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美夢惡夢不過都只是場夢
微風徐徐,吹落樹梢上的一片綠葉,背景音是校園里的鐘聲。 粉紅色制服的小女孩牽著水藍色制服的小男孩。 他脖子上的紅領巾歪了一邊,她伸手幫他調整,一抬眼撞入他柔和的汪洋。 夕陽馀暉照耀著他的眸,好似有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在閃閃發光。 每次和他對望時,她都能感到平靜祥和。 他替她拍掉落在發上的葉,她衝著他甜甜一笑,他捏了捏她的圓臉,回贈她一個咧到臉頰的燦笑。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夜色降臨,畫面一轉,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女孩揹著書包跟著相同服裝的男孩。 他停下腳步,她嚇得跟著一起停下步伐。 路燈下的他緩慢的回頭,望著她,同樣的眸,這次透著淡漠,沒有一絲光彩,如同一灘死水。 被他瞧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她捏著自己的掌心,想同他說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再次抬頭,他已走遠。 她只能不斷的在心里吶喊,別走! 夜無限拉長了。 又一次,夢到他。 我從床上撐起身,靠著枕頭,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凌晨五點半。 自從上次見到他后,不知道是第幾次夢到他了。 夢境內容大同小異,幾乎都是從童年時代的美夢開始,再到國中時期的惡夢結尾。 有時候夢境的逼真會讓我嚇出冷汗又或者不自覺沾濕枕頭。 伸出腳,穿上粉紅色毛茸拖鞋,先到廁所洗把臉,再替自己到了杯溫水,緩和夢境帶來的不安。 幫上舖的室友孟子熙蓋好被子,我重新躺回床上,可惜睡意已無。 只能百般無聊的滑著手機消磨時間。 迎來了晨曦,伸了個懶腰,我換上成套白色運動服,穿著慢跑鞋,到學校cao場慢跑。 我不是很喜歡跑步,也不太擅長跑步,不過偶爾貪吃的日子,隔天就得來還債。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難得早起,心里悶著,跑跑步流流汗轉換心情。 跑了一陣,耳里好似有聽到呼喚聲,這個時間點凱凱跟孟子都還沒起床,除了他倆,我在學校也沒什么特別好的朋友。 加大耳機音量,加快步伐,大概是睡眠不足幻聽了。 肩上徒增的重量,左邊耳機被摘掉,一聲男聲闖入,「蕓蕓,剛剛喊你很多聲,你都沒聽到?!?/br> 嚇了我一跳。 「對不起,嚇著你了!」 他把我的耳機放到自己耳里,「開那么大聲,也難怪沒聽到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怎么會在這? 這里是我們學校cao場,難不成他? 「蕓蕓?怎么不說話?」 「你怎么會在這?」 「跟你一樣,跑步啊?!?/br> 「可是這是我們學校cao場?!?/br> 「嗯。對??!是我們的學校cao場!」 「???」 「啊~對~你不知道吧,我是金融系的?!?/br> 他的眸光里映著秋日的暖意,像山頭里那片經陽光照耀更顯橙黃黃的金針花。 事隔幾年,他又對我笑了,他的牙齒整齊好看,小時候我就特別喜歡看他露齒笑。 和從前一樣的笑容,一樣的他,一樣的悸動。 我撫上自己的心口,想安撫那不停跳動的心。 「蕓蕓?怎么了?不舒服?」他伸手,扶著我的雙肩。 「沒有。沒事。你還跑嗎?」 「嗯~一起吧!」 我點點頭,他配合我的腳步,跑在我身側。 后來我跑不動了,坐在cao場邊喝著水,看著他又在跑了幾圈。 cao場上一身黑的他,比不上其他五顏六色的顏色,卻是我心里最耀眼的。 畢竟他在我心底好久好久了,是我小心惦記著卻不敢輕觸的寶盒。 運動完,和他一起到cao場旁的餐車買早餐。 他每天都是這個時間點來晨跑,今天是第一次遇到我。 那很正常,這么早,平時的我根本起不來,我大多時候都是晚上來跑步。 沒有太陽的直射,還有晚風陪伴,相比早晨的炎熱,舒服得多。 在聽完我的言論,他決定今后也和我一樣晚上跑步。 他說我們的院和他們院不遠,以后可以一起吃飯。 我的腦子一時還轉不過來,不知道該答應呢還是拒絕呢,只能委婉回了句有機會的話。 他陪著我走回女宿,道別時,我沒敢回頭,但我感受的到他的目送。 「小蕓寶,回來了?一早怎么就不見你,跑哪去了?」 孟子熙還躺著,看到我推開門,懶懶的坐起身,詢問我的去向。 她和我同系,和我不一樣,個性外放隨性,精緻的五官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不過她和我印象中光鮮亮麗香噴噴的美人不同,常常因為懶惰五天不洗頭還穿著睡衣就出門。 因此我就自動扮演起打掃衛生的工作,同時督促她別浪費上天送她的美貌。 除了懶散以外,孟子沒什么不好,對我真誠友好,是我上大學結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 「快起床,給你帶早餐了,鮪魚蛋餅、豬排蛋土司、草莓厚片和大冰奶?!?/br> 孟子還有個神奇的特異功能,吃不胖還吃得多,真令人羨慕。 「小蕓寶,就知道你最好了,jiejie愛你~」 高我半顆頭的她,此時站在樓梯上,把我摟進她懷里,對著我的臉又揉又捏的。 「小蕓寶,今天一起吃午餐吧!」 「好啊?!?/br> 「你們家那個煩人精,一直給我發消息,提醒我帶你去吃飯,多怕餓著你?!?/br> 孟子嘴里嚼著蛋餅,吸了口奶茶,忿忿不平的抱怨著。 「凱凱?為什么?」 「大概是怕你被哪個壞男孩拐走吧,真這么擔心他就別去隔宿露營!」 啊~對啊~這幾天凱凱去隔宿了! 「辛苦了~」我對孟子投了個抱歉的眼神。 「不~你才辛苦了~我無法想像和煩人精一塊長大,不是他死就是我亡?!?/br> 「沒這么夸張吧!」孟子的形容讓我笑出聲,她往我嘴里塞了草莓吐司,順便嚐了口我手里的巧克力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