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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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船頭探出一個黑影,低聲試探道。 陳敬宗應了聲,富貴確認是主子,忙去里面提了一盞燈籠,跳下船來迎接主子們。 該預備的東西都在游船里面,陳敬宗將馬車交給富貴,抱著華陽上了船。 游船里面有床有桌有椅,幾盞銅燈燈光輝映,顯出幾分溫馨來。 陳敬宗將華陽放到床上:“你先坐會兒,我把船劃到湖心去?!?/br> 華陽點點頭。 陳敬宗出去了,很快,船身一震,緩緩地朝前開去。 華陽好奇地打量四周,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還有一個食盒。 床上鋪著緞面的寢具,應該都是新的,這里大概也是今晚她與陳敬宗過夜之處。 華陽走到洗漱架前,嶄新的銅盆里裝了半盆清凌凌的水。 她打濕巾子,擦了擦臉,路上肯定落了些灰塵。 簡單地收拾過后,華陽走出船艙。 船尾掛著一盞燈,陳敬宗修長的身影站在一旁,不緩不急地撐著竹篙。 四月中旬的陵州,白天有些熱了,晚上剛剛好,湖面也無風,不用擔心受寒。 周圍一片幽靜,只有細碎的流水聲。 華陽坐在一塊兒提前鋪好的地氈上,一會兒看天上的星星,一會兒看遠處的湖水。 “寧園也有湖,為何非要跑到外面來?”她問。 陳敬宗:“自然是為了做在寧園不能做的事?!?/br> 華陽總覺得這話有些不正經的意味,可若是指睡覺,在寧園照樣可以睡的。 當船來到這一帶的湖心,陳敬宗放下船錨,牽著華陽去了船頭。 華陽這才發現,船頭竟然擺了幾個箱子,里面裝的都是煙花。 “都是陵州城最好的煙花,跟皇宮的沒法比,不過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私房錢,也算我盡心了?!?/br> 陳敬宗拿出一捆煙花,對華陽道。 華陽笑了。 陳敬宗還預備了一張藤椅。 華陽就靠上去,蓋好薄毯,悠哉悠哉地看陳敬宗為她放煙花。 皇宮里的煙花她早看膩了,水面上的煙花還是第一次。 只有陳敬宗一個人動手,煙花只能一朵一朵地在夜空綻開,可每一朵都成了遼闊夜空中獨一份的璀璨。 陳敬宗放了多久,華陽就看了多久,因為躺著,倒也不會累到脖子。 等最后一朵放完,華陽的眼皮也快要抬不起來了。 陳敬宗將她抱回船篷,一手摟著昏昏欲睡的她,一手幫她寬衣。 鉆進被窩后,華陽就要睡了。 陳敬宗貼過來,在她耳邊問:“喜歡嗎?” 華陽含糊地嗯了聲。 陳敬宗就親親她的耳垂:“睡吧,明天還有更好的?!?/br> 第57章 這個時節還沒有蚊蟲, 湖面微風縷縷,船隨波動,悠悠蕩蕩的, 讓華陽睡了一場好覺。 被陳敬宗弄醒時,華陽發現船篷里還一片漆黑, 她撥開旁邊的窗幔,外面也是黑的。 大概還是黎明。 可被窩里的陳敬宗,已然精神得像一頭吃飽喝足準備干活兒的蠻牛。 想到昨晚的煙花,華陽隨他去了。 直到陳敬宗來親她的唇,華陽才別開臉。 除非剛漱過口, 她都不怎么喜歡跟他這樣, 當然, 這事換個君子如玉的駙馬也不行。 “醒了?” 陳敬宗也沒有來追, 只親了親她的臉頰。 華陽嗯了聲,想起一事:“你預備那個了?” 陳敬宗:“昨晚睡前泡上的, 總不能讓富貴干這個?!?/br> 華陽放心了。 就在她等待陳敬宗繼續時, 陳敬宗竟掀開被子下了地, 一邊穿衣一邊道:“既然醒了,那就起來吧, 簡單吃點東西, 我帶你去爬山?!?/br> 華陽:…… 她裹著被子往里面一翻:“要爬你自己去爬,天還黑著,我可沒那份雅興?!?/br> 陳敬宗殘留幾分暗啞又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過來:“你這公主, 有雅興摸黑貪色, 就沒雅興摸黑健體?” 華陽抓起枕頭就往他那邊丟! 陳敬宗一把抓住, 再接住她拋過來的被子, 確定她沒有可扔的東西了, 才道:“好了,其實是鳳凰山的山頂有個寶貝,只有這個時辰過去才能看到它最美的樣子,正好給你做生辰禮物?!?/br> 華陽還沒消氣呢,淡淡道:“不稀罕?!?/br> 陳敬宗:“我稀罕,第一次正正經經陪你過生辰,以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br> 華陽沉默。 因為知道上輩子他年紀輕輕就死了,所以這輩子她最聽不得陳敬宗那么說。 陳敬宗把她的沉默理解成了愿意配合,遂放下被子,點開船艙里面的燈。 華陽垂眸,如瀑長發凌亂地披散著,雪白的脖頸映著一張紅紅的臉,像朵被風欺凌的牡丹,狼狽也難掩麗質。 陳敬宗抱起她,將人抵在船艙的門板上,一邊親她的脖子一邊道:“要不不去了,我也更有雅興貪色?!?/br> 華陽咬唇,捶他兩下肩膀,剛剛被他調侃的氣便徹底過去了。 陳敬宗動作快,先洗漱完畢,去外面撐船。 船艙里的梳妝臺非常簡陋,除了一方銅鏡,只備了一把梳子,華陽不抱期待地拉開下面的抽屜,里面竟然有個小匣子,匣子里是一根純銀打造的牡丹花簪。 華陽非??隙?,這是她收到過的最寒酸的首飾。 如果陳敬宗把花在煙花上的銀子剩下來,或許能買支金簪。 不過,她現在是小家碧玉的打扮,戴銀簪也還算相稱。 她慢條斯理地梳頭,平時都是丫鬟們伺候她,華陽算是笨手笨腳了,等陳敬宗將船劃到岸邊,華陽才勉勉強強梳得滿意。 外面傳來陳敬宗與富貴的說話聲,過了會兒,陳敬宗提了一個食盒進來,里面是兩份魚片粥,兩份包子。 陳敬宗擺好碗筷,華陽坐過來時,他往她頭上看了好幾眼。 “什么時辰了?”華陽感覺自己已經起來很久了,怎么外面還黑漆漆的。 陳敬宗道:“寅中吧,老頭子平時進宮早朝,都是這個點起?!?/br> 華陽:…… 原來公爹與需要早朝的文武大臣們天天都這么辛苦。 陳敬宗:“快點吃,耽誤時辰就看不到了?!?/br> 華陽終于被他勾起了好奇,鳳凰山上的寶貝,難不成還有鳳凰? 只是起的太早了,華陽完全沒有食欲,在陳敬宗的幾番催促下才勉勉強強吃了一個包子,喝了幾口粥。 吃完,陳敬宗一手牽著她,一手提燈,踏著連接船頭與岸邊的長木板上了岸。 從這里到山腳還要趕一會兒馬車,華陽上車后,陳敬宗走遠幾步,低聲吩咐富貴:“船上的東西,除了收拾碗筷與食盒,其他的都不要動,我回來后會檢查,其他東西有丁點跟我離開時看見的不一樣,我便踢你去湖里撈魚?!?/br> 富貴連連點頭,心里暗暗嘀咕,他困得要死,只想在船尾打地鋪好好補覺,駙馬爺干脆連食盒也別叫他收拾多好! 交待完畢,陳敬宗趕車出發了。 華陽才在車里打了一個小盹兒,就被陳敬宗扶了下來,迎面是一座高高的山,在黑暗的天色中仿佛一座雄壯的巨獸。 陳敬宗提著燈籠:“先跟我一起爬,爬不動了我背你?!?/br> 華陽看看山路,道:“我現在就爬不動了?!?/br> 陳敬宗:…… 他轉過去,屈膝,彎腰。 華陽笑著趴到他背上,主動接過燈籠。 陳敬宗不再說話,沿著山路往上行去。 華陽很喜歡被陳敬宗背著,上輩子她對陳敬宗僅有的幾次好感,其中一次就源自他背著她在暴風雨中避洪的時候。 背著她也能健步如飛的陳敬宗,讓她覺得特別安心,仿佛他體內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氣,仿佛他會永遠都不知疲倦。 但鳳凰山比石橋鎮陳家祖宅后面的小山坡高多了,當陳敬宗爬到半山腰的時候,他的呼吸雖然沒有太大變化,可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華陽有些慚愧,撐著他的肩膀道:“我自己走吧?!?/br> 陳敬宗:“不用?!?/br> 他不放,華陽自己也下不去,只好繼續叫他背。 快到山頂時,天色微微亮了,華陽看到他額頭冒了汗。 她再度提議下來。 陳敬宗:“沒幾丈遠了,干脆把你背到頂,免得以后聽你抱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