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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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鑒不信,打斷妻子道:“先說老三媳婦,我是公爹不好出面,你做婆母的去告誡她,不許她再對公主不敬?!?/br> 孫氏:“她大著肚子,我怎么說?” 陳廷鑒臉色一沉:“大著肚子也不能忘了尊卑,你不說,叫老三過來,讓他去說?!?/br> 孫氏頭疼:“算了算了,還是我說吧?!?/br> 真把事情鬧大,她怕老三媳婦早產! . 翌日清晨,陳敬宗陪著華陽早早出發了。 石橋鎮附近有很多山頭,其中一片專門留著給本地百姓安葬亡人用,陳家的祖墳也在那邊。 車夫趕車,公主與駙馬坐在車里。 馬車本來就不大,陳敬宗又渾身冒著熱氣,悶得華陽很不舒服。 陳敬宗作勢要挑起窗簾。 華陽拿扇柄拍他的手:“成何體統?” 她是公主,豈能敞開窗簾隨隨便便叫人看見? 她嫌陳敬宗糙,陳敬宗也受不了她這清高,干脆一轉身,把自己這邊窗簾打開了。 華陽立即拿團扇擋住臉。 陳敬宗將腦袋探出車窗。 “呦,老四出門啦?”有街坊看到他,笑呵呵地打招呼。 陳敬宗在老家住得最久,待街坊也算和善,回道:“是啊,夢見我們家老太太了,去給她上柱香?!?/br> 街坊:“還是老四孝順?!?/br> 嘴上說著話,這街坊的眼睛好奇地往馬車里面瞄。 奈何陳敬宗一手拉著窗簾,只露出自己的腦袋與肩膀,街坊什么也看不到。 當馬車離開鎮子,一眼望去路上田野都沒什么人了,陳敬宗才高高地掛起簾子。 清爽的晨風吹了過來,華陽瞥眼陳敬宗,慢慢地放低扇面。 陳敬宗靠著車角,目光肆無忌憚地掃過她悶得潮紅的臉,還有那豐盈的雙唇,偶爾馬車一顛,她衣襟一蕩,更叫人移不開眼。 華陽就覺得,他的視線也變成了一雙手。 他看得越久,她就越臊,最終惱羞成怒,又拿扇柄打他。 陳敬宗一手拽下簾子,然后雙手抓住她的手腕,重重地將人抵在車板上。 既是青天白日,又前有車夫后有護衛,華陽全身冒火,咬牙罵他:“放肆!” 陳敬宗:“夜里更放肆,你不也喜歡?” 話音未落,他便啃了上去。 第15章 馬車越靠近山腳,路越不平,車顛簸得也就越厲害。 陳敬宗好不容易才幫華陽重新戴好右耳邊的銀鏈珍珠耳墜,方才他嫌這墜子礙事,取下來了。 他坐正身體,再看華陽,繃著一張嫣紅的臉,便是生氣也媚波橫流。 公主講究體面,為了不在下車時露出痕跡,她方才竟寧可隱忍配合也沒有掙扎半分,使得頭上的珠釵未亂,身上的素衣白裙也沒有多出一絲不該有的折痕。 就像那突然失去法力被定住身形的仙女,任由凡夫俗子靠近她,上下其手為所欲為。 陳敬宗撿起她落在坐榻上的團扇,一邊賠罪地幫她扇風,一邊默想,等年后除了服,他定要再在車里試上一回。 華陽懶得看他,微微挑起旁邊的窗簾,讓風透進來,吹走車廂里的靡靡氣息。 車后是四個護衛所騎駿馬發出的噠噠馬蹄聲,華陽回憶片刻,非常確定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心跳慢慢平緩下來,臉上的guntang也漸漸冷卻。 伴隨車夫“吁”的一聲,馬車停了。 “公主,駙馬,前面就是山了?!?/br> 華陽看向擺在陳敬宗那邊的櫥柜,她的帷帽就搭在柜頂。 此行他們沒帶丫鬟,那么該丫鬟做的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陳敬宗身上。 陳敬宗拿起帷帽,替華陽戴好。 一圈朦朧白紗輕盈地垂落下來,模糊了公主的面容,只有一雙紅唇仍透過薄紗顯出艷色。 陳敬宗最后看眼她的唇,率先下了馬車,再轉身扶她。 離了車廂,清爽的晨風瞬間將華陽包圍,她享受地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再往前看,便是一座郁郁蔥蔥長滿樹木的矮山,山間可見蜿蜒曲折的石階,也有幾座墓碑露出滄桑邊角。 陳敬宗叫車夫與護衛都留在原地,他一手提著盛放祭食香紙等物的竹筐,一手扶著華陽的胳膊,夫妻倆并肩朝前走去。 華陽發現這邊的石階路竟然很干凈,就問:“你們家后面的那些山,也都修了這種石階?” 陳敬宗:“怎么可能,那些是荒山,這座專門留著各家安葬親人,時常要來祭拜,特意修了幾條石階路?!?/br> 華陽剛要說話,一只長翅膀的黑色小蟲嗡嗡嗡地飛了過來,嚇得她連忙抓著陳敬宗的胳膊往他身后躲。 陳敬宗大手一揮,將飛蟲拍到了路邊的草叢中。 華陽再也沒了欣賞風景的閑情逸致,只想快點拜完老太太,快點下山。 山風偶爾吹起她的面紗,陳敬宗看見她緊緊皺著眉,臉色微白,是他非常熟悉的嫌棄樣。 他嘲道:“早就說了老太太不會介意咱們做什么,你非要講究,白來爬山受罪?!?/br> 華陽自有思量。 陳家算是石橋鎮這邊的富戶了,再加上陳廷鑒中狀元后步步高升,老宅這邊的人便將祖宅一帶重新修繕了一番,單獨占了一個小山頭,幾座墓前都鋪了整整齊齊的石板,打掃起來也方便。 從山腳到陳家的祖墳,夫妻倆只爬了一刻鐘左右的山路,饒是如此,華陽也累得氣喘吁吁。 陳敬宗一把摘下她的帷帽:“這種地方,除了我們家的一群祖宗,沒人能看見你?!?/br> 華陽回望來時的山路,沒再強求。 陳敬宗叫她休息,他拿著掃把將幾座墓碑前都掃了一遍,再把香紙祭食等物擺在老太太的那座新墓前。 一切準備完畢,他回頭喊華陽:“過來吧?!?/br> 華陽走到他身邊,瞧著腳底下硬邦邦的石板,蹙起眉頭。 從小到大,除了皇家祭祖,她真就沒跪過幾次,父皇母后面前,也多是行禮請安便可。 而這種硬石板,跪起來很不舒服。 陳敬宗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嗤了聲,然后脫下外衫,折疊幾次鋪在地上。 華陽笑了笑,這人粗歸粗,好多時候還挺會照顧人的。 她往下跪時,就聽陳敬宗對著老太太的墓碑道:“祖母,您有福氣,有個公主孫兒媳來拜您了,普天之下那么多老太太,就您能跟皇陵里的貴人們有同等待遇?!?/br> 這赤裸裸的調侃,華陽伸手就去擰他的腰,結果陳敬宗微微一繃,勁瘦的腰側竟沒能讓她擰起rou來。 “祖母面前,你別動手動腳?!标惥醋谏酚薪槭碌赜柍獾?。 華陽:…… 陳敬宗徑自點燃三支香,遞過來。 正事要緊,華陽接過香,看看老太太的墓碑,她閉上眼睛,口中輕念出聲:“老太太,孫媳是誠心來為您服喪的,從未想過要違背禮法,全是駙馬無賴,強迫于我?!?/br> 陳敬宗:…… 有些事他的確強迫了,那些野味兒他沒有強迫她吃吧? “雖然駙馬屢屢破戒,可我知道,他是真心孝敬您的?!?/br> 陳敬宗一怔,目光落到她瑩白的臉上,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虔誠得好似在佛祖面前上香。 “孫媳今日過來,一是向您賠罪,一是懇請老太太在天有靈,保佑駙馬今生平安,不求拜相封侯,但求逢兇化吉、長命百歲?!?/br> 說到此處,華陽睜開眼,眼中竟有一絲水色。 她無視僵在一旁的陳敬宗,鄭重地拜了三拜,上前將香火插進香爐。 陳敬宗:“你……” 華陽卻只是戴好帷帽,淡淡道:“回去吧?!?/br> 因為她的反常,回陳宅的路上,陳敬宗沒再心猿意馬,只探究地看了她幾次。 . 給老太太上過香后,華陽又恢復了平時的生活,白日或是看書或是練字,晚上偶爾叫陳敬宗服侍一番。 那滋味好,但夜夜都來也叫人受不了,所以華陽不會一味地慣著陳敬宗。 轉眼到了六月下旬。 這晚陳敬宗睡得正香,忽聽華陽發出一聲驚叫,人也恐慌地往他身上貼。 陳敬宗翻身就把華陽抱了起來,大步跨出拔步床,才把華陽放下,他便快速地檢查她的頭發她的背:“是蟲子爬到身上了嗎?” 先確定蟲子不在她身上,他再去床上查看,非打死不可。 華陽搖搖頭,又撲進了他懷里:“沒有蟲子,是做了噩夢?!?/br> 陳敬宗聞言,放松下來,拍拍她的肩膀,再把人打橫抱起,回床上坐著。 “什么噩夢,說來聽聽?” 難得她如此柔弱,陳敬宗的聲音也比平時輕柔了幾分。 華陽枕著他的肩膀,與他十指交握,心有余悸地道:“我夢見這邊下了暴雨,下到第二天,鎮子前面那條河就漲平了,渾黃的水全都淹向了鎮子?!?/br> 陳敬宗微微皺眉,這樣的情形,他確實經歷過兩次,不過洪水淹的不深,雨停也就退了,百姓們打掃打掃庭院,該怎么過繼續怎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