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開始準備搞事
緩慢地吐出一口氣,全身都氤氳著汗意,時野懶洋洋地松懈下來,窩在紀以寒的懷里,激烈的心跳逐漸回歸平穩。 濕漉漉的鋼筆也從花縫間滑出。 夜色已深。 只能聽見遠處海浪沖撞礁石的聲音,繁多的星辰越發縹緲,仿佛被蒙上了煙靄。 目光微微渙散,落在浸潤著水光的鋼筆末端。 見對方用手拭去上面的水痕,時野極淺地皺了下眉,又輕輕拽住紀以寒的衣袖,擺出慣用的可憐姿態,“jiejie,我把你的鋼筆弄濕了,你會不會生我的氣呀?” 對方頓了頓。 當她正在打量著對方的神情,以便做出下一步的謀劃時,紀以寒卻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近乎挫敗妥協地低聲道:“我不會生你的氣?!?/br> ——這種反應不在她的預測之內。 難道是紀以寒后悔了? 內心有些納悶,時野松開了攥住的衣袖,琢磨著如何誘騙對方的時候,紀以寒便托住了她的后腰。 “還要親親嗎?” 眸光微閃,時野有點搞不清楚,對方既然不太情愿,又何必再和她糾纏,“我——” 還未說完,就被吻住了。 對方的舌尖從微張的縫隙中抵了進去,直接含住她的舌頭,黏糊糊地咬磨著,邊吸吮著甜美的津液,邊極盡親昵地貼合交纏。 腰肢也被灼熱的手掌扶住,逐漸貼在對方的身上,一點點地加深著這個吻。 對方吻得很強勢,她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不知不覺地,伸手圈住對方的頸項,柔滑挺括的衣料蹭過手臂,胳膊內側的軟rou被壓出細窄的褶皺。 紀以寒也主動抬手撫摩起她的后頸,手指陷入汗濕的肌膚,深深地吻住她。 比起之前迫切的、摻雜著欲望的接吻,現在更像是溺水般的求救?;ハ嘟焕p的唇舌短暫地分離,又很快糾纏住彼此,隱澀的口水聲近在咫尺。 直至時野裝出喘不上氣的模樣,才放開她。 臉色緋紅,喘息著趴在紀以寒的肩膀上,時野開始思考起對方的所作所為,怎么想都覺得很奇怪。 而更古怪的事情還在后面。 一只手伸向她的背部,從脖頸往下,順著脊椎輕撫,仿佛給小貓順毛似的,帶著些許壓抑、破碎的聲音,低低地喚著她的名字。 “時野……” 像是怕她受驚,又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 反反復復地撫摸著她的后背,指尖似乎有點顫抖,仍要安撫著她。 卻沒有再做出其它的事。 這個疑惑在翌日便得到解答—— “紀總?!?/br> 如往常那般,時野面色自如的,和紀以寒打了個招呼,對方只是瞥了眼她。 如果是在昨晚之前,這種表現并不奇怪。 考究地探尋著對方表情的細節,時野決定再試探下,從口袋里拿出鋼筆,遞向紀以寒,“這應該是您的筆吧?!?/br> 紀以寒微微擰眉,“它怎么在你那里?” 模糊的猜測隱約成型。 時野露出極有禮貌的笑容,“我是在沙灘那邊撿到的,上面寫著名字,想著可能是紀總您的筆?!?/br> 沒太在意,紀以寒伸手就要接過。 剛要拿過時野手中的鋼筆,自己的掌心卻被若有若無地撓了下,稍縱即逝。 狐疑地盯著她看,紀以寒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有意的,“你還有別的事?” “沒有?!睋u了搖頭,時野朝她微微笑著,“這支筆真的很漂亮——” 漂亮到令她忍不住笑起來。 她之前收集的資料果然沒錯,紀以寒在發病后,往往會忘記自己所做過的事情。 想必對方也清楚這點。 所以昨晚最后只是抱著她,什么都沒做。 另一邊的紀以寒則有些莫名其妙。 不自覺地撫過筆身末端處的名字,卻隱隱有種被燒灼的感覺,教她快要握不住這支筆。 過于強烈的、晦澀的情緒在一瞬間襲來。 幾乎要烙印在肌膚之間。 困惑地看了看手中的鋼筆,沒能發現任何異常,紀以寒還是謹慎地用手帕卷住它,再放進口袋中。 看著對方這副模樣,時野差點就要大笑出聲來。 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中午。 沉暮雪見她從早上開始,就是眉眼彎彎的樣子,不由得緩緩問出口:“小野今天的心情很好?” “對呀,”時野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嘛?!?/br> 對面的眸色逐漸轉深。 但時野并不在乎。 盡管孟向晚有些礙事,在經過昨天的試探,她心里大概有幾個猜測,如果順利的話,很快就能獲救。 這場針對于她的鬧劇也該收場了。 無論她們之間有幾個人參與了這件事,抑或是達成了什么協議,她都能讓這群人—— 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