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 第17節
很快有人為他指出方向,壯漢推開眾人,走到石磊面前,上下打量,問道:“你便是榜眼老爺,石磊?” “在下正是?!笔跍睾凸笆?。 “甚好!”壯漢話不多說,竟是一把拽住石磊就往外走,眾人大吃一驚,回過神時,那瘦條條,同樣滿臉震驚的石磊已經被壯漢拉到一輛馬車旁,正被使勁往車上塞呢。 眾人回過神,連忙上去詢問,還要阻攔。 那壯漢朗聲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們是抓榜眼老爺回去做姑爺的,你們也去打聽打聽,我們是西九胡同劉家!此事于他不虧!” 壯漢瀟灑地直接趕著馬車跑了,還余下數位同樣很壯的漢子擋住那些抗議的人。 馬車內,余家三人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這不就是當街搶人嗎? 唯有鐘掌柜笑道:“老爺、夫人、少爺有所不知,每逢殿試放榜,京里都會上演這么一出,多少人家就指著這皇榜捉婿呢!” 程清暉道:“可這直接上手搶,未免也……” “畢竟每科所擇進士就這么點,除去已成親的,剩下的本就不多。夫人倒也不必擔憂,這捉婿畢竟是當著眾人的面,其實搶回去也會好生商議,若這進士實在不愿,女方多也不會勉強,否則官府也總要派人管一管的,畢竟是新科進士!” 說話間,又有幾名在場的進士被人搶走,其中還有兩位顯然很興奮,非常配合地跟著走,似乎一直等著被搶呢。 鐘掌柜又解釋,有些京城本地人士,或是提前打聽過的外地學生,也知道這個風俗,許多人還很期盼呢,畢竟來捉婿的女方大多都是有權有勢,或是有財,于他們這些苦讀的窮書生,這些正是夢寐以求的。 后來據說是躲起來的探花也已被人找到,在場的許多人都跑去看熱鬧,前方的路不再擁擠,他們的馬車再次前行。 因為此事,馬車內的氣氛終于活絡一些。 余心樂卻還在沉默,快要離開時,他再次撩開窗簾,看向那皇榜,尤其是排在最右側,名字最大的狀元、榜眼與探花。 榜眼、探花都已被捉了? 那就只剩狀元了啊。 他用手支住下巴,不禁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章 捉婿 內城依舊在封,他們沒法去內城的余府,便先去另外一座宅子。 雖不如內城那座,卻也有三進,收拾得清清雅雅,是江南園林的風格,這一路,大家都堪稱是心力交瘁,尤其一下船就遇到程家這樣的事,終于能坐下歇歇,余家夫妻也都松了口氣。 倒是余心樂,始終不說一句話,眉頭還微蹙,不知想些什么。 程清暉再擔心,也不忍叫寶貝兒子難受,她拉住余心樂的手,溫聲道:“囡囡別怕,凡事還有爹娘呢,你是小孩子,不必管這些?!?/br> 以往余心樂也確實不大管這些事,因為父母會處理得很好。 可這次的事情,顯然已經超出父母的能力范圍,他怎能不cao心呢。 他也不欲叫父母為自己焦心,便點頭:“我知道?!?/br> 余安和也道:“叫西園他們陪你去你屋里,你沐浴一番,再好好睡一覺,晚上咱們吃些好的,好歹是來到京城的第一天?!?/br> 余安和刻意笑得和煦,余心樂感知到父母的用心,也跟著笑笑。 隨后他很聽話地帶著西園與劉小武去了自己的院子,房里是早就打點、整理好的,也沒有什么需要他們cao心的,余心樂找了張椅子坐下,繼續發呆。 西園簡單地將一些近些天要用的箱籠放置好,劉小武也帶著幾名小廝去抬來熱水,西園才道:“少爺,您去沐浴吧,水都備好了?!?/br> 余心樂回過神:“不忙?!?/br> 隨后他又示意其他人先出去,叫西園將門關好,令他們二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們倆有些莫名,不知這是要做什么。 “唔?!庇嘈臉方K于開口,“小武,我記得你是有好幾位兄弟在京里開武館?!?/br> “對??!都是過命的好兄弟!” “我若要你去打聽今科新晉狀元的消息,可能打聽得到?” 劉小武微愣,卻還是點頭:“當然能!” “好,你去打聽那狀元此時正住在哪里,性子又是如何,家中可有妻兒,總之能打聽多少是多少!最晚一個時辰,定要回來見我?!?/br> “???哦!”劉小武雖蒙,卻很聽話,抬腳就要跑。 “若是被我爹娘瞧見,你便說是替我出去打聽新鮮玩意的,什么也別說?!?/br> “好嘞,少爺!您就放一百個心!” 劉小武走后,余心樂根本沒心情沐浴,他在屋內轉來轉去,西園屢次想詢問,到底是沒有出聲打斷他的沉思。 劉小武辦事極為利索,不過半個多時辰便回來。 “如何?!”余心樂期待看他。 “少爺,都打聽到了!今科狀元,江西人,姓方名博,今年二十有七,據說在中狀元之前,便已經是他們江西的解元,這回一下子就被新陛下給點了狀元!新陛下對他多有夸贊呢! “我打聽時,聽說這位方狀元前途不可限量。過幾日,新陛下還要專門召他進宮呢,榜眼與探花可沒有這個殊榮,人人都說,這是新陛下登基后的第一個狀元,必定是要得重用的,往后恐怕要常在新陛下跟前行走,儼然新貴!” “他可有妻室?家中境況如何?” 劉小武雖說覺得打聽這些很奇怪,倒是全都打聽得明明白白。 方博家境貧寒,在江西老家,甚至是一邊在別人家里坐館做老師,一邊溫習功課,也因為家里貧窮,人又低調沉默,他之前并不受人重視,讀書的錢全是自己抄書、講學賺來,直到二十四歲才去考秀才,也才有盤纏去府城繼續考。 老家的人看他這般,便以為他沒什么本事,一直沒什么人幫他,哪料他一下子考了個解元,眾人才知道他的厲害,只可惜這時方博早已經悄悄地獨自上京,誰也沒聯系,也沒要任何人的銀子,眾人就是想結交都已晚矣。 至于妻室,他以前那么窮,哪里來的錢娶媳婦。 劉小武搖頭晃腦道:“等他老家收到京里消息,那些人恐怕腸子都要悔青嘍!” 余心樂聽了這些,心中頓時燃起希望,這樣的人,好??! 家境貧寒,無牽無掛,性子看起來很孤傲,又一向受人忽視,太好找缺口了! 余心樂不禁激動起來,再想到這個方博很受新帝看重,就更滿意,他又抓緊問:“他如今在哪里落腳?” “方狀元原本是住在悅來客棧,但他挺聰明的,考完就已搬走,嘿嘿,這要其他人興許打聽不到,但誰讓他新搬的那家客棧,是我兄弟武館罩著的!輕易沒人敢去打擾?!?/br> “好!”余心樂更滿意,沒人知道最好,他一定要搶個先! 甚至他得搶在皇帝前面,否則過幾天這方狀元見了皇帝,定然是什么都有了,哪里還能顯出他的好呢??! 西園跟劉小武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少爺突然變得激動,還有些過度激動,到底是由西園小心問:“少爺,您到底在琢磨些什么呢?” 余心樂回過頭,雙眼熠熠發光。 他低聲道:“今晚,咱們就去把這個新科狀元給捉回來!” 兩人聽了這話,不由變得癡傻起來。 “捉?” “不錯??!”余心樂激動道,“京城不就時興這個榜下捉婿么,我也趕回熱鬧!” “……可、可是,少爺,人家都是小娘子在捉……” 余心樂一聽,就知道西園這個呆子誤會了,他此時心情極好,便笑著逗他:“那又如何,我不比那些小娘子有錢?不比她們好看?” 西園嚇得臉色都開始泛白,磕磕絆絆道:“可、可是,少爺您是男子??!” 余心樂繼續逗他:“男子又如何?我那兩位好兄弟,兩人都好了多久?他們也都是男子,可見吶,這男子與男子之間亦有真情在?!?/br> 這倒是真話,余心樂在江南唯一的好朋友便是個斷袖,跟他相好的還是青梅竹馬呢,兩人一同長大,別的混小子情竇初開知道偷看小娘子的時候,他們倆也只看彼此。 余心樂自己雖沒有龍陽之好,看這倆看了這么多年,倒是相信男子之間是有真情在的。 西園滿臉絕望,完蛋了,他們少爺的袖子也斷了?什么時候斷的呢?他為何不知道? 他急急道:“可、可是,先前那位吳家少爺那樣纏著您,您不還揍他一頓了么……” 那可還是去年的事情??! 余心樂努力想了會兒,才記起這吳少爺是誰,他立即道:“他太丑!” 憑良心說,吳少爺真的不丑,在他們平江府的知名度也就僅次于他們少爺,西園這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他們少爺的袖子到底是什么時候斷的呢? 劉小武同樣跟著絞盡腦汁地想,滿頭大汗。 余心樂笑出聲,不再逗他們,而是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與他們說了遍,畢竟這事還得靠他們相助,且他們倆一向忠心。 兩個傻子聽了他的話,都哭了,眼中淌淚,都覺得余心樂很可憐,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才要斷袖??! 余心樂反倒笑了,他又有什么好可憐的,自小到大錦衣玉食,嬌生慣養。 他笑道:“你們別哭了,方才我是逗你們的,本少爺還不至于此,我考慮的還是,能否與這位方狀元達成一個合作關系,我為他提供他想要的一切,只求他幫我們在新陛下面前說幾句話罷了?!?/br> 兩人猛地松一口氣。 西園吐氣道:“少爺您要嚇死我了,可是這事,咱們不能找找其他人?京里與老爺交好的大人還有好幾位呢?!?/br> 余心樂搖頭:“內城依舊在封,程家犯這樣大的事,人還不知在哪里,新陛下剛登基,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替程家說話?我看,我們就是拿再多銀子去敲門,也無人敢開,此事唯有自救?!?/br> 他就是再努力,當官也早得很,眼前有這么一個難得的機會,人又這么合適,他豈能輕易放過? 西園難過道:“少爺自小到大就不曾求過任何人,我替你委屈,按少爺所說,這件事危險極大,也不知要如何,那位狀元才能答應呢?!?/br> “傻孩子,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也總比問題多,再說了——”余心樂話音一轉,“說不定這位狀元還真看上我的臉和錢,也愿意給我們余家當女婿呢?” 西園跟劉小武剛放下的心再度高高懸起,這,絕對,不可以! 余心樂故作沉思:“好像也不太行?!?/br> 兩人猛點頭,真的不行! 余心樂義正辭嚴:“畢竟,即便這個狀元當真看上我,也是我做夫君,他做娘子嘛!” 兩人都差點沒被余心樂給逗得昏過去。 余心樂卻被他們倆的傻樣逗得大笑,不論怎么說,他笑得這樣高興,西園與劉小武多少是有點欣慰的,畢竟他們少爺的心情總算是恢復了! 少爺既然已經做好決定,還實話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余家又正是危難時,他們一定幫少爺辦好事! 決不允許那什么狀元冒犯他們少爺!即便真到山窮水盡時,反正也是他們少爺當夫君!那個狀元只能當娘子! 晚上,一家三口用了頓豐盛的晚膳。 余家夫妻都有心思,倒也沒有發現什么不對,用完晚膳,余心樂陪伴父母半個多時辰便回自己的院子,在差不多的時間沐浴、熄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