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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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哦?!泵嫌胁┬ξ膯枺骸霸趺礃?,打的不錯吧,機械那幫崽子根本干不過我們?!?/br> 透過孟有博寬厚的身子,沈驚瓷不小心看到后面一群人望著這邊的視線。 人好多,他就在那里,還看到了自己。沈驚瓷指甲掐著手心讓自己表現得正常。 孟有博還在邀請沈驚瓷下次來繼續看,體育館,正式的:“你喜歡的話到時候我可以給你留前排啊?!?/br> 顧不得自己答應了什么,沈驚瓷截住孟有博滔滔不絕的話:“學長我還有事,先走了?!?/br> “行?!泵嫌胁┱f:“面試別忘來啊,雖然陳池馭不讓我給你們放水,但我覺得學妹你可以的?!?/br> 沈驚瓷也不知道孟有博對她哪來的信心,一幅很熟稔的樣子。 她不會拒絕,走的腳步都匆忙。 另一頭晃回球場的孟有博,正對上一窩打趣的眼神:“行啊胖子,什么情況啊?!?/br> 孟有博皺著眉招手:“去去去,人家順路,什么什么情況?!?/br> 不知道是誰眼尖,一下子看穿沈驚瓷手上拿的是什么:“你家球場和食堂順路,這附近什么時候有辣椒小炒了我怎么不知道?!?/br> 孟有博顯然沒有注意這些,他撓了撓頭:“那人姑娘就這么說的,總不可能暗戀我繞這么遠吧?!?/br> 聞言,陳池馭回頭隨意的掃了一眼離開的那道纖細身影。 他擰上礦泉水蓋子,對孟有博輕嗤:“看來還有點自知之明?!?/br> 孟有博一聽:“?。?!你媽的??!” 陳池馭一臉你能奈我何的我行我素樣兒,拿起手機滑了下消息,忽然立起身來。 “阿馭,去哪兒?”有人問:“一會兒不是說去喝酒?” 鬧聲小了,一眾準備聚餐的人齊齊看過來。 陳池馭撂下句:“有事?!?/br> 他拎著東西要走,故意拍了拍孟有博肩膀,湊近他耳邊對其他人笑:“帳記我上面,多喝點?!?/br> 有人管帳,自然不差一個人玩,幾個人打趣的喊:“謝謝馭哥??!” “好好玩?!?/br> 陳池馭回去草草沖了個澡,隨手抓了件衣服套上。 灰綠色的越野在三院門口停下,井嘉譽已經等了會兒。他看到陳池馭下來立刻迎上,開門見山:“病歷帶過來沒有?!?/br> 牛皮紙袋裝著的一沓資料拍在井嘉澤胸前:“別墨跡?!?/br> ...... 沈驚瓷接到沈鴻哲電話時,剛跟邱杉月解釋完自己怎么回來晚了。 她撒了個小謊,吃飯的時候還有點惴惴不安。 好在邱杉月忙著樂,根本沒有多問。 沈驚瓷看了眼來電顯示,走到陽臺帶上門。 “喂爸?!?/br> “有時間,嗯,阿樅...” 那頭語氣有點急,沈驚瓷想問阿樅醒著嗎的后半句話咽了回去,聽著那邊的要求,沈驚瓷一一記下,她平靜的說:“好,我馬上過來?!?/br> 這個時候的新鮮荔枝并不好找,沈驚瓷跑了好幾個超市才買到一小盒。 但想著是阿樅要吃,干脆又拿了幾盒。 她找了個空地,從五盒荔枝中,挑出最新鮮的,放在一個干凈的袋子里。 時間耽誤不少,再跑趕到醫院時潔凈的額頭沾滿汗珠。 她呼吸急促,停在病房門口,慌神般的照顧了下自己的形象。 盯著模糊的玻璃,沈驚瓷深吸一口氣,手終于搭上門把。 病房空落落的,花白的背景,只有床上躺著一個削瘦的身影。 少年倚著床背,一動不動的盯著狹窄的窗外的景象。皮膚病態的白,頭發是很短的寸頭,寬大的藍白色病號服套在他身上,格格不入。 沈驚瓷推門的手一頓,眼睛霎時被刺痛。 而床上的人聽見這邊窸窣的動靜,緩緩地側過頭。 很慢,露出一雙宛如深潭死水的眼睛。 沈驚瓷與那雙眼睛對視,愧疚一遍遍侵蝕著心臟。她嘴唇蠕動了下,開口的聲音發澀:“阿樅?!?/br> 少年看到是沈驚瓷,面無表情的面孔上有了波瀾,他眼睛亮了下,冒出一絲蒼白的笑意,唇角看著扯動的費勁。 人終于是有了點生氣,只不過聲音有些啞,一種脆弱的少年氣。 “姐——” 醫院蕭條的走廊,混著消毒水的味道,空氣難捱。 少女穿著一襲米色長裙,只露出泛紅的腳腕。兩條胳膊如玉藕般折著,倚著白漆裹住的墻,搖搖欲墜。 而盡頭的陳池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作者有話說: 以后還是改成晚上十一點更吧嗚嗚 第8章 他 沈驚瓷耳邊還回蕩著沈樅剛剛歉意的話。 少年清瘦的身影帶著病態,手臂上青色的血管明顯,上面看到一個個針眼。 修長的手指指尖剪得干凈,他撥弄了兩個荔枝,忽然開口,低沉的情緒帶著自嘲。 “對不起啊姐?!?/br> “我忘了荔枝不是這個季節的了?!?/br> ...... 沈驚瓷后背撐著墻面,好似承受不住的弓起腰來。衣領空落的瞧見瘦削的脊骨,凸起的蝴蝶骨咯住墻壁。 她閉著眼睛,表情痛苦。 沈樅怎么可以怪自己,明明是她的錯誤,為什么沈樅要說對不起。 兩只細瘦的手擋住整張臉,沈驚瓷順著墻角緩緩滑下,周圍氣壓很低,如同一個深深地漩渦。 她不由得想起那年。 沈樅還沒出事的那年。 如果當時的廣告牌沒有墜落,如果沈樅沒有替她擋那一下子,他現在應該也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比她小兩歲,應該正在上高三,拿著數不清的獎項,名字占據著紅字榜的最頭上,放假就和朋友出去打球,瘋鬧后一身臭汗的回家,沈母笑罵他一句,再招呼他過來吃飯。 沈樅有多好呢。 在父母偏心自己親兒子的時候,是沈樅悄悄地過來把好東西給沈驚瓷。揚著眉梢輕快,洋洋得意的讓她多吃點。 在父母讓沈驚瓷干什么活的時候,是沈樅立馬從門口冒出,鉆著高說自己去。又回過頭對沈驚瓷擠眉弄眼,說外面曬,姐不能被熱著。 下雨沈樅會走一個小時為了給沈驚瓷送一把傘,下雪會半夜兩點偷跑出去給沈驚瓷買暖水袋。 一些說她身世的不入耳的話沈驚瓷從來沒聽過,因為沈樅曾經拿著凳子跟人家差點干進醫院。 “你就是我姐,以后有我,沒人能欺負你?!?/br> 過去短短的十幾年里,對她最好的、處處護著她的,永遠都是那個比她小兩歲的弟弟,沈樅。 可是她的阿樅,一閉眼,就是三年。 醒來的時候,連荔枝是什么季節的都模糊了。 那一下傷到了頭部,沈樅昏迷將近三年。 沈驚瓷的高中時代,再也沒有沒有人勾著她的肩,提起她的書包笑說真重,姐,我給你背。 她見過父母徹夜未眠,見過他們在沈樅病房外抹掉眼淚,早早地就長出了白發。 這一切的來源,都是因為她。 而他們沒有對沈驚瓷說過什么狠話,好吃好喝的供到大學,因為沈樅最后一句話說的是“別怪我姐?!?/br> 沈驚瓷一次又一次的想,如果沈家沒有收養她就好了,反正從小就是被人拋棄的。 她偷了本應該屬于沈樅的人生。 醫院空調開得重,沈驚瓷后知后覺的感受到胳膊上的涼意。 長發垂下,遮住眼尾的紅。 腳下一麻,差點沒站穩。 手臂撐著墻緩了一會兒,沈驚瓷才慢慢的往安全出口走。 不想看到別人打量的眼神,沈驚瓷轉身,走向方向相反的樓梯間。 顯眼的指向燈映射出暗沉的綠。 沈驚瓷推開樓梯間的木門,發出“吱嘎”一聲。 走廊盡頭的光線昏暗,推開門閃過刺眼的光線,高樓大廈在馬路對面聳立,霓虹閃爍紙醉金迷。 晚風吹進的窗,發絲遮擋了視線。 她輕咳了聲,將頭發別到耳后。 鞋跟與灰色斑紋大理石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聲控燈逐漸亮起,沈驚瓷垂眼看著腳下的臺階,情緒低沉。 又下了一層,昏暗的視野沒有光線,沈驚瓷下意識的抬頭,燈壞了。 最后一截臺階邁下,她搭著扶手,準備拿出手機照明,余光忽然注意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