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的鱗片 第202節
又慢吞吞地縮過去了。 “你餓不餓???”白須瓷換了個話題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總覺得有些不適應,梵越人形的時候明明那么不近人情的樣子,為什么現在讓他生出一種“萌寵”的錯覺? 小黑蛇的金色瞳孔微微瞇了下, 然后自動地往上一頂,直接碰到了白須瓷的手指。 “??!” 一種熟悉的冰涼的觸感。 白須瓷還是被嚇到了, 但是由于他反射弧有點長, 等到想要抖開面前的“小蛇”的時候。 對方已經自動地退了回去。 十分有分寸的樣子。 白須瓷看它呆頭呆腦的樣子, 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能干巴巴地說: “嚇、嚇我一跳?!?/br> 短暫的早晨交流之后, 白須瓷又陷入了另外一個困境。 符霖說梵越現在只是一個普通小龍,所以是需要吃東西的,并且還要按時吃些特定的丹藥。 為得就是盡快地恢復原身,以及之前的記憶。 這些白須瓷都懂,但是問題是,他沒有養龍的經驗??? 吃、吃什么??? 白須瓷把視線緩慢地移到了桌上,小黑蛇已經身子半立起來了,一直堅持不懈地往這邊看。 從剛開始,看到現在。 也不嫌累得慌。 白須瓷倒也沒覺得被盯得發毛,興許是之前被盯習慣了,只是邁步走了過去。 略帶憂愁地托了下腮,然后慢聲細語地說: “符霖說新鮮的rou食也可以,可麟山又沒有……” “那我現在去山下給你買點?” 試探的詢問。 然后下一秒。 小黑蛇十分靈敏地鉆進了白須瓷的袖口里,動作一氣呵成,甚至趕在了白須瓷準備動手拽它出來之前。 “……” 白須瓷糾結了好一會,覺得這樣倒是也可以,畢竟他穿著里衣的,不太能感覺到那種—— 袖子里估計是被小蛇咬了咬,寬松的袖子有點墜感。 好吧,也沒什么好的辦法。 * 白須瓷走在山道上,有種奇怪的感覺。 雖然知道這都是梵越的安排,但是在看到這個小蛇的時候,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割裂。 看小蛇,完全不能和梵越聯系起來。 甚至有種養孩子的感覺…… 白須瓷走到結界處之后,抬手往自己臉上一揮,把白發紅色眸給隱去了,換成了正常人類的模樣。 繼續往山下走。 袖子處探出來一個小腦袋,在四處張望。 白須瓷微微蹙了下眉,覺得待會到了大街上可能有些不安全,條件反射地就抬手按了回去。 不過剛本能地做完這個動作之后,白須瓷感覺自己的手的動作一頓,依舊保持著捂住小蛇腦袋的樣子。 甚至…… 濕漉漉的。 白須瓷刷的一下收回來手了,心臟怦怦跳,腎上腺素急劇上升。 是這個觸感。 原來是這個觸感。 白須瓷整個人晃晃悠悠,自己一個人站了一會,腦子里開始循環播放小時候的情景和現在的情景。 臉色有些發白。 沒事的,其實就是鱗片而已,梵越的很好看……小時候的那條蛇就是、就是生病了,它、它也不是故意要吃自己養的兔子的。 這不能類比。 不能。 因為冬天已經到了,所以麟山溫度也不是很高,白須瓷站在小道中間。 發絲有些飛揚。 小黑蛇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探出來腦袋來了。 白須瓷正好也回過神來了,低頭看了過去,臉頰被風吹的有些紅,眼睛水潤潤的。 “怎么——” 小黑蛇的腦袋蹭了蹭白須瓷垂在一旁的手指,有種安撫的意味。 周遭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天空中的幾聲鳥叫,更是多了份萬籟俱靜的氛圍。 金色的眼眸一直往上盯著,勢是不罷休的樣子,一副要求得回應的樣子。 白須瓷眼皮微垂,面上有種緊張的模樣,但還是慢慢的、鼓起勇氣的、主動地去摸了下小蛇腦袋。 順滑、涼涼的。 很熟悉的感覺。 不過也就主動了那么一瞬間,白須在下一秒就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走吧走吧?!甭詭Ъ贝俚穆曇?。 小黑蛇有些滿意,然后自顧自地在白須瓷袖子里盤了起來,很舒服的樣子。 …… 人間—— 白須瓷好些時候沒有下山,一時半會有些局促,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的。 時間不湊巧,現如今好像正值年關。 寒風絲毫沒有驅散人們的熱鬧。 白須瓷一邊護著自己的袖子,一邊四處找rou鋪子,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不過路過的人都注意到了這個俊俏的小公子,或多或少地投射過去些視線。 一來二往的就多了些交談之語。 “小公子家里人呢?就你一個來趕早市?” “啊,他們沒來?!?/br> “看起行色匆匆的,是要買什么東西呢?” “買、買rou?!?/br> “大過年的確實要多弄些rou,一年到頭自然得紅紅火火的!” “那買什么rou呢?” 白須瓷不知道這群熱心腸的百姓是擁有何種魔法,能在短短幾句之中套走他無數信息。 完了除卻面前的這位系著圍裙的大漢之外,身后居然還圍起來一個小圈。 純純看熱鬧。 白須瓷知道這些目光沒有惡意,但是總覺得怪怪的,于是只好接著回答問題:“什么rou都可以?!?/br> 但是這話說完,人群中卻傳來爽朗的笑聲。 “這話說的,什么rou都可以,那也不能是什么rou都可以??!還怪嚇人的?!?/br> “俺問的是小公子你要豬排骨還是豬頭rou,是喜歡肥rou還是瘦rou呢?” “前面的店鋪就是俺家的,要不帶你去看看?” 白須瓷被這一連串話給弄得暈頭轉向的,稀里糊涂地就跟著這位大叔走了,然后一臉懵逼的看著掛在支架上的豬頭。 “……” 勾起來些不好的回憶。 不過好歹也當妖當了三年了,白須瓷也能慢慢摸清人界與妖界的平衡之處了。 彼此互不相犯,倒也可以和諧相處。 麟山雖然有什么坊間的“鬼山”之稱,但絲毫不妨礙小老百姓在山下建鎮子。 畢竟害怕歸害怕,生活依舊要繼續。 白須瓷站在rou貨前,依舊一倆茫然,符霖只告訴他小龍可以吃rou。 但是大概也沒有說什么“豬頭rou、排骨、肥rou、肥瘦rou”的區別。 “您要哪塊呢?” 白須瓷眨巴了下眼睛,陷入了為難之中,然后慢吞吞地說:“能全要嗎?” 他可以用靈力保存起來,畢竟他還不知道“小黑蛇”吃不吃呢? 對面的大漢頓時有些意外,不過手上動作也沒停,重新系了下圍裙,然后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