看上去帶著幾分狼狽的金發男人拎著兩瓶酒,他嘴里含著煙,垂著眸子擰開了大門。 昏暗的客廳里坐著幾個人,蕭平頓了頓,然后懶洋洋地將酒丟在了玄關上,挑眉望著那幾個人道:“來這里干什么?” 那幾個人先是聞見了nongnong的酒味,然后看著蕭平身上衣服上大片斑駁的血跡,忽然,其中一人鼻子動了動,瞇起眼睛道:“你去見誰了?” 但這幾乎問的就是廢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聞出蕭平身上的血腥味摻雜著另一個的味道。 那個人他們再熟悉不過。 蕭平無辜道:“去見了博安?!?/br> 下一秒,蕭平猛然后仰,靈活地躲過了飛來的煙灰缸,他抬頭,嘖道:“你們就只見到了我身上帶著他的血?!?/br> “你們是不知道他為了另一個男人,對我出手有多狠?!?/br> 那群人一愣,看著面前的蕭平撬開酒瓶,朝他們嘆了一口氣,真誠賣慘道:“那個刀劈過來。我躲的時候但凡要是慢一秒,你們今天就見不到我了……” “小豹子長大了叛逆了,為了那個姓莫的男人兇得厲害……” “我就是被他揍得太慘,才忍痛還了手……” 那群人面面相覷,似乎有些狐疑,但是沒過多久,就沒人再敢提這件事。 白發男人冷冷站在他們身后,周身氣息冷得似乎能夠掉冰渣子,他先是淡淡掃了一眼那群人,然后才盯著渾身是血的蕭平,嗓音淡漠道:“滾進來?!?/br> 蕭平朝那群人聳了聳肩,然后放蕩不羈地跟著白馳走進書房。 書房內,白馳臉色異常難看,他盯著蕭平身上的血,罕見地皺著眉頭寒聲道:“怎么弄成這樣?” 蕭平擺擺手隨意道:“沒什么大傷,只不過留了點血?!?/br> 白馳冷冷道:“誰問你,我問的是為什么要把博安搞成這樣?” 蕭平:“……” 他低聲道:“外面那群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沒有人愿意搞成這個樣子……” 白馳直接打斷他,他盯著他,嗓音沙啞道:“你是不是也騙了他?” 蕭平倏然一頓,散漫的態度頓住,他心下掠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道:“也?什么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白馳:意思就是這個砍人的冤種前幾年我也當過,你看著辦吧:) 第40章 白馳沒有說話, 他看到蕭平的反應,再看著滿身血跡,就已經把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長久的沉默后, 白馳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上去有些疲憊摁了摁眉心, 一貫淡漠的嗓音低聲啞得厲害道:“就是你想的那樣?!?/br> 蕭平僵在原地,好一會, 他假裝輕松不在乎痞笑道:“不可能?!?/br> “誰他媽不知道你最疼他, 怎么可能會跟我一樣……” 渾身濕漉漉的金發男人隨意調笑著,看上去極為放蕩不羈。 白馳抬眼,啞聲打斷道:“你以為他當初為什么會一個人走?” “……” 蕭平不說話了,他低頭垂眸去摸煙盒,卻發現手有些抖,怎么都摸不出煙。 他將煙盒丟在了書桌上,仰著頭,棱角分明的下顎還帶著點血痕, 潮澤的金發落著水珠,他就一動不動地盯著頭頂上明亮的燈盞。 他想起在霧茫茫雨中,博安從不可置信到難過的眼神。 他看上去很難過。 那雙鎏金色的眸子對著他,仿佛想要說什么,但是很快就黯淡了下來,像是有點孤獨又有點絕望。 蕭平不敢想象,博安是以什么樣的心態被他捅了刀子后, 還被又重又狠地踹飛,然后躺在血泊中, 聽著他說那些話。 明明已經被騙過一次。 蕭平深吸一口氣, 卻發現心臟疼得厲害, 他將手背放在眼眶上,喃喃道:“怎么那么蠢……” 白馳只沉默,盯著他身上博安的血跡不說話。 長久的寂靜中,蕭平睜開眼,他啞聲道:“值得嗎?” 做到這里一步值得嗎? 可是沒有任何人來回應他。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走到這一步,他們別無他法。 就像是命運的齒輪,從開始咬合轉動的那一瞬間,就不可能再回頭,只有不斷地順著命運的齒輪往下走,才能穩定住局面。 但蕭平依舊懊悔。 如果他知道早些年發生的那件事,哪怕博安捅他腰子,他都不會哄著博安過來捅他腰子。 白馳看著面前的男人起身,像是困獸一樣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但依舊難以平復胸腔中的情緒。 好一會后,蕭平才坐在椅子上懊惱喃喃道:“等結束了,必須要好好補償補償他……” 反反復復念叨了好幾遍后,他坐在椅子上又喃喃道:“也不知道這些年他獸化是怎么熬過來的……” 白馳語氣淡淡道:“前幾年他就被莫家人帶了回去?!?/br> “莫家人藏得深,估計是莫霄那個老狐貍一開始就知道到后面莫家被針對,所以先下手為強,把他博安帶了回去?!?/br> 現在看來,確實是一樁穩賺不賠的生意。 半個小時后。 臉色不太好的蕭平從書房,他咬著煙,猛地吸了好幾口后,才慢慢走向客廳。 出乎意料的,客廳竟異常熱鬧,一群人坐在沙發上,對著大廳投影儀投出的照片認真評論,聽上去鬧哄哄地一片。 大廳投影儀投出的照片被放大,一個黑發白膚的男人照片赫然投在大屏幕上,面無表情,眉眼到薄唇挑不出一絲錯處,神情漠然,深刻的五官像是冰一般透著冷意。 “不行不行,長得是真不行,一張死人臉,看上去就不太會照顧人?!?/br> 其中一人眉頭能夾死蒼蠅嫌棄道:“笑都不會笑,這樣一看就不行,肯定不知道怎么哄小豹子?!?/br> 另一人裝模作樣地帶了個眼鏡,捧著手機認真琢磨,還時不時地抬頭對比著墻上的照片,一會扶了扶眼鏡也挑剔不滿道:“我覺得也不行?!?/br> “人家大師說這長相一看就不吉利,顴骨如刀,眼過三白,一看就薄情寡義?!?/br> “肯定不適合博安?!?/br> 坐在沙發上抱著枕頭的人憂心忡忡道:“小豹子怎么就看上了這么一個人?” “他是豹子,跟人家有生殖隔離啊?!?/br> 另一個人撓了撓頭,悄聲問道:“顴骨如刀,眼什么什么白是什么意思?” 帶著眼鏡的人頭也不抬道:“就是這男的克夫,跟小豹子在一起準沒好事?!?/br> 那人大驚失色道:“這不行這不行……” “……” “……” 蕭平沉默了一下,他望著自己的任務對象,那面無表情,莽起來敢不要命地飆車而來的莫家二少爺,一寸照片被放大十幾倍,投影在幕墻上,被一群牛鬼蛇神挑剔評價。 “太兇了,一看就不會疼人,不行?!?/br> “大師說這莫什么的八字跟小豹子的八字不和,不行?!?/br> “我看那什么電視劇演的,階級不同都難在一起,更何況這小白臉跟小豹子還是兩個物種,更加不行……” 沙發上的那群人見到蕭平出來后,紛紛向他招手,讓他來到沙發上,然后神色凝重詢問他有沒有跟那個姓莫的打交道,打交道過程的感受是什么。 什么感受? 一路被狼狽攆回來的蕭平:“……” 他毫不猶豫斬釘截鐵道:“人看上去有點不太正常?!?/br> “也就騙騙博安那個小傻逼?!?/br> 沙發上的幾個人直拍大腿,眉頭緊鎖,看上去極為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