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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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頓時露出羨慕的神情。 華陽笑道:“現在天還熱,過陣子涼快下來了,jiejie帶你出宮玩一天?!?/br> 說完,她征詢地看向父皇母后。 景順帝也看向戚皇后,在管教太子一事上,他基本也都聽戚皇后的。 戚皇后皺眉,剛要開口,華陽靠過來,撒嬌道:“娘,弟弟最近讀書練武都很用功,您就當獎勵他一次吧,而且我會叫駙馬陪著我們,再帶上侍衛隨行,您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戚皇后看著女兒,女兒離京兩年多,長了見識,也越來越有主見了,以前女兒可從來不會干涉她如何管教兒子。 再想到這半個月兒子確實很懂事,戚皇后終于點了頭。 太子別提多高興了,他長到十二歲,除了偶爾跟隨父皇母后一起出宮,還沒有不在二老的監督下出去過! 這下子,他也不反對jiejie走了,只恨不能馬上把出宮的日子定下來。 陳敬宗跟著領路太監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家人,景順帝、戚皇后目光和藹,太子興奮雀躍地打量他,反而華陽的神色最淡,雖然也帶著一絲笑,但就是那種客客氣氣的笑,看不出夫妻間的親昵。 倒也沒什么稀奇的,除了在床上,其他任何時候,華陽在他面前都是公主的姿態。 陳敬宗依次給帝后、太子行禮。 景順帝笑道:“好了,盤盤在宮里住了這么久,你們這就回去吧,等會兒天該熱了?!?/br> 陳敬宗:…… 盤盤,這是她小字? 成親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聽她這些尊貴的長輩們用小字喚她。 第72章 從乾清宮到皇城外還有一段很長的宮路要走。 六月底的時節, 天氣還熱著,景順帝舍不得嬌滴滴的公主女兒挨曬受累,早命人提前準備了步輦。 至于駙馬, 人高腿長的年輕武官,自己走就是! 華陽自然也不會跟自己的父皇客氣, 出了乾清宮就上了步輦。 四個小太監前后抬起步輦,另有兩個小太監一左一右地舉起兩把蒲扇似的大傘,確保不叫一點陽光曬到公主的冰肌雪膚。 陳敬宗就被這些太監隔絕在了幾步之外,吳潤、朝云、朝月等人則在另一側跟著。 宮里到處都是太監、宮女、侍衛,華陽要注重儀態, 也不好歪著腦袋去打量陳敬宗或是與他說話, 便只慢慢悠悠地搖著手里的團扇。 陳敬宗目視前方, 偶爾會看看地上的影子。 皇宮是天底下最威嚴富貴的地方, 華陽是在這宮里長大的金枝玉葉。 在外面的時候華陽的公主架子就夠大了,置身宮里, 特別是此時此刻, 即便兩人離得很近, 中間卻仿佛隔了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比從陵州到京城的兩千多里路還要遠。 別的男人可能十五六歲就惦記女人了, 沒條件睡女人也會幻想一番, 陳敬宗卻沒有琢磨過這些,要么練武,要么進山打獵, 要么在錦衣衛里看別人如何當差做事, 要么跟家里的老頭子、哥哥們斗法。 可誰讓他命好呢, 什么都沒做, 皇上、娘娘主動把宮里最美的公主嫁了過來! 什么兩千多里的鴻溝, 夜里一張拔步床就給嚴嚴實實地堵上了,這天底下,都不會有人比他還離她更近,密不可分。 陳敬宗坦然地走在她的步輦旁邊,坦然地接受著路邊侍衛、太監們偷偷的打量。 皇城外,華陽的公主車駕已經提前停在了這里。 小太監們穩穩地放下步輦,朝云、朝月小心翼翼地扶著公主走下來。 華陽看向吳潤:“你先回公主府吧,有事我會傳話給你?!?/br> 得點寵的公主出嫁都會有自己的公主府,但公主可以選擇婚后在哪邊居住。 上輩子華陽出嫁時,母后希望她住在陳宅,華陽知道母后是想徹底拉攏公爹擁護弟弟,嫁都嫁了,自然也愿意配合,直到陳敬宗死在戰場,華陽才搬去了公主府,只偶爾回陳家探望一下二老,晚上也不會留夜。 這輩子,華陽最后肯定還是要回公主府住的,但具體什么時候搬,華陽還沒想好,總之不是現在。 “是?!?/br> 吳潤恭立在車旁,看著公主上了馬車,駙馬也跟了上去,他再避讓到路邊。 車內。 華陽的馬車再寬敞,當陳敬宗大馬金刀地往她旁邊一坐,車內也立即顯得狹窄閉塞起來。 華陽幾乎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獨屬于健碩男兒的體熱,像無形的火焰,團團將她包圍。 她稍稍用力地搖了搖扇子。 陳敬宗只是默默地坐在旁邊。 華陽瞥他一眼,吩咐車夫出發。 馬車一晃,隨即穩穩地朝前行去。 華陽面上云淡風輕,心里是有些警惕的,擔心這么久沒見,陳敬宗又想在馬車里胡來。 可馬車都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了,陳敬宗還如老僧入定般紋絲不動,華陽便按捺不住疑惑,偏頭朝他看去。 也是奇了,她剛歪頭,陳敬宗也歪了過來,黑沉沉的眼直直地對上她的眼睛。 華陽心里一亂,那種異樣的感覺更明顯了,微微蹙眉,問他:“你怎么不說話?平時都得特意叫你閉嘴才行,莫非我在宮里這段時日,外面出什么事了?” 陳敬宗看看她的眉眼,再看看她的嘴唇,開口道:“太久沒見,覺得公主很是陌生,怕說錯話冒犯了您?!?/br> 華陽:…… 這陰陽怪氣的味兒怎么這么熟悉呢? 她瞪了過去。 陳敬宗忽然笑了,手也往她這邊伸,要抱她到腿上。 華陽眼疾手快,拿扇柄敲他的手背,低聲斥道:“天熱,你別煩我?!?/br> 陳家在京城的大宅子乃是公爹初進內閣時父皇御賜的,離皇城很近,再走一會兒馬車就到地方了,華陽就算不怕花時間整理衣裙,也怕難以掩飾臉上偷歡后的痕跡。 陳敬宗抬眸,見他還沒做什么,她瑩白的臉都染了一層薄紅,只好放棄那念頭,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這邊。 他還算聽話,華陽的心跳漸漸平復下來,臉上也沒那么熱了。 她把扇子丟過去,讓陳敬宗替她扇,回京路上,只要陳敬宗在車里,扇扇子就是他的差事。 陳敬宗側坐著,一邊替她扇風,一邊隨意地問:“你這公主金尊玉貴的,怎么起了那么俗氣的乳名?” 華陽的火氣一下子就被他撩起來了,瞪著他道:“哪里俗了?” 陳敬宗:“鍋碗瓢盆的,還不俗?” 華陽:“明明是‘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的盤,盤便是月,何來的俗?” 陳敬宗:“既然想把你比作月亮,直接叫月月就是,叫什么盤子?!?/br> 華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轉過去,不想再跟他這個粗人分辨意境風雅。 陳敬宗默默在口中念了念那二字,即便沒發出聲音,還是激得他汗毛倒豎,全身上下哪哪都別扭,嬌嬌氣氣的,實在不知道景順帝一個大男人怎么叫得出口。 “還是我給你起的閨名好聽?!标惥醋谧缘玫氐?。 華陽:“閉嘴!” 陳敬宗笑笑,不再氣她。 到了陳家,華陽先去春和堂見婆母以及休沐在家的公爹。 “在宮里時看見父親送弟弟的書了,弟弟很喜歡,有勞父親費心了?!?/br> 落座之后,華陽笑著對公爹道。 陳廷鑒謙虛道:“閑時所作,讓公主見笑了?!?/br> 孫氏知道那書,見兒子不太明白,簡單地解釋了一遍。 陳敬宗一點都不羨慕宮里的小太子,誰做老頭子的學生誰倒霉,這書再好,也只是一時甜頭,很快就會被老頭子冰霜似的臉、淬毒似的話給弄沒了滋味。 在春和堂稍微坐了坐,華陽夫妻倆就回了四宜堂。 “公主!您可算回來了!” 朝露、朝嵐早在四宜堂外面望眼欲穿了,這會兒終于看到公主的身影,兩個丫鬟激動地跑過來,朝露更是雙眼含淚,一邊笑一邊擦眼睛。 陳敬宗在旁邊冷眼瞧著,想起兩個丫鬟看到他時,一個個都跟防賊似的,那架子也不輸尋常的官家小姐。 他先進屋去了,留她們主仆敘舊。 華陽也想自己這兩個大丫鬟,畢竟四個朝字輩的丫鬟都是跟著她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是玩伴,大了才成了得力幫手。 她們在堂屋興高采烈地聊,仿佛四只麻雀簇擁著一只金鳳凰,陳敬宗在里面等了又等,忽然喚朝云進去。 只一兩句話的功夫,朝云就出來了,臉紅紅的。 華陽、朝月一看就猜到怎么回事了,朝露不懂,小聲問:“駙馬叫你做什么?” 朝云瞥眼公主,搖搖頭,去了庫房。 公主從陵州帶回來的箱籠早跟著陳家眾人一起送回來了,朝露、朝嵐將公主常用的物件收拾了出來,其他都留在庫房,等著公主回來需要什么,她們再去取。 朝云跟朝露要了這邊的庫房鑰匙,快步來了庫房。 她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貼著封條注明不許擅自拆開的小箱子,打開,里面便是那只熟悉無比的蓮花碗,碗下是專門盛裝那東西的木匣。 確認東西沒有被人碰過,朝云抱起整個小箱子去了上房,再待在內室,熟練無比地泡上一個。 直到晌午公主與駙馬一起歇晌了,朝云、朝月才有機會跟朝露、朝嵐透露公主在陵州的生活,主要是講公主與駙馬的關系進展。 朝露瞪大了眼睛,朝嵐張開了嘴。 “這么說,公主與駙馬已經是兩情相悅了?” 朝云頓了頓:“好像也算不上兩情相悅,公主嫌棄駙馬的時候還是很嫌棄的,是吧?” 她求證地看向朝月。 朝月點頭:“對,白天該吵還是會吵,只有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