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的豪門后媽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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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哲睡不著敲開了盛與瀾的門。 盛與瀾剛沐浴完,周繞縈繞著水汽,額發濕漉漉的垂下。 他裹著浴袍捧著一杯酒坐在沙發上,眼中思緒翻滾,沒有一點要睡的意思。 盛哲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了兩口?!昂们砂?,我也失眠?!?/br> “你找我有什么事?”盛與瀾站在窗邊看著落地窗外的雪景,背對著盛哲。 “你今天和云以桑是……這么了?” 盛哲說著都有些不好意思。 盛與瀾轉過身來,淡淡的瞥了盛哲一眼。盛哲飛速垂下腦袋,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盛哲抿了兩口酒,正在思考怎么樣才能不尷尬的離開時。 盛與瀾漫不經心的開口問,“你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盛哲:“???” 他詫異的掃了盛與瀾兩眼,“你是不會問這種問題的人?!?/br> 不在意外界,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所以才總能把事情做到完美,因為普通人很少會那樣的堅定,不受任何東西干擾。 在年幼時,盛與瀾這種人的存在給盛哲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對話戛然而止。 許久沒有人說話,盛與瀾轉身看著窗上自己的倒影,表情很淡。他似乎想起什么,輕聲說。 “可我今天第一次動搖了?!?/br> 他當然不是在問盛哲,而是在自言自語。 第54章 盛與瀾看著倒影中面容模糊的自己,神思恍惚。 他想起,云以桑說出那段話后,他扭頭避開她視線的那一分鐘。 腦中閃過了無數疑問。 他自以為是的圍獵從一根本就錯了嗎?他有讓云以桑感到過不安嗎?原來……以另一個視角來看,和他生活在一起是那種感覺? 那股不曾言說的、始終縈繞在云以桑周遭的不安。 盛與瀾想起自己大學旁聽時,一位教授曾說過一段話。 在這個世界上,既得利益者對于弱者向來是缺乏想象的,忽視,把他們當做空氣,看不見她們的處境。這是人性所難以避免的一種狀態。 盛與瀾心中涌上一股淡淡的躁郁以及……不安。 他從未有過這種“屬于弱者”的情緒。 這種感覺,在他前二十九年的人生里是完全陌生的。 盛哲在一旁說了很多,盛與瀾一直沒回他,許久之后,盛哲盯著盛與瀾的背影反應過來。 這人壓根沒聽他說話? 盛與瀾沒什么聊天的興致,雖然同處一個房間,卻完全無視了盛哲。 和盛哲擦肩而過,他來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盛滿。 冰塊碰撞發出輕微聲響,盛與瀾垂下眼簾,只是搖晃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哲欲言又止好幾次,盯著盛與瀾問。 “哥,你話能別說一半嗎?我是真好奇?!?/br> 盛與瀾沒吭聲,盛哲心底那點不安更濃烈了。 盛哲看似是個交際花,紈绔,可他心底真正重要的人,也只剩下這兩位親人。 今晚,盛哲忽然發現大家都變得陌生起來。 盛慕是這樣,盛與瀾也是這樣。 盛哲心中思緒百轉,猛灌幾口酒后,他想起了小時候。 “哥,很久以前,你就比大哥更像頂梁柱。明明都是小孩子,但你的心就是要更冷硬一點,爸媽唯獨拿你沒辦法,什么都沒有辦法撼動你的樣子……所以,剛才我才那么的驚訝?!?/br> 在盛哲的記憶里,自己畏懼父母,大哥則直接任由父母擺布,按部就班的繼承家業,和不熟的人協議婚姻。 只有盛與瀾不一樣,有那個勇氣,也有足夠的能力。 “你竟然還記得?!笔⑴c瀾盯著盛哲。 “……” 盛與瀾來到盛哲面前,垂眸,似乎是想起什么,眼底掠過一眸笑意。 他把酒杯放在茶幾上,這杯酒,他端在手上許久都還是滿的。盛與瀾在盛哲身旁坐下。 燈光下,盛與瀾的眉眼看起來沒有那么冷峻,竟然有些溫暖的感覺。 盛哲有點受寵若驚。 “你剛才笑什么???哥?!?/br> 盛與瀾整個人很放松,語氣淡淡的。 “我想到以前有人和我說過的一句話?!?/br> ——如果你實在不知道辦,就說一說你心里真正想說的話吧。 盛哲好奇的抓心撓肺,可盛與瀾卻收斂神色,有了送客的意思。 “不早了,回去睡覺吧?!?/br> 回到房間,盛哲躺床上望著天花板,忽然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身處其中時,盛哲自己都沒發覺,安靜下來后,卻覺得每一個細節都分外扎眼。 盛與瀾竟然會和他解釋自己的心情? 或許是心境變了吧…… 盛哲不太確定。 雖然為云以桑的生日宴忙了一整天,還熬夜到四點,可第二天醒來,盛哲的精神很不錯。 盛哲下樓后,在餐廳見到穿著一身毛茸茸睡衣的云以桑。 云以桑的狀態那就更好了。 她面色飽滿,容光耀眼,坐在那小口小口的喝著瘦rou粥,冬天的陽光照亮她的眉眼。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今早竟然還出太陽了。 云以桑用完早餐,從女傭手中接過一大束空運過來的鮮花,花瓣上滾動著露水。 她修剪好之后,把花插在了盛慕送的小花瓶上。 “我是不是可以去學個插花之類的?”云以桑打量著自己的完成品,覺得不太滿意。 盛哲:“可以啊,插花很好……” 這時,盛慕和盛與瀾一前一后的邁步下樓。 他們斜倪了盛哲一眼。 盛哲哽了下,飛速改口,“你這水平要報什么課?我覺得你這已經夠藝術,夠好看了。真的!信我,誰的品位能有我好?” 云以桑還在猶豫。 為了一個花瓶去報班學插花這種事,她做得出來。 開得正好的鮮花隨著暖風搖曳,云以桑托腮盯著這一束花發呆時,盛與瀾和盛慕在她旁邊入座。他們一個西裝革履,一個穿著衛衣,用餐時安靜優雅,屋內一時間分外安靜。 透著幾分溫馨。 盛哲注意到。 盛慕的視線總是從云以桑和鮮花上掠過,短暫的停留,不仔細看很難發現。盛慕的眼中閃動著緊張,他想開口問,但最終還是沒說。 盛與瀾則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一切,面色平靜,像一個老練的獵人。 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涌動。 這狀況還挺混亂的。盛哲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么。 用餐完畢。盛哲回房換了一身西裝下樓時,盛慕已經鉆進來門口bn娛樂的車。 回歸期到了,盛慕的行程越發忙碌。 盛與瀾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起身穿上大衣。他個子高,肩寬腿長,廓形合身的黑色大衣壓下了那股斯文氣質,多了一分森然的冷冽感。 云以??粗?,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盛與瀾。 在新聞上,他也是一身黑色的風衣,衣角飛揚,他的目光比冬夜的風更寒冷。 和現在相比,他并沒有顯得老態,只是氣質更加陰沉和森冷。 當時,云以桑心下漠然,和其他所有路人一樣仰頭看著十字路口的巨大熒幕。她不認為,自己會和這個人產生什么交集。 盛與瀾穿上大衣,又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條紋領帶和里面煙灰色的西裝。 動作從容矜貴。 他的目光移了過來。 云以桑立馬垂下眼簾,兩人視線一上一下的錯開。 她盯著餐桌,心說盛與瀾是真的很帥啊。 哪怕日常穿個大衣,都像奢侈品廣告一樣。身材像男模,長得像電影演員。 又想起昨晚的事了。 云以桑覺得有些燥熱,還好面上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