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五年后我想開了 第25節
無奈里又帶著很難被剝離開的熟稔,讓路過的人聽到都恨不得追憶從前。 唐約啊了一聲,抬眼看蔣書律,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呆住了。 蔣書律:“你兒子把你賣給我了,說按蘿卜片算?!?/br> 他越說越好笑,覺得唐約的兒子一點也不像唐約,這種勁還挺熟悉的,但蔣書律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唐約還在消化蘿卜和兒子,人已經被蔣書律抱到了外面。 洗澡間很小,浴霸都裝得非常潦草,給人一種露天洗澡的錯覺。 風還能從窗框的縫隙灌進來,吹得被放到洗手臺平面上的唐約有點茫然。 節目組也沒喪心病狂到能直播嘉賓洗澡的地步。 觀眾眼睜睜地看著身量高挑的男人抱起身材單薄的青年走出房間。 風吹起蔣書律長風衣的衣角。 唐約衛衣的抽繩被蔣書律的手指摁在肩膀上,乍看像是纏在對方骨節分明的手上。 又像是這兩個人注定命運交纏,沒什么陰差陽錯,合該糾纏不休。 唐約:“蘿卜?” 蔣書律:“真不記得了啊,怎么喝酒還是喜歡這么一口悶?嗯?” 唐約啊了一聲,又直勾勾地盯著蔣書律看。 從房間走到外面的洗澡間也沒幾步路,偏偏蔣書律走得有點慢,也可能是節目組后期放了慢倍速。 畫面看起來簡直像播出的電視劇。 蔣書律以前只知道唐約喜歡偷偷看自己。 每次訓練的時候蔣書律察覺回看過去,唐約又要若無其事地低下頭。要么是喝水要么是捏著手指,像是根本沒干過要把人盯出洞來的感覺。 現在唐約不偷偷看,這個角度看,唐約鴉羽一般的眼睫好像撒了月光的銀粉,灼灼得蔣書律都有些面紅耳熱。 蔣書律低聲說:“你別這么盯著我?!?/br> 唐約沒聽見,他本來就耳朵不好,一只耳朵聽力不好,上臺給的耳返到他這里都要單獨調試。 柳汐潮就老開玩笑說那當著唐約面說他壞話他估計也不知道吧? 被唐約哼了一聲反駁:我又不是聾子。 我只是有個外號而已。 柳汐潮又說:難怪偶爾隊長叫你你沒反應,是假裝沒聽見嗎? 唐約心想:哪有每次,偶爾……會想多聽幾聲而已。 一方面他又覺得羞恥,覺得自己太貪得無厭。 反正姚黎心這個大嗓門說話唐約是能聽清楚的。 如果在嘈雜的環境,柳汐潮這種溫聲細語的也要大聲和唐約說話,每次都笑說也算提前預習老年生活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唐約最喜歡發呆,讓蔣書律一直覺得唐約有自己的世界。 少年人像是從天而降的流星,只是恰好從他的眼前劃過。 連星屑都抓不住,就像散團后唐約的驟然消失。 現在唐約好不容易出現,蔣書律更不想讓他跑了。 唐約還是盯著蔣書律看,看得蔣書律加快了腳步。 看得直播間的觀眾也受不了了。 「干嘛??!這是戀愛劇嗎?」 「現在偶像劇都沒這種公主抱加慢倍速對視的鏡頭了吧?。ㄎ业囊馑际钦婧每矗?/br> 「這種惡俗橋段太考驗顏值了……」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畫面還挺溫馨的嗎?」 「這倆的氛圍有種地老天荒的感覺誒,蔣書律也不是什么霸總了……」 「一直是蔣書律粉。不過他退圈搞事業沒怎么關注,偶爾看新聞看到,都覺得和之前判若兩人。說起來有點過度解讀,但我還是覺得蔣哥好像不快樂,小時候特長那么多,最后還是都收回了,變成一個很符合家族的繼承人,好遺憾啊?!?/br> 洗澡間的門關上,紅漆木門看上去年代久遠,漆都斑駁了許多,鏡頭戛然而知。 砰的一聲,像是把觀眾也關在了外面。 但還是能聽到唐約的一句我衣服不能這么脫的。 不過沒有下一句了,收音只剩下院子里的晚風。 呼呼呼呼—— 偏偏撩得看客心癢無比。 「澄空傳媒,我勸你對我們這些陳年老粉好一點?!?/br> 「付費看也不行嗎?」 「我想看蔣書律是怎么給唐約洗澡的,穿這么多進去真的沒問題嗎?」 「這個洗澡間也太小了吧,倆男的擠在一起?」 「突然覺得這個綜藝看上去經費不太足的樣子,讓身價那么高的大佬屈居幾平方的洗澡間?!?/br> 蔣書律也覺得空間太小,條件太過簡陋。 逼仄到這個瞬間他都很難去直視唐約的眼神。 唐約還是知道自己很熱的,看到洗澡的噴頭就知道要洗澡。先去開了水,結果被噴了一臉冷水,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蔣書律:…… 唐約還煞有其事地噢了一聲:“是冷的啊?!?/br> 蔣書律覺得還是速戰速決比較好,這個人渾身都是燙的,把人洗完澡吃個解酒藥睡一覺再好不過了。 就像當年一樣。 唐約就被這么按著扒了衣服,他本來還想反抗,但蔣書律力氣極大。 越是被按著唐約反而越不動彈了,他看著蔣書律,又是那種讓蔣書律覺得疑惑的眼神。 為什么像是我辜負了他一樣。 為什么這么看我? 洗澡間的花灑都不太好調溫,蔣書律皺著眉頭擺弄好半天。 突然聽到了唐約的笑聲。 被他放在洗手臺上的青年剛才被冷水噴了一臉。 沾了水的劉海貼在額頭,越發襯得這張臉漂亮異常,笑得卻有些稚拙。 蔣書律:“你笑什么?” 唐約身上都是酒味,像是酒入喉后那股味道散了出來,又像是唐約本身的味道。 散在逼仄的洗澡間,幾乎要把蔣書律拖進這個宛如流星的外星人包圍圈。 唐約:“你好像那種開保險箱的小偷?!?/br> 蔣書律都被他逗笑了:“想象力真豐富?!?/br> 唐約:“隊長為什么要開我的保險箱呢?” 蔣書律:…… 真的夠醉的。 說完唐約的聲音又低了下來,無措地看著自己的手,濕了的袖子。 眼淚又流了下來。 蔣書律頓時無措起來。 他捧起唐約的臉,也顧不上調好的花灑已經噴出了水,熱氣都在窄小的空間散開來。 唐約的臉被蔣書律捧著,下一秒他狠狠抱住蔣書律的腰,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哭也抽噎,嗚嗚聲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話。 有蔣書律難以忽視的想念、絕望、委屈。 是聽了一耳朵的痛苦絮語。 水聲嘩嘩,落在地上,無可避免打濕了蔣書律的衣擺。 唐約被蔣書律按著洗澡,熱水舒服得讓他的哭聲都頓住了,醉得不省人事的青年絮絮叨叨,只會喊蔣書律的名字。 書律哥。 隊長。 哥哥。 唐約:“我好痛?!?/br> 蔣書律的手指按在唐約腹部的傷疤,他明明記得唐約這個地方之前完好無損。 演出的時候露出薄薄肌rou都格外好看。 唐約的腰一如既往地細。 蔣書律還記得某次唐約的舞臺造型是有腰鏈的,銀質的裝飾品在光下如同星河流淌,隨著呼吸起伏,引得無數粉絲尖叫。 現在那里卻有一道長長的疤,即便不明顯,但也看得出有些年頭。 陌生的觸感落在上面,唐約下意識地瑟縮,想要拿開蔣書律的手。 蔣書律:“這是什么?” 他看向唐約,對方眼神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水痕,一瞬間讓蔣書律有種這個人愛了自己很久很久的—— 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