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 第71節
書迷正在閱讀:虐戀情深后死遁了、雙人跳水,拒絕獨美[競技]、我力能扛鼎、守寡后我重生了、頂流的豪門后媽、我靠吃瓜在年代文暴富、摘花(1v1,H)、晝夜干噠噠(1V2,高 H)、驚蟄(H 弟媳 兄妹 強取)、世紀不倫(侄叔侄H,女權)
看著充盈的屋子,黎邇在原地站了幾秒,決定擺爛。 她最討厭收拾東西。 黎邇嘆了聲氣,愁眉苦臉道:“我要不請一個專門的收納師吧?頭疼?!?/br> “沒必要,東西要自己放才有人情味,我歇一會給你收拾吧?!?/br> 黎邇搖頭:“我目前一點都不想動,但是讓你一個人幫我收拾,又不好意思?!?/br> 賀承洲笑了一聲:“這個簡單,我們等價交個換怎么樣?” “這要怎么等價交換???”黎邇擰眉。 “白天收拾家務,晚上收拾你,答應嗎?” 他頂著一張純情泛濫的臉說著最葷的話。 黎邇思考了一會,點頭:“答應?!?/br> 她覺得這個交換也還算等價,相當于把雇傭費兌換成了體力支付。 反正晚上討不到好處,她索性真就撒手不管了,到客臥睡覺去了。 想著晚上的福利,賀承洲干活兒都有了力氣。 他叉腰環視了一圈,決定先收拾主臥。 他記得之前婚房時的格局,先把床頭墻布和串燈裝了上去,又把一些擺件放到臥室各個角落。 他慢悠悠收拾著,很快到了最后一個紙箱。 打開一看全是書、本子還有厚厚的一疊畫紙和相冊一類的東西。 最上面是一個日記本,上面綴著刺繡小花。 他記得這個本子,這是黎邇秘密基地里的東西。 心里莫名緊緊揪起來,右眼皮子突突跳個不停,腦袋也像是被接上了高壓電,開始陣痛,像是有什么即將要沖破牢籠束縛奔涌而出。 零散的記憶碎片忽然開始劇烈地沖擊他的腦海,半響,他痛苦地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 捱過這陣,賀承洲起身,朝著臥室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頓了幾秒,他伸手撈過那個日記本。 作者有話說: 來嘍來嘍。 第50章 差點 “我靠, 賀承洲,你瘋了吧,打人不打臉?!?/br> 上來就極盡兇悍,江清彥人還沒站定, 拳頭就和不要命似的直往他臉上招呼, 他散打拳擊練了多年原本能占上風但也招架不住他的攻勢, 只能拼命護著自己的臉,一個勁兒躲退。 然而面前的男人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薄唇緊抿仿佛把他當個出氣筒一般可勁兒砸著泄氣, 絲毫不手軟,力度是一點沒收。 顧靳云看情況不對勁,趕緊撥開圍欄闖了進來。 剛走到賀承洲身邊,江清彥就一個沒守住被賀承洲一腳橫踹到腹部, 痛呼一聲, 朝后倒地。 “cao?!?/br> 江清彥把拳套摘了扔到一邊, 眸里躥起一團火:“賀承洲,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誰招惹你你沖誰發火去, 給誰不痛快呢, 媽的,老子請假過來就是給你當出氣筒來了, cao了?!?/br> “承洲,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痛快就說出來,都是兄弟自己人, 有什么話咱就敞開明說, 別鬧別扭?!?/br> 賀承洲瞥他一眼, 眸里凝郁著冷冽的寒氣。 他沒說話,轉向一旁繼續去打沙袋,精力旺盛得像耗不完似的。 顧靳云攙扶著罵罵咧咧的江清彥坐到了沙發上。 沙袋蕩起又因為慣性墜回來,再次被重重擊打出去。 頭上的汗順著額角滑落,賀承洲額前的碎發早已被汗打濕,擰成一股一股。 男人眉眼沉郁,眼睛微微泛起紅腫,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一下接一下仿佛不知疲倦般地擊打著碩重的沙袋。 沙發邊桌子上的手機音就沒停下來過,鈴聲響了又響,消息提示聲也是接連不斷。 顧靳云身子悄悄向旁邊移,小聲:“清彥,你說承洲這是咋了?” 江清彥心里還憋著股火,也沒遮掩,故意說的很大聲:“誰知道他怎么了,說不準他老婆在家欺負他了,氣沒地兒撒,就出來找大冤種當出氣筒?!?/br> “勸勸?” 江清彥說:“要勸你勸?!?/br> “行吧?!?/br> 不說話的賀承洲是最可怕的,反正他戴了拳套,也不怕他傷著手,還是等他一會火消得差不多了,再仔細盤問吧。 空氣又陷入凝滯,靜得只能聽到沙袋被砰砰拍擊的聲音,那聲消息提示音就格外刺耳。 屏幕亮起,微信又進了條新消息,顧靳云無聊,偷偷探頭看過去。 頂上彈出【乖寶】的消息。 消息一條條地往出彈。 【乖寶】:你為什么一直不理我呢。 【乖寶】:晚上回來吃飯叭?我跟著小紅書上一個美食博主的教程新學了一種餃子的神仙吃法,是南瓜餡兒的,評論區都說很香。 顧靳云嗤了一身,嘟囔:“稀奇,還會做飯呢,都快被寵成殘廢了?!?/br> 【乖寶】:我等你回家。 兄弟間沒有真正的仇恨,緩和了一會兒,江清彥氣也消了大半,湊頭看過去,正好看到這條消息,不屑道:“恐怕回不去,在這發瘋呢?!?/br> 話音才落,頭頂罩下一片陰影,骨節分明的手從倆人腦袋中間伸下去,捏起手機,利落地按下關機鍵。 “別人隱私好窺探么?還是說眼睜睜看自己兄弟當傻子這件事很有趣?” 語畢,是很久的沉默。 還是顧靳云先反應過來,問道:“承洲,你…想起來了?” 賀承洲沉默著摘下拳擊手套,解開手臂上纏繞的繃帶。 去隔間換好自己的衣服,他一刻沒在這多留,摔門出去。 出了拳擊館的門,料峭的寒風直面打到他臉上,眼睛頓時涌上一抹酸意。 以為拳擊可以宣泄掉他所有的情緒,但他錯了,只要停下來,無盡的難過就會從四面八方襲來,充溢滿他心臟各個角落。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懷揣著什么樣的心情,顫抖著手翻遍了日記本的每一頁,又從頭到尾看完了他們每一張的合照。 可能當時心里麻木到了一定境界,疼到已經失去了知覺。 失憶前是個純粹的替身,就連后來愛上他都是用時間克制自己對她日記里那個人的情感后的結果。 他把黎邇當唯一最愛,捧在心尖尖上,但在黎邇那,他是第二選擇。 第一次追隨那個男人去死,在手腕上留下了一條丑陋的疤,心疼得只有他。 第二次放棄自己的生命,還是因為那個男人,肺部嚴重感染,留下終身不可逆的損傷。 他在找她的路上出了車禍,命都差點丟了,但那一刻的她卻覺得是解脫,一心向死。 因為那樣就可以把自己和那個男人困在過去的回憶里,和他永遠在一起。 她原本就不喜歡滿天星,是那個男人喜歡,還因為里面有個“星”字。 昏迷的那段時間里,那個男人在夢里送了她一大片向日葵花海,她就把向日葵紋在了身上。 但他因為愛她,紋了她最“喜歡”的滿天星。 多可笑。 只有他傻。 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臉低埋在掌心,他再也忍不住,唇間發出細微的抽泣聲,肩膀一抽一抽。 頭頂的路燈打下來,把他背影襯得尤為落寞孤獨。 臉上已經被眼淚模糊成一片。 身后追出來的顧靳云和江清彥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歸根結底,還是要他和黎邇去解決。 他們瞞著也是應賀謹洲的要求,而且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性。 賀承洲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他的世界里只有勝利一種選項。 小時候和別人比賽掰手腕輸了,對面高他兩個年級又人高馬壯。 眾人都是當看熱鬧一般,根本沒當回事,任憑誰看那場比賽也都不可能贏,他也確實輸了。 這是他自有意識來第一次輸。 所以他悶悶不樂回家不吃不喝整整兩天,第三天就主動要求報班進行力量訓練。 三個月后,他愣是以同樣的方式贏回了比賽。 賀謹洲的考慮不無道理。 他要強又驕傲。 如果當初就把真相原原本本告訴他,以他愛黎邇那個程度,他信不信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也是個考驗。 因為他們同樣也都能看得出來,那個時候的黎邇真的是對他沒有一點愛意。 顧靳云至今都記得在夜色那晚,賀承洲殘忍地告訴黎邇她心里愛的那個男人已經去世很久后,黎邇崩潰的樣子,更記得崩潰又夢醒之后她看向賀承洲時冰冷又沒有溫度的眼神。 比機器人還冷漠。 他都記得那會的心里的痛,可想而知,賀承洲應該要比上痛苦上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