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的鱗片 第66節
被兔耳朵扇了一下。 “……” 有那么一瞬間,是想把這小妖直接團成球扔到床上去的。 但是梵越掀起眼皮看了一下。 舌頭都露出來一點了,耳朵又給自動的甩了甩。 算了。 起身朝床鋪那里走去。 * 白須瓷睡得這一覺很沉,興許是因為靈力全用光了的緣故。 一直也沒醒。 房間里很昏暗,梵越站在床邊,臉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會這么弱? 抬手又去送了些靈力,仰躺在床上的那只才堪堪動了動兔腳。 但還是沒有醒的跡象。 梵越收回了手,目光移向了對方的前腿——那里有個泛著微弱紅光的契。 在昏暗的房間里倒是很明顯。 還是承受困難么…… 思忖片刻,直接凝出一團光,注入到了那個契當中。 很快,紅光不見了,只有一條毛絨絨的兔腿。 并且。 有著要動的跡象。 白須瓷覺得睡得相當舒服,朦朦朧朧間,覺得房間里很昏暗。 例行公事地舒展一下身體。 后腿蹦得很直,前腿也努力地往上伸,整個兔頭都在使勁。 梵越就這么觀摩了全過程。 “嗷……”兔嘴張開了點,似乎在打哈欠。 梵越目光一縮,又看到了那個一閃而過的小舌頭。 不過很快就縮回去了。 白須瓷翻滾了一下身子,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做坐了起來。 用爪子揉了揉臉。 “欸?已經天黑了嘛?” 他不就是睡了一會,居然過了這么長時間嗎? 梵越看著床上的白毛線球,不咸不淡地提醒:“錯了,這是第二天的晚上?!?/br> “??!” 白須瓷的爪子僵在了半空中,然后努力理解了一下這話的意思。 第二天,晚上。 他、他睡了一天半?! 就在白須瓷自我懷疑的時候,院子里傳來一些鑼鼓的聲音,還伴隨著幾聲嗩吶。 嚇得他打了一個激靈,耳朵往后撇了撇,緊貼著兔頭。 “并且,三日之期已到,待會就會迎親?!?/br> 梵越的話音剛落,外面的聲音更大了,似乎剛才那只是在試音。 白須瓷再度給嚇了一跳,直接往前挪了挪,靠近了梵越的衣擺處,用兔爪勾了勾。 兔頭往那邊的窗外望了望,發現真的有紅燈籠。 大晚上的,配上這嗩吶,莫名陰森。 梵越垂眸看著縮到自己這邊的小妖,面上沒什么變化,但是心頭卻突然感到幾分愉悅。 很是隨意的伸出手指,把“毛線團”往自己這邊撥了兩下。 白須瓷因為剛睡醒,腿腳有點軟,被這么一戳直接攤坐下了。 懵得很。 “還沒清醒?”一個略沉的聲音響起。 白須瓷剛想抬頭就發現腦門被點了一下,往后被動地仰了仰。 慌里慌張地又拽了拽對方的衣擺。 “清、清醒了?!?/br> 白須瓷回答完,就又探著腦袋往外望,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尊上,我們待會也要跟著去的嗎?” 他還記得他們的身份好像是什么護衛來著的…… 梵越垂眸看著只有一團的小妖,手指撓了撓兔下巴,然后淡淡地提醒。 “嗯?!?/br> 外面的聲音很是吵鬧,白須瓷真的有點慫,想起了上次半夜在麟山走小路的經歷。 這回人這么多,應該會好一些的吧。 會的吧。 正在走神的時候,白須瓷聽到一聲無奈的“嘖”聲,然后就發現自己…… 已經化好形了。 “是不是不提,你就要以本體模樣去送親?” 白須瓷雖然聽出了幾分說教意味,但是居然跟著話頭想象了一下場景。 荒山,喜轎,旁邊跟著一只兔。 “……” 好像更嚇人了。 白須瓷本來是用兔爪扒拉著對方的衣服的,現在突然化形之后,倒也忘了松手。 只是仰頭問了自己很在意的問題: “尊上,我們跟在轎子旁邊的嗎?旁邊是沒有人的嗎?山上這會肯定很冷的吧?路上有石頭怎么辦?” 語氣很是憂心忡忡,腦子里全是一些深山老林恐怖電影圖,倒也忘了麟山是他住了三年的地方。 外面的嗩吶還在吹著,混雜著侍女的腳步聲,還有一切交談的聲音。 房間里只有一個蠟燭,窗戶的縫隙中進了風,原本分離的兩個影子就開始交疊了起來。 “白須瓷?!边@倒是梵越第一次叫這小妖的名字。 鼓聲正好響了起來,一時間倒是蓋過了這句話。 白須瓷輕微地偏了下腦袋,眉毛輕輕地蹙了下,還是沒能聽清楚那句話。 但就在這時,嗩吶的聲調降低了,似乎是從高潮落了下來,房間里終于安靜了幾分。 白須瓷也真真切切地聽到了下半句: “這么嬌氣,不如你坐轎子里吧?!?/br> 第三十四章 想回兔子洞 白須瓷聞言很是憤懣不平, 但是一時竟找不到好反駁的話來。 什么叫他坐到轎子里? 自己又不是什么待出嫁的小嬌娘…… 正暗自腹誹著呢,房門傳來叩門聲。 “兩位貴客,我們的時辰已經快到了,老爺讓奴婢來傳喚二位?!笔膛]有進來, 只是低聲說道。 白須瓷從梵越的衣服后探出腦袋, 往那邊看了看。 聲音怎么聽著有些抖呢? “好的, 謝謝你?!卑醉毚苫貜偷?,門外的那個黑影才忙不迭地跑開了。 似乎很是害怕。 他移眼看向窗戶那邊,發現不僅有紅燈籠, 還有一些貼著的紅喜字,氛圍烘托得很到位。 蠟燭搖曳著,床頭這里甚至恰好映著喜字的影子。 白須瓷吞了口口水,是真的佩服沈源之, 居然能想出這種以毒攻毒的法子, 并且還拿自己的親事來“實踐”。 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盡職盡責的”父母官”了。 “收拾好了么?”頭頂傳來提醒的聲音。 白須瓷抬頭看了過去, 這才堪堪反應過來好像對方是一直在等自己的, 頓時有些面紅耳赤, 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和臉蛋,然后朗聲開口: “好了,尊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