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縣 第4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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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不管是前世,還是這輩子武侯唯一失利的地方,都讓他有足夠的理由過去。 手頭的事,基本是工部各部的研究還要繼續。 從基礎建設開始,一點點改變這個國家。 工部的尚書田興志,完全可以勝任。 然后還是各處官學跟農田,這些年依靠不錯的財力,新開設的官學很不少,必須要穩住他們。 不過有韓家在,他自然是不擔心的。 韓家喪歸喪,跑路歸跑路。 但如今這種時間,正是他們發力的時候。 更別說許多不出世的世家,也被他扒拉來不少。 報紙那邊,自然還是晁盛輝跟映月郡主夫婦兩個,說起來映月如今在管著宗正寺,就是管宗室的地方,估計她是頭一個女子作為宗正的主要官員。 雖然主事官還不是她,但靠著平王的關系,再有她自己本事,跟當初鬧事的時候作為勸誡一方,在皇上那是有些體面。 井旭就不說了,他祖父去年去世,在家守孝一年,不過身上的在兵部的差事并未卸任。 他管著糧草,祖父去世只用守孝一年,明年年中就會繼續上任。 顏海青倒是回來了,不過只是回來述職,很快就會繼續外放。 不在外歷練幾年,很難升任高位。 紀煬自己這個,當然不一樣,不能放在一塊說。 唯獨剩下的良種司,算是紀煬一手成立,還是如今戶部最重要的部門之一。 之前負責的葉錫元還在外放,林啟在翰林院。 這個位置竟然直接空置。 不過紀煬不打算直接推薦人選,如此要職,還是讓皇上任命,否則其他人又要說他任人唯親。 紀煬剛想到還在禮部的玉敬泉,不過還是別說了,省得給他和玉敬泉都帶來麻煩。 跟著紀煬的官員小吏們,忽然感覺到一陣壓力。 他們大人怎么回事,今年火車造好之后,加上邊關大捷,他都很放松的啊。 現在突然開始飛速處理公務。 而且看著整齊的卷宗,心里怎么忽然有些不安? 這點不安在他們紀大人收拾收拾主動進宮的時候更多了。 跟很多人印象不同,大家都以為像紀煬這樣的天子近臣,肯定跟金家的人一樣,沒事就在皇上身邊晃悠。 只有在紀大人身邊官員才知道。 他大人輕易不去皇上那,除非皇上召見,這種時候倒是挺多的。 可但凡紀大人主動去了,那就說明有重要的事情。 比如良種突破了,新農具做好了,準備造火車了,下面造了個新的織布機,打谷機等等。 那這會過去,還趕在快放年假的時候過去,又是為什么。 這個疑問在皇上能找到答案。 “你要去房樺府?!” 皇上近幾年少見激動,下意識道:“可是承平國有什么不對的?” “還是房樺府有大問題?” “是不是我們進步太快,不穩當?” 說實話,外面看著他們這邊發展轟轟烈烈,其實更多人不知道,他們朝廷才是不冒進的那個,整天拉著工部的人。 讓他們腳踏實地,有奇思妙想可以,必須貼合實際,必須能推廣。 就是既要便宜,還要好用。 百姓們可以傲慢,可以飄,他們不行。 皇上對這點的敏感,甚至超過紀煬的想象。 紀煬立刻道:“沒有,現在承平國的發展沒什么大問題,咱們的百姓確實生活富足?!?/br> “是房樺府那邊海船進展不順利,想讓我去看看?!?/br> 但這是看看的問題嗎。 是紀煬這么一走,那他在京多年的經營豈不是都沒了。 身上所有東西都要分出去,誰會舍得? 簡單來說,這些差事既是差事,也是權力。 一離開這,肯定要有人接手,那就是分他的權,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會盡量避免這種事發生。 再說,紀煬身上所有事,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足夠讓人飛黃騰達。 他要去房樺府的話,千里的距離,他肯定照顧不到。 豈不是把他這么多年積累的權力,一點點分出去? 雖然有人說過,紀煬手中權力太大,可皇上并未放在心上。 紀煬如何,他早就知道,根本不擔心這點。 可這會聽到他的本人要卸權,還是忍不住震驚。 紀煬仔細說了自己的規劃,等把良種司拱手讓出來,還不點人接任的時候,徐九祥滿是不解地看著他。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又回到剛登基的時候。 看不清身邊的人,看不懂身邊的事。 他這會還是那個徐九祥,看不懂紀煬這個臣子到底怎么想的。 對他來說,把權力分開自然是好事,甚至有人已經在鼓動他分權。 畢竟一個還不到三十歲的官員,身上幾乎背著大半個承平國的權利,更別說他的聲望遠超旁人,在有些地方,甚至比他這個皇上還厲害。 還不到他想分權的時候,這個臣子主動送上。 甚至還找了很好的借口。 “臣的祖父武侯,唯一的戰場失利就在海戰,臣這次過去,也是想彌補祖父的遺憾。讓咱們承平國海戰無敵?!?/br> 彌補武侯的遺憾。 這理由放出去,誰會不同意。 再說朝中還有不少老臣子,心里依舊有武侯的身影。 皇上還是道:“不行,不要再說了?!?/br> 講完,紀煬被送出皇宮。 一時間,滿朝上下都知道他要去房樺府督造海船的事。 平安見此,有些不解。 紀煬笑:“一次肯定不成,要多上書幾次,三辭三讓再說吧?!?/br> 即使他理由充分,可他一提,皇上就答應,那皇上處境也難看,說不定還有些陰謀論講皇上故意逼他卸權。 可紀煬知道,皇上這會,是真的不想讓他走。 因為他這個官員實在太好用了。 但越是如此,他越要走。 明年三十生辰,會有更多人意識到,他以如此年輕的年齡身處頂峰,實在不是好事。 他跟娘子還有女兒,再有邊關有兵權的江云中江白鶴。 他一個權臣,娘子有著高超醫術,養弟養妹一個掌兵,一個掌關外百姓。 怎么看都覺得危險。 實在不適宜再進一步。 既如此,不如急流勇退。 而且去監督制造海船,更不是借口。 他想讓承平國的海岸線固若金湯。 這是他心里埋藏依舊的想法,如今國庫充實,百姓安居樂業,其他地方平定。 只剩下這個心頭之患。 至于身上那些差事,不過是讓身上那些俗物卸了而已,旁人覺得那是權力,他覺得是差事。 如今事情已經通順,按部就班做下去就成。 讓他繼續站在權力頂峰上,反而太高太冷。 退一萬步說。 他卸任的東西,他想拿回來易如反掌。 或者另創一份基業也不是難事。 別人可能害怕離開汴京這個權力中心,從此就會邊緣化。 他是不怕的。 他甚至有點期待。 紀煬這份自信自然不是憑空有的。 他的能力,世人皆知。 去往房樺府,是他新的開始,更是讓頂峰的他歇歇腳。 皇上如今信任他,他也不想辜負這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