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的鱗片 第44節
斜著眼睛去瞥旁邊的小吏,目光兇殘。 還不快走?! 那本來就挺膽小怕事的,對視后連忙小步彎腰跑開了。 呼,總算沒有觀眾了。 把眼睛移過來,眼神莫名有點“屑”。 “窩確實么有?!?/br> 非常坦誠,不打算借此機會“表衷心”。 “……” 梵越松開了手,白須瓷鼓了鼓嘴巴,十分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然后飛快地往自己嘴里扔了個瓜子仁。 完美接住。 一臉無辜地看過來。 *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動靜。 “哎呦,我就說我們云德鎮肯定是有勇氣果敢的兒郎的!”一個非常激動的聲線傳來。 白須瓷聞聲望去,映入眼中一片紅。 額……這誰??? 沈源之本來以為是招不到護衛什么了,一直為迎親這件事憂心忡忡。 但是今天下面來報,居然有人當街撕了告示。 激動得他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就跑過來了…… 梵越本來臉上就沒什么大的表情,不說話就更顯冷漠。 只是平靜地看著門外。 像在看個食物。 沈源之就這么給卡在了門外,然后吞了吞口水。 十分仔細地扭頭去看了一眼門。 沒錯啊,這就是自己的衙門??? 為什么會產生一種自己闖入別人地盤的感覺…… 移眼環視了一下房間,和坐在椅子上看過來的少年對視了。 白須瓷眨眨眼睛,表示打招呼。 嗯!這個肯定好打交道。 邁步走了進去,攏了攏自己的衣袖,想要挽回一下作為父母官的氣場。 “你們就是——”聲音故意揚得很高。 白須瓷低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那灘水漬,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抬眼看了過去,剛想要開口解釋…… “哎喲!”一聲痛呼。 白須瓷連忙閉上了眼睛,覺得場面不會特別的好看。 睜開眼鏡后,那個穿著嫁服的中年人扶著腰重新站起來了,然后臉上一陣扭曲。 緩了好一會,才抬眼往里面看去。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還在往這邊看,旁邊站著的人依舊面無表情。 兩個都沒有動。 “你還好吧?”白須瓷開口問道。 沈源之一瘸一拐地往里面走,然后擺了擺手,環視一圈,慢騰騰地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嘶——” 磕到尾椎骨了。 白須瓷蹙了蹙眉,覺得這場面怪得很。 “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是誰吧?”依舊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抬手摸了摸剛留的胡須。 “不知道?!?/br> 縣令的動作瞬間一僵—— 但這事也確實不怪白須瓷,因為任誰一下子看到穿著嫁服的人著急忙慌地跑過來,還“華麗麗”地摔了一跤。 怎么也是不會將其聯想到縣令這個身份上去。 不過好說歹說,最后還是勉強給解釋清楚了。 “所以本官打算擇日去娶親,以身作則,從而穩定民心!”沈源之很是義正詞嚴地說道。 但是白須瓷卻突然有些疑惑,覺得這個縣令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可以這樣干的嗎? 因為之前百姓貿然上山,招惹了妖怪,現在想要穩定民心…… 難道不應該先制止那些莽夫嗎? 怎么反倒自己帶頭搞起來了? 眼神愈發狐疑。 白須瓷想起了阿杉說過的話,好像是說這個新任的官員還打算把麟山那一片都給砍光。 說是什么建獵場。 “大人,聽說您還要建宅子,建獵場?”白須瓷試探地詢問。 沈源之聞言眼神頓時變了,有種被戳中的樣子。 “那……確實有這事,但是那是有原因的!”他一開始的語氣還弱弱的,說到后面氣勢卻又上來了。 似乎是有了底氣。 “本官舍棄個人利益,不顧個人安危,將居所建在麟山,難道不是為民做表率?” 白須瓷無言以對。 “設獵場那是為了絞殺一些作亂的動物,省的百姓被他們嚇到?!鄙蛟粗Z氣很是隨意,覺得這都不是什么大事。 好不容易找到護衛了,他心里擔心的事也終于妥當了。 沈源之伸手拿來了茶杯,非常悠哉地抿了一口,幾乎已經想象到自己被百姓稱頌的壯景了。 白須瓷眉頭皺得很深,覺得這話聽著怎么這么不舒服? 什么叫絞殺作亂的動物,麟山不本來就是人家的地盤嗎?還不是你們非得去作亂的…… 莫名覺得很生氣。 “哦,那我們不去?!?/br> 沈源之聽到這話后,頓時給激動了,連帶著喝茶都給嗆到了。 “哎,咳咳咳……你們這幫刁民,可知這撕告示的后果——”他的語氣很重,直接一下子給站了起來。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并沒有旁邊那位高。 氣勢一下子削弱了大半。 斜眼瞥了過去,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是鎮上的何方神圣。 明明他都拜訪了富戶了啊,似乎沒有哪家有這般容貌的人。 還沒看完,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就起身了,表情不算特別好看,并且竟是打算直接離開。 “兄長,我們回去吧?!卑醉毚烧媸怯X得無語。 這都什么腦回路,本來說是來看看這縣令到底打算采取個什么舉措。 誰知道全是些亂七八糟的…… 一口一個為百姓,說到底不就是掩蓋直接的私利嘛? 沈源之想要往前邁步去攔,但是卻看見原本那個“好相與”的青年抬眼瞥了過來。 居然能夠感到nongnong的嫌棄的意味。 白須瓷是真的想走了,反正已經順了一把瓜子了,還算不虧。 扯了扯梵越的袖子,拼命用眼神示意。 尊上,我們走吧? 但是—— “我們可以答應為你做護衛?!辫笤降恼Z調平平,并沒什么情緒。 白須瓷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瘋了吧,魔頭會屈尊降貴給你一個凡人做“護衛”? 一旁的沈源之頓時松了口氣,心說這幫刁民還真是不好伺候。 要是真的敢拒絕,那他無論如何也是要把人給留下來的…… 半夜去麟山,他心底里還是有些犯怵的。 “但是我有條件?!辫笤讲痪o不慢地接著說。 沈源之一聽這話,胡子氣得歪了歪,心說這是哪里來的野人? 竟然還跟他一個父母官講起條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