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飛鳥[豪門]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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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 她又問他了。 從前在工作室里的時候,她也總問他好不好看,什么語氣都有,問什么問題都有。 “好看?!?/br> 他看著她,只這么回了。 話出口的一瞬間,謝逢十也慌了。 本來想逗逗他,沒成想卻逗到了自己。 “得,英雄所見略同,我困了先上去睡覺了,回見?!?/br> 作者有話說: 陳良:少爺,你的樣子有點不值錢。。。 芭拉:小朝朝,你沒覺得小簡已經和你的前任們不一樣了嘛,哈哈。 —— 芭拉胡說:明天可能發點帶玻璃渣的糖吧,朝朝現在就是還沒什么要談戀愛的想法,也沒意識到簡暮寒對她而言的不一樣,這個事情應該是旁觀者清啦 第41章 前任難做 “早上好, 簡暮寒?!?/br> 謝逢十打著哈欠扶著腰從樓梯上走下來,顯然,她昨晚睡得還算可以。 直到她走近簡暮寒, 捕捉到了停滯在他眼角的一絲恍惚, 她才意識到剛才她打的那聲招呼有多么的千瘡百孔。 “早上好, 逢十?!焙喣汉鹆艘恍┬σ饣仡^迎接她,“坐吧,油條豆漿都是剛買的, 趁熱?!?/br> “簡總,多謝款待?!?/br> 謝逢十輕松地聳了聳肩, 又微笑著向他道了聲謝, 正準備坐下享用, 她嘴角的笑容卻在看到桌上還在冒熱氣的早飯的一瞬間,凝滯了。 油條豆漿,買的是七年前天橋底下的那一家,她認出來了。 “你回老城買的嗎?” 她沒什么情緒地輕笑了笑,捏了捏自己還留著倦意的眉心, 動手拿了根油條吃。 “沒有, 前幾年老板攢了些錢,在新城區這邊盤了間小鋪子?!?/br> 簡暮寒喝著豆漿, 淡淡回了一句,好像他這么說了,就會讓他準備的這個早飯變得不那么刻意。 謝逢十看穿了卻也沒戳穿,仍舊自顧自撕著手里的油條,有一搭沒一搭和他閑聊著:“哦, 原來是這樣, 他們這手藝, 只開個小攤確實是屈才了?!?/br> “的確?!?/br> 簡暮寒似乎沒料想到她會和自己說這么多,愣了愣神,只澀澀地應了兩個字就無話可說了。 其實他明明可以和她聊很多東西。聊他這些年有空就會去光顧這家早餐店,聊他為了不讓老板轉行而入股了這家早餐店,聊他喜歡吃店里不加糖的豆漿、剛出鍋的油條以及加了芝麻香蔥的生煎。 什么都可以聊,哪怕只是聊聊今天早上他排了多久的隊,排隊過程中在店里看到了些什么。 他就是開不了口繼續。 因為他清楚,這看似稀松平常的早晨,是他強求來的。 這都是他一廂情愿制造的假象。 不難看出,謝逢十早就沒了吃早飯的習慣,并且,如果不是因為無可奈何留宿他家,她也許根本不會在這個時間點起床,和他共進什么早餐。 他又何嘗看不出謝逢十只是在配合他呢?可他實在不想讓自己變得太難堪,他做了傻子,但到底不想讓自己傻得太難看,至少散場時,能給自己留些體面。 對面長久的沉默,換來了謝逢十的又一聲輕笑。 簡暮寒雖然什么也沒說,但謝逢十好像讀懂了他在這場沉默里思考了什么,或許她一開始就知道。 “簡總這些年一直都有吃早飯的習慣么?”她忽然抬頭看向他,笑著問了一句。 簡暮寒聞言,剝雞蛋的手一頓,他輕點了點頭,盡量從容回道:“嗯,有空就會吃?!?/br> “可我好像沒這習慣了?!敝x逢十看著手頭還在散發著油香的油條,略帶唏噓地感慨道:“工作太忙,戒了也就戒了?!?/br>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習慣而已?!焙喣汉犕?,只這么評價道。 “沒錯?!?/br> 謝逢十輕笑著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視線開始在餐廳里游蕩。 “這厄瓜多爾玫瑰的顏色挺特別的,我第一次見?!彼粢獾阶肋呥€沒拆開的玫瑰花束,轉移了話題。 簡暮寒抬頭看了看那束花,輕應了一聲:“路過的花店里有,就買了些,覺得你應該會喜歡?!?/br> “買給我的?” 謝逢十故作意外地挑了挑眉,手在餐巾上擦了擦,伸手去取了那束花過來欣賞。 “嗯?!?/br> “欸,我見你昨天桌子上也有一束花,好像是花毛茛來著,簡總什么時候對鮮花感興趣了嗎?” 她當然知道回國那天那束薰衣草是誰送的,所以她才會那么問。 沒等那廂回應,謝逢十兀自摸了摸那藍中帶點墨綠色的玫瑰花瓣,搖頭輕笑一聲,又有意無意感嘆道:“你說現在賣花的花樣還真不少,想著給白玫瑰噴色,看著還真像天然的一樣,可假的就是假的,費了錢最終還是空歡喜?!?/br> 其實這些顏色靚麗的好看的花,擺在簡暮寒這間充斥著灰黑色調的侘寂風宅子里,很不搭。 “你,不喜歡嗎?” 簡暮寒聽懂了她的話里有話,眼神倏得就暗了下去,只這么問道。 “沒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有空買買花,也挺好的?!敝x逢十偏頭聳了聳肩,笑著看向那頭明顯情緒不再高的簡暮寒,又主動說道:“我吃得差不多了,花不錯,我幫你插進花瓶里吧?” “多謝?!焙喣汉晕⑿厮?。 “許靖生讓我們今天去紅拂酒吧一趟,還非要我把苗可也帶上,這事你知道么?” 謝逢十抱著花站了起來,在伸手去拿餐桌上空花瓶的間隙,和他聊了點別的。 “知道?!?/br> 簡暮寒見她主動將剛才的話題翻篇,心情瞬間輕松了不少,他點了點頭,鼓起勇氣又主動邀請道:“苗小姐從外省回來了嗎?我今天沒什么事,如果方便的話,我一會兒可以接你們一起過去?!?/br> “簡總又要做人力車夫???” 謝逢十抱著花和花瓶正從他的身邊經過,聽到了他這明晃晃的小心思就停下了腳步,故意道:“不過這定制勞斯我可確實沒坐過呢?!?/br> “小姐有興趣的話,我樂意效勞?!?/br> 簡暮寒以為自己有戲。 “不必了,正好我有件事兒和簡總分享一下?!?/br> 謝逢十微笑著垂眸看向身前依舊面色淡定的總裁,因為她站著,所以難免顯出了一些居高臨下的架勢:“打車坐地鐵什么的太麻煩,所以昨兒托朋友連夜買了輛車,我一會兒去4s店取車,簡總要去幫我掌掌眼嗎?” 她的語氣是無比歡迎的,但說的話里卻字字透著距離。 “多謝好意,我一會兒公司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謝小姐了?!?/br> 簡暮寒不想做太傻的傻子。 - 晚上去紅拂酒吧,謝逢十就帶著苗可開了自己剛提的蓮花emira去壓馬路。 雖然這車的價格在酒吧街邊停著的一眾豪車里并不值得一提,但那出挑的塞內卡藍絕對稱得上惹眼。 到酒吧門口的時候,簡暮寒的勞斯萊斯已經停在了老位置,謝逢十什么也沒顧忌,一打方向就停進了勞斯萊斯車前的空位里。 “朝朝,你還真是敢啊,把車停這玩意兒前面?!泵缈勺呦萝?,看著這又藍又棕兩車之間,忍不住咋舌感嘆:“這要是刮點兒蹭點兒,可就是你賣一條裙子的錢??!” “怎么了,不認識么,簡暮寒的車?” “喲喲喲,那還真不得了咯,定制款勞斯萊斯,那得值多少錢?” 謝逢十輕飄飄往那奢華處掃了一眼,不以為意,鎖了車門攔上苗可的腰就把她往酒吧里帶:“管我呢,愛停哪兒停哪兒?!?/br> 苗可往身后望了幾眼,聽出了她話里憋著氣,朝她打了個響舌,笑著問道:“怎么了,你倆這又較哪門子勁兒呢?” “沒什么,就他老提以前的事兒,弄得我難受?!?/br> 謝逢十輕哂了一記解釋,一面由著服務生的引導,走去了許靖生安排的包廂。 “咝,他這么弄哇?!?/br> 苗可垮下一張臉替謝逢十唏噓了兩秒,立馬變回一張沒心沒肺的笑臉, “得,這是你們前任之間的私事兒,我可管不著,姐們兒今兒可是來蹭飯的!” 說罷,她脫開了謝逢十的手,先一步走進了包廂里。 - 就在剛才,許靖生向在座三人宣布了自己將赴泰參加外祖父葬禮的事情,話一出口,知道他每次回泰國都會遇到糟心事的謝逢十和簡暮寒當即就冷下了臉,弄得整個房間氣氛嚴肅到不行。 “這,有什么問題嗎,泰國不是很好玩兒的地方嗎?” 苗可不知道內情,但也感受到了這四周氣氛的膠著,只見說要去泰國的那位還在對面一身輕松地喝著酒,倒是身邊的那對老情人臉一個比一個臭。 “是啊小美女,哥也這么覺著,你說咱身邊這大哥大姐們在愁些什么呢?” 許靖生搭在沙發背上的手還在歡快地跳著,仿佛剛才說要回泰國和表兄弟們算賬的人并不是他。 “老許,我說,你這次走了,還有命回來嗎?” 謝逢十這時候還真聽不得他這吊兒郎當的語氣,微微坐直了身子,淡淡抬眸望著他,刺了他一句。 “有命沒命,這一趟我總該去的,老頭子死了,這些年的這一籮筐破事兒總該有個了結了?!?/br> 許靖生也沒生氣,見她杯子里的果汁見了底,又主動起身拿了她和苗可分喝的那壺花茶給她滿上了一點,而后繼續笑吟吟地回她:“朝朝,別人不懂,你總該懂我才對???” 謝逢十被他一句話噎住,盯著手里許靖生剛給她滿上的茶看了一會兒,一咬牙把自己要勸他話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坐回身管自己喝起了茶。 無論如何,這都是許靖生的選擇,她要支持的,就像當初她回來的時候,她說她要報仇、要收購gsam,他除了支持,別的什么都沒做。 “阿寒,你在這坐半天了,沒什么話要交給兄弟的嗎,說不定這就是你我的最后一面了呢?” 許靖生發現了身邊的小兄弟今天打進門的時候氣場就不對,笑著過去和他勾肩搭背,又主動拿起自己的酒杯去和他碰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