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的鱗片 第102節
還在一個勁地踢被子。 “筒子”因為慣性而略微歪了歪,白須瓷的身體也只能側著了。 眉毛還是蹙著,且有些生氣。 不知道做了什么惱人的夢。 然后就是用力地一蹬,筒子直接滾動了一下。 徹底翻面了。 白須瓷的臉一下子埋在了床上,開始呼吸困難。 “嗯?”悶悶的聲音,夾雜著疑惑。 等到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無法翻過來面之后,白須瓷頓時著急了。 開始奮力地往外滾。 “哐當!” 被子一下散開了,白須瓷這個“芯”也十分順暢地摔了下去,一腦袋磕到床邊柱。 白發全散開了,坐在地上暈暈乎乎的,眼睛很快就蓄滿了淚。 雙手捂住自己的腦殼。 痛死了…… 不過再疼,到也沒有出聲。 只是垂著腦袋呆坐著,然后伸出手摸索著去找床沿,不過因為剛醒,方向感極差。 好幾次都摸了個空。 動手擦了擦眼角那一點點濕潤。 慢吞吞地打算爬回去。 “好疼……”白須瓷不太開心,抓住了被子,然后才坐會了床上。 他可以明顯地感受到自己腦門慢慢地升高,一時間紅眼睛更紅了。 上次撞門框,這次撞柱子。 他遲早會變成“守株待兔”里的傻兔子。 吸了吸鼻子,往大殿四周看了看。 還是靜悄悄的。 就他一個人。 白須瓷咬了咬了唇瓣,更憋屈了。 還不放他。 有病。 只好喪喪地又躺到了床上,闔上了眼睛,順帶把額上的一些碎發往上撩了撩。 頓時紅腫了一塊。 看著有些可憐。 但就在這時,白須瓷突然感覺額頭傳來一絲涼涼的、麻麻的感覺。 大概持續了幾秒。 白須瓷突然就感覺不到疼了。 一下子睜開眼睛,鯉魚挺身似的坐了起來。 動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全然沒有腫脹的痕跡了,與其他地方的皮膚沒有任何區別。 白須瓷著急地抬眼往四周看,沒找到后,又下床跑到大廳那里。 轉了個圈。 “沒有……” 有些不死心,轉身又往大門那里跑了。 下臺階的時候還被絆了一下,看著有點笨。 “怎么還沒有???”白須瓷看著大門口的那個金色波紋結界,語氣有點低落。 根本就沒回來。 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動手戳了戳那個結界。 軟乎乎的,像水一樣包裹著他的手指,看起來很溫和的樣子。 但是白須瓷知道這東西根本就打不開,等到他用力去推的時候,這結界就變得像混凝土墻一樣。 牢不可摧。 就在這時,小黑霧慢悠悠地從后面飛了回來,已經幻化成了個盤子模樣。 上面是脆脆的胡蘿卜干。 白須瓷抬眼看了一下,意識到了這是誰的授意后,莫名其妙更生氣了。 “我不吃?!闭Z氣有點倔。 小黑盤頓時一僵,這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就給我蘿卜干……都沒有其他的……”白須瓷垂著腦袋,語氣有些悶悶不樂。 不自覺地帶著點埋怨的意思。 “還不理我?!钡刈匝宰哉Z。 大概過了一分鐘,白須瓷覺得有些無趣,起身站了起來。 打算回去。 臉上有些冷。 心里開始準備巴拉巴拉—— [那你要吃什么?]一個略帶無奈的聲音在白須瓷心聲里響起。 正要邁出去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眼睛亮了起來。 對了對了,還有心聲??! [尊上,我想出去。]白須瓷環著胳膊,本本分分地提自己的要求。 把他關在這里干什么??? 連個妖都沒有。 太無聊了。 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后回復道: [暫時不行,等一會,不會很久。] 白須瓷頓時把胳膊放下了,神色很是不解,反駁道: [為什么???您又不跟我說原因……] 梵越站在青云派通天臺上,不緊不慢地看著下面的葬禮。 眼眸早就變成赤紅了,不加掩飾。 [不太安全,你等等。]梵越抽空安撫了一下遠方的某只。 通天臺上有弟子在把守,但是卻并未發現已經有了入侵者,甚至還在說悄悄話。 “掌門真的是自然仙逝的嗎……”其中一個朝著身邊的人低聲說著,語氣聽著有些害怕。 “閉嘴!你是想死嗎?”另外那個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臉色有些鐵青。 掌門乃修真界大能,乃是最有希望飛升的人。 怎會在此時突然仙逝? 整個青云門派里,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每一個人都在猜忌。 “哼,掌門的事,何必多說,誰到最后是受益者,早就不言而喻了?!焙蠓接形坏茏釉陉庩柟謿?,眼眸中露著精光。 另外兩個弟子鐵青著臉,并不作聲,但心里也是恐慌無比。 再留在青云派的話,會不會被那人殺了都難說…… 梵越被這些聒噪的對話擾亂了注意力,眉毛擰了擰。 眼眸變得異常妖冶。 吵死了,聽不清他的聲音了。 手掌黑霧翻涌,很快周遭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和重物到地的聲音。 紅色的液體蔓延開來,滲到了木板之下。 滴答,滴答。 [哪里不安全???我明明很安全……]白須瓷此刻已經從小黑盤里撈出來胡蘿卜干了,索性坐在大門的臺階上,略帶郁悶地控訴。 順道往空中扔了個胡蘿卜干。 靈活地接住了。 然后梵越這邊就聽到了咔嚓咔嚓的聲響。 似乎吃得挺好。 煩躁的神色略微放緩,踏過一個弟子的尸體,站在了欄桿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