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是我偷的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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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了句:“你胃沒事了?” 傅裴南應了聲:“嗯?!?/br> 她心態微妙,隨手把手上那盒藥塞進了風衣口袋,不想讓他看到,而后換了雙拖鞋走了進去。 而路過中島臺,卻被傅裴南伸手一攬,攬進了懷里。 或許是在一起七八年,兩個人早老夫老妻了,又或許是真有了什么隔閡,尤其此趟回來,她不太想有這樣的身體接觸,便把腦袋別到一邊說了句:“我給你下碗面吧?!?/br> 他站在她對面,摟著她的腰。 “不急?!彼f。 唐珞一動不動站在原地,而確認了她的不喜歡,傅裴南這才松開了手。 唐珞也順勢輕輕推了他一把:“好啦,我去給你搞點吃的?!闭f著,把風衣脫到一邊,進廚房忙活去了。 她用四個番茄熬了一碗nongnong的番茄雞蛋湯,又下了一些手搟面。 傅裴南便去拿了筆記本過來,坐在中島臺前辦公。 等她一碗熱騰騰的番茄雞蛋面遞來,他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 唐珞有一點挺神奇,平時也不見她做飯,但很多她第一次嘗試,一邊看著網上教程一邊做出來的菜,卻又意外地很好吃。 唐珞就坐在他正對面,單手托著下巴看著他吃完,而后把碗收走,放進了洗碗池泡上水,問了句:“好吃嗎?”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 她今天的樣子真是樸素,穿了件柔軟的駝色毛衣,素著一張剛打了水光針,還有些微微泛紅的臉,整個人卻是母性般的溫柔和包容。 有時他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什么傅泗禮的獨生子,干著程序員、工程師一類的工作,她也沒有什么演藝夢,普普通通找個班上著,兩人戀愛八年,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正常地步入婚姻,就這樣像尋常夫妻一樣平平淡淡過掉這一生,又該有多好。 他喉嚨有些腫脹,清了清嗓回了一句:“不錯?!?/br> 她問了句:“胃不舒服,下午還出門嗎?” “不出門了,居家辦公吧?!? 第9章 吃了飯,唐珞把碗筷往洗碗池一堆,追劇去了。 客廳里放了一臺巨大的曲面屏電視。在二十一世紀的當下,電視機無異于一個大擺件,卻成了她居家看影片、追劇的必備。她看片口味也很寬泛,從沒幾個人能看進去的小眾文藝片,到狗血瑪麗蘇電視劇,都在她涉獵范圍之內。 傅裴南在中島臺辦了一會兒公,一回頭,便見唐珞正窩在電視機前。 茶幾下鋪了一張雪白的白狐皮地毯,她正捧著一杯熱茶,立著小腿,兩手抱著膝蓋坐在地毯上。 放著舒舒服服的沙發不坐,她卻總是像小貓小狗一樣喜歡窩在地上。 他知道她最近在追一部瑪麗蘇古偶劇,劇里權傾朝野的將軍、陰郁寡歡的太子,乃至敵國老謀深算的皇帝,都是女一的裙下之臣,而唐珞放著俊俏的男一不愛,卻偏偏對忍辱負重、美強慘人設的男二將軍迷得神魂顛倒,每天抱著電視機看得是不亦樂乎。 而正看著,她手機在沙發上“嗡嗡”震了兩下。 唐珞拿起手機,是之前韓導劇組的主演群,韓導往群里放了一段音頻,是她唱的電視劇片尾曲。 韓導這部戲也是個古裝戲,她在劇中飾演一個孤兒,自幼被某門派收養,培養為了他們復仇的工具。 男一由朱星辰主演,是該門派的少主。 而她這一生唯愛男主,為了他出生入死,最后也丟掉了性命。 劇里有一首歌是專門為女三寫的插曲,每當到了女三愛而不得的悲劇場面,那首歌就會循環出現。 歌是她唱的,最后也被選為了片尾曲。 她聲音悅耳,卻是五音不全,這首歌她當時在錄音棚錄了挺久,后期修音估計也費了不少功夫,這也是她第一次聽完整版,最后出來的效果竟是出乎意料的不錯。 而剛放到副歌,傅裴南便問了一句:“這是什么歌?” “我們那部戲的片尾曲?!?/br> 傅裴南狐疑地問了一句:“你唱的?” 唐珞微微揚起了下巴,底氣十足地應了一聲:“我唱的,怎么了?” “離譜?!?/br> 他只丟下這兩個字作為回應。 她唱歌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而選她來唱電視劇片尾曲,更是離譜中的離譜。 她唱歌不好聽,卻又偏偏很愛唱。 之前兩人在美國,家附近的海岸線很適合開著跑車、載著女朋友出門兜風,他們也常常開車出門,而每次出門,她都喜歡坐在副駕駛一邊放歌一邊大聲跟唱。 那個鬼叫鬼叫又自嗨的樣子,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唐珞不服氣地回了一句:“怎么就離譜了?” “真是辛苦修音師還要一個字一個字地修,不知道趕了多少個通宵才趕得出來?!?/br> 唐珞:“……” 片尾曲一放出來,便炸出了群里一堆潛水的僵尸,大家聊了小半個小時,群里的熱度這才散去…… 而這會兒已是下午,她沒吃午飯,有些餓了。 傅裴南手機響了起來,大概是工作電話,他滑動接聽,應了聲“嗯,雨霖”便走到了外面露臺去接。 唐珞便去了廚房,準備給自己找點東西吃。 早上的菜早已被她吃了個精光,家里也沒有方便面之類的東西,外賣又實在等不及…… 她在廚房搗鼓了好一陣,最后卻發現,只有電飯煲里的米飯可以吃。 一打開電飯煲,隨著一陣溫熱的霧氣,便是濃郁的米香撲鼻而來。 她盛了一小碗米飯,又滴了幾滴醬油,幾滴香油,拿了個精致的陶瓷勺子,便走到電視機前一邊看一邊吃。 醬油拌飯。 記得小時候姑姑總是很晚下班,她一個人餓了,卻又不敢開火做飯,便常常拿醬油拌白飯吃。 于是傅裴南打完了電話一進門,便見唐珞抱著一個小碗歡天喜坐到了電視機前,一邊吃著,一邊繼續播放了電視劇,而沒一秒,不知是又看到了什么場面,嘴巴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他便問了句:“怎么了,值得你笑成這樣?是你們家男二又洗澡了,還是你們家男二又壁咚女主了?” “什么鬼!是男二又受傷了!” “受傷了你樂成這樣?” 唐珞一邊用潔白的陶瓷勺子,舀了一小勺米飯送進嘴里,一邊舉著小勺子大言不慚道:“他受劍傷的樣子真的是好看死了!簡直在我蘇點上瘋狂蹦迪??!” 喜歡看男人受傷? 傅裴南簡直不能理解她這清奇的腦回路,回了句:“這種劇勸你還是少看,越看腦子越不正常?!闭f著,走到茶幾前,拿起遙控器便一把摁下了暫停鍵。 唐珞“喂!”了一聲,便氣得失語。 她的男二受了劍傷,正要唯美而令人心疼地吐下一口鮮血,結果此刻卻被他暫停在了一個格外鬼畜的表情上。 而不等她發話,傅裴南便端出了一副“圈內資深影視制片人老板”的架子,開口教訓道:“看這種劇干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也想學女一這種浮于表面的爛表演?” 而唐珞剛結束一部五十多集電視連續劇的拍攝,沒有親身體會就沒有發言權,相比于每天只會紙上談兵的傅裴南,經歷了四個月劇組磨煉的她,顯然更有資格談論此事。 “流于表面怎么了,七八十集的電視連續劇就得這么拍!雖然流于表面,但至少表情給到位了吧,用拍電影的方法拍電視劇是不行的,不等殺青演員就都嘔心瀝血而亡了!”說著,她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翻了個白眼,便懶倦地喊了聲,“小歐小歐,繼續播放?!?/br> 小ai機器人回了一聲:“好的,繼續為您播放?!?/br> 緊跟著,便又是一陣刀光血影的配音。 傅裴南沒辦法,正準備回去繼續工作,路過唐珞,卻間她碗里一團烏漆嘛黑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他便問了句:“你吃的什么東西?” “飯啊?!?/br> “……” 誰不知道是飯。 她沒說什么飯,不過他也明白,是剩飯拌了點醬油。 傅裴南實在見不得她吃這種的東西,卻還是耐著自己的性子:“餓了就說。走,我帶你出去吃?!闭f著,他彎下身要去拉她胳膊,想把她從地板上拉起來。 唐珞卻只是抱著碗,身子不樂意地斜向另一側,死賴在地上不起,說了句:“不了,我就吃這個挺好?!?/br> 傅裴南有些生氣,自己這么錦衣玉食地供著她,結果她就給自己吃這種東西,還不是一次兩次了。 又拉了拉她,見她一副誓死不起身的模樣,傅裴南無奈地兩手叉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就這么看著她,終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了句:“你把碗扔地上,你看看狗吃不吃!” 身后,元帥正窩在賓利沙發的正中央,一團柔軟的愛馬仕毛毯被它胡亂窩在了身下,相比正坐在地上吃著醬油拌飯的她,真不知誰才是這房子里的正主。 放在之前,聽了這話她定要生氣。 不過這么多年,習慣了他這樣的言語羞辱,她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起來,也不生氣,而是微微歪著腦袋,又用那種自損一萬、傷敵一千的方式回懟他:“它當然不吃了。我吃,我就是從小窮慣了,哪兒有你們家的狗好命啊?!?/br> 傅裴南無言以對,扔下一句:“行,那你就吃吧?!北阕叩揭慌岳^續辦公去了。 之后兩人便又別扭起來,直到第二天也沒怎么說話。 這一陣的北京入了仲秋,陽光依舊明媚,氣溫卻實打實地下降了不少。 傅裴南這一陣業務繁忙,一大早便出了門。 唐珞則又睡了一會兒,到了九點半才一身單薄的睡衣下了床,去衣帽間找了一件淡藍色運動外套加上,又去廚房接了一杯微微燙口的白開水。 她一邊小口小口嘬著水,一邊望向了窗外。 玻璃幕墻外,是京城最最繁華的地段。 不遠處的國貿cbd,匯聚了舉國的精英,道路上車水馬龍,擁堵不堪,像這個國家的毛細血管,源源不斷地像祖國心臟輸送著最年輕新鮮的血液。 年輕、美貌、學歷、才華。 內卷之下,這一切寶貴的資源,在這城市都早已屢見不鮮。 高樓大廈、瓊樓玉宇,都在訴說著她的平凡。 沒有了傅裴南,她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