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
賀家二老爺的壽宴,元山月沒有去,在皇家公主們的轎上有姐妹打趣到:“賀二爺壽宴,五meimei竟不去?!?/br> “是罷,我也從未見她缺席過平城哪家貴人的宴席?!?/br> “平城有頭有臉的人太多了,時不時就有人過壽,缺一次又如何?!?/br> “jiejie們可別打趣了,又不是沒及芨過,七meimei就是身子不適在床上下不來啦?!?/br> 在自家姐妹的轎中,公主們笑起來都不用手絹掩面,自在豪放得很。 樓若昭也并沒入席,她知元山月必定會來,待司儀宣完到場的公主中并無元山月后,仍不死心地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尋找一番確不見人影,又跑到后殿的客廂里面尋找,一間又一間仍無她身影。待樓若昭又推開一門,屋內昏暗不堪,突然一雙手將她擒住,待樓若昭轉身看清,原是賀汝辛。賀汝辛關上門,從里間將門緊鎖,又將屋內的蠟燭都點燃,樓若昭適才看清這屋子。 “算著日子,樓meimei及芨已過好一陣時日了也不見你家為你舉辦及芨禮宴請四方。此前七公主的及芨禮好不氣派。好不容易見著你一面,今我也要給你辦個小小的及芨禮。你過來,在這神像前跪下?!辟R汝辛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卷軸。 樓若昭甜甜地笑著,提著衣裙跪在神像前的蒲團上。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辟R汝辛念完,將樓若昭的發髻放下,用事先準備好的梳子為她梳頭。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闭Z閉,賀汝辛拿出一發釵為樓若昭釵上。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边@回賀汝辛將旁邊的禮盒打開,取出一發冠為樓若昭戴上。樓若昭有些驚恐,這發冠看著價值不少。 事閉,賀汝辛又端起一杯酒:“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br> 樓若昭接過來一飲而下,淚眼婆沙,心里感動不已。 “樓meimei既已及芨,便可婚娶。在下平城樓氏,現三房四公子,今秋科考后便帶上豐厚聘禮來你家提親。望樓meimei接受?!?/br> 賀汝辛行著禮,并沒有起身的打算。樓若昭驚得撐住蒲團,身子不住地朝后仰。 “婚嫁之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賀四哥哥我實在是……” 賀汝辛這才抬起頭來?!癿eimei所言極是,我想娶meimei,當然要明媒正娶做夫人。我只想得meimei一句話,meimei心中是否有我的位置?!?/br> 樓若昭呼吸都開始難受起來,但瞧著賀汝辛的樣子若聽不見她的回復怕是不會讓她離開這屋子。 “自是……有的?!?/br> 賀汝辛喜不自勝。 屋外,樓若昭的貼身丫鬟跪在門邊,頭伏在地上,身子不住發抖,因她家大公子也正站在屋外將屋內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聽到此,樓若卿抬腳便走,火冒三丈,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出來。 “有meimei這句話,我便心安。既然你我心意相通,你何不應下我?!擦T,meimei做為女子,自不敢做逾越之事,meimei且等我來提親罷?!?/br> 情到濃時,賀汝辛抱住樓若昭,內心感謝著神像上的神女。 說到提親,席間也正熱鬧地議論著此事。樓家在朝中官職不大,但人緣甚好,全因樓家老爺子樓順義。樓順義是兩朝老臣,忠心耿耿,才干出眾,雖已告老還鄉許多年,但朝中依舊有舊部。樓若昭做為由老爺子一手帶大的孩子,自來到平城起,那些舊部便時常關注。樓若昭繼承了老爺子的才干,在女學堂中頗具名聲,如今在整個平城也是小有名氣。這邊樓云奚有收到朝中幾位友人的暗示,想要結親。那邊女眷席中,穆芙楓也被女眷們贊揚教導有方,更有甚者暗自送禮,想要將親事定下來。 陶春蘭在席間忙忙碌碌,也聽得一清二楚,正疑惑,樓若昭不是說他們家在朝中只是芝麻小官嗎?那她為何如此受歡迎。 樓若蘭拉住陶春蘭的衣角,她記得這個女子,五年前她隨穆芙楓去城口接樓若昭時,這女子也在一旁。 “陶春蘭,是你罷!” 陶春蘭大驚:“貴小姐,女婢確是陶春蘭,貴小姐如何得知……” “你就是jiejie的同鄉罷,清河鄉。瞧你這身打扮,莫不是做了賀家的妾?!?/br> 一些女眷將視線都移了過來,陶春蘭面露難色,她覺得自卑,她甚至不是妾,只是個通房丫頭。女眷們開始竊竊私語,樓家大姑娘的同鄉在賀家做妾? “哦,我錯了。妾哪會來前廳伺候呢,你就是個丫頭罷?通房的?” 女眷們炸開了鍋,樓家大姑娘怎會與一通房丫頭結交?陶春蘭無地自容,聽著一干貴婦人貴小姐的議論,渾身發抖。她們議論的焦點甚至并不是她自己。陶春蘭將樓若蘭手里的衣撤回來,無話便疾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