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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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數秒,深吸一口氣,決定小聲打斷遲漾:“太多了吧?!?/br> 遲漾:“沒事,分量不大?!?/br> 方別枝:“……” 方別枝:“那行吧?!?/br> 等服務員走后,她又想起來一件事,“既然是補過生日,要不要再點個蛋糕?我看到甜品那邊有?!?/br> 遲漾:“你想吃?” 方別枝:“不想。給你點的?!?/br> 遲漾輕輕“哼”了一聲,“不要,哪有人延遲一個多月吃生日蛋糕的。我不吃?!?/br> “……” 怎么回事。 為什么突然傲嬌啊。 方別枝愣了好久,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試圖擋住自己那點微妙心悸。 “不是你說要補過的么?!?/br> 還大半夜不睡覺,把她拉來海邊。 她頓了一下,瞪大眼睛,“……不會是騙人的吧?!?/br> 話音剛落,遲漾從口袋里摸出錢夾,再拿出身份證,放到方別枝面前。 他抬抬下巴,示意她。 “看看。是不是騙人的?!?/br> 方別枝沒好意思細看,只用余光略掃了一眼。 0819。 還真是臺風后那一天。 不過,這個人,為什么連身份證上的照片都那么帥??! 不是大部分人證件照都會拍得歪瓜裂棗、五官扭曲的嗎? 見她發呆,遲漾出聲問道:“在想什么?” 方別枝趕緊摒除雜念,坐直身體,隨口敷衍,“哦,你是獅子座?!?/br> 遲漾不解,“所以?” 方別枝:“所以……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獅子座。哈哈,哈哈哈?!?/br> 說完,她自己先被自己尬得頭皮發麻。 果然,人一旦有了雜念,不僅出刀會變慢,連玩笑都會失去水準。 遲漾:“……” 說話功夫,服務員端上來第一道菜,并上了吃蟹用的醋和八小件,將氣氛緩解。 遲漾把身份證收回來,放回錢夾。 接著,假意嘆口氣,淡然開口:“那天,我真的有點不高興?!?/br> “有點”這個詞,只是一種客氣說法,不足以表達其程度。 那一陣,遲漾找不到方別枝,不僅生日沒過好,心情差得幾乎寫在臉上,明晃晃的,無法掩飾,。連張思修這個書呆子都能看出來,還問他是不是丟了錢包。 錢包倒是沒丟。 丟了個笨蛋小狗。 想想,甚至還不如丟錢包呢,至少能破財消災。 …… 方別枝被他一句話說得坐立難安,嘴唇微微翕動,語氣忐忑,“……抱歉?!?/br> 遲漾:“我不要聽抱歉?!?/br> 方別枝:“……” 遲漾:“我想聽你是怎么想的?!?/br> 說著,又順手夾了只蟹放到她面前碟中。 方別枝先道謝,垂下眼,抿了抿唇,沒急著動手,反問他:“明明是你有話要對我說吧?!?/br> 不是說,不要聽她怎么想。 要告訴她他是怎么想的嘛。 遲漾微微抬了下眉骨,沉吟,“嗯,是這樣的。不過剛剛又有點猶豫了?!?/br> “……” 為什么猶豫了? 是發現她和他想象中不一樣,所以后悔了嗎? 思及此,方別枝默默攥緊了手指。 遲漾:“我在想,真的要說得那么直白嗎?怕枝枝聽起來,覺得我在說一些蹩腳的情話?!?/br> “情話”這兩個字一出來,陡然間,方別枝臉頰“噌”一下燒得通紅。 如果現在跑到外面,到海邊去,大概能變成一輪紅日,直接照亮海面了。 氣氛徒然生出幾分曖昧。 方別枝張了張口,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么,只好拿起那只蟹,剝掉硬殼,再重重一拗,拗成兩段。 里面是滿滿的蟹膏。 比起蟹黃,她更喜歡吃蟹膏。 就像比起生煎,更喜歡蔥油拌面一樣。 但是,方別枝不會使用八小件優雅剝蟹,只會手和嘴一起用,把rou“咔嚓咔嚓”咬出來。 這樣在遲漾面前,是不是就顯得不夠優雅呢? 就像她不會打網球一樣。 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方別枝還無法確定。打網球、玩滑板、打游戲、開豪車、讀聽不懂的生物工程專業,長得帥、成績好、學什么都很容易上手、愛慕者眾多……這些大多只是表象。 但僅僅是短暫的、淺薄的認知,就已經叫她漸漸地開始很喜歡他了。 這可怎么辦才好? 方別枝將蟹膏蘸進醋里,低著頭,不和遲漾對視。 有一下沒一下地蘸了幾下,這才訥訥開口:“……你說吧?!?/br> 遲漾笑了笑,思索數秒,似乎在考慮從何訴說。 “網球場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第二次看到你的時候,是個下雨天,在學校門口的便利店。你淋了雨,頭發都沾濕了。表情看起來……不是很高興?!?/br> “那個時候我還不能確定你就是枝枝。但是我做了這個假設。如果你就是那個和我打游戲的小姑娘的話,為什么露出那樣的表情呢。明明我們的女高中生枝,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被人罵了也只是生一會兒氣,下一局就會煙消云散。因為枝枝,那些日子,我也開始對每天的游戲時間懷抱期待?!?/br> 在很多個無趣的日子里,遲漾的耳機,從各種音樂,到被一個好聽、但故作甜嗲的聲音占據。 她的撒嬌聽起來就很假,但是很可愛。 她的笑有點用力,卻具有感染力。 她時常語出驚人,又時常后悔,想要彌補,還不得其法。 但現實里,她看起來又不太快樂。 遲漾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了解這個小姑娘,因為她能讓人快樂,又不那么快樂。 “……然后,我終于確定了枝枝就是枝枝。我想了解她。開始覺得有點喜歡她。但是她好像什么都沒有感覺到?!边t漾表情看起來有點苦惱,“我只能更加直接一點,讓她知道。但很奇怪,她馬上就跑開了。明明我們第一次玩游戲,是她主動來加我,約我一起的?!?/br> 方別枝臉已經紅得能燒炭,杏眼含水,“枝枝加你,只是為了抱大腿打游戲而已……” 連自稱都不小心帶了出來。 遲漾:“那很好啊。以后,我可以一直帶著枝枝,王者、lol,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會讓枝枝被坑了?!?/br> 所以,拜托拜托,答應吧。 畢竟,追求方別枝,是他這二十幾年來,做過最努力、也最認真的一件事。 遲漾心跳也跟著快了許多,像是變回了十八歲的青澀少年,只等喜歡的女孩一個肯定,就能歡欣雀躍起來。 “……” 這句話,對網癮少女來說,實在很難不讓人心動。 或者說,在基于本就喜歡面前這個人的前提之下,他所說的一切言語,都會被自動美化,美化成讓人心動的一種表述。 這是人類基因里的某種天賦,俗稱,情人眼里出西施。 試試吧? 試試吧。 萬一呢。 方別枝在心里天人交戰,又不想認輸。干脆紅著臉,狐疑地上下瞅了他幾眼。目光頗有些灼熱。 遲漾不明所以,問她:“怎么了?” 方別枝:“你脖子疼嗎?看起來像是長出了一個戀愛腦?!?/br> ……天啊。 她到底在說什么??! 為什么害羞到開始胡言亂語了!這么不合時宜的玩笑,誰會接??! 說完,方別枝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然而,遲漾沒有絲毫猶豫,抬起手臂,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本正經地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