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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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那句話的語調很輕,仿佛已經預料到又習慣了她這個人。 習慣這個詞,不禁有些曖昧。 陳池馭今天看著很頹,又格外的性感。他撐起身子,手臂抵著膝蓋捋了把頭發,眉眼不咸不淡的,氣場很冷。 “咳?!标惓伛S咳了聲,手指在捏了下不舒服的喉嚨,又拉起眼皮撈過前面的杯子,仰頭將酒水送入口。 沈驚瓷怔神,他的唇只差一點就跟口紅印重合。 緊跟著,陳池馭也意識到什么。 他仰頭的動作一頓,旋即放下手腕低頭,口腔中的酒嘩的一聲吐出。 玻璃杯發出巨大的哐當,連帶著里面的酒,毫不留情的被扔進地上銀色鐵皮桶里。 沈驚瓷聽見他低罵了一句:“cao?!?/br> 陳池馭下顎緊繃,眼神嫌惡的拿過旁邊剛啟蓋的酒瓶,三根細長有力的手指捏住靠瓶口近的位置,生硬的灌了幾口。 動作循環,漱口一樣吐了個干凈。 陳池馭掀起眼皮,脾氣很差的警告:“孟有博,再有下次我弄死你?!?/br> 孟有博早就注意到了陳池馭的動靜,嬉皮笑臉的舉起雙手投降:“行,這不我也沒想到那女的這么不懂事?!?/br> “知道你不喜歡,下次不叫了?!?/br> 陳池馭懶得搭理,長臂繞過沈驚瓷,動作自然地準備搭在后面沙發上。 然而身邊的人隨著他的動作忽然一抖。 像只受驚了的兔子,警惕又膽小。 他另一只手還捏著酒瓶,被沈驚瓷的動作一怔:“你縮什么?” 沈驚瓷抿著唇搖頭,不承認的說:“你看錯了?!?/br> 但她剛剛卻實是被嚇了一跳,她聽著剛剛的對話,還在想陳池馭是不是不喜別人坐在旁邊,要動手。 陳池馭自己思索了兩秒,忽的氣笑了,他反應過來:“我能打你不成?” 沈驚瓷沒吭聲,頭發隨著她動作的幅度從耳后垂下,清冷又柔和。 但陳池馭就是看出了一絲倔,他笑著,手就近點了點沈驚瓷脖頸:“小沒良心?!?/br> 話落,他的眼神在淺黑色的頭發上愣了秒,忽然想到什么。 心思一動,陳池馭笑意斂了,他若有所思的放下那只手,忽然朝沈驚瓷勾了勾:“把手給我?!?/br> 他思維跳轉的太快,沈驚瓷沒懂:“嗯?” 陳池馭嘶了聲,頭側著,不想多語。跟嫌麻煩似的直接拉過沈驚瓷的手。 男人手掌溫熱,指腹有幾道粗糙的硬,含著十足的掌控欲。 沈驚瓷全身發麻,身體本能的隨著男人手指劃過的地方泛紅。 他手指捏住她細軟的指尖,另一只手從自己手腕上順下一圈東西,從兩人交疊的手指處想轉移到她手腕上。 在沈驚瓷怔神中,一道不同于灼熱的冰涼從指尖滾到白皙的手腕最后停下。 紫檀的珠子圓潤光澤,一看就是好品,只是環在女孩胳膊上松垮了些。 卻也有一種別樣的美。 陳池馭把著她的手腕看了兩秒,似還滿意的點了下頭。 動作撞進沈驚瓷視線里,她看到陳池馭唇角噙著一抹琢磨不透的笑。 他開口—— “帶著,留給你扎頭發?!?/br> 作者有話說: tvt我也沒想到這么卡 第16章 他 他的聲音有被酒精浸透過得沙啞, 但沈驚瓷為什么覺得醉的是自己。 指腹的粗糙每觸碰到一寸,她的身上就好似經過被野火燒過一次。 酥麻從左手被捏住的手腕跑遍全身。 偏偏陳池馭的動作太過平常,沒有半分逾矩。 他的目光只是駐足在那串被他套上來的紫檀, 光線沉浮,不知在想什么。 沈驚瓷好久沒回神兒, 反應遲鈍的低頭維持著同樣的姿勢。 心跳如雷, 遮住所有雜音,又害怕被人聽見。 她看見陳池馭還是沒有松手,松散的扣著她, 一分多余的力道都沒使。 算不上第一次接觸, 可和之前每一次的接近都不一樣。 太久了。 還是帶有目的的。 沈驚瓷覺得自己心跳的身子都快顫抖了,她手指發僵,又不敢讓陳池馭發現。牙齒磕到唇內,似乎出血了,輕微的刺痛讓她茫然。 眉蹙到一起, 眼睛微瞇。 這是真的。 沈驚瓷的手腕又細又白, 凸起的腕骨小小的。陳池馭目光頓了一下,手指鉆入手串的空隙挑出了一截多余的, 向外扯著又繞了一圈兒, 原本纏了兩道的長度又被他弄出一圈兒。 珠子被扯開距離,露出里面的黑色皮筋,很細, 將一顆顆珠子串在一起。 “合適了?!?/br> 手腕的溫度消失了。 陳池馭松了手。 他又懶散的仰到了沙發上, 腿敞開著, 渾身染著倦怠, 一句話也不愿多說。 沈驚瓷下意識的跟著陳池馭的動作看他。 她聽見他呼吸厚重的咳了聲, 閉著眼往嘴里又送了口酒。 眼睛也閉上。 男人五官線條流暢, 沒了笑意的唇線繃的直,左眼下的小痣都顯得寡淡。 沈驚瓷不敢再看。 木訥又倉促的收回視線,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的掌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泛麻的不知落在那里,手腕上的紫檀仿佛是一個拷鏈,圈住她不得動彈。 陳池馭一沒了聲,周圍視線全在往這邊瞥,有的偷摸,有的直接。五一不透著打量。 沈驚瓷和斜對面的一個女生視線猛然撞上。 那個女生在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懷里,但兩個人的視線都在往她身上瞥。女生化著很濃的妝,咬著唇瞪著很驚瓷,像是要吃人一樣。 沈驚瓷后背繃直,她口舌發干的站起來:“抱歉,我去個洗手間?!?/br> 沈驚瓷今天穿的是一雙白色的帆布鞋,腳跟落在地上沒有聲音,但沈驚瓷愣是覺得自己走的太過慌張。 洗手間的光亮的刺眼,沒了混沌暗沉的光,她抬眼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滑落的發絲也遮不住紅透的耳尖。 沈驚瓷腦子還是一片發懵,水龍頭沖出的水流徑直砸進臺白瓷盆臺的弧面,沈驚瓷動作慌亂的接住一捧水。 秋日里,冰冷的水流沖刷著燥熱。 身后悄然傳來邱杉月的聲音—— “瓷瓷?!?/br> 沈驚瓷立馬回頭,臉上還沾著水,澄澈的眼睛似乎凝了一團霧氣。 邱杉月驚喜的笑,視線緊接著落在沈驚瓷的手腕上。 顏色一深一淺,莫名的禁忌感。 她欣喜的走過來握住沈驚瓷的手腕,又驚訝。 “我靠,陳池馭送你東西了?” 沈驚瓷更清楚的看到了紫檀木的樣子,似乎還染著陳池馭的體溫。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彼龥]和邱杉月說過之前那個皮筋的事情。 那天他說過“得賠”之后,沈驚瓷當然說了不用。 一塊錢的東西,隨隨便便哪個商店都能買到。 陳池馭過了好久沒回,直到她快睡了,那頭才回了一句。 【不行?!?/br> 沈驚瓷淺淡的睡意被那兩個字一下子就折磨沒了,她想了好久也沒想到應該怎么回。 最后,沈驚瓷只能委婉的拒絕,再次重復。 【不值錢,真的不用?!?/br> 那是那個話題的最后一句,她又干巴巴地等了半個小時。 她看著那么幾個字的聊天記錄,又看著最后停止的綠色聊天框,忽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好無聊。 拒絕也拒絕的那么死板,一點都不討人喜。 陳池馭是不是也覺得沒什么好說的。 手指在屏幕上猶猶豫豫的打了幾個字,試圖讓呆板的回答便有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