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夢里 第91節
她還想再看,裴邊屹卻已經收起了手機,也沒跟她說一句話,慢條斯理站起身。 云和目光隨著他的起身緊隨而上,然而裴邊屹卻只是居高地看著她。兩廂對視,云和倔強地不說話,裴邊屹站了幾秒,渾身冒著冷氣走了。 云和看著關閉了的房間門,呆呆躺在床上,心底空洞洞的。 晚上十點,云和躺到整個人快要崩潰。 整個室內除了鐘表轉動的聲音,一絲雜音都沒有,往哪看都是墻,除了墻都是墻。 冷灰色的墻壁,昏暗的燈光,滴答滴答的鐘表,一遍又一遍在耳邊回蕩。 她想睡了,可大腦異常的清醒,沒人可講話,她喊了兩聲,回音在室內蕩漾著。 她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恍惚覺得自己站在懸崖邊上,往前會掉入萬丈深淵,往后早已經沒了退路。 以至于裴邊屹再次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云和整個人彈起。 已經是夜里一點了,裴邊屹沒想到她還沒睡。他走進去,站在床邊看著她。 云和伸手拉住他,他的手心溫暖干燥,一點點撫平了心底的空洞,云和跪著直起身體。 手鏈和腳鏈嘩啦啦啦作響,她抱住他勁瘦的腰,靠在他腹部上。 裴邊屹垂眸看著她,眼鏡遮擋了一閃而過的柔光。他抬手放在她腦袋上,滑下去,掐住她的后脖頸,迫使她往后仰,盯著她,“你又要使什么計謀?” 云和搖頭,抱著他的腰再次貼上,片刻,手收回來,貼著皮帶往下,拉開拉鏈,仰頭看他一眼。 他垂著眸,手揉壓著她的后脖頸。云和垂下視線,掏出來一半,又收回手緊緊抱著他的腰,什么都不干了。 裴邊屹深吸一口氣,被氣笑了一聲。他扯起云和,壓著她肩膀撲在床面上,衣衫整齊地靠近她。 指尖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打轉,“是塊很光滑的畫布,”他伏下身體,“該畫上一些禁忌的東西?!?/br> 劍客拔出刀,直直對著獵物,趁著獵物分散注意力時,一刀捅了過去。 快、狠、準! 云和臉埋進被子里,渾身顫抖。 這副模樣似乎很是取悅到他,他開始扯著她的手往后仰。云和配合著他,即便脖頸又開始撕裂疼痛。 漫長的時間后,她被放開,云和拉緊溫熱的手,主動追逐過去。 裴邊屹扯了衣服,重新占據領地。舌尖沾到她身上的液體,腥腥的,嘴角染上鮮紅,像是黑夜里炸出的妖艷野玫瑰,紅的勾人。 云和勾上去與之纏綿。 她重他狠,一個也不放過一個。 …… 云歇雨收,兩人汗淋淋躺在床上。 云和側躺著,弓著背脊,身后的人跟她隔開一些距離。 滿室都是濃烈到化不開的事.后氣息,純度濃到快要透不過氣。 “裴邊屹,我媽會得到很好的治療吧?”云和突然出聲。 裴邊屹嘲諷地扯了扯唇角,難怪會那么主動,原來是交易。他給她mama好的治療,她積極主動取悅他。 云和翻了個身看向他,他已經閉上眼睛,頭側朝一方。 云和挪過去,“裴邊屹,只要我媽好好的,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br> 裴邊屹睜眼,掐著她下巴,“包括剛剛那樣?” 云和點頭。 薄涼狹長的眼眸看著她,話卻是能扒下她一層皮。 “你這跟做.雞有什么區別?” 云和嘴唇一抖,臉色唰地白了下去,閉了閉眼,她說:“那你放我走?!?/br> 裴邊屹看著她的面容,一眨不眨,冷嘲:“難道你以為,做錯事的人不用付出代價?” 代價……是了。 他恨她年少時騙他,把他耍得團團轉。 云和睜眼看他,被他眼眸里的冷淡和冰涼刺傷,片刻后問:“你的報復會持續多久?” “報復?”裴邊屹冷笑一聲,丟開她的下巴,“這才剛剛開始呢,著什么急?” 云和沉默了片刻,“我真的不能出去外面嗎?” 這里太空曠了,什么都沒有,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會把人逼瘋的。 “讓你逃跑么?”裴邊屹閉上眼,“想出去,你就得讓我早早膩了你?!?/br> “怎樣你才會膩?” “時間長了就會膩?!?/br> 云和心涼了下去一截。 他的話又接上,帶著些漫不經心,“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一年,畢竟有些事干多了就會膩?!?/br> …… 云和半夜被熱醒,身后有人緊緊抱著她,一手還抓著她的身前,勒得她差點透不過氣來。濕熱的氣息撲在她后脖頸上,皮膚上早已經敷上一層薄薄的汗。 她以為他會回他的臥室,沒想到他睡在了她旁邊。 這樣應該很快就會膩了吧? 天天做,天天黏在一起,是個人都會受不了。 他很快就會膩了的。 云和掙扎了一下,身后抵著臀部的位置產生了變化,包括抓著她身前的手也緊了緊,她吸了口氣。 云和僵硬地側躺著,身后的人漸漸蘇醒,摩挲著把她掰平,嘴唇胡亂地親了過來。 有些刺刺的胡茬從胸口一直往上,酥癢激得她身體敏感起來,兩人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液,可他也不管。 弄完后,他才像是徹底清醒,看著她身上再添上的那一層玫瑰色,嘴角掛著憐憫的笑意。 云和閉上眼,急促呼吸著,扯過旁邊的被子,勉強遮住一些狼狽。 “我要洗澡?!?/br> 裴邊屹伸手去探她下巴,云和扭了過去。他靜靜看了半晌,眼里聚起風暴,又緩慢壓了下去,走到門口,推開浴室進去放水。 云和才知道這里也是有個浴室的。 放好水,裴邊屹出來,把手鏈換成手銬,腳鏈也換成腳銬,橫抱起來,放進浴缸里。 云和只能眼睜睜看著大門在眼前一閃而過。 浴室終于有了窗戶,就在浴缸外,巨大的一扇,白紗垂在兩側。皎潔的月光灑在遠處的淮江江面上,蕩起絲絲銀白色的波紋。 云和貪婪地看著外面,黑黢黢的江岸,星光點點的高樓大廈。 好像有風,岸邊的芭蕉葉在搖晃,樓下的泳池也開始晃動。 這個地方……是濱江北苑。 少時,她第一次來他家,他站在花園上方,笑得純粹而愉悅,聲音透著歡快讓她進來。 身上單薄的睡衣不知何時被脫掉,下巴被一只手捏著轉回來,云和才發現,他也在水里。 手上有泡沫,一點點地涂抹在她身上,眼睛卻是盯著她。 他的發絲沾了水,有些垂在額前。沒戴著眼鏡,眼睛更顯狹長,微微瞇著內勾外翹,有股子邪氣。然而水霧柔和了他的臉,腳底處直直抵著guntang和堅石更。 對視片刻,云和抬手,手銬嘩啦啦帶起水,他看著她。 云和從他手里抹了一些泡沫,靠過去一些,給他涂抹上,從下巴到脖頸,輕輕撓了撓那節脆弱的骨節。 不過兩下,被他大力扯過去,浴缸里的水蕩了出去,腳上有腳鏈,沒法跨坐。 裴邊屹便把她轉了個身,直直摁著下去。 云和一瞬咬住嘴唇,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窗外夜色正濃,又是一年夏至時。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來晚了(跪下~) 工作太忙了,周末還加班到九點,一下班就回來寫,沒想到還是寫到現在(對不起~) 明天休息,我多更一點~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wzyuuu 15瓶;colalaa 5瓶;南山可幾人- 2瓶;不想上班、巴咔巴咔寶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脆弱 云和開始變得很聽話, 不管是吃飯還是喝水,只要是裴邊屹拿給的都乖乖吃掉。 裴邊屹卻是越來越過分, 人體彩繪, 含冰抄雪,滴蠟潑墨……就沒有他玩不來的花樣。 大約是這些年在國外,學了些花樣的玩法。 離開淮城那一年, 云和的所有聯系方式全部都換了一遍,除了母親沒人知道要怎么聯系她。 后來是盧燦燦突然給她打電話, 說在芝加哥看見了裴邊屹。云和才知道,他去國外高就了。 那時的云和看著校外的山城,泯然一笑,你看這才最正確的軌跡不是嗎? 他的天空只會越來越廣,而她的只有腳下的一畝三分地。 上了大學后,云和一次都沒回過淮城,母親在她大二那年也來了禹城。原因是盧承運把產業擴展到了禹城。 也是那時候,云和才知道母親得了癌癥??粗艄饬祟^發, 滿臉褐斑,不復以前光彩靚麗的女人, 云和心底劇痛,只能抱著母親哭。 禹城的醫療條件不如燕城, 有時候李彩麗一去燕城就是好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