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玫瑰 第19節
場下議論紛紛—— “那個楚淮有沒有腦子?” “就是啊,該傳的時候不傳,非要自己投,這代表的是五中的榮譽,他家的錢砸不來?!?/br> “可能過于普信了吧,以為自己能投進去,結果呢?!?/br> 下了場,遲川也忍不住吐槽:“神經病吧,媽的智障,好不容易打籃球能盡興一次,碰到他這樣的豬隊友,早知道就該讓大福把他給踢下來,阿厭,后半段咱倆注意著點,四中那幫大個兒也不好對付?!?/br> 沈厭嗯了聲,沒太放在心上,“對面戰術很亂,贏的可能性不大?!?/br> 遲川:“我也發現了,他們就像搞不清楚自己來干什么一樣,每個人的職責分配不明了,穩不住腳步?!?/br> 嚴晟凜看見他們來了,站起來一前一后拋了兩瓶水,“厭哥,川哥,喝水解解渴?!?/br> “哎呦?!钡V泉水差點扔遲川臉上,好在他反應快,“這水來得真突然?!?/br> 沈厭穩穩接住,擰開礦泉水瓶,半仰頭喝了幾口,而后又擰上。 目光稍移,不經意間與溫書梨四目相對,那一刻,對沈厭來說,是暫停的。 …… 比分持平,后半場的勝負欲更加強烈,一場技術與力量的抗衡再次拉開序幕。 沈厭和遲川保持狀態,一次又一次進籃得分,喧囂聲更甚,快要把籃球館頂上的透明面板震碎。 只不過,在時間快要結束之時,四中的人突然轉變了套路,籃球路線一歪,徑直朝著沈厭砸過去。 來不及反應,沈厭腦袋稍側,籃球還是蹭到了脖頸處,速度快、摩擦大,因球面平整度不一,致使少年白皙的皮膚表面瞬間染了紅。 裁判雖公平公正,但沈厭的后側還有人,以這個角度判定不了是故意,還有可能是傳球,這樣只能怪沈厭來不及躲閃為理由,裁判只能給他們發了一次黃牌,視為警告。 當然,實力就是實力,最后以63:50的優秀戰績成功贏的四中。 下了比賽,遲川說必須送去醫務室,搞不好的話傷口會感染。 沈厭剛想說不用,一點小傷,結果被遲川硬拉著去了。 他沒讓太多人跟著,醫務室太小,擠不開,況且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多了有點小題大做。 醫務室沒什么人,只有一個年輕的女醫生。 長相溫溫柔柔的,看到“病號”來急忙上去看情況。 傷口不深,四五道蹭破皮的長口子,還在冒血,時不時蹭到白色籃球服。 校醫去消毒柜里拿了點酒精和消炎藥膏,又拿了些棉簽,剛想打開給“病號”涂藥,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接下電話,對方好像有什么急事找她。 校醫面露難色,“不好意思同學,我家里有點事,藥膏你們自己涂吧,記得這幾天不要碰辛辣食物,不要沾水,盡量不要出汗?!?/br> 遲川:“沒關系校醫jiejie,我幫他涂,醫藥費微信轉給你?!?/br> 校醫溫柔笑笑,“不用的,沒有多少錢?!?/br> 而后,人急匆匆地脫下白大褂走了。 遲川攬下重任,義正言辭道:“來吧阿厭,你看不見傷口在哪,我幫你?!?/br> 沈厭嫌棄地看他,“不用,我自己來?!?/br> 遲川:“哎呀,和兄弟還客氣什么,兄弟受傷了當然要第一時間站出來,來來來,我看看傷口?!?/br> 話音剛落,遲川自顧自地抽出棉簽,用酒精染濕,直男屬性讓他動作利落,直接往傷口處一壓。 酒精的蜇痛滲透血rou,繼而密密麻麻傳遍全身,那種感覺像是細綿而又后勁極大的電流通過,沈厭不耐地蹙起眉,嘖了聲。 遲川迅速縮回手,“哦莫哦莫,我不是故意的阿厭,沒掌握好力度?!?/br> 他還想繼續,溫書梨已經走了進來。 “梨子,你怎么來了?”遲川問:“是不是不舒服來拿藥?校醫剛走沒多久?!?/br> “不是,我來還東西?!睖貢鎻目诖锬贸鍪直?,還沒等著遞給沈厭,就被遲川強行按著坐下。 遲川:“梨子,你來得正好,阿厭嫌棄我擦藥力度大,剛想兇我來著,你是女生,比較細心,你來幫幫阿厭?!?/br> 溫書梨稍地一愣,她、要幫沈厭擦藥? 作者有話說: 我宣布!小遲就是最棒的助攻! 獎勵一朵小fafa,不要驕傲吼 第16章 想法還沒完全定型,遲川手里的棉簽和酒精已經塞給了溫書梨。 后者定在原地,委婉推辭:“可是我沒給人涂過藥,下手可能沒輕沒重?!?/br> 她不僅沒給別人涂過藥,自己也沒怎么涂過。 就像前段時間因為遲到爬墻摔倒,也是她記憶以來的第一次,平時有點磕磕絆絆的小傷,不在意過幾天就好了。 遲川客觀理解她的話,“再怎么沒輕沒重也比我強吧,剛才阿厭的眼神快把我給殺了,想想都后怕,給人涂藥什么的果然不適合我,還是小命要緊?!?/br> “……” 溫書梨直觀認為,遲川是想把爛攤子扔給她。 此時的遲川覺得自己多多少少有點多余,明明是自己安排人擦藥的,現在不自在的倒成他了。 他有些難耐地扭了扭身子,“剛打球的時候喝的水有點多,我先去個洗手間,交給你了梨子?!?/br> 說罷,男生快馬加鞭地沖出醫務室。 看得出來是挺著急的。 醫務室只剩下溫書梨和沈厭,兩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沈厭伸出手欲想接過棉簽,“我自己來吧?!?/br> 受傷的位置在脖頸一側,血跡染上籃球服的還有肩膀后方,醫務室也沒有鏡子,這要怎么自己來? 只是擦藥而已,溫書梨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 她重新捏了根新的棉簽,用酒精浸濕,上前走了一步,“別動,我幫你?!?/br> 又是熟悉的一句話,上次他故意把中性筆掉在她身邊也是這么說的,但估計當事人已經忘了,現在想想,恍然間竟像在上一秒剛發生過。 沈厭的眸子掠過淡笑,她不諳世事,真的很容易上鉤。 溫書梨事先打好預防針,“我盡量輕一點,疼的實在受不了你就出聲,我會停下?!?/br> 聽到沈厭淺淡嗯了一聲,溫書梨才敢動作。 剛開始看傷口沒仔細觀察,距離拉近之余她才看清,只是沒想到,小小的籃球居然有那么大的殺傷力。 少年的皮膚白的幾近透光,頸間緋紅奪人注目。 三兩道長口/交錯縱行,血珠大抵因暴露在空氣的時間稍長,慢慢形成結痂,卻遇到酒精的濕潤又瞬間化開,像是冰冷的雪花被烈火焚燒,天生相克。 這么好看的脖頸,受傷怪可惜的。 溫書梨低下身子,細長的棉頭拂過皮膚每一寸,酥酥麻麻帶了些難以啟齒的癢。 她沒經驗,力道控制得不好,時輕時重,重的時候就好似被蜜蜂蜇了一下,沈厭修長的指節略微收緊,原本平整的白單立刻顯現出幾道褶皺。 “不好意思,疼是嗎?”溫書梨注意到后,努力放輕,可能角度偏移,她又向前挪了一步,距離更近,近到彼此溫熱的呼吸從模糊變得清晰,臉龐差之毫厘。 不知何時,少女的一縷長發垂落,觸碰他的鼻尖,繼而轉移到臉側,像在折磨他。 她的表情心無旁騖,應該沒注意到。 沈厭眸子放低,不經意間看到溫書梨微微敞開的領口,鎖骨彎曲如弓弦,藏于單薄的衣料之下若隱若現,白如羊脂玉的皮膚,散發的花香,以及胸間那一股……溝壑,仿佛無一不刻在喚燃他的野性。 他下意識別開視線,壓制翻涌。 喉結滾動,連帶左側的黑痣上下起伏。 大概三分鐘后,涂藥的任務總算告一段落,溫書梨整理好棉簽和酒精,舒了口氣,“好了,你疼的時候怎么不說話,我發現了?!?/br> 沈厭言簡意賅,聲線略?。骸安惶??!?/br> 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子那么好騙? 怎么可能不疼,酒精的后勁確實挺大的,所以才導致了她受傷從來不用酒精。 “嗯,你說的算?!睖貢淮蛩悴鸫┧?,畢竟對方的拽王人設還是要維持住的。 剛涂完藥,恰巧遲川回來了。 “弄好了啊,我回來的還真是時候?!边t川笑嘻嘻地坐下,抬了抬下巴,“哎梨子,你知道我在外面看見誰了嗎?四中那幫孫子還沒走呢,肯定是這次比賽輸給了我們五中心有不服唄,我想想就開心,不僅打敗了四中,八千塊錢獎金還到手了?!?/br> 溫書梨不太相信學校真的會給那八千塊獎金,狐疑道:“學校沒騙你們吧,會有嗎?” 遲川拍了拍胸脯打包票,“真的,我們五中最注重的就是誠信和成績,上一屆籃球賽輸了沒拿到,不過也沒事,去年的獎金不高,今年翻了好幾倍,不知道楊姐會怎么犒勞我們?!?/br> 他越想越美,甚至還規劃起了小長假的路線。 溫書梨倒不在意會怎么犒勞,這是他們應得的,付出汗水和努力,收獲是需成正比的。 “哦對,差點把這件事情忘了?!彼忠淮文贸鰴C械手表,“還給你,物歸原主?!?/br> 遲川忙不迭地接下,“嘖嘖嘖,我早覬覦阿厭的手表很久了,做夢都想擁有,等下個月攢夠零花錢買一個最新款?!?/br> 沈厭雙手抱臂,閑散道:“你又想變窮了?” 遲川:“……” 溫書梨彎了彎唇,其實多些朋友好像也不賴。 - 出了醫務室,溫書梨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是慕言言的微信消息—— 言言:【梨子你快去論壇看看,真的爽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