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刀 第38節
靳凡只推這一點,一點一點開鑿,等她完全適應,一下貫穿到底。 林羌被撞出一頭汗,被搗得手都開始抖。 大哥心疼,吻得很深,她一到他就拔了出來,背過身自己解決了。 林羌靠在鏡子喘息著看他,看他清理,穿褲子,系腰帶,轉過身,好像一點也沒動情似的,她忍不住笑道:“拔得真無情?!?/br> “還想插多久?”靳凡放下了她的裙擺。 林羌拉住他的手腕,滑到指尖,攥?。骸肮治?,不爭氣,怎么兩下就到了?”言外之意是他捅得太深了,到那一點了。 靳凡不想跟她聊這個,不然難受的是他。她太沒用,根本禁不住,他又不想光顧自己。 “天天給你面診,沒發現你的心臟這么堪用?!绷智架E起腿,小腿剛剛好貼在他腰側。 靳凡握住她的小腿:“說明你醫術不行?!?/br> “大膽?!绷智紡澲秸f。 靳凡俯身下來,雙手撐在邊緣:“你,不行?!?/br> 林羌張嘴咬了他的唇瓣一口,在他吸一口涼氣時跳下洗手臺跑了。 靳凡維持姿勢很久,緩慢站直,看著鏡中自己沁出血的嘴唇。嘖,攤上她算是好不了了。 垂釣區作為度假區的賣點之一,搶占了最好的一塊地,沿岸有棧道,連接所有垂釣口。每個垂釣口兩人位,頭頂一座防腐木亭,身后栓了一條浮橋,筆直地通往入口。許是不開放,草黃了,葉落了一橋,被入口的水晶雕照出一派凄涼。 林羌和靳凡散步到這邊,居然有新人在拍婚紗照。 新娘子很漂亮,一雙眼睛烏黑,新郎有些靦腆,攝影師每說一句靠近一些,新郎表情太僵啦,他都會低頭,耳朵一瞬紅透。 靳凡電話響起,走到一邊接了。 林羌的黑大衣有些重,重得她拖不動了,就坐在了露天長椅,看著四點半的太陽微微發黃,倒映在平靜的水面上。 靳凡回來對林羌說:“回去嗎?” 林羌知道他有事了:“你去吧,我等下自己回去?!狈凑矡o聊,她想看看拍婚紗照的。 靳凡原地站了一會兒:“我等下來接你?!?/br> 林羌沒有吭聲,靳凡走了。 “好,休息下?!睌z影師說。隨行拎包的女孩突然跑向林羌,遞給她一盒喜糖:“新年快樂?!?/br> 林羌接過,“你也是?!笨聪蛐氯?,跟新娘目光一接觸,舉了下手里的糖:“新婚快樂?!?/br> 新娘隔空比心,喊了一聲:“謝謝你啊?!?/br> 女孩返回,林羌低頭看糖盒手繪的頭像,底下兩行小字:為你寫詩,與你合唱。 真好。 她把糖盒放入身旁的空位,卻在中途就松了手,糖盒掉在枯葉堆上,滾了一周,蓋子自然打開,各色糖果掉出來。 她遙遙望著,擱在膝蓋的手不停地顫抖。 她攥了下拳,彎腰去撿,突然有一只纖長骨感的手進入視線,先她一步撿起來。 她抬頭,手的主人已經坐在她旁邊空位。 靳凡把糖盒上的蝴蝶結重系一下,放到她腿上,目視前方卻精準地拉過她的雙手,包在掌心細細揉。 林羌盯著傲人側臉,好半天才想起來問:“不是有事嗎?” “不重要?!?/br> 林羌不知不覺揚起唇,不知不覺扣死了他的手。 剛才差點,現在才是真好。 年會晚上七點開始,林羌下午回房間睡了一覺,醒來六點多,沒找到靳凡,只在沙發看到一條裙子。 她拎起來,魚尾長裙,簡單的黑。 她收拾好自己,在房間等到六點四十五,靳凡還沒回來,她便只身前往年會了。 年會的舉辦場地在招待區的三樓,價目表上這個地方叫滿月廳,面積大,有獨立吧臺、酒廊。外接望月臺,周圍露天卡座不規則地擺放,正中原本放著天文設備,現在被邀請來的樂隊替代,奏著狂歡曲。 人不少,看得出來不止這個生態度假區的員工,還有合作伙伴,下午見到的那對新人也在其中。放眼望去,西裝領結,禮服抹胸,極少幾個來時撞見的村民。 林羌坐在角落旁觀,感到強烈的生氣。 以前在阜定也參加過年會,簡宋就是在年會上公然說以后不能隨便開他玩笑了,他怕林醫生不開心。 林羌那時并不感動,她以為是因為她天生性冷,現在再回想,未必不是因為沒動心。 可是怎樣才算是動心? 背景音樂突然從花之圓舞曲換成萬寶路進行曲,好像接下來要頒獎似的。 林羌在一眾眉飛色舞中抽身去了露臺,外邊都是年輕人,樂隊唱著情歌,神情專注,他們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也很專注。 她走到吧臺坐下,打開手機看到楊柳的消息,她問她現在在哪。 她問怎么了,楊柳沒再回。 酒保問她:“您喝點什么?” 林羌摸了下嘴,想抽煙了,隨手指了一瓶干白,從大衣口袋里掏出煙盒,點了一根,風卷著煙,與她散開的發交相成影。 她夾著煙的手撩了下頭發,正好射燈掃過來突出她的膚白唇紅。 酒保已經調好酒:“女孩子少抽煙?!?/br> 林羌抬眼,第一次看向他,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微笑:“是嗎?還好我不是女孩子了?!?/br> 酒保一愣,隨即笑了,害羞又軟糯:“jiejie好?!?/br> 叫得還挺甜,林羌看向他手里的酒:“酒,可以給我了?!?/br> 酒保低頭一看,反應過來,趕忙推給她:“不好意思,我忘了?!?/br> “沒關系?!绷智嫉恍?,端著酒轉過身子,背靠在了吧臺,看向追光燈下的樂隊。 酒保男孩這時在她身后打著磕巴問:“jiejie可以加一個微信嗎……” 林羌扭過頭,看到燈下他緊張的眼,剛要說話,一只手拿走他遞過來的手機,扣放在桌上,手的主人說:“我的給你加?!?/br> 男孩又是一愣,抬頭看來人時脖子不由得一縮,拿起手機無聲無息退到一邊。 林羌也抬頭看向來人,黑色的西裝,俊俏的臉,真色情。 靳凡把她手里的酒杯奪走:“跟誰都聊得起來?” 林羌笑著搖頭:“得是弟弟,多甜?!?/br> 靳凡擰著眉,陰晴不定的毛病犯了,看起來又要發火了。 林羌見好就收,拉住他的腕子:“我雖然喜歡跟弟弟聊天,但只跟大哥zuoai?!?/br> 靳凡看了她很久,說:“你就不能跟我聊?我很無聊嗎?” 林羌停頓,忽而無言。 她預想了靳凡很多話,這句是她沒想到的,她突然心動了一下,仰起下巴笑得有些放蕩:“你以為你很有趣?要不是長得牛逼誰搭理你?” 靳凡手拉住她的椅背,吧臺椅帶人,一起拽到跟前,俯視她那一臉放蕩不羈:“你就閑得找死?!?/br> 林羌笑得更性感,手肘拄在吧臺,托著腦袋:“那你弄死我啊?!?/br> 遠觀的酒保男孩都緊張了,生怕他把這漂亮jiejie怎么著,呼吸都不敢用大聲,誰料他瞪她半天,只是把她大衣敞開的兩襟收了收,說:“早晚被弄死?!彼f他自己。 林羌愛聽,在他手離去時拉住了,難得關心了一下他的私事:“事情解決了?” “差不多?!?/br> 林羌不問了:“回房?” 靳凡就是來接她的:“膩了那就回?!?/br> “膩倒不膩,不是有弟弟嗎?就是困了?!绷智疾恢阑?,也不管靳凡死活。 靳凡攥著她的手使了勁,她一吸涼氣,他又松開了,拇指輕揉。 還沒走兩步,一陣風被一個黑色的身影裹挾而來,林羌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黑影的主人已經摟住她。她聞到一陣清新的發香,隨即便聽到哀慟哭聲。 是楊柳啊。 第二十四章 靳凡去了一旁,林羌沒打斷楊柳,雙手抄在大衣口袋,靜靜等她情緒平復下來。 楊柳哭濕了林羌胸脯,終于停下,松開她,看著她一臉平靜,忍不住又涌出淚來。 露臺的大家還在慶祝年夜,極少數幾個關注到了吧臺前這幕。 酒保男孩偷偷觀察著,猜測這一定是一場愛情的糾葛。 下一秒,林羌伸左手,托扶楊柳的側臉,拇指輕輕拂掉眼淚,再把她掖進領口的衣服拉了出來,一一撫順。 楊柳雙手握住她的手腕,眼睛已腫成核桃:“彭年看見你了,你在三院檢驗科。這是你離開阜定的原因嗎……這是你接那活的原因嗎……” 林羌眼神從她耳朵擦過,看到站在推拉門邊的彭年,原先她在阜定的同事,現在已經是一副生意人的樣子。 轉行他是成功的,看起來也慶幸。 “為什么啊cao了,真煩?!睏盍静幌肟?,她自己抹眼淚,但又掉下來,她有點氣急敗壞了,跺著腳發瘋:“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這個病??!你好不容易熬出來……學醫多辛苦啊……這個狗逼規培……你的十年怎么辦……你以后怎么辦啊……說你不喜歡阜定說你想去縣城輕松生活我都能認……為什么是因為不能再干臨床了……” 林羌找酒保要了紙巾,回身給她擦眼淚:“我們又不是朋友?!?/br> “對啊,我們不是朋友,那你說說我他媽為什么這么難受??!”楊柳哭得比她擦得快。 林羌沒答,正好來到十二點,家家點燃煙花,被小村落包圍的度假區四面都是炸開的星星,露臺年輕人醉意上頭,站到卡座上揮手機大喊新年快樂。 楊柳又抱住林羌:“我們是朋友,林羌,你是我特好的朋友……” 她本就小巧,靠在林羌懷里,更顯依人。 可能是她身子一直因為痛哭顫抖,飄搖欲墜,林羌回抱了她,手掌在她長發撫摸很久。 度假區沒房了,楊柳也沒打算留,就像她非要問戈昔璇林羌現在的位置,非要大半夜過來,也在哭過一場后,非得回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