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夢里 第42節
晚風越來越涼爽,兩人抱著西瓜回了欄桿邊。 云和舀一勺西瓜,丟下小塊給小金毛,剩下的全部喂進嘴里。 不知道他上哪買的西瓜,清脆爽口,水分也多,一勺子里西瓜籽也很少。 陸遠臨看她吃,笑了一聲,把腿放在欄桿外晃悠著,雙手趴在欄桿上,任由風吹著。 側頭,“來,給我喂一口?!?/br> 云和頭也不抬,“你不是有?”吃了一勺,說:“懶得你?!?/br> “哎哎,你就是這么對弟弟的?尊老愛幼知道不?” 抬眸看眼前的巨嬰,云和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那還有‘孔融讓梨’呢,也沒見你喂我一口?!?/br> 陸遠臨可不管,催促著:“快點快點?!睆埓罅俗彀?。 云和無語,果然很小寶,這熟悉的相處模式,讓她一下回到了過去,放松了心情。 想起什么,她彎唇笑了聲,揶揄地看著他:“那你叫聲姐?!?/br> “小雨姐?!彼涞煤?,又加上一句,“哦,你現在改名了,得叫你云和姐?!?/br> 云和:“……” 放下手里的瓜,抱起他旁邊那個,拿勺子往瓜皮邊邊上挖了一大勺,抬起來遞過去。 天有些黑,她胡亂懟,估摸著大約是他嘴巴的位置上,“喏?!?/br> “小瞎子!懟小爺鼻孔里了……” 云和往下一滑,勺子磕到他牙齒上,“這會兒準了吧?” 陸遠臨張嘴咬住。 感嘆,“這種天氣吃西瓜,真是涼——” “也不知道有沒有鼻屎?!痹坪托÷曕止?。 陸遠臨咀嚼的動作一頓,有些反胃,“臥槽你能不能閉嘴!” 云和眼珠一轉,“剛剛好像看見你鼻孔上——” “閉嘴閉嘴!”暴跳如雷地從天臺上跳下來,陸遠臨一把捂住她的嘴,往后壓去。 另一只手擋在她身后的欄桿上。 天徹底黑了下來,城市的霓虹燈光亮起。 云和被捂著往后,面朝著天,眼前黑漆漆一片,嘴巴上是他的手掌,身后是懸空的晚風,一絲絲從衣擺下吹進來涼颼颼的。 他的氣息在靠近,西瓜味的清鮮,聲音懶洋洋又有些惡作劇的味道:“還敢不敢惡心人的?” 云和發不了聲音,只能搖了搖頭。 他盯著她有些惶恐不安的面容看了幾秒,一把拉起她。 云和坐穩身體,心臟咚咚咚跳起來,被嚇到的。 西瓜被人從手里搶了過去,陸遠臨的聲音傳來,“來,不是要‘孔融讓梨’么?小弟喂你西瓜?!?/br> 云和嫌棄地避開,“不要,你用過的,口水都沾上面了?!?/br> “切!”陸遠臨抱著西瓜轉身,“我自己吃?!?/br> 云和翻了個白眼,手摸下去,摸到毛茸茸的小身體,是小金毛。 擼了一會毛茸茸,云和腦海里突然滑過一張精致的面容。 動作一頓,她抿唇,頭痛的閉了閉眼。 造虐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十四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南山可幾人- 3瓶;臭豆腐里面夾榴蓮泡在 2瓶; 非常非常感謝~ 第24章 發誓 隔天是周一, 但也是國慶。 樓下的小朋友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要跟爸爸mama出去旅游。 而云和,哪都不想去。 中秋節那晚陸遠臨跟她加了聯系方式, 大清早就約她出去, 問去哪,說去爬觀音山。 云和不去,每年都去觀音山, 她都害怕了那個地方。 陸遠臨又說去看他打球,云和瞅了眼外面火辣辣的太陽, 果斷拒絕。 她就窩在家里做習題。 模擬試卷是大學霸給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道歉,或是把這些試卷還回去? 可模擬卷她很需要,他給規劃好的補習計劃對她來說也很管用,哪個都舍不得還回去。 要不,等他來跟她要的時候,再還給他,然后道一聲歉? 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錯在她眼瞎,錯在她亂認人。 昨天晚上手機還沒電關機了, 回來充好電,惴惴不安地打開短信和q.q, 只有一句:【不來了么?】 之后就沒有了, 電話不知道打沒打,她沒開未接來電提醒。 云和盯著那幾個字, 差點盯出花來,最后還是什么也不敢回。 這兩天來, 云和無數次覺得自己那時候是吃了豹子膽, 敢去大學霸面前舞大神。 一回想起那時候, 她就一萬個想錘死自己。 捂著腦袋小聲尖叫了一會兒,她拿出大學霸給的重點題集,開始動筆。 李彩麗上午的時候沒回來,給云和打了個電話,冷淡一聲,今天不回去了就把電話掛了。 到了晚上還沒見她回來,云和有些著急,打了無數次電話后,終于接通了,但不是母親的聲音。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喂?” “你好,請問我mama,李彩麗在你那里嗎?” 男人看了眼躺在卡座上,臉色緋紅,手里提著酒瓶的女人,“嗯”了聲,拿掉嘴上的煙,說:“她在帝豪娛樂匯總,你是她女兒?那過來接她吧?!?/br> “好的好的,請您幫我看著一下我媽,我馬上過來?!痹坪瓦呎f邊找了小鑰匙打開上了鎖的抽屜,從里面摸出五六張百元。 胡亂塞進褲兜里,她拉了一件外套,拿著鑰匙就往門外跑。 下了筒子樓,云和蒙頭往前沖。 一個高高壯壯的少年攔著她。 他手里抱著籃球,額頭上戴著發帶,穿著白色球衣。 “怎么了?” 云和看了他一眼,緩了口氣,但還是推開他,焦急說:“我有事?!?/br> 陸遠臨跟著她,他步子大,云和小跑著他都走在旁邊。 “什么事?很急嗎?我跟你一起去?!?/br> 云和一口氣跑到巷子口,看著來往的車輛,說:“我媽一天沒回來了。剛剛打電話,讓我去接她,我有些擔心,她肯定喝醉掉了?!?/br> 陸遠臨拍拍她的肩膀,“沒事沒事,我跟你一塊去接?!?/br> 他跳到路邊去看出租車,遠遠看見一輛,立馬大幅度揮手。 等車到了面前,打開車門讓云和上去,他抱著球跟在后面。 “師傅,去帝豪夜總會,麻煩您開快點?!?/br> 司機師傅皺眉,剛要說話,少年手里捏了張紅色的票子。 “好嘞!”油門一踩,出租車飛奔出去。 而他們不曾看見的是,槐花巷路口的老樹下,站著一個少年。 穿著黑色帽衫,黑色長褲,整個人快要融入到黑夜中。 只是那看著遠去的車輛的目光里,帶了陰鷙和受傷。 世界好像在崩塌,一寸一寸裂開,崩塌下去。 沼澤翻滾著,企圖留下最后一絲陽光。 烏云蔽日,陽光一絲絲收了回去,直沖云霄,剩下骯臟蠕動的爛泥,泣如哀鳴。 黑色轎車始終停在路口,劉叔看著少年的筆直的身形,又看了眼遠去的出租車,無聲嘆了口氣。 明明這幾天,他才感覺到少年松快的情緒,這一轉眼,就要像過去一樣了。 夜越發黑了,少年身影終于動了,轉向轎車。 劉叔下車打開后車門,裴邊屹坐上去,整個人仰躺在椅背上。 劉叔遞了瓶礦泉水給他,“少爺,喝點水?!?/br> 他搖頭。 劉叔只能收回手,嘆氣,“一天沒吃東西了,身體可怎么受得???上次那家飯店,要不要去吃點?!?/br> 后座沒聲音。 劉叔只能發動車子。 “跟著他們的車?!鄙倌赅硢〉穆曇魝鱽?。 劉叔老臉一抽,任命地追了上去,先走再說。 出租車到了帝豪夜總會。