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她用舊的行李箱離開學校的時候，高歌把她堵了。

    以前的時候，他走到哪里，身后烏泱泱跟著一群人，現在那些人都因為她坐了牢，他孤零零的，沒了往日的神氣。

    堵她也堵得理不直氣不壯。

    “讓開?！背淅涞?。

    “妍妍?！备吒杓贡硰澢?，態度軟和，“你好受點了嗎？”

    楚妍妍冷笑:“我為什么會好受些？”

    “你做這些蠢事，”她冷漠地看著他的臉，一字一頓道，“我，一，點，都，不，在，意?！?/br>
    “等一下?！备吒杩闯鏊x開的意圖，拽住她的手。

    “放開！”楚妍妍用盡全力掙脫開他，似乎他是什么骯臟的東西。

    高歌脫掉外套，撩起左邊胳膊的袖子，一枚鮮紅的燙印烙在他的皮膚上，很明顯是拿煙頭剛燙的。

    “那這樣呢？”

    “對不起妍妍……”

    楚妍妍心中一跳，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任何表情。

    腦海里，賀州的暴行……火光明亮的煙頭……腥臭塞進她嘴里的jiba……這些畫面又一次閃過。

    “高歌，你是在提醒我遭遇了什么嗎？”

    她發抖著，唇色都發白了。高歌意識到自己喚起她那夜的記憶了，窒息感讓他愣在原地。

    他做了什么……

    她沒有再理會，徑直繞過前面的人群，沒有再多說一個字，推著行李離開。

    高歌雙腳像是被釘在原地。

    他也再沒有勇氣去攔她。

    楚妍妍沒有想到，這只是高歌發瘋的一個開始。

    從這天之后，楚妍妍晚上下班，時常收到QQ群里瘋狂的艾特，群聊里上傳的視頻，內容都是高歌有關的。

    同學都說高歌瘋了，在他們看來，高歌的行為無疑是自虐。

    楚妍妍看著視頻里被打得鼻青臉腫卻完全不還手的高歌，接通了高黎的電話。

    “找你談談?！蹦腥碎_門見山。

    “高先生，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我們沒什么好談的?！?/br>
    女孩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卻沒有想到，高黎的車已經停在她身旁。

    楚妍妍皺眉，她不認為這是巧合。

    “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上車?！蹦腥碎_口。

    見女孩沒有動，他睨了她一眼:“怎么，比我還忙？”

    “你來不過是為了高歌的事情?！背?，“所以沒什么好聊的，我當初把他弄出來，就是為了這一刻?！?/br>
    女孩挑釁的話顯然激怒到男人。

    “人啊，還是不能有弱點?！备呃枘贸鍪謾C，遞到楚妍妍面前，女孩在看清照片后，惡狠狠地看了眼男人，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高黎帶著楚妍妍去了一家私人訂制的餐廳。

    “你想說什么？現在可以說了?！背璧乜粗媲暗哪腥?。

    “先吃飯?！备呃瓒似鹁票蛄丝诰?，道。

    楚妍妍桌前放著一杯果汁，但是她沒動。

    等菜上齊后，高黎旁若無人開始吃東西。

    發現對面女孩沒有動的意思，男人挑眉:“不餓嗎？”

    楚妍妍口是心非:“不餓?！钡嵌亲訁s咕咕叫了起來。

    高黎勾唇一笑:“是不餓，還是在警惕我？我都吃過了，有什么不敢的？”

    “mama說過，不要隨便吃陌生人東西?！?/br>
    “沒關系?！备呃锜o所謂道，“隨你?！?/br>
    楚妍妍看著男人，拿起筷子，但是夾的都是男人吃過的菜。

    味道還不錯，楚妍妍確實餓了，所以吃了許多。

    兩個人坐在大圓桌的兩側，四下寂靜，只有筷子與碗碟碰撞的聲音。

    兩人吃完，服務員收完殘羹，高黎還沒有開口的意思，楚妍妍皺眉，有些摸不透眼前的男人了。

    他不是為了高歌找她嗎？

    她有疑惑，自然也就問了。

    “你不是為了高歌才把我叫來的嗎？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

    她此話一出，高黎便勾唇:年輕人，還是耐不住性子。

    高黎拿出手機，放在圓桌的轉盤上面，轉到楚妍妍面前。

    楚妍妍拿起手機，發現里面是一段高歌上傳進校群里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