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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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花昭昭也不是完全沒人搭理。 秦央就是例外。 不知道是不是對容知韞盲目崇拜的緣故,容知韞偏袒她,所以不管她怎么欺負他,秦央非但不討厭她,還愛督促她修煉,鍥而不舍地勸她好好修煉。 明明頂著一張青澀稚嫩的臉,卻偏要學容知韞擺出嚴肅老成的模樣。 花昭昭一方面被他煩得不行,一方面太渴望自由,于是在弟子們結伴下山歷練時,她偷偷逃走了。 就是在這時候,她遇到了司濯。 他不管是臉還是氣質都太戳她了,花昭昭簡直驚為天人,對其一見傾心。 以至于她在跑路還不忘撩美男,還很快就把人搞到手了。 常年被壓抑的花昭昭本身也渴望迎來一場天性的釋放,所以“愛”得那叫一個轟轟烈烈。 當時倆人具體好到什么程度呢,那就只差沒拜堂成親了。 沒想到這時候,秦央追了過來。 當時花昭昭已經跟司濯私定終身了,自然對于秦央苦口婆心地勸她回去不予理睬。 沒想到,秦央見勸不動她,便找借口故意拖著她,同時給容知韞傳了消息,但他演技不佳,被花昭昭識破了,于是她當即就接受了跟司濯回家的邀請。 當然,她并不知道司濯是魔道中人,她還以為他一位出自書香世家的公子。 見她要走,秦央自然阻攔,倆人拉扯有些激烈,她還把秦央揍了一頓,可這家伙都被她打趴在地爬不起來了,還要抱著她的腿不讓她走。 當時花昭昭都震驚了,所以她平常也不完全是在開玩笑,她是真懷疑秦央這么喜歡纏著她是因為暗戀她。 當然她事后推測這家伙就是固執,認死理的時候倔得跟牛一樣,而暗戀她的另有其人,還那叫一個深藏不露。 秦央發了狠,說什么都不讓她走,還說她若執意要走的話就從他的尸體上踏過去。 花昭昭是真沒見過這么難纏的,畢竟是她師弟,她不免有些猶豫,二人僵持之際,司濯出手了。 那個花昭昭一直以為需要她保護的,漂亮又柔弱的公子突然出手,而且不動手則以,一出手就是致命殺招,花昭昭直接呆住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細膩白凈的掌心忽然凝出一道熾烈的火焰,直接洞穿了秦央的胸口。 而就在這時候,容知韞出現了。 他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秦央,而見勢不妙,司濯身邊的奴仆硬挾著他逃了。 自知闖下這么大的禍,花昭昭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就算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受罰肯定是逃不過的。 不過當時的她不無樂觀地想,殊途同歸嘛,這樣她肯定要被逐出懸清山了。 但當她真對上容知韞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眸時,花昭昭還是慫了。 這禍闖得實在太大了,于是她指天發毒誓,否認自己勾結魔道叛逃的事。 “師尊,我發誓我是真不知道他的身份?!?/br> 耐心地聽完了她一大堆的解釋,容知韞只問了她一句。 “你為何要離開?” 花昭昭被他這個問題噎住了。 她怕說實話,不僅不會被趕出去,反而會被加倍逼著修煉。 當時的花昭昭望著容知韞那張冰雕雪塑般的容顏,小腦袋瓜靈機一動,冒出個絕妙的點子,脫口而出道。 “因為徒兒愛慕師尊已經無法自拔,如癡如狂,內心飽受煎熬和折磨,實在……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她故意捏著嗓子裝作哽咽,然后捂著臉嚶嚶嗚嗚地哭起來。 她還怕表情不到位導致露餡兒,所以裝作羞愧得將腦袋幾乎埋到胸前,其實心里美滋滋地想,有如此罔顧人倫大逆不道的心思,肯定會被逐出師門了吧? 她可真是太聰明了! 而且她還不動聲色地給他拍了個馬屁,人家是暗戀您太痛苦才想跑的唷,所以萬一真要罰您老人家下手輕點噻。 而聽到她的大膽表白后,容知韞沉默了好久。 花昭昭其實挺遺憾不能抬頭欣賞一下他此時的表情,是不是終于不再是那一成不變的冰冷嚴肅。 “那你為何跟別的男子在一起?” 果然,容知韞發現了她邏輯上的漏洞。 “離開您之后,我的心就像空了一個大洞,然后我遇到了他,我試圖用他來填補這個洞,可惜再見到您,我才知道無濟于事?!?/br> 已經確定好方案,花昭昭從善如流地答道。 在她對即將被逐出師門的無限期待中,又過了好一會兒,久到她都快憋不住想要抬頭看容知韞一眼時,頭頂上方傳來他的聲音。 他就說了一個字。 “好?!?/br> 什么? 花昭昭猛地抬起臉,眨了眨眼,終于擠出一點淚光來。 好是什么意思? “師尊您的意思是?” “我成全你?!?/br> 成全是什么意思? 花昭昭依然懵逼。 “過來?!彼值?。 花昭昭有些愣愣地走到他面前,但容知韞依然是冷淡臉,她實在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他該不會揍她吧? 容知韞抬起手臂,輕輕地環了她一下。 他給了她一個十分僵硬的擁抱,她瞬間身體僵硬。 “昭昭,你以后不必再痛苦了?!彼?。 花昭昭感覺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外焦里嫩。 不會吧? 不會吧???! 但她大腦還保留著幾分清醒,知道演戲要貫徹到底,所以她此時究竟應該表現出難以置信,還是喜極而泣? “師尊……”她極度遲疑地開口喚道。 ? 容知韞垂眸看她。 “您……可……可不可以親我一下?” 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容知韞非常緩慢地低下頭,花昭昭非常僵硬地梗著脖子,倆人間氣氛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然后,他觸感柔軟卻冰涼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 一觸即離,速度快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 不知為何,花昭昭覺得吻完的一剎那,倆人都松了口氣。 花昭昭摸著自己的唇,整個人都是麻的,她跟個游魂一樣從殿里飄出來,如同做了場荒誕離奇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